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HP前奏梅林10
戈德里克山谷领主向您问好。
一开始亚瑟只是懊恼自己被仆人嘲笑瞎了，却拿对方没办法。
在梅林向亚瑟展露魔法把窗户隔空打开的瞬间，他脸上的惊讶瞬间转为失望，随即被浓浓的伤心与愤怒取代，但还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亚瑟的声音冰冷，带着难以掩饰的刺痛。他无法接受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一直隐瞒着他最排斥的东西。
年轻的王子从床上跳下来，草草穿上鞋子，怒气冲冲地跑出房间，穿过楼梯，看到一个小孩子在给雪鸮喂老鼠，应该就是刚才吓唬自己的小巫师莫德雷德，他没有心情理会，视线冷淡地从他身上离开。
楼上的梅林也跟着跑出来，焦急地呼喊：“亚瑟，亚瑟——”
他越喊亚瑟越不想听，加快了脚步，三两步就要跨出大门。
正在这时，最擅长踩人痛脚的莫德雷德，用心灵感应把真相投入梅林的脑袋：“他不想拦你，只是提醒你穿上外套，着凉了还要浪费草药。”
“……”亚瑟怀疑最后一句可能不是小孩擅自加的。
他在心里用力想：“讨厌的小鬼。”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接连遭遇打击的亚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跑出小楼，自己在山谷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心里又乱又闷。
他走了没多远，就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鸟儿跟着，心中瞬间明白是巫师们监视自己。一股恼火涌上心头，可身处陌生的魔法之地，他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装作看不见。
渐渐的，他的脚步慢下来，山谷里的景象让他暂时忘了愤怒。
巫师聚集地就像一个静谧安宁的富裕小镇，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贯穿整个聚落，周围是精心上了漆的木屋，家家显得富足。路边到处是精心修剪的植物和鲜花，五颜六色，充满了生命力。
亚瑟循着声音，往热闹的方向走去，他猜测自己正在往外面走。
外面的条件比起山谷里要差上不少，但这是对比出来的，实际上和普通村子差不多。
这里和他印象中逃难者聚集的地方截然不同，没有乱糟糟的环境，也没有混杂的异味，反而像一座喧闹又干净的大村子。虽然没有高墙堡垒，规模却丝毫不逊色于卡梅洛的外围城区。
路边的土房屋虽然简陋，墙壁黑黢黢的，却收拾得整齐，能看出居住的痕迹。不远处有专门的救济处，几个老人和孩子正排队领取免费的粮食，秩序井然。巡逻队穿着统一的布衣和武器，步伐稳健地在街道上走动，偶有呵斥，让摆摊的人挪位置不要阻拦道路，警告乱扔垃圾的人。
亚瑟走在路上，发现脚下变成了泥土路，被夯实得十分平整，走上去不会扬起尘土，路边也看不到随意丢弃的垃圾，干净得超出预期。偶尔能看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编织箩筐，指尖翻飞间，粗糙的藤条渐渐变成规整的器具；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小孩追着蝴蝶嬉笑打闹。
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混乱，没有邪恶，只有普通人的生活。
亚瑟穿着一身平民服装，没人认出他的王子身份，只当他是新来的逃难者。
有人路过时，还会友善地冲他点头微笑，甚至有个老婆婆递给他一个刚烤好的麦饼，热情地说：“刚出炉的，填填肚子吧。”
亚瑟在被巨龙围困的时候也吃过这种，他拿在手上，愣了一会，此时心情乱糟糟的，暂时不想吃。
亚瑟走过一片区域，突然看到有个庄稼汉有点眼熟，他走进了去打招呼。对方看清后露出震惊的表情，犹豫着似乎想要行礼，却被亚瑟制止了。
来自埃尔多村的马修愣了愣，还是改不了口，语气里满是意外：“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梅林也在吗？”
亚瑟不答反问：“你们也逃难过来了？”
马修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想太多，如实回答：“这里的主事叫巴沙特，之前常去我们村交换东西，人特别好。现在巨龙作乱，村里不安全，他就建议我们过来住几天，说这里能遮风挡雨，还有吃的。”
他瞥见亚瑟手里的麦饼，知道对方可能王子病犯了，直率地建议：“热的，比救济处的好吃。”
