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漫过梨园枝桠时,觅瑶踮脚去够缀满青果的梨枝,藕荷色襦裙被风掀起半幅。罗景珩立在她身后伸手轻托,修长指节刚触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脆生生的梨子便落进绣着并蒂莲的绢帕里。咬开薄皮的瞬间,清甜汁水裹着蜜糖般的香气漫入喉间,她转头望向身旁人,见他眼中盛着比春阳更暖的笑意。
暮春梨园,粉衫翩跹的觅瑶踮脚去够缀满青梨的枝桠,罗景珩立在她身后,玉色广袖轻扬间,修长手指灵巧地摘下一枚饱满梨子。当觅瑶咬下脆生生的果肉,清甜汁水在唇齿间散开,她抬眸望见少年眼底温柔笑意,比梨香更沁入心田。
暮春的西子湖畔,垂柳如帘,将觅府梨园笼在一片朦胧绿意之中。粉墙黛瓦间,梨花虽已凋零,新结的青梨却缀满枝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微风拂过,带着湖水的清甜与草木的芬芳,吹得满园枝叶沙沙作响。
觅瑶身着一袭藕荷色齐胸襦裙,外披同色薄纱,腰间系着金丝绣就的并蒂莲绦带,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她本就生得娇憨可爱,此刻仰头望着枝头圆润的梨子,杏眼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像只馋嘴的小兽。
“珩哥哥,这颗梨子看着最是饱满!”她指着枝桠间一枚青中带白的梨子,声音里满是雀跃,“快帮我摘下来尝尝!”
罗景珩立在她身后,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翻飞,腰间玉珏随着动作轻晃,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他垂眸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尽是宠溺:“小心摔着。”说着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一折,脆生生的梨子便落进了觅瑶早已备好的绢帕里。
觅瑶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散开,她眯起眼睛,满脸幸福:“好甜!珩哥哥你也尝尝!”说着将梨子递到他唇边。
罗景珩微微俯身,咬了一小口,却趁她不备,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是很甜。”他低笑着,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觅瑶脸颊瞬间红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跳开,嗔怪地瞪他一眼:“就会欺负我!”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更是甜丝丝的,比梨子的滋味还要美妙三分。
远处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隐约还能听见醉梦熙舞刀时破空的声响。觅瑶望了望那边,又转头看向罗景珩,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们也去和姐姐们玩吧!”
罗景珩任由她拉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好,都听你的。”
两人相携而去,身后梨园的枝叶仍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对璧人的甜蜜日常。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梨园西侧的空地上,醉梦熙正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白色劲装裹着她利落的身形,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惊起栖息在梨树上的几只麻雀。大风倚着树干,目不转睛地盯着心上人,嘴角挂着憨憨的笑,时不时鼓掌叫好:“好!再来个漂亮的旋身!”
“你们总算来了!”醉梦紫倚在石桌边,指尖把玩着紫色裙裾上的流苏,朝觅瑶挑眉,“再不来,阿泠可要把酿好的梨花酒都喝完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醉梦泠正踮着脚够石桌上的酒坛,水粉色襦裙上绣着的银线小鱼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活像要跃出水面。觅两伸手将酒坛稳稳取下,倒了小半盏递到她手里,目光里满是纵容:“慢些喝,当心呛着。”
“瑶瑶,快来尝尝这个!”醉梦甜系着橙色碎花围裙,从竹篮里掏出个油纸包,“少凯从福州带来的蜜饯,酸甜可口得很!”聂少凯站在她身后,难得露出几分羞涩,挠了挠头道:“不知合不合各位口味。”醉梦香伸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金黄裙摆扫过满地落花,她眯起眼笑道:“倒是比我前些日子买的好吃。”
