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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邀出谷

春扶端着吃食而返,刚到院中,就见几人面色凝重从房内走出。

慌忙低头行礼“主子”眼下瞥见袍角翻飞,黑靴一双双而过。小心翼翼抬帘,便见墨影回头,四目交汇。

目光紧随几人背影,直到身影融入夜色。口中嘀咕起来“这是怎么了……”

“......春扶姐姐”

一阵压得极低的声音传来,跟做贼一样。

春扶闻声扭头一看,小玄站在门口猛猛招手示意她过去,她疑惑地走近弯下身子。侧耳聆听半晌,瞳孔倏地放大,连连点头。

此时屋内一道清冷之声响起“小玄,是不是你春扶姐姐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后,小玄耸耸肩跑进屋,春扶长吸口气,面上一副视死如归之色,应道“是啊!夫人……您饿了吧”话落,端着托盘进屋了。

肃颐包好右手伤口从屏风后走出。

“春扶,我有话问你”

春扶摆着菜肴的手猛地一顿,挺身立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肃颐坐在案前,目光落在她脸上。

良久,拿起筷子从盘中夹起鸡腿放到小玄碗里,悠悠叹息一声,口中碎碎念道“春扶啊,我与你主子合离,你……何去何从?”话罢,搁筷抬眸。

春扶猛一抬头,眨了眨眼“......合离?夫人为何要合离”

肃颐抬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长叹出一口气“你先下去吧,细细想想”话音刚落,转头拢了拢小玄衣襟,嘴角噙笑,温声道“小玄吃饱了早些回去,莫让云老忧心。”

门掩上后,屋里霎时一片寂静,她眼底陡然换回冷漠,脑中回想方才之事,若她没猜错,春扶此时应该在那屋将自己的意思回禀给他了……

翌日,她早早离了院子。

顺阶下行,放眼望尽谷中之景,心头顿觉心旷神怡,沿路边赏景边忍不住啧啧称奇。

右脚正要落阶之际,“叽叽——”两声由远及近,她猛地回头,一只乌漆嘛黑的莺鸟自身后掠来。速度之快,还来不及反应又一声“叽——”那啼鸣已到耳边,刺响混着风声袭来。

她蓦的睁大眼,慌乱之际,脚下顿时踩空,身子失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稳稳扑阶而去。慌乱之下她双手挥动,拼命稳着身躯平衡。

千钧一发之际,手腕忽而一窒,一只手紧着一股强劲将她整个人往回一拽,脚下猝不及防回旋,随之腰间一紧,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凌空而起,在空中稍作停留,直直下落,足尖轻触在地,整个人稳稳立于台阶旁的草坡上。

肃颐松口气,慌忙挣开距离,退一步避嫌,垂首道谢。

只听前方传来一阵轻笑。

闻声抬眼看去,对面男子澄澈桃花眼扬笑,细一看,眸中清澈而坦荡,剑眉舒朗不见半分的沉,额前碎发随风飘动,配上唇角两侧月牙梨涡,面上竟没半丝沉郁之色,像被暖阳照拂的清泉一般。

“恩公?”

待看清后,她眸子骤然一亮,语带感激真切道“得您三番两次相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男子唇角噙一丝浅笑,拱手道“若真要论谢,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过你与......”话语一顿,直起身子,语带疑惑问“不知姑娘同救我那位公子是何渊源?在下不知如何称呼?”

闻言肃颐转过身,眉头不自觉攒起。

气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是在下冒昧……姑娘为何一人在此”

肃颐目光空茫落在远处,薄唇抿成一道线,缓缓道“......屋里头闷,想四处走走”

“姑娘说笑,山里来来回回也就这些风光”

她仰头张望。

空气静默半晌,身后之人像想起什么,几步上前,立她身前,眸中含着光芒,面带惊喜“今日月盈!今夜是星回节!”

“姑娘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凑它个热闹?”

“星回节?”

“姑娘不知?”

闻言,她拧了拧眉,反问“恩公并非大兴人?”

二十八宿至季冬之月,星宿便回转至去年季冬位置。

星宿归位,寓意一年将尽,故取“星回”

而在大兴所认星回节一年只一回,然钦天监推算今年三月将再逢回星,异象频出在大兴国视为不吉,恐引灾祸横行,危及社稷,所以朝廷早已勒令,严令禁止百姓祈福观星,私自举行祈福仪式,更不可窥探星象,违令者斩。

良久,他眼神没有半分闪躲,唇角含笑坦言“我是南月国人”

肃颐目光凝在对面唇下两侧梨涡之上,微微有些出神,心下琢磨起来。今日月盈,那不用泡药。顺道下山探些消息未尝不可,想到此处,她弯唇一笑。

“好,那便同你去凑这个热闹!”话音刚落,视线扫一圈山头,蹙眉问道 “只是如何前往,此时下山不知还赶得及.......”

男子唇角一勾,不等她反应,右手已揽上她的腰间,足尖一点转瞬便向前飞去。

山风呼啸。

肃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喉间吞咽一下,双唇紧抿,帷帽下面色凝重苍白,指尖下意识紧紧攥住他,心头止不住扑通扑通狂跳。目光紧锁着这帷帽。此时薄纱迎着疾风紧紧贴在面上,帽檐紧扣头顶,像长在头上一样。

心下暗忖……好在帷帽掉落之事发生过后,纪渊重新定了一顶。

“闭眼,再睁开时就到了”

不多时,风声渐渐微弱,也越来越温柔地拂过脸庞。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肃颐,公子呢?”

