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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生日聚会过后,岑净感觉她和池城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新的状态,黏稠的,纠结的,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他们当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突破,可那天他说的话,他的眼神,岑净哪怕是个感情上的零分笨蛋都无法再自欺欺人,说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人总是不知足的。

一开始,只是多说一句话她就能开心很久。

可到现在,明明没有对应的身份立场,她却会克制不住地,对池城生出更多的需求,却又无法讲明白。

讲不清楚,自然会导致矛盾。

两人第一次闹别扭的导火索,就出现一个最普通的周三下午。

那节体育课因为下雨取消,她上次周测地理考砸了,正在集中性地狂刷地球运动的专题,全神贯注,下课铃都没听到。

思绪被打断,是因为一道女声。

太过娇甜,和这沉闷的教室格格不入,一下便吸引了别人的关注。

“他生病退出了,学妹都找到我了,你就当帮帮我的忙,暂时替他一下呗,我保证,他们会马上找新人,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是路娜。

岑净回过头看了眼,路娜正反身坐在池城的前桌,趴在他桌子上做着小狗拜会的样子,不断撒娇央求着他。

池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拎起可乐喝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开口:“这么多人,干嘛非得找我啊,找那些学弟学妹去啊。我一高三生,你觉得合适吗?”

“你是高三生没错,可你又不学习,”路娜反驳。

这话一出,男生指关节立马在桌面上扣了几下:“注意你求人的态度啊。”

“你声音好听,适合广播站。”

“嗯,不去。”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池城不为所动:“闲着我可以打游戏,打球,打发时间,而不是上广播站打白工。”

“那你就当补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上次都忘了我生日了说好了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路娜非常有耐心,不管池城怎么说,始终笑眯眯地磨着他,拉锯了整整一个课件。

转机发生在预备铃响时,池城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得到一句“先回去,我考虑下”后,路娜当即欢呼一声,好听的感谢的话就和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扔,直到被池城赶人,她才依依不舍从作为起身,出门时像只小蝴蝶一样,哼着歌,发丝飘扬,唇角高高扬起。

没人能不被她如此外露的开心感染。

除了岑净。

哪怕她后面没有回过一次头,耳朵却一直在留意着那边俩人的每一句对话。

她不喜欢路娜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面前和他说话,撒娇。

嫉妒这种情绪,就像一条毒舌在她耳边嘶嘶吐着蛇信子,哪怕动静不大,却一直纠缠着她,让她没法分神丝毫。

当最后听到池城松口的那句话时,她的心更是猛地一沉。

他那一句“考虑”,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细绳自此被割断,心口摇摇欲坠的石头最终还是重重砸了下来。

为什么要考虑。

为什么要答应她。

为什么他总能这么招蜂引蝶。

这个大骗子,不是他说的要做对方的镜子吗?

她只有他,可他呢,究竟要照见多少人才够。

……

明明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俩从小认识,哪怕池城之前并没有表现的很热络,可这样的交往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但身处在暗恋旋涡中心的人是没办法用“明明知道”来说服自己的。

任何一点点和他相关的风吹草动,都能无限引申,最后成为引爆整个世界的那颗小火星。

“岑净、岑净。”

被人用手肘怼了下,岑净毫无准备,被吓得弹了下,“嗯?什么?”

“上课了啊。王琳的课,你不准备把这收起来?”苏郁指了指她桌子上摊开的地理辅导书,乐了:“想什么呢。”

岑净哦了一声,瞅见班主任迅速迫近教室门的身影,她忙不迭地换东西,一边小声冲她说道:“谢谢。”

脑子里想的却是:在想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开屏大孔雀。

他当自己是张无忌吗,还搞什么“答应你一个要求”这种事。

不过这只大孔雀当时只说了考虑,万一考虑的结果最后还是拒绝呢?

岑净当时难得当了回阿q。

但所有的侥幸心理在第二天傍晚回宿舍时灰飞烟灭。

路娜被一群人围着,点头那刻眉目顾盼生辉,俨然心情十分好。

“他真的答应你了?”