觅瑶凑过去尝了一颗,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罗景珩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当心牙酸。”他低声说道,声音里裹着只有她能听见的温柔。觅瑶抬头望着他,忽然想起方才梨肉的清甜,此刻心里又泛起别样的甜意,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珩哥哥,我们也去帮熙姐姐练刀好不好?我想学几招防身。”
罗景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好,不过只能学些轻巧的招式,若是累着了……”他话音未落,觅瑶已经拉着他往醉梦熙那边跑去,粉白裙摆掠过满地新绿,惊起一片细碎的花瓣。远处,醉梦媛正靠在徐怀瑾肩头,拿着团金线绣着香囊,见两人跑过,打趣道:“瑶瑶这是要把罗公子练成护花使者呢!”惹来一阵哄笑,惊得满园梨花簌簌而落。
醉梦熙收刀入鞘,额间细汗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忽然瞥见觅瑶眼巴巴望着长刀的模样,狡黠一笑:“小馋猫也想摸刀?”说着将刀柄塞进觅瑶掌心,白色刀穗扫过她藕荷色衣袖,“不过得先学扎马步,站不稳可拿不动这兵器。”
罗景珩垂眸望着觅瑶因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指尖,默默将她拉到树荫下,指尖拂过她发间沾着的梨花瓣:“先歇会儿,我教你如何?”他从地上拾起根细长柳枝,衣袖翻飞间挽出个漂亮的剑花,玉珏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以柔克刚,你只需记住——”话未说完,忽听不远处传来惊呼。
原是小加加蹲在梨树下捡落花,素白裙摆被风吹进泥坑,刘阿肆手忙脚乱地解下外衫想替她遮挡,却被醉梦红调侃得面红耳赤。醉梦艾提着竹篮跑来,嫩绿裙角沾着草屑,怀中还抱着几个青梨:“快尝尝!晚凝说拌着蜂蜜吃更好!”苏晚凝跟在身后,将裹着蜂蜡的陶罐递给燕子严,橙衣少年接过时,耳尖不经意擦过醉梦甜的发梢。
觅瑶倚着罗景珩的肩头,看姐妹们笑闹成一团。远处醉梦兰正与南宫润在石桌上对弈,蓝色裙摆垂落石凳,棋子落在棋盘发出清脆声响;醉梦青倚着梨树,替伏案作画的何童轻轻摇着团扇,青色薄纱随风飘动,惊起画纸上的墨蝶。她咬了口手中的梨子,清甜汁水混着微风中的花香,忽然觉得这满园春色,都不及身边人低头看她时眼底的柔光。
“在想什么?”罗景珩的声音惊散她的思绪。觅瑶仰头望着他,忽然将梨子凑近他唇边:“在想……”她狡黠一笑,趁他张口时迅速收回,自己咬下一大口,“梨子还是自己吃最甜!”罗景珩无奈地摇头,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擦过她嘴角的梨汁,“小贪心鬼。”他低声呢喃,声音里裹着比蜜饯更甜的纵容。
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梨园,惊得梨叶簌簌作响,几片嫩绿的新叶打着旋儿飘落在觅瑶肩头。罗景珩伸手替她拂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惹得她脸颊更红。远处传来醉梦媛银铃般的笑声,她正踮着脚将金丝绣帕往徐怀瑾怀里塞,金色裙摆上的孔雀羽纹在阳光下流转着璀璨光芒:“说好这帕子要你贴身收着,可不许哄我!”
“快看那边!”醉梦甜突然指着梨园角落,橙色裙裾沾满草屑却浑然不觉。只见二宝正蹲在地上挖蚯蚓,虎妞小葵举着树枝守在一旁,橙色虎头披风随风鼓动,活像只威风凛凛的小兽:“阿肆说用这能钓大鱼,等会儿咱们去湖畔试试!”小加加闻言眼睛一亮,素白裙摆扫过满地落花,拉着刘阿肆就往库房跑:“我记得有闲置的钓竿!”
觅瑶望着姐妹们欢闹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罗景珩的衣袖:“珩哥哥,咱们去给泠泠送梨子吧?她总说春日干燥,要多吃些润肺的果子。”粉裙上的并蒂莲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眼神格外灵动。罗景珩笑着点头,弯腰拾起两枚圆润的青梨,修长手指在袖口轻轻擦拭,动作细致得像是在雕琢玉器。
两人寻至湖畔时,正见醉梦泠倚着觅两肩头,水粉色裙裾垂入碧波,绣着的银线小鱼仿佛真的在水中游弋。觅两手持竹笛,悠扬的曲调惊起几只白鹭,却被醉梦泠伸手按住笛孔:“莫要惊了我的鱼!”她撅着嘴,发间的珍珠步摇跟着晃动,模样娇俏可爱。
“给你们带了梨子。”觅瑶小跑上前,将梨子递过去时,裙摆扫过湖畔的芦苇丛。醉梦泠咬下一口,清甜汁水顺着嘴角滑落,觅两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罗景珩望着眼前这幕,低头看向身旁人,见觅瑶正踮脚去够垂在湖面的梨枝,粉白裙裾倒映在水中,与漫天云霞交织成画。他忽觉,这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能与她共享这般平凡又温暖的岁岁年年。
