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迷迷糊糊地看着身边的同伴,或许是因为平时制作食物,给大家分发了很多,所以虽然她经常缺课,不遵守纪律,但大家都对她挺友善的。
她们一路跑到会堂,排在长长的队伍后,按照顺序,面见霍尔祭司和他的助手,然后在手臂内侧留下了作为考试通行证的法术痕迹。
因为这是祭司们使用纯正的光之法术,施下的仅用于考试的印记,所以法术气息很淡,和考生们自身的法术气息融合在一起,几乎无法察觉。
经过这一番折腾,邦妮是彻底清醒了。她和同伴道别后,思考着要是去找约克先生,是直接去,还是找她那位古板叔叔帮个忙?
不过话说回来,鲁曼祭司还真不一定愿意帮她。他肯定会劝她好好复习,安心准备考试……
“邦妮小姐,鲁曼祭司请你去见他。”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她一下子转身,认出来人正是鲁曼祭司身边的一位辅助祭司,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个叔叔突然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他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邦妮盯着来人问。
辅助祭司摇摇头,“祭司大人只是命我来找你,并带你去见他。”
邦妮想了下,去见见也行,顺便问一下去监狱的事。她点点头,跟上了辅助祭司的脚步。
不过,带路的辅助祭司并没有去主楼三楼,祭司们专门办公的地方,而是走上了一条她越看越眼熟的路。
“你要带我去档案馆?”邦妮问。
“对,鲁曼祭司大人在那里等你。”
邦妮又陷入困惑,档案馆是约克先生卸任大祭司后,一直工作的地方,她那个叔叔怎么会选在那里见面?和约克先生有关吗?
她满心疑虑地走进档案馆,跟一楼的比尔打了招呼,爬上二楼。刚踏上二楼的地板,邦妮就看到鲁曼祭司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翻看着几本书。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赶时间。”邦妮没好气地回应他。
鲁曼祭司没再说话,站起身,向她走来。邦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轻哼了声。就在她以为鲁曼祭司是准备和她面对面谈话时,他却走到了她身后。
邦妮愣了下,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鲁曼祭司已经踩上了第一级楼梯。
她猛地转头,就见一道法术结界在瞬间升起,挡在他们中间,更确切地说,是完全堵住了整个楼梯口。
“考试前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看书练习……”
“你暗算我!!”邦妮朝他大吼一声,开始使出法术,攻击结界。明明只是轻盈的法术墙,但她的攻击落下时,却发出钢铁撞击一样沉重而尖锐的咣当声。
“整个二楼都有结界,你出不去,别白费力气了,等到考试那天,会有人来接你。”鲁曼祭司淡淡地说。
“还有,这边比较安静,没什么人打扰。日常饮食,比尔会给你端上来,休息的话,里面有个小房间。”鲁曼祭司说完,就往一楼走去。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只要不让邦妮离开教会,等到考试结束,他也算是尽到了他的责任。
“混蛋!卑鄙恶毒的死老头!竟敢关我!”邦妮气红了眼,破口大骂,疯了似的攻击结界,但结界连一点薄弱或碎裂的地方都没有出现。
而鲁曼祭司头也没回,到一楼跟比尔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比尔听着邦妮大吼大叫,叹了口气,爬上二楼。
邦妮见他顺利地穿过结界,站在自己面前,惊呆了。
“是的,这道结界只能限制你。邦妮,你还是听鲁曼祭司的,歇一会儿吧,看看书,等考完试就没事了。”比尔走到书架旁,一边整理被邦妮的法术气流吹散的文件,一边劝她。
“什么叫没事了?”邦妮走到他身后,逮住他的衣领,“你愿意被限制行动吗?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怎么能被关在这里?”
被衣领勒住的比尔捂着脖子,艰难地咳了几声,“你、你先松手……别伤及、无辜……你对鲁曼祭司有怨恨,等、等你出去,再报复他不就行了……”
邦妮松开了手,终于能自由呼吸的比尔拍着胸口,猛吸了好几口气。
“抱歉,迁怒你了。”邦妮坦然地说。
“……没事,我能理解,你也是被骗过来的。”比尔又咳了两声,“总之,你先安心在这住下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我给你送来。”
“谢谢,暂时没有。”邦妮走到窗边,明明窗户开着,她伸手往外,却像被阻隔一样,根本伸不出去。
“该死的老东西!”她又低骂了句。
比尔见她安静下来,整理好文件后,也下楼去了。
邦妮绕着整个二楼走了一遍,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可以钻的空子,心里越发怨恨鲁曼祭司。她还得去跟盖尔他们碰面呢,现在这样,被困在这里,要是莫顿又偷袭他们怎么办?