“还得是我家路娜,看吧,我就说了,他对你不一般~~”

起哄的声音四起,像一壶煮沸了的开水,叫嚷得看客心烦。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岑净的心理,路娜看了看周围,低声制止她们:“他和我只是朋友,再乱说,告你造谣啊。”

只是配合上她嘴角甜蜜的笑,喝止都没了什么说服力。

果不其然,她身边的女生撇了撇嘴,一股子怒其不争的语气反驳道:“拜托,你长这么漂亮,又和他从小认识,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绝配好吗???大美女你有点自信好不好。而且池城这么怕麻烦的人破天荒答应了帮你的忙,至少有好感没跑了。”

金童玉女。

青梅竹马。

有好感……

不管哪个字眼,都足够戳痛岑净。

所以,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想再听他们的吹捧起哄,也不想再听路娜似是而非的否认,她加快脚步甩开众人,一路小跑着进了寝室楼。

·

那天过后,池城第一次晚饭没等到人。

当时他一觉睡醒,发现人座位空了还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她急着吃饭先走了忘了讲。

第二天岑净在他眼皮子底下头也不回加入抢饭大军时,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次他学聪明了。

仗着腿长优势,提前给周游发了信息让人过来,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人就已经从教室逆流而上,堵在她桌子边的去路上,拎着她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提溜出来,俩个高大的男生一左一右就和夹心饼干似的把她堵在中间。

到了食堂打发周游去打菜后,他像审讯犯人似的把人怼在靠里的座位上,看管得牢牢的。

“说说,”他皮笑肉不笑说道。

岑净:“说什么?”

池城盯着她的脸,默默研究了好一会儿,岑净都快顶不住了,他才开口,语气笃定:“你不对劲。”

“我怎么、我没事啊,”岑净装傻:“不懂你在说什么。”

池城嗤一声,“没事,那你昨天和今天中午跑什么?”

“我饿死了,”岑净心虚地顶了回去:“急着去吃饭怎么了,不行啊。”

“行啊。”

他耸耸肩,说话间周游已经将盘子端了过来,刚放下,池城就拿起筷子咔咔把所有鸡腿都塞给了她。

不顾岑净尴尬得想去死的眼神,他自觉充当起岑净发言人,老神在在冲周游解释:“她刚说饿死了。让她多吃点。”

周游有点不满:“那好歹也留个给我啊。没听过那句话么,子女不合多是父母失德,太偏心了啊金主爸爸。”

池城翻了个白眼,指责他:“看人瘦得没几俩肉了,你还要和人抢?有没有绅士风度,爸爸平时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说完,他爽快递出自己的校卡,“想吃再跑一趟,正好减肥。顺便给我买个。”

最后这场闹剧以周游敢怒不敢言,跑腿路上遥遥冲金主竖了个中指而告终。

接下来的时间里,池城跟无事发生一样,和周游就上周的球赛结果、哪个球星发挥失常讨论得热火朝天,好似两人之前那番对不对劲的讨论已经彻底翻篇。

她说没有。

他就信了。

连追问和怀疑都懒得进行下一步。

她怎么会喜欢这么感情迟钝又没心没肺的男生?!

岑净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郁闷得要命却只得咽回肚子里,最后化悲愤为食欲,麻木又利索地往嘴里不停塞着东西。

吃的太快,当她被噎到发出一声清脆的嗝声时,原本聊得正欢的俩男生都停了下来,默契地注视着她。

然后,在俩人炯炯有神的目光里,岑净不由控制地打出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嗝。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池城终于开口,声音满是困惑:“吃那么急干嘛?周游那是口嗨,不会真跟你抢。”

看吧,又是这种语气。

好像他真的以为都是因为周游引起的。

岑净本来就心潮起伏不定,又不停打嗝闹洋相,愈发心烦意乱,扔下一句“饱了”后,她抄起自己的托盘,一边打嗝一边气势汹汹地往餐厅外走去。

留下俩男生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周游诧异:“她怎么了?”

