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的甄应嘉的声音。
贾琏一张脸顿时臊了起来。其实,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在场的人除了少数几人,谁知道他的那点破事,还是没有成的破事。
林如海作不明所以之状看向甄应嘉。
甄应嘉脸上闪过慌乱,正欲栽赃为下人不检点,那鹦鹉又说话了,还是甄应嘉的声音,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那就换一个,环肥燕瘦,总有让他上钩的!”
哇哦!这是什么劲爆的内容!
没走的官员有的后悔没早走,有的则兴奋起来。
贾琏心中那个恨哟……
甄应嘉十分恼怒的骂道:“混账东西!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拿下去。”
甄应嘉挤出一个抱歉的笑看向众人:“都是……”
然后甄应嘉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鹦鹉熟练的叼开鸟笼门飞了出去。
它飞到戏台上,用无比响亮的声音说道:“张朗!在老夫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大家齐刷刷看向张朗,张朗脸一沉,袖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甄应嘉伸手尴尬的诶了两声,又有鹦鹉作妖了:“姐姐,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吧。”
这次是个男童的声音。不过不是刚才那只鹦鹉,这是另一只鸟笼子里的鹦鹉说的。
“混账!什么时候需的两个女子陪着才能读书。”戏台子上鹦鹉一边说一边往人群中飞,稳稳的落在甄应嘉头上。
场面乱起来了,小厮带着鸟笼就往外跑,却与抓鸟的小厮们撞成一团,鸟笼被撞开,受惊吓的鹦鹉尖叫着满天乱飞,嘴里还姐姐妹妹乱叫。
欣欣站在呆若木鸡的甄应嘉头上,嘿嘿嘿笑着投鼠忌器的奴仆。
看戏的官员们见此皆自觉的离开了现场,林如海扯着傻愣愣的贾琏就走。
人们出得甄府,就见两只鹦鹉扑腾扑腾翅膀飞了出来。
“叨你!叼你!”
“姐姐,姐姐!”
“私盐!私盐!”
“妹妹,妹妹!”
在人们的注目下,两只鸟一边叫一边朝着闹市飞去。
贾琏本想跟林如海回扬州,林如海却叫他赶紧回京,路上也别耽搁。
但是,贾琏却没有把林如海的话放在心上,虽不敢搞什么偷吃,但看看也好呀。
江南美女耶,江南美女。
我就看看,我就看看。
这一看,行程就慢了。终于在淮安遇上了从甄府回宫的一行人。
领头的太监太热情了,非要带上两个小太监还有一队侍卫坐上贾府的船。
一路上除了陪着说笑,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地界还要陪逛。
那大太监看中了东西,就拿眼睛瞟贾琏,动作稍微慢一点,面上就不耐。
太监们还要骚扰地方官员,贾琏也跟着吃了点孝敬。
就是这样,贾琏也不得不偷偷当了玉佩,还有送林家的一些礼物,不过给林家的礼中看不中用,只得又当了些甄家的回礼,才熬回京城。
咬牙切齿的贾琏准备回去多报点损失。
除了心疼钱。最令贾琏难以忍受的是太监的骚言杂语。
什么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你们贾家随便一个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什么元春在宫中,甄太妃关照得很,他们也与她为善,没有让她受欺负。
还有什么你们贾家不仅自己是国公府,个个亲戚都不得了。
还有什么你联姻的王家家里的宝贝连东海龙王都没有。
贾琏说这些都是外面的谣传。
那太监就冷笑,说贾琏不够意思。
还说什么林如海指缝间随便漏点都不得了,要贾琏不要吃独食。
说什么在赌房,一张茶引就可以押三十万,一张盐引只多不少。
贾琏说那有这么夸张。
太监却又只管冷笑。
好不容易熬到京城,贾琏一身疲惫回到荣国府,才知府里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原来,那晚王夫人踩着个圆滚滚的东西摔倒。当即嚎叫惊醒了下人。
下人跑来时,王夫人已爬起来,当即给了最先跑来的人一个耳光:“下贱蹄子们!纵得你们越发懒散了!”
跟来的一个婆子扶着王夫人对挨打的金钏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太太回屋去,难不成……”
王夫人抽出手来,转身又给了那婆子一个耳光,
“作死了!还不快喊人,地动了!地动了!”
……
整个荣国府的人都被喊醒跑出屋躲地动。
结果发现不过是子虚乌有,贾母夺过鸳鸯手里的绣鞋,颤巍巍拍在王夫人脸上,在鸳鸯的搀扶下一高一低回去睡觉了。
贾母一走,众人也跟着散了。
贾政本想骂王夫人一顿,但惯性使然没有骂出口。也转身与赵姨娘一起回屋去了。
赵姨娘手上提着灯,隐隐约约的,他觉得姨娘今晚的腰肢摆动的格外妖娆,格外有力。
贾赦本来在一个小妾的肚皮上快活,却被由远及近的“地动了!地动了!老爷,大太太……”的叫喊声,跑动声,敲盆声惊吓,滚下床来,本能的连滚带爬跑出屋去。
恍惚间有人举着火把朝他跑来,
“啊啊啊……”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贾赦一个激灵,他慌慌回屋,见小妾晃晃的欲往外跑,忙叫:“衣服!衣服!”
