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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971.12.11

1971年12月11日

要和莉莉谈话的想法催促你离开梦境,你在一阵胸闷头晕中艰难的睁开眼,瞟了眼闹钟,发现才6点40分,你安心的闭上眼,决定再谁一会儿。

睡梦中,你总觉得已经7点30了,你不安的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发现才过了10分钟。你无语又满足的闭上眼,却再也睡不着了。

你翻身爬起,穿衣,洗漱,揉着不完全清醒的眼睛,你前往礼堂。

早点吃早饭吧...也许自己会吃的又慢又多。

坐在礼堂,你对早点难得失去了兴趣,不过你仍然控制不住的往自己盘里夹了很多菜,你的大脑好像在告诉你,多吃点能让自己更高兴更轻松一点。

你边闭眼边用叉子往自己嘴里送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没过多久,你感觉有一道灼热又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你,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意间就和远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西弗勒斯对视。眼神接触的一瞬间,你突然想到自己其实是为了方便和西弗勒斯打招呼才常常坐在这个位置的,眼神接触的下一瞬,佩妮的坦白占据你的整片脑海,一种酸涩感让你无措的避开视线,你把头低下,手里拿着叉子翻动着盘子上的几片蔬菜。

胸口闷闷的,自己好像喘不上来气,你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和西弗勒斯打招呼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逃避的把头低下。其实你打招呼的方式很简单,有时是小心的把手心向外,手臂夹紧,小幅度的挥挥手,有时是故意快频率的眨眨眼,有时就是张张嘴,无声的发出“嗨”,这真的都是太简单的动作了,但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完成。

你不禁想,是原先的自己过于勇敢,还是现在的自己过于怯懦。

你胡思乱想着,盘子被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是谁站在你旁边,脸正对着你的餐盘,应该适合自己有话要说,出于礼貌,你侧抬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到热情四溢的,像太阳般温暖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呦,我们掠夺者的编外成员早上怎么只吃菜叶子呀,你这样怎么会有力气来和我们夜游呢?还是说你其实是一只披着獾皮的兔子?”

你和一双笑语盈盈的灰色眼眸对视,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不经意地带出几分典雅。你还呆愣愣地在反驳,“我已经吃过培根了,而且我不想吃腌鱼,谢谢。我不会去夜游的!还有,我们小獾是杂食。”你话还没有说完整,西里斯就已经非常流畅的一屁股在你旁边坐下。

你越说越迟疑,在迷茫疑惑中,你看着西里斯精致的收拾他面前的桌子,整理出一块干净的空间,等你难以置信的把整句话说完,西里斯立马转头看向你,朝你露出一个好事得逞的笑容,用哄人一样的口吻接上,“知道啦。”

你的大脑在缓慢运转,加载进行中的时候,西里斯身子探过你,举起手,优雅的一挥,“waiter!两个煎蛋,两条培根,一块涂了黄油的果酱面包,一点玉米片,还有一杯橙汁,麻烦送到赫奇帕奇这里来,谢谢。”

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服务员了?

你好奇的转过头,顺着西里斯看过去的方向只瞧见一个炸毛的詹姆斯,他一边给自己戴上眼镜,一边扯着嗓子喊,“什么waiter !西里斯,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最好左右眼轮流站岗!”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你好怕他把自己的头发揪掉,尽管有些凌乱的黑发稍微整齐了一点,但还是有一撮倔强的头发固执的翘起。

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你的笑点,你的心情好了很多,之前的酸涩感,之前的胸闷都消失不见。

詹姆斯一行人往格兰芬多那边走去,旁边的莱姆斯似乎也看见了詹姆斯后脑勺那撮不肯放弃的头发,他用手指卷起自己的一撮头发,试图立起,可惜惨败,它们柔顺的趴下,贴着莱姆斯的后脑勺,彼得拍拍莱姆斯的肩膀,食指优雅的左右摆动,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本比较薄的课本,放在头顶摩擦几下,然后缓缓抬起课本,彼得的头发竟然立起来了!一根一根的贴着课本,好神奇!