忽有云雀扑棱棱掠过梨园上空,将一片柳絮抖落在醉梦红发间。这位红衣美人正蜷在梨树下的藤椅上,红色襦裙绣着的缠枝莲随着她晃动的脚尖轻颤,冯广坪半跪在旁,小心翼翼地用竹篾替她编织捕蝶网,粗粝的手指穿梭在细密竹条间,倒比绣娘还细致三分。“当心扎手。”醉梦红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腕子,指尖拂过他掌心的薄茧,眼中泛起水光,“明日我同你去农场,再不让你一人操劳。”
湖畔方向传来琴弦叮咚,原是醉梦兰跪坐在青石上,蓝色裙摆铺展如绽开的鸢尾,南宫润立在她身后调着琴轸,书香门第的公子哥此刻鼻尖沾着梨花粉,却浑然不觉:“这曲《清平乐》配这梨白柳绿,倒比书院里的墨香更合心境。”醉梦兰轻笑,玉指拨弦,惊起水面涟漪,“若日日有此闲情,倒愿化作梨园中的流萤。”
觅瑶望着远处,忽被罗景珩轻轻拽了拽衣袖。少年不知何时折了支带花的梨枝,将沾着露水的白花簪在她鬓边,玉色衣袖垂落时拂过她颈侧,惊起一片细密的痒意:“方才见你盯着云雀出神,可是想放风筝?”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纸鸢,竟是用梨花笺折成的,鸢尾还缀着两枚青梨模样的铃铛。
“真好看!”觅瑶爱不释手地捧着纸鸢,粉裙上的金丝绣线在阳光下流转,“我们去那边草地放!”她刚跑两步,却见醉梦熙正揪着大风的衣领,白色劲装沾满草渍:“你这步法又乱了!若在江湖上,早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大风挠着头憨笑,腰间的佩刀随着动作晃悠:“你慢些教,我笨,但学得踏实。”
梨树林深处传来孩童般的欢呼,虎妞小葵举着钓竿蹦跳,橙色披风鼓得像面小旗,钓线末端挂着的却不是鱼,而是二宝沾满泥浆的裤脚。小加加蹲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素白裙摆扫过满地蚯蚓洞,刘阿肆手忙脚乱地解下外衫要替她挡泥,却被醉梦媛眼疾手快地拍下:“呆子!递帕子才是正经!”她金色裙摆上的金线绣着的灵猴栩栩如生,此刻正与徐怀瑾玩闹着抢手中的糖画。
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看纸鸢乘风而起,梨花笺折成的翅膀掠过嫩绿的梨枝。罗景珩握着她的手放线,玉珏与她腕间的银铃相撞,发出清越声响。“珩哥哥,”她忽然转头,鬓边梨花蹭过他温热的脸颊,“若是有一日风停了,纸鸢落了……”话未说完,罗景珩已将她的手捂在掌心,眼中盛着比春日暖阳更温柔的光:“那便同它一起落,再折一只飞得更高的。”风掠过梨园,带着青梨的清甜与蜜糖般的私语,将这话揉碎在漫天柳絮里。
梨园深处忽传来清脆的竹板声,惊得栖在枝头的画眉扑棱棱乱飞。觅佳正蹲在梨树根部,亮黄色短打裙裤沾满泥土,指尖捏着细小草茎戳弄蚁穴,李屹川则半跪在旁,铁塔般的身形将她护在阴影里,粗粝的手掌轻轻替她挡开垂落的梨枝:“当心划伤脸。”话音未落,蚁群突然倾巢而出,吓得觅佳跌坐在他怀里,惊呼声混着少年闷笑,惊起满地梨花。
“快来瞧!”醉梦青倚着虬曲的梨树干,青色纱裙上暗绣的竹叶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指尖捏着团墨色丝线,正往何童鬓边别去,书生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手中画卷上未干的墨迹晕染开来,倒像是新添的流云:“这墨线与你发色相配。”醉梦青轻笑,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颤,“往后作画时,便带着我的心意。”
觅瑶望着远处,忽然被裙摆上的铃铛声惊回神。转头见醉梦甜提着食盒跑来,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英,盒中飘出阵阵糕点香气:“新烤的梨花酥,燕子严特意留了最脆的边角给你!”话音未落,醉梦艾从树后探出头,绿色襦裙沾着草屑,怀中抱着个布包:“还有晚凝做的酸梅汤,解腻正好!”
罗景珩接过食盒,修长手指拂过盒上的缠枝莲纹,忽然轻笑出声:“看来今日摘梨,倒成了沾光的由头。”他转头看向觅瑶,见她正踮脚去够枝头最高处的青梨,粉裙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像极了跃动的星子。梨枝被压得低低垂下,在她发间投下细碎的阴影,却遮不住她眼底的雀跃。
“接着!”觅瑶突然用力一拽,青梨带着枝叶坠向罗景珩。少年抬手稳稳接住,却故意皱起眉:“这般毛手毛脚,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说着却将梨子在袖口细细擦拭,递到她唇边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唇瓣。觅瑶脸颊绯红,咬下一口,清甜汁水混着心跳声在口中散开,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醉梦媛的调笑:“罗公子这护梨,倒比护宝还精心!”