池城长叹一声。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发丝,抓狂地扫了扫,头顶翘起的呆毛被他手掌粗暴压下,下一秒却又叛逆弹起,凌乱不堪。

像极了他此时乱七八糟的心情。

男生天生的劣根性就是怕麻烦。

能糊弄过去的当然乐得多一事少一事。

他自然也……没能例外。

所以当时问第一遍岑净不回答,只说是自己饿了时,他的确是抱了点侥幸心理,顺坡下驴,懒得再深究。

想着万一她是真饿了呢。

现在——

幻想破灭。

池城扶额望天良久才不情不愿承认现实:“果然,是在生气。”

但莫名其妙的,到底在气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池城踢了旁边臭皮匠一脚,问:“你说说她为什么生气。”

“我怎么知道?”周游就不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人,随口说:“可能因为你刚才笑话她吃饭急打嗝了吧。女孩儿不都脸皮特薄吗。”

“……”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他还是骂骂咧咧起身,一边嘟囔着女孩真麻烦,一边口嫌体正直地去了小卖部。

·

酸奶被抛到课桌上时,发出一声蹬的闷响。

杯壁上一滴滴水珠顺流而下,冒出丝丝凉气。

岑净抬头。

少年抓了抓头发,脸上还带着点不自然的神色:“据说酸奶促消化。”

这次他很谨慎,没哪壶不开提哪壶,碰那个疑似敏感的打嗝话题。

但没耽误他依旧得到“热脸贴冷屁股”的待遇。

“无功不受禄,我干嘛要拿你的东西。”

酸奶被岑净哗啦一下推回去,但力道和方向没掌握好,直接越过课桌边缘,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像砸到人脸上。

池城面色微变,却按捺住了,没有发作。

他弯腰捡起酸奶,盯着岑净,又问了她一遍:“你到底在不高兴些什么?”

只是这次,多少有些隐隐的火在里面。

老实说,他这一路,几乎都是顺风顺水,被人吹着捧着过来的,想做什么就能做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唯一的不顺,也不过是之前要走赛车路,被他爸阻挠。

玩赛车的,哪怕平时再克制,也多少受了赛车这种极限运动的影响,更别提他本来开车就是相当激进凶狠爱缠斗的风格,更说不上是什么好脾气骂不还口的好好先生。

热脸贴冷屁股是头一回。换句话说,这会要不是是她,他根本不会给人第二次甩他脸色的机会。

周围被这番动静吸引过来的目光不少。

岑净嘴唇动了几次,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女孩脸颊上的绯红似乎蔓延进了她的眼眶,将眼底沾湿。

只是和她对视一秒,池城便读出了明晃晃的祈求。

岑净在害怕自己闹出更大的动静。

在这个班级,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因为这些事引起别人关注。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压下了刚才的万般情绪,什么也没说。

转身往座位走,身后的寂静却被一道刻意的女声打破。

“城哥,这儿坐这么多人呢,怎么就给我们岑净酸奶啊?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啊。”

池城回头。

是江荷的同桌,好像姓王来着。

池城在他不算太大的脑容量里搜索了半天,才记起来这人好像就是刚开始把他饭搭子带跑过一次,后面不知道怎么又让岑净不开心那女生。

她的话就像砸进湖面的那颗石头,瞬间打破原本的平静,声浪像涟漪似的以此为中心逐渐向周围扩散开。

不论是默默回头看的,还是胆子大跟着闹的,又或者是迫不及待给他当发言人表示他不可能看得上岑净的……各式各样的动静眼见越闹越大,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女声弓着背,僵硬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桌面上的书,无论如何都没有抬头,只是看那一截纤瘦脖颈上的皮肤颜色,池城很怀疑在这么着放任下去,她会不会先因为体内温度过高而自燃。

原本烦躁的心里突然多了点别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池城将手中的酸奶不轻不重扔她桌上,:“想要直说,给你呗。不过……按你刚才的理论,是不是现在咱俩之间关系不一般啊?”