莱姆斯对着彼得竖起大拇指,彼得骄傲的扬起下巴。

等两个人快走到格兰芬多长桌时,终于发现长桌上没有西里斯的身影,只有詹姆斯邪恶的往一个盘子里夹东西的身影时,他们下意识的看向赫奇帕奇长桌的尾部。

正笑嘻嘻偷看他们的你被他们抓了一个现行,莱姆斯和你打了招呼,你也礼貌的回应,只是彼得一个人,红着脸躲在莱姆斯身后。

莱姆斯把红着脸,不好给你打招呼的彼得从自己身后拽到自己面前,并用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在彼得身后笑的无辜。彼得的脸很小,也有一点点尖的,他们离你并不远,你可以比较清晰的看见彼得的眼睛一上一下,最后扭扭捏捏的朝你挥挥手,趁着莱姆斯走神马上挣脱莱姆斯的束缚,溜到詹姆斯的旁边。

彼得跑了,莱姆斯也不恼,手指他逃跑的背影,轻轻点了几下,朝你无奈的笑笑,最后竟然向你鞠躬,你吃了一惊,下意识想站起来,不过被旁边的西里斯按住了。

然后莱姆斯带着一脸坏笑的走到举着一个被堆到很高的盘子的詹姆斯旁边,想都没想的从最顶部浇上麦片粥,詹姆斯一脸认可,彼得在旁边鼓掌。

你从和谐的幻想抽出身来,等等,这是你们要给西里斯吃的吗!

你担忧的想转过头,却先被西里斯捏住脸颊,他扯扯捏住的部分,“还知道你旁边坐着一个人呢?”声音又闷又细,他不会手撑腮帮又特地夹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和自己说的吧。

你不费力的就转过头,虽然自己的脸还被西里斯捏着,引入眼帘的是西里斯绝美的脸啊!而且他的脸离自己不算远,之前你还没发现其实两个人坐的那么近呢!他的黑发就那么自然的垂下,微微蹙起眉头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不是那么开心的撇着嘴,灰色的眼睛幽怨的看着你。你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哈哈,自己这该死的被颜值操控的一生。

你能发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西里斯应该也感受出来了,因为他喜上眉梢地又捏了几下。

你转过脸,抬手要推掉西里斯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支支吾吾的说,“知道的,我没忘。”

西里斯假装自己的手被你推掉,只有本人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用力!西里斯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詹姆斯打断。

詹姆斯两手端着满满当当的盘子,模仿上菜上晚的服务员,一路小跑到西里斯对面,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精心拼装的菜品,客套礼貌的说,“真抱歉,西里斯先生,竟然让您久等了,希望您能满意此次服务...”

詹姆斯话没说完,西里斯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不受控制的站起身,长凳被他蹬后几厘米,你安稳放在长凳上的屁股也被迫后退几厘米,“梅林的臭袜子,你在干什么,詹姆?你怎么给我一个巨巨巨巨巨巨无霸!”

“好兄弟,只要兄弟有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哈哈哈哈哈!”

“詹姆斯!”

詹姆斯跑回格兰芬多,坐在莱姆斯和彼得中间,三个人神情各异,不过都挺幸灾乐祸的。

西里斯放弃般的坐下,往前拉拉长凳,你跟着也往前挪动。

你细细观察这个巨巨巨巨巨巨无霸,不禁惋惜,“詹姆斯手艺那么好,不去建房子真是可惜了。”

西里斯没忍住的扑哧一笑,他弯腰,你也神秘兮兮的凑近,两个人的脑袋就这样离长桌不到五厘米,他小声问你,“我演的像不像?是不是很像真的拿他没招了?”

你点点头。

“其实从昨天下午我就没吃饭,我真的超级饿,我还怕他只给我那一点呢。”

西里斯眼里满是对自己猜对自己兄弟什么样子的自信。

“为什么没吃饭呀,我记得你和我一起进礼堂了。”

西里斯愣了一会儿,直起身,满不在乎的说,“把詹姆从礼堂拉走后,我们去试验用吼叫信炸鱼的可能性了,没赶上饭点。”

你也直起身,“为什么不去厨房呢?伟大的掠夺者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厨房的位置吧?”

