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澈最讨厌的事情有三件：浪费食材、打扰他干活、还有不被邀请就闯进庄园的客人。
今天他遇到了两件。
罗马尼亚魔药种植园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下雨。王澈正在温室里检查D寄回来的那些植物——月泪草、静心藤，还有那株看起来有点蔫的月光苔。纽特先生昨天来过一趟，留下了详细的种植说明和调理配方，现在王澈得按照配方把这些植物处理好，提取出能用的部分。
他刚把月泪草的露水滴进玻璃瓶里，就听见庄园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那是家养小精灵们的尖叫声，夹杂着魔法爆炸的声响。第一件让王澈讨厌的事情发生了，王澈不得不暂停现在手上的活计，放下手里的玻璃瓶，推开温室的门走了出去。温室外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再往前就是庄园的主宅。此刻主宅门口站着三个穿黑色长袍的巫师，其中一个正用魔杖指着瑟瑟发抖的小精灵管家莫比。
"让你们主人出来。"那个巫师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们是黑魔王派来的使者，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曼维尔家族商谈。"
莫比的声音都在发抖："主、主人不在庄园，他在苏格兰的主宅——"
"那就让管事的出来。"另一个巫师不耐烦地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王澈站在温室门口，眯起了眼睛。黑魔王的使者？伏地魔的食死徒？他看了眼那三个人的打扮——黑色长袍，银色面具挂在腰间，魔杖握在手里，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几位是来做客的吗？"王澈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如果是做客，应该提前预约。曼维尔家族的庄园，不接待不速之客。"
三个食死徒转过身看着他。为首的那个上下打量了王澈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轻蔑："你是什么人？管家？"
"算是吧。"王澈的笑容没变，"几位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给主人。"
"我们是来传达黑魔王的意思的。"为首的食死徒说，"黑魔王听说曼维尔家族养了一条非常特殊的蛇，他对那条蛇很感兴趣。如果曼维尔家族愿意把那条蛇献给黑魔王，黑魔王会给予相应的回报——比如，在将来的新秩序中，给曼维尔家族一个更高的位置。"
王澈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说的是纳吉尼。
"抱歉，恐怕要让几位失望了。"王澈说，"曼维尔家族不养'蛇'，我们养的是家人。纳吉尼女士是少爷的朋友，不是可以'献'出去的东西。"
为首的食死徒脸色一沉："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拒绝黑魔王的好意，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王澈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现在，请几位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第二个食死徒刚要说什么，就被为首的那个抬手制止了。
"好。很好。"为首的食死徒冷笑了一声，"既然曼维尔家族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黑魔王说了，如果说服不了，就用其他方法。"
他话音刚落，三个食死徒同时举起了魔杖。
王澈叹了口气。
他最讨厌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被邀请就闯进庄园的客人。而这三个不速之客，不仅打扰了他处理植物，还打算在庄园里动手。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莫比。"王澈头也不回地说，"去把其他小精灵都叫进主宅，关好门窗，不要出来。"
"是、是的，王澈先生！"莫比立刻幻影移形消失了。
王澈看着那三个食死徒，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平静："几位，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以为你是谁？"第二个食死徒嗤笑了一声，"一个麻瓜管家，也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
王澈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弹。
空气突然变得很沉。
那种沉重不是魔法带来的压迫感，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古老的东西——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它的呼吸压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三个食死徒的脸色变了。他们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下降，草地上的露水开始结冰，就连庄园围墙上的藤蔓都开始枯萎。
"你……你不是麻瓜……"为首的食死徒握紧了魔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恐。
王澈笑了笑。那笑容很温和，可落在三个食死徒眼里，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在张嘴。
"我确实不是麻瓜。"王澈的声音很轻，"不过你们猜错了，我也不是巫师。"