亚瑟看着马修憨厚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麦饼，撕开一小块麦饼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吞下去差点被噎死，亚瑟咳了几声后，默默把食物塞进怀里。
亚瑟向马修打听周围的情况，才得知别说附近的，更远地方的人都跑到这边来了。
他忍不住皱起眉，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就不怕这里的魔法吗？”
“怕啥？”马修摆了摆手，语气坦然，“威尔在这边住，我们相信他，等巨龙走了我们再回去就好了。再说了，这里有人免费看病，只收草药的钱，比外面强多了。”
这句话让亚瑟心头一震。他太清楚看病有多困难，王室有盖乌斯，不用发愁。皇城外的医生少得可怜，在卡梅洛里大多服务于贵族和富人，平民得病基本全看运气。
亚瑟顺着马修指的方向，不自觉走向了山谷里的简易诊疗点。
那是一间更大的土屋，门口挂着晒干的草药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没有他印象中医疗场所的腐朽气味。
他刚走近，就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发烧的孩子急得眼眶发红，孩子小脸烧得通红，蔫蔫地靠在母亲怀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叫巴沙特的德鲁伊，指尖泛着柔和的白光，轻轻覆在孩子的额头上。
没有放血的刀片，没有刺鼻的粪便药膏，也没有念经驱邪的神职人员。那道白光落下没多久，孩子原本紧绷的眉头就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妇人瞬间红了眼眶，连连向德鲁伊道谢，巴沙特温和地笑了笑，递过一小包草药。“我刚才只是让他的身体不烫，还没完全治好，后面还要吃药。”
亚瑟站在门口，看得有些发怔。
他想起卡梅洛的战士和平民，在巨龙袭击中受伤，在灾后得病倒下，多少人因为得不到有效治疗，只能在痛苦中死去。
巴沙特也看到了他，知道他的身份，点头微笑致意，看不出敌意，也没有过高的礼遇。
巴沙特邀请亚瑟进来看看：“我们本就与自然共生，人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巨龙的愤怒、人类的恐慌，都是失衡的代价。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让一切慢慢回到正轨。”
亚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诊疗点里很整洁，地上铺着干草，几个简易的床位上躺着受伤或生病的人。德鲁伊们穿梭其间，有的调配草药，有的用轻柔的魔法辅助治疗，没有丝毫慌乱。
亚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那道对魔法的固有防线微微松动。
至少治疗魔法不是邪恶的。他想。
在巨龙之灾里，不仅人类国度遭殃，分散在各地的德鲁伊部落也深受影响。
栖息地被破坏，觅食变得困难，还时常遭遇恐慌的人类或趁火打劫的势力。
当其他德鲁伊部落听说这片山谷能为魔法生物提供庇护，还在尽力救助普通人时，纷纷主动赶来加入。
越来越多的德鲁伊汇聚而来，巴沙特终于有了足够的人手。精通治愈魔法的德鲁伊坐镇诊所，直接为病人缓解痛苦、处理伤势；擅长草药的专门负责采集、晾晒、调配药材，保证诊疗点的药材供应。
正是这些力量的集合，巴沙特才从繁杂的事务中抽出身，专心打理诊所的各项事宜。
更多巫师、德鲁伊部落的加入，让山谷的力量愈发强大，但也带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并非所有魔法势力都像巴沙特部落那样崇尚和平，不少魔法师因过往遭受的迫害，对乌瑟王及其代表的卡梅洛王室充满抵触。
在新建的议事大厅里，所有魔法代表在激烈讨论，该怎么和卡梅洛谈判。
“放任亚瑟自由活动真的没问题吗？”一个面色冷峻的巫师率先发难，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他可是乌瑟王的儿子，万一偷偷逃跑，把山谷的情况泄露给卡梅洛，我们岂不是引火烧身？”
“驭龙者还在这里，他不会轻举妄动。” 莫甘娜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高兴，但为了大局忍耐住了。
多哥用眼神制止了无关的讨论。
他列出了几条核心原则，比如：卡梅洛必须公开承认魔法的合法性，不得再以“清除邪恶”为名迫害魔法势力；不强制要求乌瑟王退位，但他必须为当年的屠杀公开道歉。
哪些是底线，哪些可以退让，可能给山谷带来的变化，多哥都一一说清楚，语气不容置疑：“愿意遵守的，留下一起面对危机；接受不了的，等巨龙灾难过后，可以自行离开，山谷绝不阻拦。”