“我当然知道!我去了,只是...”西里斯不说了。

“只是什么?”你好奇的转过脸。

“好啦,不是什么大事。”西里斯把你的脸转过去,温热的掌心贴着你的脸颊。

“你想不想吃培根,格兰芬多的培根。”

“我吃过了。”

“嗯嗯,你吃的是赫奇帕奇的,给你尝尝格兰芬多的。”西里斯热情的给自己叉起五条油滋滋的培根。

“拿给你尝尝赫奇帕奇的生菜。”你用叉子挑了几块自己没动过的又大又绿的生菜。

“谢谢你了。”

“不客气。”

你看着西里斯一点一点的高贵优雅的拆解詹姆斯的高楼大厦,一边欣赏贵族大少爷的用餐——真的赏心悦目,我没有骗人!一边感慨詹姆斯人真好,果酱面包切成薄片当汉堡胚,把煎蛋和培根当生菜番茄,玉米片当白芝麻,麦片粥当酱汁,人才......那西里斯要的橙汁呢?詹姆斯好像没给。

你想了想,把自己还没喝过的橙汁放在他旁边,“给,你的橙汁。”

“你不喝吗?”

“我不渴呀。”

西里斯拿起橙汁仰头猛喝几口,你无意去看西里斯滚动的喉结的,只是习惯看着别人,不小心看见的。

你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原想着马上转头,不过自己比想象中恋战,然后就看见西里斯疑惑的眼神。

“你也想喝吗?”

“没有呀,我在看你。”你真诚的说。

“看什么?”

“大少爷吃饭喝水都很优雅,非常有欣赏价值,简直美如画。”这种话,你简直滚瓜烂熟。

西里斯被你夸得很开心,“谦虚谦虚。”

你也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对着西里斯笑。

余光扫到斯莱特林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甚至没看清他的表情,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就让你几乎立马收回笑容,乖乖坐正,巴拉着盘子里的培根。

你努力调整呼吸,却还是觉得闷。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西里斯放下和自己浴血奋战的叉子,清脆的声音从你脑海飘过,你沉浸在一种诡异的窒息感中,并没有在意到西里斯的异样。

“诶。”西里斯两手手指并拢搭在你的脸上,慢慢的把你的脸转过来,对着他自己。一时之间,你没有多余的细胞再去思考,惊慌失措的对上西里斯灰色的眼眸。

灰色的眼眸会和黑色的眼眸一样深遂吗?

你发现,西里斯的眼睛是一片未被仔细探索过的灰色宇宙。

西里斯端详着你的脸,你都开始担心洗脸时没有把眼屎洗掉。你看着,西里斯的眼睛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扫视着你的脸,你撑在桌上的手稍稍使劲压住桌子,让你有清醒的轻微痛感,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叉子。

“真奇怪,为什么你一看到他心情就很差?”西里斯奇怪的问,你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你矢口否认,但心里慌慌的。

“是吗?”西里斯只是轻轻的反问道。

你没有多想,西弗勒斯目前为止还是你的朋友,你不允许别人怀疑你和别人的友情,“嗯。”

“很不寻常,西娅,以往你都会说‘嗯嗯’的。”西里斯特意模仿了你平时“嗯嗯”点头的语气,听起来很有精力。

你眨眨眼,“‘嗯’比较正式。”

西里斯笑了,看上去并不相信你的话。

你希望他放下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西里斯...”你刚刚念出他的名字,西里斯就轻轻的把手移开你的脸,然后重新大拇指指背贴在你的眼睛旁,其余的手指形成一道橙粉的墙,西里斯又把自己的脸凑近,离他的小指还有五英寸的距离。

俊美的脸在你眼前一点点放大,你呼吸一滞,却没有不适的感觉。

脸颊在发烫,眼睛在发酸,西里斯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少年气十足的说,“好啦,这样你就只能看见我的帅脸了,开心吧?”他挑眉,等着你的回答。

