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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断壁残垣

1. 残园寒晨,玉佩凝愁

荣国府抄家已过月余,昔日朱门高墙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廊下的鹦鹉早没了学舌的兴致,唯有寒风卷着枯叶,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打着旋儿。宝玉披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袍,站在贾母生前居住的荣庆堂廊下,指尖攥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佩 —— 那是他周岁抓周时,祖父贾代善亲手为他系上的,玉身雕着缠枝莲纹,经年累月被体温焐得泛着柔光,边角处还留着他幼时不小心磕出的细小裂痕。

天刚蒙蒙亮,檐角的冰棱还挂着霜花,宝玉呵出的白气刚到眼前就散了。他低头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祖父当年的模样:银须垂胸,握着他的小手教他认玉上的花纹,说这玉佩能 “护佑贾家子孙平安顺遂”。可如今,贾家早已树倒猢狲散,父亲贾政被关在顺天府大牢里,生死未卜,所谓的 “平安顺遂”,倒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宝二爷,您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院门外传来袭人怯生生的声音,她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几件宝玉仅存的旧衣裳,“方才听茗烟说,您要去…… 去当铺?这玉佩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物件,怎能轻易变卖?”

宝玉转过身,眼眶通红,却强扯出一丝笑:“袭人,你不懂。如今父亲在牢里受苦,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玉佩再金贵,也不如父亲的性命重要。再说,不过是件死物,能换些银子打点狱卒,让我见父亲一面,就值了。” 他接过布包,将玉佩小心翼翼地裹在最里面,仿佛那不是块玉,而是父亲的一线生机。

2. 市井冷遇,势利当铺

京城的早市已渐渐热闹起来,叫卖糖葫芦的吆喝声、骡马的嘶鸣声、小贩的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织成市井的烟火气。可这烟火气落在宝玉眼里,却只剩刺眼的陌生 —— 从前他出门,不是坐着八抬大轿,就是有小厮前呼后拥,何曾像如今这般,缩着脖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他按着茗烟打听来的地址,在城南找到那家 “聚源当铺”。当铺的门面不算小,黑檀木的柜台高过宝玉的肩膀,柜台后坐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板,正戴着老花镜拨弄算盘,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当什么?拿上来看看。”

宝玉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取出玉佩,双手捧着递过柜台。老板终于放下算盘,拿起玉佩对着光打量,手指在缠枝莲纹上反复摩挲,又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玉身,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玉倒是块好玉,可惜是个旧物件,边角还有裂痕,值不了多少银子。”

“老板,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和田玉,当年请苏州最好的玉匠雕的,怎么会值不了多少?” 宝玉急了,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只求能换些银子,打点狱卒见我父亲一面,您行行好,给个公道价。”

老板这才抬眼打量宝玉,见他棉袍上沾着泥点,头发也有些凌乱,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轻蔑:“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前些日子被抄家的贾府子弟?实话跟你说,如今贾府的东西,就算是真金白银,也没人敢收多高的价。这玉佩,我最多给你五两银子,你要当就当,不当就拿走。”

3. 忍辱议价,十两换生机

“五两?” 宝玉只觉得心口一堵,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玉佩当年祖父花了三百两银子才得来,如今却只值五两,这哪里是当玉,分明是在践踏贾家最后的体面。可他转念一想,父亲还在牢里等着,若连这五两银子都没有,恐怕连狱卒的面都见不到。

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放低声音说:“老板,五两实在太少了。您看这玉的质地,温润通透,没有半点杂质,就算是旧物件,也不该这么便宜。我知道如今贾府落难,您怕惹麻烦,可我只是想救我父亲,绝不敢连累您。您再添些,十两,就十两,行不行?”