笑声惊起满树梨叶,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醉梦熙正手把手教大风舞刀,白色劲装与灰布短打在风中翻飞;醉梦紫斜倚在石桌旁,紫色裙摆铺展如绽放的鸢尾,指尖绕着纳兰京的发带轻笑;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橙色披风猎猎作响,手中竹蜻蜓飞向湛蓝的天际。觅瑶倚着罗景珩温热的胸膛,听着耳畔他沉稳的心跳,忽觉这满园烟火气,远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动人。
忽有细密的风掠过梨园,惊起满树新结的青梨轻轻摇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醉梦香倚着梨树干,明黄色的襦裙随风轻扬,裙上绣着的豹纹暗纹若隐若现。聂少凯半跪着替她整理裙摆,手中还握着把刚采来的野花:“香儿,这梨花配你,倒不及你明艳半分。”醉梦香眉眼含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眼底满是娇嗔。
不远处,醉梦甜正踮着脚将橙色的丝带系在梨树枝头,燕子严站在一旁,温柔地为她扶着木梯,目光里尽是关切:“小心些,莫要摔着。”“放心,我系完这个许愿带就下来。”醉梦甜回头一笑,发间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觅瑶望着姐妹们,眼中满是笑意。忽然,她瞥见树顶有颗圆润的青梨,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珩哥哥,那颗梨子看着最好!”她拽了拽罗景珩的衣袖,杏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罗景珩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玉色广袖轻扬,足尖点地,如同一道清风般跃上枝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梨枝,微微用力,梨子便稳稳地落在掌心。
“接着。”罗景珩从树上跃下,将梨子递到觅瑶面前。觅瑶迫不及待地接过,咬下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散开。“好甜!”她眉眼弯弯,将梨子送到罗景珩嘴边,“你也尝尝。”罗景珩咬了一小口,却趁机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是很甜。”
这一幕被醉梦红看在眼里,她穿着红色的纱裙,倚在冯广坪怀中,调笑道:“瑶瑶和罗公子,可真是甜过这梨子了。”众人闻言,纷纷笑闹起来。醉梦兰坐在石凳上,蓝色的裙摆铺展如盛开的鸢尾,她轻摇团扇,笑道:“依我看,今日这梨园,倒是被你们的甜意染得更芬芳了。”
梨园中,欢笑声此起彼伏,惊起了停在枝头的鸟儿。觅瑶倚在罗景珩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望着姐妹们嬉笑玩闹的身影,心中满是幸福。春日的阳光透过梨树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幅美好的画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梨园西角的老梨树突然簌簌摇晃,惊起一片银白蝶群。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橙色虎头披风猎猎作响,手中竹网兜着几只颤巍巍的青梨:“阿肆说树顶的最甜!”二宝涨红着脸稳住身形,瞥见小加加提着竹篮跑来,素白裙摆沾满草屑,发间还别着朵歪斜的梨花。刘阿肆紧跟在后,笨拙地伸手想替她拂去裙摆尘土,却被醉梦媛笑闹着推到前头:“呆子!该牵她手才是!”
“快看那边!”醉梦紫倚在石桌上,紫色裙裾铺展如绽放的鸢尾,指尖缠着纳兰京腰间的玉佩流苏晃悠。只见醉梦青正将青色薄纱披在作画的何童肩头,画纸上未干的墨迹晕染成蜿蜒的溪流,“当心着凉。”她轻声道,发间蛇形银簪随着动作轻颤。何童搁下画笔,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枚墨玉簪子,温润的光泽与醉梦青的眼眸相映成趣。
觅瑶看得入神,忽觉肩头一沉。罗景珩不知何时折了枝缀满花苞的梨枝,将雪白花瓣别在她发间,玉色广袖垂落时带起淡淡梨香:“旁人赏花,我的小馋猫却只盯着果子。”他指尖轻点她泛红的脸颊,忽然瞥见她裙摆沾着泥点——方才为够梨枝,她不小心踩进了松软的花泥。
“别动。”罗景珩蹲下身子,修长手指捏起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裙摆。觅瑶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心跳如擂鼓。粉裙上绣着的并蒂莲被风吹得微微起伏,倒像是要游进他眼底的温柔。“珩哥哥才是馋猫。”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袖,“明明刚才偷偷咬了两大口梨子!”