“嗯...嗯、嗯嗯。”你结巴了。

“西里斯!”莉莉惊讶的声音穿过你的耳膜。

你还没有推开西里斯,他就已经迎接了莉莉的暴击,莉莉一下子跑到你身边,对着西里斯的脑袋狠狠一锤,你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西里斯松开手,蜷着身子,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你的视线豁然开朗,下一刻就被莉莉圈在怀里,“你在对我的西娅做什么?你在对我的西娅做什么?你怎么敢!我饶不了你!万恶的西里斯!”莉莉怒声指责着抱头的西里斯。

你双手搭在莉莉圈住你的小臂上,无辜又心疼的看着西里斯。

西里斯一听莉莉说,你还不知道哪个词语是西里斯的弹跳开关,反正西里斯也不管脑袋上的大包了,立刻跳出长凳,叉腰站在莉莉的对面,也大声的反击道,“你管我对她做什么,总之我没有欺负她,更不可能对着她的脑袋来一记重击!”

“那你们离这么近做什么!”莉莉厉声问,你感觉脖子上的手臂缩紧。

“你怎么可以打西里斯!”詹姆斯也从格兰芬多那里跑来,站在西里斯旁边,踮着脚尖戳戳西里斯被打的地方,听见西里斯细微的“嘶”声,满意的收回手,挽着西里斯的手臂,夸张的关心道,“好兄弟,你没事吧?”

莱姆斯和彼得也跟在詹姆斯后面晃晃悠悠的来到战场。

为什么有一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感觉。

你觉得大事不妙,这么多人肯定会引起别人围观的,被当成焦点你本身就是一万个不愿意,再把教授引来就完蛋啦。

你摸摸莉莉的手背,莉莉果然被你吸引,莉莉抽身战场,低下头,一双翡翠般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你,火红的头发搭在你的耳边,你闻到一阵香味。

“怎么啦?”莉莉温柔的问。

你听见西里斯“切”了一声,余光中,詹姆斯捏紧西里斯的手臂,西里斯吃痛的推开好兄弟的手。

你仰起头看着莉莉,用自己能发出最无辜最柔弱的声音问,“莉莉,你的手疼不疼呀?我前面听到一声巨响。”说完,你稍稍努着嘴,轻轻揉揉莉莉的手。

“噢,我的西娅!”莉莉松开手,激动的揉捏你的脸,对着你的脸又亲又吻,“我一点也不疼,西娅,别担心!”

莉莉一屁股坐在原来西里斯的位置上,一边将西里斯的盘子挪到其它地方去,一边和你说,“但是如果我们的西娅,我的西娅愿意帮我揉揉,那真是太好啦,我前面真的是使出全身力气来着,现在手正酸着呢。”莉莉委屈的把手神在你眼前。

你心疼的接过莉莉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垫在莉莉的手下,一只手轻轻揉捏莉莉的手,努力按摩着,小声碎碎念,“我真是太担心你啦,莉莉,下次不能这样啦,伤到你累到你我都会十万分的心疼。”

“嗯嗯,我知道啦,西娅。”莉莉空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腮帮,你觉得这个动作几分钟前西里斯也做过。

“嗯嗯。”你回应莉莉。

西里斯一脸吃惊的蹲在你的旁边,扬起脑袋看着你的时候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被揍的人是我,西娅,我才是真的痛。”

你赶在莉莉发话之前,抽出垫在莉莉手下的手,小心翼翼的摸摸西里斯的脑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疼,莉莉也疼呢。那你别疼了噢,乖乖的。”怕西里斯生气,你又连忙补充,“我也很心疼你,西里斯。”

西里斯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他像被压缩的弹簧立马起身后退,成功躲过莉莉的攻击,扑空的莉莉摸摸收回手,你娴熟的拦截住收回的手,也给它按摩。

“谢谢你,西娅,你真是太贴心了,我的宝贝。”莉莉娇声感谢。

西里斯揽着詹姆斯的肩膀,刚走出没几步,扭过头,对着你说,“如果以后心情不好,就多看看我的脸。你每次看我的脸时,都很开心。”詹姆斯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口出狂言,西里斯拽着詹姆斯走了。

你默默低头,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莉莉鄙视的看着西里斯,“我们才不稀罕呢!”然后看见了小脸红扑扑的你。