“浔霖,楚浔霖”

不过一炷香工夫二人落在城外,山脚下喧嚣声不断,大大小小的摊子支着木架,还有零零散散的贩子守着竹筐,里头堆满各式各样祈福用的灯,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挑着担子的商贩沿路叫卖着面具。

“卖面具咯……”

“卖花灯……”

楚浔霖叫停自面前挑担走过的小贩,随手拿起一张镶着金丝的玄色面具,遮于面上,侧头低语“今日男女老少都会戴”

话音刚落,他俯身从担中挑了一张镶珠面具递到她身前。

肃颐垂眸紧盯,随即摇摇头,从筐里挑了一张素朴的银白面具。

二人进了城门,喧闹声骤然炸响,城中热闹非凡,鼓乐声响彻半空,走贩,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众人戴面具的人也多了不少。

放眼望去,不少人身着盛装。城中时不时响起锣鼓声,沿途女子轻笑、孩童欢声更是频频入耳,三步一味的食肆香气四溢钻鼻而来。这盛景真叫人喜不自胜。

目光流连之际,前头的人突然脚下一停“南月国第一酒家,肃姑娘可有兴趣尝鲜?”

肃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前一家酒楼,匾上落三字:永乐楼,面上一红,支支吾吾开口道 “公子,实不相瞒,肃颐未带银钱……”

楚浔霖闻言,嘴角微抽“我作为南月国人岂会让你掏银子……”

话音刚落,肃颐点头“若公子要尽地主之谊,那肃颐也不好再推脱……”

二人进门后,径直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边的位置落座,店小二笑意盈盈地迎上来“二位客官!吃点啥?”

“上几道招牌菜吧”楚浔霖目光投向她,眼中之意似在征求她的意思。

肃颐一愣,点了点头。

除了娘亲和祖母从未有人征询过她的意见祖母。

不多时,一桌子菜齐齐摆放。

肃颐夹了一块烤鸡刚嚼了两下,就见楚浔霖歪着头含笑看着自己“可还对你胃口?”

“公子都说这是南月国第一酒家,岂有不好的理,只是为何只有我们一桌客……”

楚浔霖一噎。

小二见二人议论,忽而凑了过来,四处张望片刻,压了压嗓“姑娘有所不知......”

“这酒楼是昔日两代人的心血,尤其是旧东家,他老人家一门心思都在食材上,每日起早贪黑地选料,就为酒楼客人吃个新鲜,然东家落了病根去得早,东家那千金接手之后,先前客人都反应好几回了口味大不如前,她却说......却说生意难做,凡事以省费为先,往日里,像这种大日子,小店排队的人都能排到那南街,谁知道这第一酒家的名头还能保多久”

发完牢骚小二长吁了口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掌柜一朝规,肃颐缓缓放下茶盏。

正在此时,忽而木板吱嘎吱嘎作响,木阶响起一道浑厚女子嗓音

“好你个二虎!青天白日偷懒,是嫌月钱多了!店里不养闲人!再叫我撞着一次卷铺盖走人!”

小二身子猛地一僵,垂下头讪讪下楼。

这声音主人应该便是他口中所说的新东家,真是只闻其声便知其人。

肃颐望去,一位约莫二百来斤,身着华服,身上堆满金饰的女子,此时一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摇,一步一晃重重喘着粗气,费力地爬上了楼后朝着包间走去。

不多时,又一阵轻快地脚步声传来,身形瘦弱的男子跟着进了包间。

“哐当——”一声重响。

接连包间里传出几声巨响。

肃颐、楚浔霖同时抬头,眼神在空中交汇。

一道浑厚嗓音响彻酒楼,掀顶而起,语气带着一股泼劲。

“你休想纳妾!你这负心汉,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想与那娼妇苟合?那小娼妇前脚克死她夫君,怀的孽种都不知道谁的!真是对狗男女!自己不要脸还想连累我永乐楼遭人指指点点?我呸!除非我死!我劝你们这对奸夫□□,早早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又一声重响砸在门上,木门跟着晃了晃。

“你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门重重打开,男子面色阴沉地离开了。

“二虎!给老娘上来!”

旋即房内轰然响起一顿劈头盖脸谩骂声……

……

楚浔霖把装着虾的盘子往她面前一推,轻笑道 “她再大声些,青天老爷都听着了.......”

肃颐无奈摇摇头,低头笑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星月下,千门万户灯笼高悬,盏盏红黄相间的灯笼错落悬挂。沿街商铺筑起灯棚,倚栏俯瞰,万灯齐明,火树银花入目。铜锣催动,霎时鼓乐喧天,笙歌阵阵入耳,护城河边围满了人——亭台女子掩面嬉笑,岸边下游处,百姓手中河灯随波浮去,此一去愿景万千。

晚风穿堂,她斜倚阁前弥望,口中呢喃“七里潇河春水花城,一盏祈愿一瞬浮华,一念哀思一境千番”

楚浔霖正从外头进门,就听她口中怅然道尽,不禁心生疑惑,半晌,望着她落寞背影出声提醒。

“再伤神下去,灯都不亮了,肃姑娘可愿赏脸与我下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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