老板盯着宝玉看了半晌,见他眼里满是恳求,不似作假,又拿起玉佩掂了掂,心里盘算了一番 —— 这和田玉虽说有裂痕,但若好好打磨一番,转卖给古玩店,至少能赚二十两。他干咳一声,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罢了罢了,看你也是个孝子,我就当积德行善了。十两银子,多一分也没有,你同意,我就开当票;不同意,你就另寻别家。”

宝玉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可看着老板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知道再争辩也没用。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十两就十两。”

老板见他答应,立刻拿出当票,挥毫写下 “和田玉佩一件,当银十两,月利三分”,递给宝玉时,还不忘叮嘱:“记住,赎当的时候要带好当票,过了期限,这玉可就归我们当铺了。” 宝玉接过当票和沉甸甸的银子,只觉得那银子像烙铁一样,烫得他手心发疼。

4. 牢狱空望,希望碎寒风

离开当铺,宝玉揣着银子,脚步匆匆地往顺天府大牢赶。街上的阳光渐渐暖了些,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那十两银子的重量,压得他连路都走不稳。他心里一遍遍盘算着,见到父亲该说些什么,该怎么求狱卒多照顾父亲,甚至想着,只要能让父亲少受些苦,就算让他做牛做马也愿意。

顺天府大牢坐落在京城西北角,灰色的高墙透着阴森的气息,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刀的狱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宝玉刚走近,就被狱卒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官爷,我是贾府贾政的儿子贾宝玉,想来探望我父亲,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官爷通融一下。” 宝玉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双手递了过去。

狱卒接过银子掂了掂,嘴角撇了撇:“探望贾政?你来得太晚了。昨天傍晚,上头下了命令,贾政已经被押往江南流放了,这会儿恐怕早就出京城了。”

“什么?” 宝玉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银子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问:“官爷,您…… 您说什么?我父亲被流放了?什么时候的事?要流放到哪里去?”

狱卒不耐烦地踢了踢地上的银子:“昨天傍晚,具体流放到哪里,我们也不清楚。上头只说他牵涉到重大案件,不宜久留京城。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要是让大人看见,连我们都要受牵连。” 说完,就推着宝玉往远处走。

宝玉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望着那阴森的大牢,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花了十两银子,变卖了祖父传下来的玉佩,满心欢喜地来见父亲,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句 “已经流放”。那十两银子,那枚玉佩,还有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碎得彻彻底底,像被寒风卷走的枯叶,再也找不回来了。

5. 街头踉跄,寒鸦伴孤影

宝玉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才狱卒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得他心口生疼。他不知道父亲要流放到哪里,不知道父亲在路上会不会受苦,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父亲。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昔日的贾府公子,如今正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宝玉的脸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护城河边。

护城河的水面结着薄冰,岸边的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几只寒鸦落在枝头上,发出 “呱呱” 的叫声,听起来格外凄凉。宝玉靠在柳树下,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虽然严厉,却总会在他背书背累了的时候,悄悄塞给他一块糖;想起元妃省亲时,父亲站在人群里,看着姐姐的身影,眼里满是骄傲;想起抄家那天,父亲被官兵带走时,还回头对他说 “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们”。可如今,父亲成了流放的犯人,母亲和妹妹们还在荣国府里等着消息,而他,却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能说。

“父亲,儿子不孝……” 宝玉哽咽着,声音被寒风淹没。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当票,看着上面 “和田玉佩一件,当银十两” 的字样,泪水滴在当票上,晕开了墨迹。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仅失去了父亲,失去了玉佩,更失去了贾家最后的念想。

6. 茗烟寻主,残阳映归途

“宝二爷!宝二爷!您在哪儿?” 远处传来茗烟焦急的呼喊声。茗烟一早见宝玉出门,心里放心不下,便一路跟了过来,可刚才在当铺门口跟丢了,这会儿正四处寻找。

宝玉听见茗烟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茗烟看见他坐在柳树下,连忙跑了过来,见他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连忙问:“二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玉佩…… 您当了吗?见到老爷了吗?”

宝玉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茗烟,父亲…… 父亲被流放了,昨天傍晚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玉佩,我当了十两银子,可到头来,还是没见到父亲。”

茗烟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蹲在宝玉身边:“二爷,您别太难过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告诉太太和姑娘们,让她们也有个准备。再说,就算老爷被流放了,咱们也总能想办法找到他,总有再见的一天。”

宝玉看着茗烟,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是啊,就算父亲被流放了,他也不能倒下,母亲和妹妹们还需要他照顾,他还有责任。他慢慢站起身,踉跄了一下,茗烟连忙扶住他。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宝玉揣着剩下的九两银子和那张当票,在茗烟的搀扶下,一步步往荣国府的方向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寒风吹在脸上,依旧冰冷,可宝玉的心里,却多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 不管未来有多难,他都要活下去,都要找到父亲,都要守护好贾家剩下的人。

7. 残园夜话,银两诉艰难

回到荣国府时,天已经黑了。庭院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影子。王夫人正坐在荣庆堂的门槛上,手里攥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见宝玉回来,连忙站起身:“宝玉,你可回来了!怎么样?见到你父亲了吗?”