莉莉惊讶的抽出手捧着你的脸,仔细端详,你窘迫的四处乱看。

自己的脸简直太值了,格兰芬多的校花校草都摸过。

“天呐,我的西娅,莫非你真的喜欢西里斯那张臭脸。”

“怎么会呢,莉莉,我只是太热了。”

“现在可是12月,我的西娅。”

“嗯...就是因为冬天,运动一下就会出汗的。”你胡说的。

好在莉莉没有纠结,不过你看着莉莉思考的样子莫名慌了神,总感觉莉莉在出一些能让人惊掉下巴的想法。

“莉莉,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问。

自己可没有忘记今天的重要任务!

“你找我的话,都有空。”

你摇摇头,“我不要你这样,莉莉。”

“你原来的安排是什么呢?”

莉莉想了想,“你知道的,我只有大致安排。我上午想去图书馆把作业完善一下,下午要和布朗米娅一起参加院内女生的下午茶,下午三点到三点五十左右,其他时间都是空余的啦。”

“嗯嗯,那我们四点能不能在我们练习魔药的地方的见面呀,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呢?”莉莉好奇的问。

“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可能会说好久的那种。”

莉莉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下午四点见面。上午要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吗?”

“我今天想在宿舍写作业...”你试图卖萌,“明天怎么样?”

莉莉爽快答应了,“好呀,明天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目送莉莉和布朗米娅前去图书馆,你一个人返回地下室。

你总感觉自己做不到揣着心事,装作无事的和当事人一起做什么,除非这个心事并没有那么严重,除非那件事自己不得不做。

上午你在宿舍安静写作业,中午要出去吃饭的时候偶遇了在休息室吃饭的布莱斯。

“中午好啊,西娅。”布莱斯先开口打招呼。

你走过去,“中午好啊,布莱斯。”走进布莱斯,你闻到香喷喷的醋溜土豆丝。这可不是能在英国见到的家常菜。

你眼睛冒光的看看布莱斯又看看土豆丝,蹲在布莱斯旁边,手指着圆木桌上的满满一盘,问,“布莱斯,能不能分我一点呀。”

布莱斯的笑容透着无尽的温柔,“好呀。”

你刚坐下,布莱斯自然从包里掏出一根筷子,一个小碗,碗放在你面前,筷子递给你。

“天呐,太感谢你啦,布莱斯。你怎么还有筷子呀?”你双手接过。

“嗯,做了一点小准备。”

“为什么你还用叉子呢,这可不好夹土豆丝噢,我看这个土豆丝切的很细!”

“我还没学好怎么用筷子,先用叉子叉吧,你别介意到时候我在菜里叉来叉去就可以了。”布莱斯腼腆的笑了。

“肯定不会的!但是练习的时候就是磕磕绊绊的嘛,谁能一开始就会呢,而且勤能补拙是良训,多练习一次,就更能掌握一点。”

“好。”布莱斯被你劝动,转身从包里又拿出一副筷子,你心里自豪的很。

布莱斯握筷子的方式和你不太一样,虽然爸爸以前也纠正过你的握筷方式,但你觉得每个人有不同的握筷方式,于是你不打算好为人师,强行纠正布莱斯。

布莱斯认认真真夹菜,你认认真真吃饭,好吃到自己就要老泪纵横,还是中国菜好吃!

“你做的吗,布莱斯,好好吃!简直就可以和我妈妈媲美!”

“你喜欢就好,西娅。”布莱斯说的轻松,手上发力,表情尽量温和。

好辛苦,布莱斯,还要维持表情管理。

是不是因为自己在看布莱斯呢?

