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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晋江首发

“青黛,这事情我去查。你也沿路返回去,帮我照看一人。”

“是谁?”青黛纤细的身影微微一滞,一路奔波的沙哑声疑惑问道。

“他名叫柴胡,住在天川栈。我有愧他母亲,若你能将他送往南疆去,那就再好不过。你年纪尚小,我顾不全你。等此事查清楚,我便赶往南疆寻你和他。”她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声音也沉了几分。

青黛有些迟疑,却也不敢违背濮阳长羡她的意思。凝重点头之后,便随原路返回。

待人走后,濮阳长羡重新看向了那个一路跟随他们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身形单薄得可怜,此刻在濮阳长羡的逼视下,显得更加瑟缩。

“你是何人?”濮阳长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少年被这气势慑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小、小的……是织造坊的打杂,无、无父无母……”

濮阳长羡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并未立刻逼问,反而侧过头,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摇着蒲扇的老者玄清。玄清半阖着眼,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蒲扇依旧不急不缓地摇动,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微风,对濮阳长羡的视线毫无回应,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她重新看向那少年,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锋,话语更是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与**裸的威胁:“你到底是何人?再不说出实话,”她微微倾身,阴影瞬间笼罩住少年,“我便立刻报官,指认你便是下毒毒杀织造坊绣娘的真凶!自会有人呈上证据。”

少年看着比柴胡还要小,面庞稚气未脱。听见她要报官,自然嘴皮子都不利索起来了。

“我乃是……宫里的……小太监……大宝子,师傅说……金陵有……异动,派我……过来……查看。”

小太监吗?难怪看着比一般的少年要瘦弱些。

“你师傅是何人?”濮阳长羡追问,声音依旧冷咧。

大宝子一听见有人谈论他的师傅,声音跟个蚊子一样细弱,“是张宝福。”

太后这是发现金陵有异,速度倒是挺快,只是不知道当初幽州城那边可是有她手底下的探子。濮阳长羡冷笑一声,若是有呢,她这是送魏明襄去幽州送死?

“就你一人?”

大宝子点点头。

看来曹太后这是放任皇后胡作非为了?看来先前想要荔枝树的人不只有她。

玄清这时终于开口,说道:“殿下,这小太监的话半真半假。”玄清的蒲扇停在半空,半阖的眼终于睁开,目光落在大宝子瑟缩的肩头,“张宝福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太监,若真是探查异动,怎会只派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来?”

大宝子身子猛地一僵,头埋得更深,指甲几乎要嵌进满是泥污的掌心。

濮阳长羡眉峰微挑,指尖在袖中轻轻叩着,语气却更冷:“玄清先生说得是。你师傅既让你探查异动,总该告诉你要盯些什么人,看些什么事吧?”

大宝子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死死绞着破烂的袖口:“我……我真不知道太多……师傅只说让我盯着从岭南来的那几个货商。”

“你师傅既让你盯着岭南货商,他们总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吧?是贩卖禁物,还是与金陵哪位权贵过从甚密?”

大宝子牙齿打着颤,眼泪终于滚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泥污划出两道白痕:“我……我跟着他们去过几次城西的万福楼,每次都见他们跟一个穿锦袍的胖子说话,那胖子左手小指缺了半截,说话时总爱摸腰间的玉佩……”

“左手小指缺半截?”玄清摇着蒲扇的手顿了顿,“老朽倒想起个人来,江南东路转运使赵奎,前年因贪墨案被陛下斥责,罚俸三年,听说就是那时与人争执,被砍了半截小指。此人虽在健康府任职,却总爱插手商货之事,尤其与岭南那边往来频繁。”

濮阳长羡眸色沉了沉。江南东路转运使?若与岭南货商勾结,其中牵扯怕是不小。她俯身捏住大宝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他们在万福楼说过什么?哪怕只言片语,你都给我想起来。”

大宝子被捏得下颌生疼,眼泪混着泥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他抽噎着回想,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几句零碎的话:“我、我躲在万福楼后院的槐树上,听见那胖子说......说漕船......还有黑瓷......”