多哥认为族群里可以有不同声音，但必须坚守原则，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退让。凡是志同道合的，不拘泥是人类还是巫师，都可以加入山谷。只是前期形势处于变化中，出于安全考虑，不会大量接受外来人口，而且谷内人口也需要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巫师和部落代表们渐渐离开，大厅里剩下几个核心人物，继续商量计划中的关键细节。
德鲁伊族长在草拟国书，礼仪是最麻烦的部分，连抬头都要字斟句酌。他率先开口：“领主，您是否需要一个姓氏？”
多哥挑眉，用心灵感应反问：“Togo多哥有什么问题吗？”
除他以外的人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提前商量过，莫甘娜解释道：“一方面，姓氏利于和人类国度贵族交往，符合世俗习惯；另一方面……它听上去就像外邦人，从（欧洲）大陆的高卢或者日耳曼来的。外交上，我们商议尽量减少威胁性，最好能传递出本地人的信号。”
多哥对人类的姓氏规则不甚了解，也不太在意，但既然关系到山谷的外交，便顺着思路琢磨起来。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出现了一个单词：“兰德。这里是Togo’s Land多哥的领地，就叫Land兰德吧。”
“……”巴利诺嘴角抽了抽：会不会有点草率了？但我不敢说出来。
莫德雷德用心理感应偷偷说：至少比Hollow山谷听上去要好。
多哥以为他们不满意，随口抛出几个新选项：“带英？阿美莉卡？苏维埃？”
这几个陌生又拗口的词让众人一愣，莫甘娜一锤定音：“兰德很好。”
她立刻改变了策略，给剩下的事项山谷命名推荐了几个名称，其中一个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戈德里克山谷，一个源自古英语的名字，由 god (神或贤明) 和 ric (统治者) 组成，意为“神的统治者”。
事不宜迟，亚瑟三人带着戈德里克山谷“兰德领主”的国书踏上返回卡梅洛的路途。
国书言辞谦和，却明确列出了核心条件，承诺在乌瑟王满足条件后，将由麾下的驭龙者出面为卡梅洛解围。
一路骑行，亚瑟和梅林之间的氛围始终有些凝滞。莫甘娜看在眼里，悄悄策马往前跑了几米，故意拉开距离，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林间只有马蹄声作响，亚瑟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调侃：“你就不怕我回到卡梅洛，直接向父亲举报你是魔法师？说不定父王看了国书后，一怒之下直接下令把你吊死。”
梅林心里满是歉意，知道自己隐瞒魔法的事让亚瑟伤了心，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只是闭口不言，□□的马却始终紧紧跟在亚瑟身侧，态度坚定得不容拒绝。
他知道亚瑟还在生气，也明白这份信任的裂痕需要时间弥补，但他不能离开。不仅是为了基尔加拉的危机，更是为了他和亚瑟之间多年的羁绊，为了魔法与人类共存的可能。
亚瑟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执拗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
“哼，跟着吧，”亚瑟盯着前面马匹的屁股，声音恶狠狠的，“回去有一堆活儿等着你呢。”他想了想，凶狠地威胁：“不许用魔法。”
前方的莫甘娜听到亚瑟单方面的对话，没有回头看，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她挥动马鞭，往前疾驰而去，后面两人见状立刻跟上。
魔法世界古历史考试填空题
伟大的兰德领主在山谷建立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国度戈德里克，请问戈德里克山谷是谁命名的？
学生；答案就在题目里，当然是兰德领主！
老师：送分题，不讲了——什么这你都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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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HP前奏梅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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