你把头低下,咬一口卷了土豆丝的烤面饼,嚼嚼嚼。

虽然有点不合传统,不过没关系,自己什么都爱吃。

“布莱斯。”你猛然抬头。

“嗯?怎么了?”布莱斯停下手上的动作。

被美味冲昏了头脑,你竟然把自己的饮食喜好告诉了布莱斯,比如喜不喜欢吃辣的、酸的、甜的、咸的呀,比如葱姜蒜香菜吃不吃,比如喜欢什么菜。

布莱斯听完你说的一大堆后,又笑着重复了一遍,你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自己怎么吃几口就提上要求了呢。

你无助的用手挡住脸,“虽然你说的都对,但你还是忘了吧,我一个蹭吃蹭喝的,怎么敢对厨师提要求,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的。原谅我吧,布莱斯,这盘土豆丝太美味了,我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感受到头上突然多出的重量,不重但让人很安心。

布莱斯像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一样,“没事的,西娅,我反而很感谢这盘土豆丝让你忘乎所以呢,我喜欢你明确的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这让我很有安全感,一种知道向哪里努力的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拟一个菜单,什么时候你愿意了,就来点菜。”

你张开手指,透过空隙看着布莱斯,“你要做我的大厨了吗?”

“嗯!不过我要提前声明,我现在没有那么会炒菜,所以你吃的可能没有那么美味。”

“没关系的!”你彻底撤下手,张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只要是你做的,好坏我都吃!都吃的干干净净!”

“好,那我们也算互相成就咯。”

“嗯?”

“一位大厨可离不开一位好美食家。”

中午的阳光很明媚,透过窗户照在布莱斯金发上的阳光更耀眼。

你在宿舍构思了一下要问莉莉什么,然后时针指向更靠近四的位置,你动身前往空教室。

没等多久莉莉就提着三四个盒子来了。

“这是我们下午茶的茶点,西娅!我觉得它们都很好吃,给你带了一些。但是我没办法带茶水过来,不过我学会了清水如泉(Aguamenti),你渴了我可以倒水喝。”莉莉兴致勃勃的从宜昌下午茶脱身,转身投入两个人的下午茶时光。

莉莉哼着歌,把茶点摆出来,把其中两个盒子变成纸杯,用清水如泉往里面倒了两杯水。

“谢谢你,莉莉,感觉你下午参加了两场茶话会。”你把莉莉摆好的茶点装装样子又摆了一遍,总之没让自己闲着。

莉莉坐在你对面,眼睛亮闪闪的注视着你,“那这第二场才是我真正期待的。”

你不好意思的坐下,“嘿嘿。”

手拍拍脸,让自己严肃一点。你认真的看向莉莉,莉莉也专注的看向你。

“佩妮昨天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告诉了我她讨厌西弗勒斯的原因。”

莉莉原来微笑的脸也严肃起来,“嗯。”

“她说是因为西弗勒斯教唆你去看她写给邓布利多校长的信。”

“对的。”

“那你呢,莉莉,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佩妮本来就不喜欢西弗勒斯,她觉得他,嗯,不太爱干净,你知道的,佩妮很爱干净。然后我又听了西弗勒斯的话,去看了佩妮的信,佩妮更讨厌他了也很正常。”

“西弗勒斯真的让你去看佩妮的信了?”你很难过的问。

“西弗勒斯看见了信封,他不信麻瓜可以写信到霍格沃茨!他说邮局肯定有乔装成麻瓜的巫师来保证……”你耐心的听完莉莉说话,不过她也只说了这么多,于是你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还是难以置信,西弗勒斯说‘眼见为实’。”莉莉不再说了。

和佩妮给你写的大致一样。但是西弗勒斯的“眼见为实”是指自己是亲眼看到了才认为这件事属实,还是想让莉莉自己去亲眼看看呢?你的左右脑互博,明天问问西弗勒斯就知道了,你及时终止了他们的比拼,接着问,“所以你就去找佩妮的信了?”

“嗯。”

“那这样看西弗勒斯确实有错。”你想通过这句话安慰莉莉,因为她现在像一只浑身颤抖的小猫。

“不...也不完全...”

“嗯嗯。”你点点头,莉莉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她看着你,等着你的下一句。

“因为看信的人是你呀,莉莉。你有没有在时候认真的正式的和佩妮道歉呢?”