"黑瓷?"濮阳长羡松开手,指尖在袖中摩挲。江南东路产青瓷,白瓷多来自北方,黑瓷却少见,唯独岭南雷州半岛的窑口擅长烧制,胎厚釉浓,常被用来装运烈酒或是......她心头一跳,瞥向玄清。

玄清蒲扇轻摇:“雷州黑瓷最是特别,胎土里掺了海砂,能隔潮防腐。”他顿了顿,“老朽记得赵奎去年曾奏请朝廷,说江南东路漕运损耗过大,需增调三十艘漕船用于官粮转运,陛下准了。”

想必墨血藤就是这般运进金陵城。

濮阳长羡眸色骤沉。漕船属官船,查验远较商船宽松,若用来夹带私货,简直是天赐的便利。

就在此时,玄清突然开口:“老朽有个故人在码头当账房,姓萧,坡着右腿。殿下可提玄武观求签的由头找他,或许能问出一点内情。”他将蒲扇往腰后一插,慢悠悠的离去。

三日后,对症下药,玄清的方子有用。金陵城开了城门后,码头更为热闹。

聚宝门码头的风总带着股咸腥气,混杂着桐油、煤烟和鱼腥,扑在人脸上黏糊糊的。码头上往来的脚夫扛着货箱,号子声震得人耳膜发颤,漕船的桅杆像林子里的枯树,密密麻麻插在水面上,帆影遮得日头都淡了几分。

账房先生的木屋在码头最东头,挨着间修船铺,门口挂着块褪了色的木牌,写着萧记船务。濮阳长羡走到门口时,正看见个跛脚的老者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块油布,正往账本上盖印泥,右腿不自然地蜷着,裤脚磨出了毛边。

“可是萧先生?”濮阳长羡放缓了脚步,声音温驯得像门前的流水。

老者抬头,露出张沟壑纵横的脸,左眼眉骨上有道疤。

“姑娘是?”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手里的印泥却盖得极稳,账本上的收讫二字方方正正。

“家母近来心神不宁,听闻玄武观的签极灵,特来求一支。”濮阳长羡按玄清教的话说,从袖中取出糕点盒,“若能得先生指条明路,签文才更准。”

萧账房的目光落在糕点盒上,喉结动了动,却没接,只往屋里让:“进来坐吧,码头风大。”

木屋不大,靠墙摆着张掉漆的八仙桌,桌上堆着厚厚的账册。墙角的炭盆烧得正旺,上面煨着个陶壶,飘出股焦苦的药味。

“先生在煎药?”濮阳长羡坐下时,眼角瞥见炭盆边的药渣,里面混着几截干枯的龙血藤。这是岭南才有的药材,能活血化瘀,却也带点毒性。

萧账房往陶壶里添了勺水,药味更浓了:“陈年的腿疾,阴雨天疼得钻心,用这藤子泡泡能好些。”他瘸着腿走到桌边,翻开本账册,“姑娘要问什么?码头的事,只要我知道的,都能说。”

“听说近来漕船查得紧?”濮阳长羡指尖划过账册上的漕十号,“家兄在建康府当差,总念叨漕运损耗大,不知萧先生可有耳闻?”

萧账房翻账册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损耗大?那得看是真损耗,还是有人故意让它损耗。”他往炭盆里添了块炭,火星子溅在地上,“就说那漕十号,上个月换了三回船主,每回都用的假名字,船工也全是生面孔,说话带着雷州口音。姑娘觉得,寻常漕船哪用得着这么折腾?”

“雷州?”濮阳长羡故作惊讶,“那边不是产黑瓷吗?我在琉璃阁见过,胎厚得很。”

“黑瓷是好东西。”萧账房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胎里掺了海砂,能隔潮,装烈酒、藏东西,都合适。”他忽然压低声音,“前儿个初三夜里,漕十号偷偷卸了批货,用黑布裹着,看着像坛子。卸完货,赵转运使亲自上了船,手里提着个红木匣子,进去半个时辰才出来,匣子空了。”

“红木匣子?”濮阳长羡追问,“里面装的什么?”

“不好说。”萧账房舀了勺药汁,吹了吹又放下,“但在码头混了几年,知道有种东西比金子还贵,是雷州的鲛珠粉。那粉子细得像烟,混在染料里,能让锦缎泛青光,可要是混在别的东西里……”他没再说下去,只指了指账册上的漕十号,“那船的吃水线不对,看着装的是粮食,实际底下肯定有暗舱。”

濮阳长羡心头一紧。鲛珠粉混在染料里是黛墨锦,她想起织造坊绣娘死时,指尖泛着的青光,正是墨血藤毒的征兆。

“先生可知那批货卸去了哪里?”她往前倾了倾身,素心糕点的甜香混着药味飘过来,倒冲淡了几分紧张。

萧账房拿起块杏仁酥,掰了半块放进嘴里,慢不经心嚼着:“往城西去了,方向是织造坊。”

濮阳长羡望向了萧账房,直觉告诉她眼前人似……她又往前倾了倾身,眼疾手快抓住了萧账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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