罗景珩闻言轻笑,起身时故意凑近她耳畔:“那便再馋些如何?”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呐喊:“瑶瑶!来试新招式!”白衣侠女正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大风举着木剑笨拙地模仿,剑尖还挑着片倔强的梨叶。
觅瑶拽着罗景珩便跑,粉白裙摆掠过满地新绿。路过醉梦艾时,绿衣少女塞来个荷叶包,里面是苏晚凝新制的梨膏糖;醉梦甜从食盒里抓了把蜜饯,橙色围裙兜着的全是燕子严烤的酥脆梨饼。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梨枝,在众人身上洒下细碎金斑,惊起的梨花落在醉梦香飞扬的黄裙上,又顺着聂少凯展开的折扇滑进画满春景的绢帕里。
一阵穿堂风卷着梨花香掠过湖畔,将醉梦泠发间的珍珠步摇吹得叮咚作响。她倚在觅两怀中,水粉色裙摆垂入西湖,绣着的银线小鱼仿佛真的在碧波中游弋。觅两握着竹笛的手顿了顿,笛声转而变得缠绵悱恻,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梨园上空,雪白羽翼擦过醉梦紫举着的团扇。这位紫衣美人正歪头看纳兰京往她鬓边别野蔷薇,紫色裙裾上暗绣的狐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瑶瑶快来!"醉梦艾突然从梨树后探出头,绿色襦裙沾着草屑,怀里抱着个竹筐,"晚凝发现了会结果的'双胞胎'梨枝!"苏晚凝跟在她身后,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沾着泥土,手里却小心翼翼捧着两串并蒂而生的青梨。觅瑶刚要跑过去,裙摆却被勾住——原是小加加蹲在地上观察蚂蚁搬家,素白裙摆不知何时缠在梨树根的凸起处。刘阿肆急得涨红了脸,粗壮的手指捏着匕首要割开布料,却被觅佳一把夺过:"呆子!用解扣的!"亮黄色短打裙裤的少女眨眼就解开了死结,蚁群正排着队搬运她故意洒落的梨屑。
罗景珩抬手替觅瑶挡住斜射的阳光,玉色广袖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当心晒着。"他说着从袖中取出把象牙骨扇,扇面上绘着的正是这片梨园。扇骨轻摇间,带起的风将觅瑶鬓边的梨花吹落在青梨上,她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松墨混着梨香的气息,耳尖发烫得厉害:"珩哥哥...你扇子上的梨画得不像。"
"哦?"罗景珩低头轻笑,眼尾的弧度比春日的柳梢还温柔。他执起她的手,指尖握着她的食指在扇面轻点,"这里该添只偷果子的小馋猪——"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侠女正把大风按在梨树干上,长刀横在他颈边:"说!刚才是不是故意让着我?"大风挠着头憨笑,腰间玉佩晃出清脆声响:"哪敢啊!女侠的刀比青梨还快!"
梨园深处传来竹板相击的声响,醉梦媛倚在徐怀瑾怀里,金色裙摆铺展在石桌上,正用金线绣着猴子偷桃的帕子。"瑶瑶你瞧!"她扬了扬绣帕,"怀瑾说要把咱们的故事都绣下来。"徐怀瑾折扇轻敲她手背,风流公子的眼底却满是宠溺:"先把你这只小泼猴的针脚绣齐了再说。"笑声惊得梨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有几颗早落的青梨"咚"地掉进西子湖,惊起圈圈涟漪,倒映着漫天云霞和少年少女们鲜活的身影。
忽有细如牛毛的雨丝飘落梨园,沾湿了枝头青梨。醉梦香抬手接住雨滴,明黄裙摆上暗绣的豹纹随动作若隐若现,转头朝聂少凯笑道:“福州可常落这般柔雨?”聂少凯忙展开油纸伞遮在她头顶,玄色衣袍染着梨花香:“哪及江南春雨缠绵,衬得你愈发娇艳。”
梨园角落,醉梦甜踮脚将橙色油纸系在梨枝上,燕子严举着竹梯亦步亦趋:“当心滑!”“瞧这伞穗垂得多好看!”醉梦甜转头时,发间银铃轻响,惊飞了停在伞面的雨燕。不远处醉梦艾正撑开翠绿油纸伞,苏晚凝执笔在伞面勾勒梨花,墨香混着雨雾在空气中流淌。
觅瑶望着雨幕中的梨园,粉裙沾了雨珠愈发显得娇俏。“珩哥哥,雨中的梨子会不会更甜?”她仰头看向罗景珩,发间梨花被雨打湿,沾着晶莹水珠。罗景珩用伞替她遮住细密雨丝,玉色广袖半揽着她,“试试便知。”说着指尖轻折,带着雨珠的青梨落入掌心。
觅瑶咬下一口,清甜混着雨水的凉意漫入喉间,忍不住眯起眼:“真的!比刚才还清爽!”她将梨子递到罗景珩唇边,却见他并未咬梨,而是轻轻舔去她嘴角的汁水,温热触感惊得她耳尖发红:“坏心眼!”
笑声惊动了练刀的醉梦熙,白衣侠女收刀入鞘,长刀在雨中划出银亮弧线:“瑶瑶!来玩刀避雨!”大风立刻举着木刀挡在她身前,却被醉梦熙拎着后领拉开:“笨!看我教你!”