莉莉无措的眨眨眼,你以为是自己意思没有表达准确。

于是,你解释,“我的意思是,虽然斯内普让你去看佩妮的信是导火线,是始作俑者,是幕后黑手,但看信的人是你,真正看了佩妮**的人是你,莉莉,你可以不为去看信的原因或者目的动手,但是你要为看信的过程和结果道歉。过程是你悄悄潜入佩妮的卧室,去找那封信,结果就是你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信的内容。”

你尽量放缓音速,放柔声音,不希望莉莉觉得自己在批评她——上帝、梅林或者黄天老爷,不管谁也好,都请相信自己绝对没有批评谁的意思,自己只是想解决问题。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对,西娅。但是第二天早上,佩妮照常主动把她的煎蛋给我了,所以我以为她没有对我生气...?”

“嗯...”你有些惊讶,故作思考,“也许是的,但我还是觉得你也应该道歉。另外,你不知道佩妮其实不喜欢吃煎蛋吗?”

莉莉瞪大眼睛,显然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她慌乱的开口,“我不知道这个,西娅,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佩妮不喜欢吃煎蛋,我以为她把煎蛋给我是姐姐对妹妹的疼爱!”

“哈哈,也许又疼爱的成分在里面呢。”

“怪不得我之前听妈妈在厨房嘀咕‘要不只给莉莉煎两个鸡蛋好了,佩妮又不吃’,原来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后面还是每人一个呢?”

“因为当时我跳进厨房,抱住妈妈说‘还是每人一个吧,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然后妈妈同意了。”

“伊万斯夫人很宠你,莉莉。”话说到这里,你又把一句很久之前就想问莉莉但是一直碍于情面没有问的话问出口,“那你能感觉到其实伊万斯夫人比起佩妮,更喜欢你吗?”

莉莉有些不可思议,翡翠绿的眼睛了写满震惊,“佩妮之前问过妈妈这个问题,然后妈妈抱住我和佩妮,说‘我同样爱着你们两个’。”

你把佩妮和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莉莉听,“可是佩妮要比你早出生三年,她比你多陪伊万斯夫人三年,为什么她同样爱着你和佩妮?”

莉莉微张着嘴,无话可说。

你补充,“其实妈妈有时也和说,伊万斯夫人很喜欢你,但她从来不和我说伊万斯夫人也很喜欢佩妮。”

“另外你没发现吗,家里的布丁都是草莓味的。”

“是的,爸爸喜欢买草莓,然后妈妈喜欢做。”

“但其实佩妮喜欢原味布丁噢。”

“我不知道,西娅。”莉莉摇摇脑袋,很是挫败。

你不舍得往下说了,打算把总结好的道歉经验分享给莉莉时,莉莉突然把一个纸盒变成羊皮纸,咕咕喝下纸杯里的水,并把纸杯变成羽毛笔,一手压着羊皮纸,一手握着羽毛笔,目光炯炯的盯着你,“再告诉我一些佩妮喜欢什么吧,她是我的姐姐,我想多了解她。”

你很满意莉莉有这等觉悟,我们莉莉本质上就是一个爱姐姐的好妹妹呀。于是你倾囊相授,把自己能想起来的佩妮的爱好都和莉莉说了一遍。

莉莉记得很认真,她总是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所以每一件事都能做好,你相信这件事莉莉也能做好。

在去礼堂吃完饭的路上,莉莉挽着你的手臂,问,“西娅,那我什么时候道歉好呢?”

“越早越好吧,你可以先写信告诉佩妮你知道错了,然后圣诞节回家的时候再当面真诚的给佩妮道歉。”

“道歉道两遍吗?那第二次的道歉不显得多余,第一次的道歉不显得很水吗?”

“第一遍是告诉对方你知道错了,并且在认识到错误后立刻想着改正,摆出你的态度。第二遍是用自己的诚意告诉对方自己是真的知道错了,端正了你的态度。因为我觉得道歉当面说才好呢。你有自己的方式就按照自己的来嘛,佩妮肯定会接受的。”你轻轻拍打莉莉的手背。

莉莉点点头,“好,西娅。今晚你到我们长桌吃饭嘛,我找几个人帮我们打掩护,我想再听听佩妮的趣事,你眼里的佩妮和我眼里的佩妮一点都不一样!”

“好呀好呀。”你爽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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