他往前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三个食死徒同时后退了两步。
"我是饕餮。"王澈说，"你们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为首的食死徒的脸彻底白了。饕餮，那是东方传说中的凶兽，以贪食闻名，能吞噬一切。传说中，饕餮最喜欢吃的，就是那些贪婪而愚蠢的人类。
"不、不可能……"第二个食死徒的声音都在发抖，"饕餮早就……早就已经灭绝了……"
"灭绝？"王澈歪了歪头，"那我是什么？幻觉吗？"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次，三个食死徒没有后退，因为他们的双腿已经被恐惧冻住了。他们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扭曲，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王澈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像是腐肉的臭味，又像是鲜血的腥味，还夹杂着一种让人作呕的甜腻感。
那是饕餮的气息。
"其实我很少动手的。"王澈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遗憾，"D不喜欢我在庄园里吃人，说会吓到小精灵们。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克制。"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更温和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不请自来，还想抢走纳吉尼女士。这让我很生气。"
为首的食死徒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举起魔杖，对着王澈大喊："阿瓦达索命——"
绿光还没射出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那绿光在空中停滞了一秒，然后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澈叹了口气："你们连咒语都用不对。索命咒对我没用，我又不是活人。"
他张开嘴。
那一瞬间，三个食死徒看到了地狱。
王澈的嘴越张越大，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他的下巴脱臼了，嘴巴裂到了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那些牙齿不是人类的牙齿，而是野兽的獠牙，每一颗都闪着森冷的白光。
更可怕的是，他的嘴里没有舌头，没有喉咙，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黑暗像是一个无底洞，正在疯狂地吸吮着周围的一切——空气、光线、甚至是魔法能量，都在被那个洞吸进去。
"不——"第二个食死徒尖叫起来，转身就想跑。
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不受控制地往王澈的方向移动，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拖着他。不只是他，另外两个食死徒也是一样，他们拼命挣扎，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钩住了，一点一点地往那个黑暗的洞口移动。
"救命——"第三个食死徒哭喊起来，"救命啊——"
王澈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原地，张着那张可怕的嘴，看着三个食死徒一点一点地被吸进去。
先是靴子，然后是小腿，再是腰部、胸口、最后是头。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吸进了王澈的嘴里，连一点声音都没留下。
吞完之后，王澈合上了嘴。他的下巴咔哒一声归位，脸又恢复成了那副温和的模样。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皱了皱眉："味道不太好，太多黑魔法的残留了。"
他转身往温室走去，边走边想着等D放假回来，得提醒他多注意防护。食死徒来了一次，很可能还会来第二次。
温室里，那些月泪草还在玻璃瓶里等着他处理。王澈坐回工作台前，继续刚才的工作。草地上干干净净的，连一点血迹都没有。食死徒们的魔杖、长袍、面具，全都被饕餮的力量吞噬了，什么都没留下。
王澈处理完最后一株月泪草，把提取出的露水装进小瓶子里。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该给D写信了。
他掏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写道：
"D，今天有三个食死徒来庄园，说是黑魔王派来的使者，想要纳吉尼。我已经处理掉了。不过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来，你最好尽快回来布置防护屏障。另外，月泪草和静心藤都处理好了，纽特先生说可以开始给纳吉尼调理血咒了。——王澈"
他把信装进信封，系在猫头鹰脚上，看着它飞出窗外。
苏格兰主宅的书房里，西利修斯·圣马克·曼维尔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封刚送来的信。那是王澈从罗马尼亚寄来的，信纸上的字迹很工整，但内容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食死徒……"西利修斯放下信，看向站在旁边的儿子兰多，"伏地魔派人去罗马尼亚了？"
"看起来是这样。"兰多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们想要纳吉尼。王澈在信里说，那三个食死徒声称，如果我们把纳吉尼'献'给黑魔王，就能在将来的新秩序中获得更高的位置。"
"新秩序。"西利修斯冷笑了一声，"他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兰多问，"如果伏地魔一直盯着纳吉尼，罗马尼亚那边会很危险。"
