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兰跑了一段路,脚腕上的伤更痛了,就算不痛,人也不可能和马比,和汽车比。
追兵好几十人,火把把夜空都要照亮了,街边住户听到都紧闭大门,躲起来瑟瑟发抖。
追兵从四面八方来,张佩兰又不熟悉地形,眼看就要被抓,她赶紧翻上墙头,踩着瓦片走。
还没跑两间房,砰砰,子弹炸烂瓦片。溅起一阵硝烟味。
她又翻身而下在小巷里夺命狂奔,越来越多的追兵即将把她团团围住。
佩兰脑子闪过很多片段,她在青楼打伤了不少人,掳走一些金银,但是绝不能够叫他们出动这样多的人马枪械追捕,这是不能够的。
佩兰脑子电光火石一闪,还没闪出来。一排枪子儿就射到她脚下,紧接着却又是一排枪弹射中她背后的墙面。
佩兰简直无法可想了,生命危在旦夕。她已经要被合围拿下了。
她倒地,扯着喉咙大吼“尤勇,快逃!他们已经被我骗过来了,你快带着弟兄们逃啊!”
她这一嗓子出来,一个领头的骑马出来:声音焦急“果真是尤勇!我们又中计了,小的们,给我冲,奶奶的要抓活的!”
佩兰演戏要演到底,悲痛欲绝,“不,你们不要回去,冲我来,冲我来啊!尤勇,快跑啊!”
她拿出弹弓抓了一把石子,像铁弹一样射去,立刻打翻一些人,他们仍要前压,回头活捉佩兰,又是一排子弹飞过。
佩兰险险躲过,生怕他们听不到,大声喊“再来打我啊,把子弹都打完,不,你们不许走,快捉我啊,快捉我啊!”
骑在马上那个军官大呼中计“别把子弹浪费在这娘们身上,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快,去追尤勇,他跑了,我们的五万大军就危险了!”
张佩兰更是勇猛的扯弹弓狂射,一连扯断两把,还剩最后一把也快断掉了,兀自强装镇定,不让人看出虚实来。
大部分追兵跟着团长回去追尤勇了,少部分人看着地上躺到的一堆弟兄,七歪八拐疼得跟蚯蚓似的,也不敢上前,犹豫着也跟着跑了。
佩兰一看危险接触,心跟弹簧一样终于颤完了。
赶紧爬下墙,准备溜之大吉。
突然,她抓起弹弓往侧后方射去,又很又猛,那人不防备,痛得闷哼一声。
紧接着他撞开身边人,那射向佩兰的子弹就歪斜了,变换了路线,射中了墙壁。
佩兰吓了一跳,骂他们“你们想干嘛,姑奶奶我可不是吃素的!”
那角落处一个人骂她“你不知好歹,我们老板不顾危险,特意过来救你,你还敢伤人!”
天这么黑,谁知道你是谁呀!佩兰赶紧道“对不住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半点没留下。
那人才扶着浓眉青年“老板,你看,我就说这女的有问题,也多亏她心里有鬼,提前跳出来搅局,把追捕的人引开了。”
“走”尤勇的命令简洁又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他的手臂已经被石子打得肿起来老高了。
佩兰藏在一个药店的仓库里,四处都是浓浓的药材味,她不敢去客栈了,可又没处歇脚。暂且在这里挨过夜晚。
刚才那一场她伤了十几个人,倒是根据伤情不同,赚了400多点精神力,扣除消耗的,现在700多精神力还是让她有安全感。
她趁现在好好疏理了一下今晚的事情,恐怕那浓眉青年也不是什么善茬,引来追兵追他,自己又有青楼的事情,又因为耳朵较灵,以为是来捉自己的。
没想到尤勇他们观察锐利,楼梯口打机锋,就耽误时间了,让她自己扑腾着跳入埋伏,鸡飞狗跳一阵逃跑,倒是为尤勇引开追兵。
佩兰自己扛不住这么多人,假意伪装自己和尤勇是一伙的,故意去舍身,制造机会让他逃,追兵相信了,于是往回追去,佩兰得以脱险。
就是,就是,佩兰咬着指尖,那个叫尤勇的为什么竟然跟着自己一起来了?难道,他是想救自己?
佩兰有点感动,有点后悔自己使劲给了他一个弹子。
雄鸡一唱天下白,天亮了,佩兰不敢躲在仓库里,又偷偷跑出去。
她找了黑市把金条银锭手镯大洋之外的财务全部换成金条、大洋和银角,小包轻了不少,更好跑路。
她在路边买吃的,路边摊食物粗劣难以下口,她怕拉肚子,还是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红烧排骨大碗面,加辣加葱花,赶紧吃完飞速溜了。
晕头晕脑走了一天,她有些泄气了,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亲眷,朋友。她该去哪儿呢?
心中颓丧,买了报纸来看,当篇就是捉拿匪首尤勇,大段篇幅写此人作恶,危害甚大,悬赏也高得吓人。
可佩兰却看出当局的心虚和忌惮,且这照片与那浓眉青年相距甚远,姑妄看之,佩兰孤独的是走在路上,有一种凄惶。
她得多攒精神力才行,开了空间才能让她定心,每天背着这许多金银,又重又累又不安全,她连睡觉都要睁半只眼睛。
佩兰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没事就教训几个恶霸痞子,零散去凑了些精神力,走到宁安实在走不动了,就租了个小院子住下,关在院中实在痛苦。不和人交往也显得怪异,她便开了个做点心的小铺子。
每日做二十斤绿豆糕、糖酥等去铺子卖。
有了事做,心里也舒服一点了。
她的糕点好,被大户人家定完了,这天正准备收摊,就看见陆续有一些灾民在街道上走着。
她没说话,掏出十个铜板,教路边玩的小孩子去拾掇点大小合适的石子来给她,用来铺院子遮盖烂泥。
又叫一个小孩拿了三个大洋买一车大饼回来。
小孩去了,回来抱着东西回来,佩兰收了石子,和一半的大饼,剩下一半大饼叫小孩去放在水井边。无论谁都可以来吃,又拿了家里一个葫芦瓢,放在井边的水桶里。
一些流民见了井边有人周济穷人,都跑过去吃饼喝水。
佩兰锁好门正在给脚腕上药,没想到感觉身体有变化,精神力正在上涨,她一愣,爬到墙头去看远处水井,果然流民们在吃大饼。
难道帮助别人也能得到精神力?
她立刻把院子里的大饼全部推到另一个水井处,悄悄回来,等流民来吃。
果然精神力上涨不少。
接下来几天,流民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三三两两,到成群结队,再到哭声震天。
流民们衣衫褴褛,散发出臭气,眼睛里全是麻木和混乱,他们的命运将在何方。谁能来帮助他们?
他们除了几张饥饿的嘴和肚子以外一无所有,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佩兰力量很小,每到街面上来募捐,她总是给得很少或是不给,有饥民向她乞讨也从来不给。
大家也懂这样漂亮的单身女人,谨慎些是常事,也不怪罪她。
佩兰暗地里就不像表面装的这样胆小怕事,她来钱快,把三分之二的钱财拿去买粮,让人做成大饼和稀粥,在离住处很远的地方分派。
精神力暴涨,她也点头,那个大姐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可是她的金银在日益暴涨的物价中不值一提。
街上的流民日益增多,听多了,她也知道有一个叫尤勇的,正在与本地官府作战,听说勇猛异常。
对方日日进军,恐怕这里也要成为战场,佩兰在考虑搬家的事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