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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难答

姜照气得浑身发抖,却在他怀中闻到了熟悉的、从前他常带的梅香。

那香气混着此刻的怒意,让她心头又酸又涩。

姜照的指甲狠狠掐进徐炙的后背,压低声音:“徐炙,松开!”

一滴泪滑落,砸在徐炙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徐炙身子一僵,后背传来的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望着怀中人眼底的绝望,那是比恨意更让他心慌的神色。徐炙终于松了手,却没立刻离开,只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指尖带着狠劲,语气却发颤:“本王听你的,但你记着。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说完,他转身从后窗离开,墨色身影翻出去的瞬间,还撞掉了窗沿上的一盆兰草,“哐当”一声响。

门外的宫人道:“娘娘,发生了何事?”姜照压着心跳,快步走到门边,隔着门帘扬声道:“无妨,是本宫碰倒了花盆。夜深了,你们先退下吧,不必在此值守。”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

宫人应了声“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地上的银簪和破碎的兰草残叶,提醒着方才的混乱。姜照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早朝散后,徐翊便径直来了中和宫。

姜照正坐在镜前,指尖捏着胭脂,却迟迟没往脸上涂。

颈侧那道淡红的痕迹,用粉盖了两层都没遮住,偏生徐翊进来时,她刚好转身,半点遮掩的余地都没有。

徐翊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脚步顿住,墨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没发出半分声响。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他抬手,指尖悬在她颈侧半寸处,却没碰,只声音低沉地问,

“怎么弄的?”

姜照垂眸,指尖攥紧了衣袖,指甲掐进掌心:“是……昨夜不小心被屏风刮到的。”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话音刚落,就见徐翊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眼底没有怒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却比发怒更让人心慌。

“屏风刮的?”

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缓,却带着不容逃避的重量,“皇后,朕问的不是怎么弄的,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他”字出口,姜照的身子猛地一颤。

颈侧的红痕仿佛又热了起来,昨夜徐炙的偏执、她的挣扎,还有那些压不住的旧情,全都涌到眼前。

她张了张嘴,想否认,却看见徐翊眼底的了然。他是帝王,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她这点谎话,根本瞒不过他。

“朕知道你难。”

徐翊收回手,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那盆刚被重新栽好的兰草,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可你……”

姜照站在原地,她攥着衣袖的手越来越紧,喉间像堵着东西,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落叶声,姜照的指尖几乎要将衣袖攥破,指节泛白。

她望着徐翊的背影,那身墨色龙袍衬得他格外孤高,可她分明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也微微收紧。他或许也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能让这场僵局落幕的理由。

“陛下……”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却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说两个字就卡住了。颈侧的红痕还在发烫,昨夜徐炙的狠话、徐翊此刻的沉默,像两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徐翊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语气软了些:“你不必急着答,朕给你时间。”

殿外的风吹进来,带着秋意的凉。徐翊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没再追问,只轻轻叹了口气。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碎发,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带着帝王的克制,“阿照,好好想想。”

徐翊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拂过她发间的触感,软得像团云,连带着心口都泛起一阵陌生的麻意。

他忽然想起初见姜照时的模样,她才及笄,穿着浅粉衣裙,站在御花园的桃树下,怯生生地喊他“陛下”,那时他只当她是需要照拂的妹妹,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心思悄悄变了。

是她捧着新酿的梅子酒,说“陛下尝尝,这是臣妾照着宫外的方子做的”时;还是方才她站在原地,攥着衣袖、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时呢。

太监在一旁轻声提醒:“陛下,该去秋宁宫看太子了。”

徐翊回过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喉间发紧:“知道了。”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了看姜照的方向,窗棂上的缠枝莲纹样隐约可见,他忽然想起方才她颈侧的红痕,心头竟泛起一阵说不清的闷意。

他既想给她时间,又怕这时间久了,她终究会选那个能为她豁出性命的徐炙。秋风又起,吹得他龙袍的金线晃了晃。徐翊深吸一口气。

突然徐锦的童声传进殿来,“皇后娘娘,父皇,锦儿来了!”殿内的凝滞瞬间被撞碎,姜照猛地回神,指尖还沾着泪痕,却已强撑着挤出一抹浅笑。

徐翊也收了眼底的复杂,转身望向殿门,语气不自觉放软:“阿锦来了。”

话音刚落,穿着明黄小袄的徐锦就扑了进来,小短腿跑得飞快,直奔姜照怀里。他刚退烧,小脸还有点苍白,却抱着姜照的腰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

“皇后娘娘!太医说锦儿病好了,就能来找你啦!”