雨势渐大,醉梦紫撑起紫色油纸伞,伞面绣着的九尾狐在雨中若隐若现。纳兰京伸手接住她滑落的发丝,低声道:“去亭中躲雨?”醉梦泠被觅两护在怀中,水粉色裙摆裹着他的月白长衫,竹笛声混着雨声在梨园回荡。
觅佳拽着李屹川的衣角躲到梨树下,亮黄裙摆沾满泥水:“川哥,蚂蚁搬家真的会下雨!”小加加蹲在不远处,素白裙摆贴着地面,专注看着雨中搬家的蚁群,刘阿肆举着伞守在旁,生怕雨水打湿她。
觅瑶倚在罗景珩怀中,听着雨声滴答,望着姐妹们在雨中嬉笑。粉裙上的并蒂莲被雨水浸润,愈发鲜艳,她偷偷看了眼身旁人,见他正温柔地替自己擦拭发间雨水,心跳比雨声更急。雨幕中的梨园,处处皆是温柔光景。
暮色漫过梨园时,天边烧起半卷赤霞,将青梨映得泛着蜜色光晕。醉梦香斜倚在竹榻上,明黄披帛垂落满地,指尖捏着聂少凯剥好的莲子:“福州的莲塘,可有西子湖畔这番景致?”少年公子摇着湘妃竹扇,将切好的蜜瓜递到她唇边:“再美也不及你眉间一点朱砂。”
梨园深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醉梦甜踮着脚将橙红绸带系在梨树杈间,燕子严蹲在地上往竹篮里放着新摘的槐花:“当心扎手。”他话音未落,醉梦甜已被枝桠勾住发簪,惊呼着跌进少年怀里,惹得满园梨花簌簌而落。醉梦艾抱着青瓷罐从树后转出,翠绿裙裾扫过满地落英:“晚凝酿的槐花蜜好了,快来尝尝!”
觅瑶望着西沉的日头,粉裙上的金线绣纹在余晖中流转。“珩哥哥,那颗梨被夕阳染成金色了!”她拽着罗景珩的衣袖,指着树梢最顶端的果子,杏眼亮晶晶的。罗景珩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玉色广袖随风扬起,忽然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托:“站高些看。”
觅瑶惊呼着环住他脖颈,发间茉莉香混着少年身上的松墨气息扑面而来。指尖触到梨子的瞬间,温热的夕照裹着清甜果香,咬下的脆响惊飞了枝头归巢的麻雀。“真的甜!”她转身时,梨汁顺着嘴角滑落,罗景珩伸手替她擦拭,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小馋猫,嘴角还有。”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吆喝,白衣侠女正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大风举着木剑笨拙地模仿:“女侠!这个招式怎么使?”醉梦紫倚在石栏上轻笑,紫色裙摆垂入荷塘,惊起一尾红鲤。纳兰京将剥好的菱角喂进她嘴里,折扇轻点她鼻尖:“再笑,当心鱼尾扫湿你的裙裾。”
醉梦泠蹲在水边,水粉色裙摆沾着水珠,正和觅两比赛捞浮萍。她忽然捞起一捧清水泼向少年,却被觅两侧身躲开,溅起的水花落在她发间,银线绣的小鱼在暮色中泛着微光。觅佳举着竹网追着流萤跑,亮黄裙摆掠过草丛,惊起几只纺织娘。李屹川跟在身后,铁塔般的身形替她挡住横斜的枝桠。
觅瑶倚在罗景珩怀中,看姐妹们在暮色里嬉笑玩闹。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落在梨树上,青果披着金纱,宛如缀满星辰。她咬了口梨子,清甜汁水混着晚风漫入喉间,忽然觉得,这暮色里的每一声笑闹,都比蜜糖还要甜上几分。
忽有一阵带着果香的暖风掠过梨园,惊起栖息在枝桠间的彩蝶。醉梦香半倚在梨树下的美人榻上,明黄色的裙裾铺展如盛开的金菊,她慵懒地撑着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聂少凯递来的翡翠钗:“这水头倒是不错,可配得上我?”聂少凯单膝跪地,眼底满是痴迷:“天下珍宝,皆不及娘子万分之一光彩。”
梨园的另一角,醉梦甜正蹲在地上给新栽的梨树苗浇水,橙色的裙摆沾满泥土也浑然不觉。燕子严拿着竹耙在旁松土,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歇会儿吧,莫要累着。”醉梦甜转头冲他甜甜一笑,发间的银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等这些树苗长大了,结的梨肯定比现在的更甜!”
觅瑶望着远处的姐妹们,又看了看枝头的青梨,突然眼睛一亮:“珩哥哥,我们来比赛摘梨吧!看谁摘得多!”她双手叉腰,粉扑扑的脸颊因为兴奋染上红晕,粉色襦裙上绣着的海棠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罗景珩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好,只是输了的人,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话音刚落,觅瑶已经踮着脚去够最近的梨枝,奈何身高不够,指尖总是差那么一点。罗景珩立在她身后,并未急着帮忙,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努力的样子。觅瑶急得直跺脚,转头嗔怪道:“你耍赖!都不帮我!”罗景珩轻笑出声,玉色广袖轻扬,修长的手指如灵燕般掠过枝头,眨眼间便摘下一串饱满的梨子,轻轻放进觅瑶怀中:“我的小呆子,这样可还公平?”