西利修斯沉默了一会儿："你见过日记本里的那个灵魂碎片了？"
兰多的脸色沉了下来："见过。是汤姆，16岁的汤姆。他还记得我们在霍格沃茨时的约定，还问我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去查萨拉查的秘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伏地魔，只记得自己体内有股'不听话的能量'，需要蛇的能量来稳住。"
"他体内的那股能量，就是默默然。"西利修斯说，"D说日记本里的碎片很不稳定，有很强烈的黑暗能量和蛇类能量交织在一起。我猜汤姆·里德尔分裂灵魂制作魂器，就是想用灵魂碎片来压制默默然的反噬。"
"可这根本压制不住。"兰多苦笑了一声，"越压制就越失控。我当年找纽特先生，就是想帮汤姆找到稳住那股能量的方法。可纽特说十岁以上的默默然宿主几乎没有成功案例……我以为汤姆后来放弃了，没想到他选了这条路。"
"现在他盯上了纳吉尼。"西利修斯说，"他觉得纳吉尼的血咒能量能帮他稳定默默然。"
"这只会让他们都更痛苦。"兰多说，"纳吉尼的血咒会被他的默默然侵蚀，他的默默然也会被纳吉尼的诅咒反噬。D说得对，必须先修复他的灵魂，再安抚默默然，才有可能真正救他。"
西利修斯点了点头："那就按D说的做。通知所有庄园的管家，启动家族的防护屏障，等级调到最高。"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古旧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刻着曼维尔家族纹章的银色戒指，"罗马尼亚那边，让王澈加强警戒。必要的时候……"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沉："可以唤醒守护兽。"
"守护兽……"兰多愣了一下，"父亲，您是认真的吗？上一次唤醒它，还是在格林德沃时期……"
"如果伏地魔真的敢对纳吉尼动手，就让他知道，曼维尔家族供养了上千年的守护者，不是摆设。"西利修斯把戒指戴在手上，"这枚戒指可以激活守护兽的契约。我会把它寄给王澈，让他随身带着。"
"是。"兰多点点头，"那D那边……我们要告诉他吗？"
"要。"西利修斯说，"给他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在霍格沃茨，相对安全，但也要让他知道家里的情况。另外……告诉他，如果他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他对纳吉尼的血咒研究得很深，也许能想出更好的保护方法。"
兰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西利修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花园。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红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着光。可他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伏地魔……那个曾经和兰多是好友的汤姆·里德尔，那个曾经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和兰多一起查资料、想要找到"稳住失控能量"方法的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西利修斯叹了口气。
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塔楼。
D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王澈寄来的，一封是父亲兰多寄来的。两封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在说食死徒来访的事，以及家族决定加强防护的决定。
D把信放在床头，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那是一面双面镜，镜面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魔法水晶。这种镜子在巫师界并不罕见，曼维尔家族有好几对，方便远距离通讯，这是返校前亚历山德拉硬塞进行李箱里的，她怕庄园里和学校遇到什么急事来不及寄信，这会儿正好用上。
D对着镜子轻轻说了一句："纳吉尼。"
镜面上的雾气散开，浮现出一张蛇脸之后逐渐变成人脸——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性，有着东南亚人的五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温柔而平静。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裙。
纳吉尼。
"D。"纳吉尼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王澈说你会联系我。我就一直守在这个镜子旁边等你。"
"嗯。"D点点头，"王澈告诉你了？"
"告诉我了。"纳吉尼的笑容淡了一些，"有食死徒来庄园，想把我带走。王澈把他们处理掉了。"
"你害怕吗？"D问。
纳吉尼摇摇头："不害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王澈也会。还有爷爷他们。"
D看着镜子里的她："我会尽快回去，在庄园布置防护屏障。用蛇老腔的能量结合你的血咒能量，形成一个只有我们能进出的结界。"
"我相信你。"纳吉尼说，"不过D，你要小心。他们说的那个黑魔王……他也是蛇老腔，对吧？"
D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纳吉尼说，"上次你带回来那个日记本，我碰了一下。里面有很强烈的蛇类能量，和你的很像，但又更狂暴，更混乱。那应该就是他的能量吧？"
D沉默了一下："是。他也是蛇老腔。而且他体内有默默然，正在失控。他想用你的血咒能量来稳定自己，但他不知道，强行绑定只会让你们都更痛苦。"
"所以你才想救他？"纳吉尼问。