等贾赦再出屋时,邢夫人已披头散发在外等他了。
他随即派人跑去看老太太是否安好,同时,他也带着邢夫人往荣禧堂赶。
不过,还没走拢,就有人跑来说老太太已回屋歇息。
第二天,心事重重的王夫人起了个大早,去给老太太请安,被告知老人家还没有起,今早不请安了。
王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声,就回去收拾她的下人了。
她才不怕老太太呢,休妻?不可能的。大家族要体面,她娘家王家也不是能撕破脸的。
收了她管家的权?笑话!她不管谁管?全部交给王熙凤?那岂不是一切都到了袭爵的大房那边?
还怎么平衡?
更何况老太太可舍不得她的宝贝孙儿贾宝玉呢。
无非是骂她一顿吧,反正无论老太太怎么骂,她都一副呆呆笨笨的样子,久了,还不是无趣。
王夫人要人把昨日负责洒扫的下人捆了,打板子,还要求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很快有人捧了通灵宝玉来,还委委屈屈道:“太太,可让我们得了分明,昨晚太太定是踩着了这个。”
王夫人怒火腾勝直冒,呼快绑了袭人来!
婆子们可不敢绑了袭人来,现宝玉住在贾母那儿,吵闹了贾母可不是玩的。
只说太太有事要找袭人便把袭人叫了去。
只不过,袭人一到王夫人跟前,就被婆子押着跪下来,王夫人扬起手掌就往袭人脸上招呼。
王夫人正欲开骂,突然头晕目眩欲往后倒,幸被婆子死死撑住。
原来,这王夫人前段时间被喜鹊日日骚扰,这才多久,还没完全恢复呢,昨晚折腾,今早折腾,饭没吃水没喝,又怒又气又羞又臊,这会如何能支撑下去?
王夫人这下顾不得理麻他人,赶紧半躺下,喝了水,又吃了东西,躺下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身体却酸痛起来,应是昨晚上摔着了。
令人请太医,又问:
”袭人呢?”
“还在外面跪着呢。”
“告诉她,把玉拿回去给宝玉戴好,再弄丢了,饶不了。”
袭人迈着不利索的腿回走,怎么也不明白玉怎么到了王夫人那儿。昨晚睡前,她明明把玉包好收捡好,听说地动,大家都慌乱跑出来,难道宝玉还回去拿了玉?
等她发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玉时,愣了一瞬,冲出碧纱厨,顿了一下,还是快步跑去了王夫人处。
王夫人看着一模一样的玉,心下发慌,思考一下后觉得穿了五色丝条的是真的,但是,袭人会不会因挨打而掉包?
她命人来检验,两个都砸不烂,烧不坏。
又有人报冷子兴求见。
王夫人冷脸看向周瑞家的:“你见见,我必须去见老太太。”
王夫人这才把两个玉的事勉强说清楚,周瑞家的又拿来一个玉。
此乃冷子兴到当铺去看有无什么值当的东西,一老板拿出这东西来。冷子兴一阵讨价还价后一千两买下,速带进荣囯府讨好王夫人。
三个一模一样砸不烂,烧不坏的玉。
贾母哇的一声:“冤孽!”哭将起来。
又唤宝玉来,又让人通知贾赦、贾政还有熙凤。
宝玉看着玉,却毫不在意,让他认,只道都是都不是。
王熙凤来时,贾母正责骂王夫人做了歹事惹了天怨,否则喜鹊不烦别人专烦她?昨晚人人没发现地动,就她多事?这多出的玉也是从她那儿来?
王熙凤庆幸自己当初英明,没有把玉拿出来讨好老太太。
为了不让假玉碍了真玉,还特意扔得远远的,扔到污秽之处。
真是聪明又善良。
贾赦没来,说昨晚摔着要紧的地方来不了。
贾政听闻贾母有事不敢怠慢,匆匆赶来,进门欲给贾母请安,却瞥见贾母脚边一亮晶晶的东西。
哦豁,四个了!
很快,贾赦派人又送了一个玉来,说是在花瓶里发现的。
又一个扫地婆子交了一个玉,但是她却没有得到原以为的赏,再发现玉时,就偷摸出去卖了换钱。
几个主子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
贾母说原以为宝玉越来越安静是懂事了,原来是这样。
与贾母、王夫人的悲戚不同,贾政觉得这样的宝玉才好,虽仍好色,但总不再说“女儿是水做的”、“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浊臭逼人”这类奇谭怪论。
最后没办法的贾府也只有拿钱出来做法事。
做法事时,又陆陆续续有玉出现……
再说,那癞头与跛足正欲前去游说甄士隐出家。晚上在一破庙睡觉时,癞头被身下石头摁醒,借着月光一看,唬得瞬间丢了睡意,拼命摇晃跛足。
跛足睡意朦胧间看见表情夸张激动万分的癞头,十分不耐,嘟囔一句欲转身再睡。
癞头气急,只得一拳挥向跛足。
跛足吃痛,睡意全消,捏起拳头回敬过去,
癞头被跛足压着打,忙叫:”玉!玉!通灵宝玉!”
跛足弄清怎么回事后不由得冷汗直下。
现不是宝玉丢玉的时间节点,这玉如何跑来此处?出了差错,警幻可能饶了他二人?
二人用起法力,掐指一算,只堪堪算出玉己在黛玉进贾府时离开荣国府,而且黛玉也回了扬州。
何人出手?为何出手?一概不知。
只得速速报于警幻,速速赶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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