觅瑶抱着梨子,咬下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散开,她眯起眼睛,满脸幸福:“唔...真甜!不过就算你帮我,我也不会输的!”说着又朝着另一棵梨树跑去。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声,白衣侠女正拎着大风的衣领,教他如何使剑:“看好了!这一招要快准狠!”大风挠着头憨笑,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晃出清脆的声响。
醉梦紫倚在石桌旁,紫色的裙裾上绣着的暗纹狐狸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波流转:“纳兰京,你说这梨园的梨,若是酿成酒,该是什么滋味?”纳兰京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如我们现在就摘些试试,也好解了娘子的好奇心。”
暮色渐浓,梨园里依旧欢声笑语不断。觅瑶抱着满满一筐梨子,得意地跑到罗景珩面前:“我赢了!快说,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罗景珩低头看着她,眼中盛满温柔:“我的条件...就是以后每个春日,都能与你在此共赏梨花,同摘青梨。”觅瑶脸颊一红,低下头小声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比这梨子的滋味还要美妙三分。
忽有清脆的铜铃声从梨园外传来,惊起栖在枝头的白头翁。醉梦香扶着聂少凯的手起身,明黄裙摆上金线绣的豹纹在阳光下流转,她挑眉望向园门:“莫不是城里送来新衣裳了?”话音未落,只见醉梦媛骑着枣红马疾驰而入,金色骑装猎猎作响,怀中抱着的檀木箱子还系着喜庆的红绸:“姐妹们快看!怀瑾从扬州带回的云锦!”
梨园东侧,醉梦甜正将橙色绸带系成蝴蝶结,装饰在新竖的木牌上。燕子严握着刻刀,在木牌上细细雕琢“甜梨坞”三个字,木屑落在他月白色衣襟:“等梨子熟了,便把这牌子挂在园门口。”醉梦甜托着腮蹲在一旁,忽然伸手抹了把他鼻尖的木屑,两人相视而笑,惊得脚边啄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觅瑶被喧闹声吸引,粉裙掠过沾着晨露的草地,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跑动轻晃。她刚要凑近看热闹,却被头顶沉甸甸的梨枝勾住了发簪。“珩哥哥救我!”她仰着通红的小脸求助,藕荷色薄纱裙摆被风掀起,露出绣着金雀的衬裙。罗景珩敛了笑意,足尖轻点跃上枝头,玉色广袖拂过青梨,修长手指灵巧地解开缠绕的发丝,顺势摘下枚泛着水光的梨子:“馋嘴的小雀儿,又贪嘴了?”
“才不是!”觅瑶气鼓鼓地接过梨子,咬下的瞬间,清甜汁水混着清晨的凉意漫入喉间。她忽然瞥见醉梦青倚在梨树干上,青色纱衣半掩着怀中的画卷,何童正举着团扇为她驱赶蚊虫,扇面上墨迹未干的蛇纹栩栩如生。“青姐姐的画又精进了!”觅瑶晃着梨子凑过去,却见画卷上画的是满园梨枝,枝头还蹲着只憨态可掬的粉衣小猪。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醉梦熙正将大风逼到梨树下,长刀架在他脖颈:“破绽百出!若在江湖上——”话未说完,大风突然翻身跃起,木剑挑落她束发的白绫,如瀑黑发倾泻而下。醉梦熙怔了怔,随即追着他满园跑,惊得正在捉蝴蝶的小加加咯咯直笑,素白裙摆扫过满地蒲公英。
“看!那边!”醉梦紫突然指着梨园角落。只见醉梦艾戴着竹编斗笠,绿色裙角沾着泥土,正踮脚给梨树苗浇水;苏晚凝挽着裤腿蹲在沟渠边,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浸在水中,却小心翼翼捧着瓢清水,生怕惊了游过的蝌蚪。觅瑶倚着罗景珩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指尖轻轻替她捋顺发丝,忽然觉得,这满园烟火气里,连梨子的清甜都染上了蜜意。
忽有一阵带着槐花香的风掠过梨园,惊得满地落英打着旋儿飞起。醉梦香斜倚在朱漆长廊下,明黄裙裾垂落石阶,指尖捏着聂少凯刚剥好的枇杷:“福州枇杷与江南的,终究是差了几分水润。”聂少凯笑着用绢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汁水,玄色衣袍上的暗纹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若娘子喜欢,明日便让人去苏州采办。”
梨园深处,醉梦甜正踮着脚将橙色灯笼挂在梨树枝头,燕子严站在木梯上稳稳扶住,目光始终紧锁着她:“当心些,这盏挂歪了。”“就你啰嗦!”醉梦甜嗔怪着回头,发间新换的银质梨花簪晃出细碎银光,惊得停在灯笼上的粉蝶扑棱棱飞向湖心。醉梦艾蹲在草地上,将收集的梨花瓣装进青瓷罐,绿色裙角沾满草屑也浑然不觉:“晚凝说,这些花瓣晒干能做香囊。”苏晚凝闻言,从袖中掏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小心翼翼地往里装花瓣。
觅瑶望着枝桠间藏着的青梨,粉扑扑的脸颊因为兴奋泛起红晕,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随着动作轻轻摇曳:“珩哥哥,我想摘那颗藏在叶子后面的!”她踮起脚尖,藕荷色薄纱被风吹得紧贴身形,发间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罗景珩立在她身后,玉色广袖轻扬,修长手指拨开层层叠叠的梨叶,指尖触到梨子的瞬间,忽然顿住:“你瞧。”
觅瑶凑近看去,只见两枚青梨紧紧相依,表皮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极了相拥的恋人。她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摘下,咬下一口,清甜的汁水混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在口中散开。“好甜!”她眉眼弯弯,将梨子递到罗景珩唇边,却见他并未咬梨,而是轻轻含住她指尖残留的梨汁,温热触感惊得她浑身一颤:“你...你又耍赖!”