"……如果能修复他的灵魂，安抚他的默默然，也许他就不会再盯着你了。"D说，"而且你们的情况很像，都是被某种力量侵蚀，都在失控的边缘。如果能找到修复他的方法，也许就能治好你的血咒。"
纳吉尼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D，谢谢你。"
"你先好好休息。"D说，"等我放假回去，我会亲自布置防护屏障。在那之前，你就待在庄园里，不要出去。"
"好。"纳吉尼点点头。
镜面上的雾气重新升起，纳吉尼的脸慢慢消失了。D放下镜子，靠在床头。
阿天从枕头底下钻出来："你真的要救伏地魔？"
"先保护好纳吉尼再说。"D说，"伏地魔现在的状态不稳定，默默然正在侵蚀他的理智。如果不管他，他只会越来越疯，到时候纳吉尼也会被他拖下水。"
"可他是黑魔王。"阿天说。
"我知道。"D闭上眼睛，"但那不是他的本意。默默然会放大人内心最黑暗的部分，让人失控。如果能安抚默默然，修复他分裂的灵魂，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阿天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布置防护屏障，保护纳吉尼。然后继续收集能缓解默默然的植物，研究修复灵魂的方法。"
"听起来很麻烦。"
"嗯。"D睁开眼睛，"不过值得。"
第二天下午，D在图书馆翻阅《高级魔药制作》，想找一些关于能量调和的配方。他刚翻到关于"对立属性材料融合"的章节，面前的椅子突然被拉开了。
抬头一看，是斯内普。他穿着那件皱巴巴的黑袍，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在D对面坐下。
"介意吗？"斯内普问，虽然问了，但人已经坐下了。
"不介意。"D说。
斯内普把书放在桌上，最上面那本是《魔药配方大全》。他翻开书，掏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记笔记。
两人都没说话，各看各的书。
过了一会儿，D注意到斯内普在羊皮纸上写了一行字："独角兽血 月光草汁液 静心藤粉末……理论上可中和对立属性……"
"你在研究能量调和魔药？"D问。
斯内普抬起头，眉头皱了皱："曼维尔？"
"我也在找这方面的资料。"D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书。
斯内普看了眼书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满月夜那次……谢谢你。"
D抬起头。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斯内普的声音很低，"我……我欠你一条命。"
"不用。"D说。
斯内普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想到了詹姆和小天狼星。他低头继续记笔记，过了一会儿又开口："如果你需要魔药方面的帮忙，可以找我。"
D看着他笔记上的配方："独角兽血……你用的是什么样的？"
斯内普皱了皱眉："书上说，独角兽血如果是强取的会带有诅咒，必须是自愿献出的才能用于调和魔药。但这种血根本买不到，独角兽不会轻易把血给人类。"
"曼维尔家族和一些独角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D说，"它们愿意定期献出少量的血。"
斯内普愣了一下，眼睛亮了："你是说……你能弄到自愿献出的独角兽血？"
"能，但数量很少。"D说，"而且成本很高。一小瓶大概要……"他想了想王澈上次提到的价格，"五千金加隆。"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五千金加隆？一瓶魔药就要这么多？"
"嗯。"D说，"独角兽很珍贵，它们愿意献血已经是看在长期合作的份上了。如果是市面上买，价格只会更高，且只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最后把羽毛笔放下："那这个配方根本没有实用价值。就算能成功融合，普通巫师也买不起。"
"所以得换条思路。"D说，"如果不用独角兽血，还有其他材料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吗？"
斯内普盯着羊皮纸上的配方，眉头紧锁："独角兽血的作用是中和对立属性，同时提供温和的能量作为缓冲……如果要替代，就得找到既能中和、又能提供缓冲能量的材料。"
"比如？"
"我不知道。"斯内普坦率地说，"这就是问题所在。大部分能中和对立属性的材料，本身能量都很狂暴，根本起不到缓冲作用。而能量温和的材料，又没有足够的中和能力。"
D看着他笔记上的那些字，脑子里突然闪过禁林里那条蛇说的话——"他们挖走了很多开着黑色花的植物，说什么'主人需要''能强化力量'。"
如果伏地魔在用黑刺蔷薇强化自己的默默然，那反过来说，也许有些植物能削弱狂暴的能量？
"下周的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会讲能量调和魔药吗？"D问。
斯内普点点头："会。他说要演示一个经典配方。不过这是我们六年级的课程，你们三年级应该还没学到。"
"那我们到时候再说。"D合上书，"也许能从教授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斯内普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D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夕阳正从窗户斜射进来。走廊上已经有学生在往大礼堂走，准备去吃晚饭。
阿天从他脚下窜到肩上靠在D耳边："你真的觉得能找到替代材料？"
"不知道。"D说，"但总得试试。独角兽血太贵了，如果不能降低成本，这个魔药就只能给少数人用。"
"那纳吉尼呢？"阿天问，"她的血咒调理也需要这种魔药吧？"
"她可以用独角兽血。"D说，"但其他像她一样被诅咒困扰的人……未必有这个条件。"
阿天沉默了一会儿："你还真是爱管闲事。"
"嗯。"D顺着人流往大礼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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