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吵了。
郑季诀打开手机,准备对罗明发个疯。
罗明:你看热搜了吗?
罗明:你前年投资的电影拿奖了!
罗明:颁奖视频还没出,之前就有消息说岑渊拿了奖,今天长空就买了各大城市的市中心大屏给岑渊造势,啧啧啧
郑季诀看着热搜上的内容,抿唇一言不发。突然觉得有点口喝,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罗明还在不断感慨着。
罗明:长空给岑渊做的这个拿奖宣传弄得可真好……岑渊的脸真绝啊……
罗明:居然是视频,一开始好多人都以为是电影海报而已,好多人都说错过了。
罗明:谢栖花了不少钱吧?啧啧啧真是大手笔,难怪总说谢栖跟岑渊关系不简单,真舍得啊。
罗明:听说这电影爽爆了,你作为投资人看没看过粗剪?
罗明:西桥广场的那个大屏也有,可惜我没看到。你也没看到吧?作为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之一,你就没从长空那得到一点消息?
罗明真烦。
忍住把罗明拉黑的冲动,郑季诀准备继续躺着,顺便想想怎么恶心郑家人,却瞥见一楼院里萧娅拉着吴俪文的手在聊着什么。
这对新晋婆媳关系非常和谐。
萧娅拉着吴俪文,聊了一会儿聊到郑季诀,特地跟吴俪文道歉,是她没把儿子教好。
吴俪文嘴里说着没事,却总感觉不对劲,借着萧娅不注意的空挡,朝屋内看去,什么都没有。
又聊了几句,萧娅想起来吴俪文今天刚来,东西都没放妥当,让她回房间收拾收拾。
吴俪文进到屋内又上了二楼都没遇见什么,紧绷的心松懈下来。谁知刚走几步,她跟郑希卧室旁的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郑季诀。
是吴俪文目前在这个家里最不想遇到的人。吴俪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低着头快步走过。
插肩而过时,郑季诀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吴俪文眼皮微跳,当着他的面打开,上面是一串手写的数字。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上前两步靠近吴俪文,吴俪文惊慌地后退两步抵在墙上,郑季诀的手压在墙壁上,把人虚虚圈在其中,在吴俪文耳边暧昧低语。
“嫂子,你要是想和我哥离婚了可以找我。”
他的气息浅浅拂过吴俪文的耳旁,吴俪文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惊慌失措的把他一把推开,落荒而逃。
郑季诀掸了掸衣服,低声呢喃着。
“我说的可是实话,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郑希现在居然喜欢这种类型吗?”
末了,还是觉得不自在,回房间洗澡了。
吴俪文跑回房间关上门反锁,身体死死靠着门,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着,就这么高度戒备了一会儿,手掌顺了顺胸口,感觉到手掌下的东西。
一看,是郑季诀塞给她的电话号码。
就在这时,门把手晃动了几下,她一紧张,手一抖,纸张飘落。
“俪文?你在房间吗?”
是郑希。
吴俪文松了口气,正要开门的手一僵,弯腰把纸捡起来,门外还在喊,她搜寻一番,进了浴室。
门外的郑希敲了一会儿门,见没人应,于是拿出手机给吴俪文打电话,还没拨出去门就开了。
“阿希,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也不说话?”郑希推开房门进去,在房间里环视一圈,落在吴俪文身上。
“刚才在上洗手间,你这么紧张干嘛。”
她手里抓着张纸巾在擦手,郑希没有怀疑。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在家里能出什么事。”
“也是,都怪我被他给闹的。”
两人都在笑,笑意却都不达眼底。
见吴俪文还握着自己的手,郑希以为她还在计较刚才的事,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他疯归疯,不敢对你做什么,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吴俪文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
右手还在时不时抽搐,吴俪文眼神晦暗不明,把右手捏得更紧了。
之前是自己误会郑季诀了,但刚才呢?
他是真疯,还是另有所图?
郑希没察觉她的变化,搂了一会儿后,感觉她情绪好点才说:“这两天辛苦你了,要不要睡个午觉?”