姜照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搂着他,生怕碰到他还没完全恢复的身子,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慢点跑,仔细摔着。病刚好,怎么不多歇会儿?”

她的声音还带着点未散的哑,却满是疼惜。徐锦却没察觉,仰着小脸看向徐翊,伸出小手要抱:“父皇!锦儿也要父皇抱!”

徐翊走上前,弯腰将他稳稳抱起,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确认热度全退,才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病好了就调皮,方才跑那么快,父皇都要担心了。”

小太子搂着徐翊的脖子,忽然瞥见姜照发红的眼眶,歪着小脑袋问:“皇后娘娘,你怎么哭啦?是不是锦儿生病,让您难过了?”

姜照的心猛地一揪,连忙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母后是高兴,锦儿终于好起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望着怀中和徐翊亲近的太子,忽然想起方才徐翊说的。徐翊抱着太子,目光落在姜照脸上,眼底带着点了然的温和。

他没再提方才的话题,只笑着对太子说:“走,父皇带阿锦和皇后去御花园,看看你上次说的那株秋菊开了没。”

小太子立刻拍手叫好,搂着徐翊的脖子兴奋地晃了晃。姜照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模样,攥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喉间的堵塞感也淡了些。

御花园的秋菊开得正好,明黄的花瓣沾着晨露,小太子蹲在花前,伸手轻轻碰着花瓣,笑得眉眼弯弯。

姜照站在一旁,手里提着食盒,正低头给太子剥橘子,阳光落在她发间,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幅画。

徐翊望着她的模样,忽然失了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那上面还挂着亡妻生前绣的荷包。

姜照的眉眼间,确实有三分像她,尤其是低头时垂眸的弧度,还有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都让他在初见时就动了私心,想把这份“像”留在身边,好像亡妻从未离开。

起初他待她,是真的把她当妹妹。她刚入宫时怯生生的,连和他说话都要低着头,他便多了几分照拂,赏她些新奇玩意儿,怕她在后宫受委屈。

那时他想,有这么个“妹妹”在身边,既能慰藉对亡妻的思念,也能让太子有个温柔的母亲,挺好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照拂”竟变了味。

他忽然发现,他在意的早已不是那“三分像”,而是姜照这个人,是她的温柔,她的坚韧,她偶尔的慌乱,都让他心头泛起陌生的悸动。

小太子拿着剥好的橘子跑了过来,塞进徐翊嘴里:“父皇,甜不甜?这是皇后娘娘剥的!”

徐翊回过神,嚼着橘子,甜味漫开的同时,心口也泛起一阵暖意。他抬头看向姜照,见她正望着徐锦笑,眼底的温柔像水一样,比御花园的秋菊还要动人。

他忽然明白,对亡妻的思念是真的,可对姜照的悸动也是真的。从前把她当妹妹,是怕自己辜负了那份“像”,也怕惊扰了她;可如今这份悸动藏不住了,他想护着她,想让她不止是“像亡妻的人”。

更不止是“太子的母亲”,他想让她成为他的皇后,成为这后宫里,他唯一想放在心上的人。

秋风拂过,卷起几片菊瓣,落在姜照的发间。

徐翊走上前,伸手替她拂去,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发梢,软得像云。他望着她眼底的惊讶,轻声道:“风大,别站太久,小心着凉。”

徐翊语气里的温柔,早已没了从前对“妹妹”的克制,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珍视。

“多谢陛下。”姜照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方才他替自己拂去菊瓣时,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烫得她心口发颤。

她不是没察觉徐翊近来的变化,他看她的眼神,比从前多了些说不清的软意,连说话的语气,都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寻常人的温柔。

小太子还在一旁蹦蹦跳跳,拿着花枝要给两人编花环,叽叽喳喳的声音冲淡了殿间的微妙。

徐翊望着姜照泛红的耳尖,却没再往前,只顺着她的话笑道:“跟朕不必这么见外。”他弯腰抱起扑过来的太子,目光却仍落在她身上,“阿锦说想放风筝,你陪我们一起?”

姜照抬眼,撞进他眼底的温和,那里面没有逼迫,只有邀请。她想起方才在长乐宫的纠结,想起太子依赖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

“好。”

宫人很快取来风筝,是太子最爱的金鱼样式。徐翊牵着太子的手,教他放线,姜照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身影映在秋日的暖阳里,嘴角不自觉泛起浅淡的笑意。

风把风筝吹得很高,金鱼的尾巴在空中晃着,徐翊忽然回头,朝她伸出手:“过来,一起放?”

他的掌心摊开,指节分明,还带着点常年握笔的薄茧。姜照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搭了上去。掌心的温度传来,比方才更暖,让她心头的矛盾与慌乱,竟悄悄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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