“是这梨子先勾人的。”罗景珩轻笑,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侠女正单手拎着大风的衣领,另一只手舞着木剑:“再来!今日定要让你学会这招!”大风涨红着脸,腰间的玉佩随着挣扎晃出清脆声响。
醉梦紫倚在湖心亭的美人靠上,紫色裙裾垂入碧波,绣着的九尾狐在水中投下朦胧倒影。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波流转:“纳兰京,你说这梨若是酿成酒,该配什么曲子?”纳兰京执起她的手,在腕间系上串新得的紫水晶:“自然是要配娘子最拿手的《凤求凰》。”
暮色渐浓,梨园里依旧热闹非凡。觅佳举着竹网追着流萤跑,亮黄裙摆掠过沾着露水的草地;小加加蹲在梨树下,素白裙摆被夜风掀起,专注地看着蚂蚁搬运她故意洒落的梨屑;刘阿肆守在旁,时不时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觅瑶倚在罗景珩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望着漫天星辰下嬉笑玩闹的姐妹们,忽然觉得,这平淡的时光,竟比任何珍馐都要珍贵。
月光爬上梨树枝桠时,不知谁点燃了廊下的羊角灯。暖黄光晕里,觅媛抖开新得的云锦,金丝绣的灵猴在绸面跳跃,映得她金色裙摆愈发耀眼:“怀瑾,这料子裁成襦裙可好?”徐怀瑾折扇轻点她鼻尖,风流公子眼底却满是认真:“依我看,裁两件对襟衫,你一件,我一件。”
忽有夜枭长鸣,惊得虎妞小葵攥紧二宝的手。橙色虎头披风下,两人缩在梨树洞里,小葵怀里还揣着白天摘的青梨:“二宝,等咱们攒够十颗,就去和阿肆换糖人!”少年挠挠头,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行,明儿我爬最高的树去摘。”
梨园角落传来窸窣响动,觅佳趴在地上,亮黄色短打裙裤沾满泥土,正举着草茎逗弄蚁群。李屹川铁塔般的身形挡在她头顶,粗粝的手掌轻轻替她挡开垂落的梨枝:“当心露水。”“快看!”觅佳突然转身,眼睛亮晶晶的,“它们排着队运梨子碎屑呢!”
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看着粉裙上被月光镀银的并蒂莲,忽然想起白天的双生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梨核,她轻声道:“珩哥哥,若是有一日......”“莫要说傻话。”罗景珩将她拢进怀里,玉色广袖裹住两人,“往后每个春夜,我们都来数梨树上的星星。”
湖心亭里,醉梦泠抱着琵琶半蜷在觅两腿上,水粉色裙摆垂入湖面,惊起满池碎银。觅两的竹笛应和着琵琶声,曲调忽而转为欢快,惊得醉梦紫打翻了茶盏。纳兰京眼疾手快接住,却被紫色裙裾上的流苏扫过脸颊:“当心烫着!”
醉梦香斜睨着打闹的众人,明黄披帛滑落肩头,被聂少凯眼疾手快接住。“成何体统。”她挑眉轻笑,任由少年将披帛重新系好,“倒是你,明日记得让人送些枇杷膏来,甜儿咳嗽还没好全。”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抱怨,白衣侠女正揪着大风的衣领:“你这招又使错了!重来!”月光落在她未束起的长发上,宛如倾泻的银河。大风挠着头憨笑,腰间玉佩与木剑相撞,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醉梦艾的笑声,惊起栖息在梨树上的白鹭。
觅如与洛君坐在石凳上,素兰色裙摆挨着藏青长衫,两人头挨着头辨认星图。“那是北斗七星。”洛君的指尖划过夜空,忽然顿住,“倒像你发间的步摇。”觅如脸颊飞红,低头时,鬓边银饰晃出细碎的光。
露水渐重,梨园却依旧热闹。小加加追着流萤跑远,素白裙摆掠过沾着夜露的草地;醉梦红蜷在冯广坪怀里打盹,红色纱裙上的缠枝莲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色薄纱下,两人交握的手映在画纸上,成了新的风景。
觅瑶打了个哈欠,困倦地往罗景珩怀里钻。他低头望见她发间沾着的梨花瓣,轻轻摘下别在自己衣襟:“回去吧,小懒猪。”“才不是懒猪......”她嘟囔着反驳,却忍不住闭上眼。月光为梨园镀上银边,青梨在枝头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永不落幕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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