吴俪文点点头,郑希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下,吴俪文被他的温柔抚平。
认识两年来,他们平日里聚少离多,现在已经到了一步,她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神经病就退缩。
再说了,她现在也没得退了。
在吴俪文睡着后,郑希到隔壁书房去处理公务。
这两天郑季诀总是神出鬼没,他生怕婚事被郑季诀给搅黄了,现在女朋友成为老婆,他也不怕郑季诀搞破坏了。
反正更乐意见到郑季诀发疯。
他自信正常人都会选择他。
就像往前二十几年一样。
一直压在心中的事了,郑希处理起事务来得心应手。
比较紧急的事处理完,他才有闲心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想把这两天的事都写下来,才想起来这本笔记本已经写完了。
自从郑季诀上大学后,他用上笔记本的日子就越发少了,都忘了这回事。
冷着脸把笔记本放回去,又从抽屉里找了本看着比较顺眼的。
谁知一翻开就发现他放在抽屉里笔记本被人动过,里面被人撕了半页。
这个书房平时都是他在用,就连他妈都没进来过几次。
不用说也知道是郑季诀进来的。郑希脸色难看极了,拿起笔记本看了又看,没看出来什么,从笔筒里拿出一只铅笔,在上面轻轻涂抹。
可惜什么印记都没用。
他用力把笔记本合上,又开始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忙活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东西。
但他坐着站着都觉得不舒服,非常厌恶的把重要东西都锁上,然后离开。
不一会儿,负责打扫的阿姨带着工具来清理书房。
吴俪文醒来时,听到旁边房间发出声音,立即警觉起来,听了一会儿,发现人不少,才穿好衣服开门来看。
只见五六个人把旁边房间的东西往外搬。
郑希在一旁看着,见吴俪文出来,就往她这边走。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
“还好,这是在干嘛?”
“没事,我书房里的桌椅有些陈旧,现在重新换一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选?正好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家居。”郑希温柔地望着她说。
“这是你的书房?”吴俪文惊讶道。
郑希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怎么了?”
吴俪文哪里敢说郑季诀从里面出来还给她塞电话号码的事,忙说:“没事,我还以为这是客房呢。”
“是吗?”
吴俪文有点心虚:“嗯。”
郑希什么都没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吴俪文害羞了,“这么多人呢……”
郑希收回手:“走吧,我们现在去看,回来正好吃晚饭。”
吴俪文:“好。”
刚下楼,萧娅从外面进来,见他们要出去就叫住他们。
“这是干嘛去?”
“妈,我们想去看看家居。”
“这天没两个钟就黑了,明天再去看上一天都成,不急于一时。”
两人对视一眼,吴俪文点点头。
老婆都没意见,郑希也不坚持。
只是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在家呆着也不知道能干嘛。
主要还是家里有郑季诀在,郑希不希望让吴俪文一直暴露在郑季诀的眼皮底下。
萧娅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提议道:“阿希,你带俪文在附近转转,熟悉熟悉。”
郑希:“知道了。”
目送小夫妻俩出门,萧娅心情好极了,刚想回房间补个妆。往楼梯走时,客厅的窗帘被风开起。
萧娅起初没在意,又走了两步,脚用力收住。
“你在这干嘛?”
窗帘后站着一个人。
正是郑季诀。
他背对着萧娅,半个身子倚在窗上。
闻言,郑季诀回头轻声喊了一声:“妈。”
太久没听他这么喊过她,萧娅浑身不自在,面上没有一丝动容,板着脸问:“我问你在这干嘛?”
先是吓唬吴俪文,现在又在这偷听哥嫂,萧娅对他很不满。可如果现在把人赶出去,估计他能直接找过去跟在郑希他们身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即使现在很烦郑季诀,萧娅也只能暂时忍耐。
“喝饮料。”他抬起饮料罐,向她示意。
萧娅走过去夺过饮料罐扔进垃圾桶,“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碰这个,你没脑子记不住是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郑希可以喝,我不能喝?”
萧娅一时被他问得语塞。
“小时候你说我不能喝,我问你为什么,你说我还小对身体不好,但是郑希可以喝。现在我还是不能喝,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能喝?因为这是她买给郑希的,郑季诀碰一下,她宁愿扔掉也不给他喝。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郑季诀这个儿子,要是郑季诀没有出生,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妈……”
郑季诀朝她走去。
萧娅一阵恶寒,瞪着他:“你想知道答案?”
“那我就告诉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郑季诀站在原地,那双方才还有希翼的眼只剩下冰冷,刺得萧娅越发厌恶他。
为什么?还不是以为郑季诀从来都不让她好过过。
他会示弱,但都是假的。
如果郑季诀能够温顺一点,听话一点,别总出现在她面前,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的,她或许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郑季诀就是个疯子。
看着她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郑季诀收起那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学着郑希小时候那样,温声软语,好像在撒娇一般,“妈,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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