他似笑非笑,嘴角的弧度带着点明晃晃的恶意,却让此时的他更显得邪性。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起哄声四起,像是要掀翻屋顶,再没人关注岑净。

那女生再没说话,一张脸红得要滴血,在池城直白的视线里,酸奶她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坐在座位上手足无措。

池城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带着点出气后的余兴,懒懒散散晃回自己座位,拖开椅子立马点开了f1比赛录屏,将自己制造的

异性间开这种玩笑,男生天然占优势。

所以之前他被cue连接茬都不会,更别提自己下场搅混水。

主要是这两天从岑净这受的莫名其妙的气够多了。

就像他说的,他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心情不好的时候,上赶着来找晦气的人,那他当然也乐得成全,什么绅士风度这种奢侈玩意儿,谁爱他妈表演谁表演,反正他的,都拿去喂狗了。

·

那天的酸奶风云过后,岑净和池城再没说过一句话。

有的时候哪怕是在路上看到,也不过是眼神平静相接一瞬,又不留痕迹的平行错开。

他身边依旧围满了狐朋狗友,或是跟周游勾肩搭背,回到刚开学时那个属于他的熙熙攘攘的世界里。

而岑净,在失去了两位饭搭子后,又重新开始了一个人吃饭、学习,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的单调日程。

一开始她是有些愧疚和纠结的,可后来,当池城把那盒酸奶送给别人后,就只剩下了一股无名的怒。

明明是给她的,为什么转手就能送给别的女生。

还要对那人开那些暧昧的、态度不明的玩笑,让人起哄。

这样的镜子,她才不需要!

人在赌气时做下的决定是一刻都难以忍受等待的,情绪走在了反应和理智前。

看见班长拿着那张座位表吆喝,问还有没有要坐一起的人,岑净径直走了过去。

班长:“池城上次找我了,说你们要做同桌,我知道的。”

岑净摇摇头:“我们……改主意了。我想坐一组,单座。”

班长啊了一声,有些意外,“哦哦,行。诶,那个,城哥,你来得正好,岑净说她要一个人坐,你呢?我随便排还是……”

听到班长号那一嗓子城哥时,岑净的心咯噔了下。

作为一个典型的冲突回避型患者,她害怕一切和人当面闹不愉快的场面。

但现在……

鼻子里突然钻入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是池城身上特有的味道。

与此同时,男生运动过后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岑净头顶响起:“嗯?什么?”

岑净慢吞吞转过身,平视过去正入眼帘的是他修长却不失力量的脖颈。

她呼吸时的气息飘过去时,少年尖锐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随时能戳破那层薄薄的皮肤的武器。

岑净慌忙移开视线,往上看,却又倏地被他沉沉的眼神吓到,怔在原地。

那双纯净漂亮的浅琥珀色眼睛在此时的灯光下看起了眸色深了许多,眼底翻涌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他又一次问道:“什么座位?”

声音很轻,像是没听清,在和班长确认。

可那双眼睛,却从头到尾紧紧地盯着她,一刻没有放开过,眼皮微微耷拉着,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平静,叫人根本不敢直视。

这是岑净第一次感受到他给人带来的威压感,就像平时总是爱说爱笑,看起了好脾气的大狗狗,突然间卸掉了伪装,你才发现,原来他是一只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畏惧的藏獒。

那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本身也足够让人心悸。

岑净抢在班长前先开了口,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直面他的情绪,一字一顿把话说完:“我说我想一个人坐,不想有同桌影响我学习,不可以么?”

池城沉默地看着她,可能只有几秒,但他眼底的情绪就像风暴中心的漩涡,将她完全吸了进去。

是度日如年的几秒钟,仿佛整个教师只剩下他们俩人,他们俩人中间除了她因为紧张的吞咽声意外也仿佛再无其他声响。

直至他嗤笑一声:

“行啊。”

“犯不着这么紧张。难道我会不同意?”

男生上扬的尾音,平静的回复,是对她如临大敌最好的嘲讽。

在笑她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回事。

那一刻,岑净觉得自己就像个天真到滑稽的小丑,也许别人不过当时随口一句“做同桌吧”,她竟然傻傻地奉若圭臬,天真以为这是个很重要的约定,自以为这样能报复谁。

其实人家根本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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