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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色真美

君子暄走了进来,墨色的发依旧由一根晶莹的白玉发簪束起,身穿淡黄色的常服,上面绣着由金银两种丝线掺着制成的盘龙。

公子如玉,他的嘴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给人如同三月春风的温和之感。白悠言不由得也挂起一抹笑。

这一抹清浅的笑意恰巧被走进来的君子暄捕捉到,他微微挑眉,似是有些不解。

还未来得及多想,便恭敬地向林嫣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举手投足间,尽显天家威严,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嗯,想来你也听说了,不管皇上如何思量,这门亲事我都是认可的。悠言决定参加女官大选,你理应帮她。”

“儿臣知道了。”君子暄微微点头,又看向白悠言,“初入宫中,悠言妹妹可还习惯?”

脸上还是那标准的笑容,似乎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精心设计过一样。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一切都好。”这笑容看久了便觉得乏味,白悠言不理解为他为何像是换了个人,如同提线木偶,少了许多在宫外的鲜活。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坤宁宫,两人并肩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下,宫人们远远跟在后头。

“母后待人和善,你在长乐宫安心住下,也方便你准备参选。”君子暄率先开口,脸上还是那温和的笑意。

“我知道。”白悠言淡淡应道。

两人走路时,衣角不经意间撞在一起,显得有几分亲昵。

宫人抬头偷看一眼主子,便看到如此一双壁人,当真般配。

敏锐地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君子暄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如今旨意未定,多一分风言风语对女子而言都是不好的,更何况她要参加大选。

“女官选拔,分为笔试和复试。”他向身边女子解释道,“笔试科目分为四门,诗赋、史论、策问和军理。其中策问和军理占比最低,毕竟只是考校女子对大局的见识,并非真正的科考。”

他侧过头,看白悠言脸上并无难色,只是平静地听着,便继续说道:“复试则是任选两门才艺进行展示,琴棋书画、歌舞女红或是舞剑骑射都可”

他以为会看到她脸上凝重的神色,毕竟历年大选都是优中择优,寻常人家的女儿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么多繁杂的科目,培养起来更是耗时耗力。

毕竟科考也才两轮,这世间女子之路本就艰难。

白悠言依旧神情淡淡的,这些科目,她何止是学过。

若真无一点胜算,她又怎会傻傻应下,本来进京女官选拔就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她的父亲是文武双全的将军,母亲又是江南第一才女。于她而言,诗赋和史论不过是自幼耳濡目染的东西。

自小母亲睡前就会给她讲解诗词,她六岁起便能背下几百首,经史政论更是当做床头读物的。并非是父母强求,她似乎生来就对此感兴趣。

尤其是...军理。

幼时父亲不许哥哥从军,一心想让他走科考仕途,混个六品官位便也能保妹妹一生无忧。

可是无数个夜晚,在书房灯下,她陪着哥哥夜读,那策论下面藏着的便是他推演战局的舆图。哥哥是真心想在战场上闯出一份天地的。

也因此,父亲拗不过哥哥的想法,便带着他一起出征。

每次他们离家后,白悠言便会整日泡在父亲的书房里,因身高不够,她就坐在小板凳上熬夜翻阅父亲的兵书。

那书上有许多父亲和兄长的批注,她用指尖轻轻抚过那字迹,一点点在心里描摹着父兄在战场杀敌的身影,祈愿他们平安。

这样,那些等他们凯旋的日子便不会太难熬了。

“孤会为你备齐需要的书,再为你寻一位先生,可好?”君子暄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出,“新科状元谢云庭,是孤幼时的伴读,他才思敏捷,经史政论的见解独到,可为你梳理考纲。”

“谢云庭......可是那位三元及第的才子,传闻中最快成为新科状元的谢云庭?”白悠言听哥哥提起过这个名字,一般人科考很少有像他这样年轻就获得官位的。

哥哥说,就该这样的人才配参加科考,他这样四肢发达的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

想起哥哥提起科考那苦大仇深的模样,白悠言忍俊不禁,说话时都带着几分轻快的语调:

“多谢殿下!”

