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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海水有尽头,月亮有圆缺

海天一线,其实并不是海的平面与天的相见,是我实力有限,是我目光短浅。我看不见更远的海面,也看不见更蓝的天。海水的尽头,是我能力的终点。阴晴圆缺,其实并不是月亮被天狗啃下了碎片,是我被蒙住双眼,是太阳挡住视线。我看不清完整的月亮,也没办法穿透太阳光的影子。一切都有遗憾,一切都不完全。破破烂烂,穿针引线也补不回最初的布面。我曾以为有她,就能,弥补整个夏天的遗憾。但却不曾想,单单是我的一厢情愿,怎能留住她的笑颜?

我看向墙上的海报,月光洒在了海面。两个人手牵着手,在白色的细沙上漫步。感觉有风轻轻吹过,女孩的发丝便随风起舞。好看的不真实,梦的不自然。我看向窗外,现在已是深夜。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吴停晚牵着我的手在沙滩上奔跑。是夜晚,为什么不是白天呢?大概我潜意识里,我和吴停晚就不应牵手站在阳光下。我们的前途璀璨,如果我没有爱上她的话。冉冉初升的朝阳,不应和我躲在悲哀的海角。

是从哪天起?我开始避免和她之间的接触,不论是话语还是肢体。我会默默收敛我的爱意,在她看向我时,再光明正大的描摹她的眉眼。我了解着她的所有喜好,却又不敢展示,默默记着。试着提起,却忘记了她的身边正站着林沄皓。到嘴边的话语,变成了沉寂。

中午食堂发了酸奶,是吴停晚最喜欢的口味我默默揣在手里,向她的背影走去,手刚搭在她肩上,"吴停晚,我……",话还没说完。林沄皓又从拐角走了出来,递给了吴停晚她最喜欢的酸奶。我欲言又止,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吴停晚自然的接过了他的酸奶,说了声谢了。看向我,问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心中苦笑不止,说了什么?我说的似乎是一句,又没来得及说出口,而错过的"我喜欢你"。我笑了笑,将手中的吸管插进了酸奶,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这酸奶怎么一点也不好喝。酸奶一点也不酸,是甜的,而我的眼眶和鼻头却是酸的发痒。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却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似乎没注意到我还停在原地。我苦涩的笑了笑,这场喜欢,对我而言太难太难了。在泪花之间,他们两个越走越远……

我开始交到了自己的朋友,是因为,我发现吴停晚在不知缘由的疏远我。怎么会不难过呢?玻璃碎片似乎又扎的更深了一点。我想拉住她的手,问她到底为什么?可我没有那样做,那样吴停晚会生气的,我本来已经让她讨厌了,干嘛还凑上去自讨没趣呢?在这段空档期,我交了两个朋友一一邵依蓉和郑明月。对我而言,她们很重要。似乎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孤单了,也少了一份对吴停晚的执念。我开始认真学习,和班级同学搞好关系,做好了值日班长。

可是,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对吴停晚的想念日益渐深了。反复输入的对话框,凌晨的键盘上,连输入法都记得她叫吴停晚。我可怜的像是一只知更鸟。我的胆小怯懦,我的年少不懂事,变成了一声声随风而去的叹息。我每天晚上坐在阳台,像念日记似的,把我的心事尽数说给风听。风会给我拥抱,风会给我安慰,会轻拍我的后背,会轻吻我的脸颊。我独自孤独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lonely 似乎都变成了名词。两个 I ,紧紧的把我这个 one 夹在中间,呼吸都变得困难。

海水,有尽头。月亮,有圆缺。年少的青春总归是有遗憾,我的寂寞尽可能的减少了遗憾。该说什么呢?是说我的青春,浪费在了每日对晚风的影子的眺望。还是说我的青春,所有不敢说出口的愿望,许的全都是祝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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