宝玉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发酸,他走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您别担心,父亲他…… 他被流放了,昨天傍晚就走了。我去当铺当了祖父传下来的玉佩,换了十两银子,可还是没见到父亲。”

王夫人听到 “流放” 两个字,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宝玉连忙扶住她。“流放?怎么会这样?你父亲他是冤枉的啊!” 王夫人哭了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贾家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宝钗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水,递给王夫人:“母亲,您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宝玉能平安回来就好,再说,就算老爷被流放了,咱们也能想办法打听老爷的下落,总有办法的。” 她又看向宝玉,“宝玉,你累了一天了,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热碗粥。”

宝玉坐在门槛上,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九两银子,放在王夫人面前:“母亲,这是当玉佩剩下的九两银子,您先收着。如今家里开销大,这些银子或许能撑些日子。等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出去找些活计,总能养活咱们一家人。”

王夫人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宝玉,眼泪流得更凶了:“宝玉,是母亲没用,是贾家对不起你。你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如今却要为了生计变卖传家宝,还要出去做活计……”

“母亲,您别这么说。” 宝玉打断母亲的话,“我是贾家的子孙,照顾母亲和妹妹们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比起父亲在流放路上受苦,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算苦些,我也愿意。”

8. 夜阑人静,玉痕印初心

夜深了,荣国府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王夫人压抑的哭声。宝玉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了摸胸口,那里原本是玉佩贴着的地方,如今却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丝残留的温润。

他想起白天在当铺里,老板那轻蔑的眼神;想起在大牢门口,狱卒那不耐烦的态度;想起父亲被流放的消息,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可他又想起母亲的眼泪,想起宝钗的安慰,想起茗烟的陪伴,心里又多了一丝坚定 —— 他不能倒下,他要撑起这个家,要找到父亲,要让贾家还有翻身的希望。

他从枕头下拿出那张当票,借着月光,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字迹。“和田玉佩一件,当银十两”,这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他知道,这枚玉佩不仅是祖父的遗物,更是贾家曾经繁华的见证。如今,玉佩没了,贾家也败落了,可他心里的那份初心,那份对家人的责任,却永远不会消失。

“父亲,您等着我,儿子一定会找到您,一定会让您平安回来。” 宝玉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眼角未干的泪痕,也照亮了他眼底那份不屈的光芒。

窗外,枯枝上最后两只寒鸦扑棱着翅膀钻入夜色,嘶哑的啼叫被风撕成碎片。呼啸的北风裹挟着细雪,在青石板上卷起冰棱,将荣国府的朱漆回廊拍打得簌簌作响。檐角铜铃叮咚摇晃,碎玉般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在空荡的院落里荡出绵长的回响。

可偏生西跨院这间狭小的柴房里,炭盆中半熄的红炭正泛着暖意,映得墙上挂着的玉佩泛起温润的光晕。那是块羊脂白玉雕成的通灵宝玉,螭龙纹在摇曳烛火下若隐若现,仿佛还带着当年衔玉而生时的祥瑞之气。宝玉攥着当票的指尖微微发颤,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成跳动的火苗,恍惚间竟让这间堆满旧物的屋子,多了份足以融化寒霜的希望。

他蜷缩在褪色的青布幔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当票边缘。那上面 “荣宝斋” 三个烫金大字,早已被冷汗浸得发皱,像是被揉碎的繁华旧梦。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粝的宣纸,将当票捂出潮湿的痕迹,这丝暖意裹着沉甸甸的当票,在冬夜的寂静里,如同暗潮般无声涌动。墙角蟋蟀不知何时停止了鸣叫,唯有颈间通灵宝玉与当票相触时,发出细微的清响,玉身的冷意混着墨香,像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父亲在狱中的憔悴面容,听见荣国府里此起彼伏的叹息,而这张薄薄的当票,此刻竟成了维系一切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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