君子暄见她笑得开怀,心下有些郁闷,怎么他讲了那么多话她都反应平平,提起这位新科状元,就这么开心。

他闷声补充了一句:“可谢云庭对军理只是略通一二,在这门科目上你若有不会的,便来问我。”

白悠言眼睛弯弯,称“是”,她答得干脆。虽说她心里是有几分把握的,但是此时对她来说还是越多助力越好的。

“殿下记得每日还需施针,眼睛的复明还只是暂时的,但再过些时日便可以用药来代替了。”

她是真心感谢殿下的,但她不想欠他什么。

若非别无选择,她也不愿意参加大选。虽然女官不用和嫔妃宫女一般被困在后宫中,终究是失去了些自由。

她在药王谷无拘无束了六年,一心游历江湖,她不想被官位束缚。

君子暄点点头,却补充了一句:“孤也是历史上最快当上太子的。这四门课你有任何不会的都可以来问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白悠言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殿下这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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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悠言辗转反侧,长乐宫布置得十分精致温馨,但毕竟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索性披了件白色的外衣起身,推开窗,便看到清冷的月色如水般泻地,皇宫的夜美得令人窒息。

白悠言乘着月色而出,想借着夜风吹散心里的冷意。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处假山凉亭,这里偏僻少有人来往,她刚踏入亭中,天边却卷起一团乌云,竟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将她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白悠言站在亭下,望着一池被宫墙框住的月色发呆。看着外面风雨飘摇,眼睛一酸,想起了家人。

哥哥最疼她,可是他说边境未平,无以为家。

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按时吃药,明明一把年纪了,有时却比她还幼稚,还要她哄着才肯吃药。

还有师哥,无论她怎么淘气闯祸,他都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帮她收拾烂摊子。

有一年她和师父赌气,离了谷又遇上雪大迷路,师哥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他一把将她抱紧怀里。乍然回暖,她委屈抽咽着。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师哥发火,气她不顾自己的安危。

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风吹向单薄的身体,她打了一个寒战,才从回忆里走出来。

她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不远处,君子暄撑着伞,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凉亭中纤瘦的身影,白色的衣裙随风摇曳。初遇她时,她是那样的聪慧冷静,不想她低着头抹眼泪样子显得那么脆弱。

“进来一点,别淋到雨生病了。”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悠言猛然回头,只见君子暄负手而立,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殿下为何在此?”还没来得及行礼,他的披风已然落在了她的肩头,带着他身上独属的龙涎香的气息,还有一点雨后青草的清新味道。

白悠言的一双桃花眼乌亮水润,樱红的嘴唇抿起,带着脸颊的肉微微鼓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戳两下。

“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出来走走。”君子暄目光转向亭外无边的雨幕,随意地说道,他只着一件玄色便袍,长发披散,没有了白日里那温润如玉的伪装,眸色比月色更深。

他平日里不会留在宫中夜宿,今日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般便留下了。

“当年...我兄长的案子,殿下可曾经手?”白悠言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君子暄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声音也听不出起伏:

“军中要务,一般由兵部直接上报于父皇,连同大理寺一同,不经东宫。尘封过后的卷宗必须要有理由才能启封,私自查阅是死罪。”

他骗了她。

那份文书,他不仅看过,还是他亲笔批红,允了他与将士们同葬。

那时的他,是心存了几分怒气的,看起来必胜的仗,却因白悠远大意行事,折损了将近三千精兵。

一仗打输了,失去的还有无数的粮草、金银,百姓们尤其是女子更是会遭遇欺辱。

白悠言静静地看着他,似乎能看穿他心底在想什么。

君子暄迎上她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女子。

月光透过雨帘,为她镀上了一层清辉,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青丝贴在她的脸颊上。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去所有情绪。

雨声淅沥,两人再次陷入长久地沉默。

许久,白悠言再次抬起头,目光清澈,她反问道:“殿下,我若不走这条大选路,而陛下执意不允这门婚事。你会怎么做?”

她不信他,不信那句“你放心交给我”,可是还是存了几分侥幸。

万一呢?

君子暄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雨夜的潮气,将她笼罩。

“没有如果。”他的声音很低,在雨声中,却清晰地传到她的耳里。

父皇无非是希望他能娶太傅之女,稳固他的朝政。可若太傅本就有谋逆之心呢?

他脸上有笑容,白悠言却感受不到一点笑意。

“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了。”

君子暄脸上的笑容,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白悠言不甚在意望向亭外。

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月色如水。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凉亭,她的面容恬淡安静。

“孤是储君,喜怒哀乐皆不由自己。”

白悠言微怔,才后知后觉她在回复她的话:“做储君就不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吗?”

“若被有心人掌握了喜好,就会死。”也许是人在夜色的裹挟里会变得诚实一点,君子暄说道。

尽管有君子暄的披风,白悠言还是感受到了秋雨过后的冷意,看着他带着些许寂寥的侧脸。

白悠言觉得,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人,而他也似乎离她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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