说起来,既然他们过去从不认识,也没什么纠葛,莫顿追杀黛西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她和黛西几人接触也没几天,但她不觉得他们是什么坏人。莫顿又是将要被调到外地任职的人,为什么对刚进城的他们这么围追堵截?
还有,盖尔虽然已经不在骑士团内任职,但怎么说也是罗达祭司的养女,身份地位并不普通,但她对待黛西几人,热心周到之下,隐隐有种恭敬。
想不明白,算了……邦妮沿着墙边坐下,又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反正让她看书是不可能的事。
总教会尖塔的顶楼,文斯看向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平静地问:“大祭司,在你看来,我应该怎样对付那几个连面貌都不清楚的外乡人。”
塔特盯着桌面的纸页,慢慢地说:“不着急,等到晚上再行动。”
忽然,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文斯前去开门,从来人手里拿到一只信封。
他关好门,把信封交给塔特。塔特揭下火漆,展开信纸,扫了一眼,说:“今晚是一定要出去了。”
“你肩膀的伤势怎么样了。”塔特又说。
“还没完全恢复。”文斯回答。即便用了那种似乎很厉害,但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水,伤势仍然恢复缓慢。
塔特没再问,只看着手里的信纸。室内又陷入了惯常的寂静。
日头斜挂在西半边天时,黛西坐了起来。
在翻看魔法书的加兰,奇怪地看着她,“你睡醒了,还是做噩梦了?”
“醒了。”黛西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低哑,“那三个人又护送着车队,往南门去了。”
加兰合上书,“虽然西蒙告诉我们,金币的来源是税务机构,但到底是谁组织了这些外来的人进入帕顿城,让他们灵魂受损,并承担了这些工作,··我们一无所知。”
黛西想起昨晚开门的壮汉,说:“那栋小楼的守夜人会知道吗。”
加兰摇摇头,“他只是个看门的小喽啰,不见得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黛西沉思了下,“昨晚,我说,让带骨链的人回乡探亲,他当时的反应,应该是认识那个人,但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所以无法判断我们的话的真假,而且他直接拒绝的态度,大概是不希望他和我们见面。”
“还有,他应该也知道那些人活不久了,假如他们在某个夜里死去,守夜人肯定会想办法联络抬尸人,把尸体运走。”
“他可能确实不认识、没见过幕后组织者,只负责那些搬运工的起居和后事处理,但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隐秘的联络方式。不过,因为城里声音太过嘈杂,我在这里很难听清商业区的动静。”
“要不,今晚我们再去那附近看看?”加兰提议,“那些搬运工离开之后,闲下来的看门人会怎么样。”
黛西点点头,“或者,我们可以搬到那边的旅馆去住,给这里管事的老婆婆留一封信,等邦妮回来,让她去商业区找我们。至于新住的旅馆的地址,可以让盖尔决定。”
“是个好办法,住到那边的话,离税务机构也近,假如他们真的商量做什么坏事,你肯定也能听到。”加兰大力赞同。
黛西和加兰出了房间,叫上盖尔、格弗雷去吃饭。盖尔听完他们的计划,也点了点头,“旅馆倒是好找,现在我担心的是,一天过去了,邦妮没有回来。”
“会不会是莫顿,用了什么狡诈的办法,把她困在总教会了?”
“很可惜,盖尔,”黛西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说,“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总教会周围也有一道隔绝声音的结界,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是,我可以肯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鲁曼祭司是她的叔叔。”
“但愿她能想办法逃出来。”盖尔又说。
就在几人去市场购买食物时,那辆刻着金色铃兰的马车,驶出了总教会。没多久,有人骑马快速靠近马车,恭敬地低头附在已经停下的马车车窗旁,听完车里人的命令后,又骑马迅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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