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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殿试

春猎结束,帝后回到皇宫的第二天,宫里又来了新人。

杨采雪得了太后懿旨封为丽妃,谢槿语甫一迈进慈宁宫的大门,便见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袅袅婷婷地福身一拜。

她端起笑容把她扶起来,携手进殿,其他人还没到,只有太后一人端坐上首。见到她,笑容一僵。

谢槿语避开她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走到近前,太后才意有所指地道:“新人入宫将近两月,连皇帝的影子都没瞧见几次。偶尔去几回,净往坤宁宫跑了。此次春猎,又只带了皇后一人。”

她早料到太后这边会有此一遭,乖顺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后,你可还记得哀家曾经对你说过的话?”见她不语,太后的语气陡然冷下来,“身为皇后,应当尽力为皇帝开枝散叶,规劝陛下雨露均沾,而不是用些争宠的狐媚手段霸占皇帝!”

最近的一个月,太后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原因便出于此。

“母后教训的是。”

一拳打在棉花上,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哀家还听说,内阁呈上来的奏章票拟,有些是皇后批的?”太后眉头紧拧,“你是皇后,不是陛下的内臣,如此内外不分,成何体统!”

“母后说的是,”她依旧垂着头,一副仍打仍骂的模样,“陛下令臣妾辅佐,臣妾不敢不从,心中忐忑,若母后能为儿媳向陛下进言,儿媳心中万分感激,绝不再牵连朝堂之事。”

太后命好,年轻时靠家世和美貌,老了靠白捡的儿子,这样的人,心思也浅。如此作为,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果然,太后一噎。要是她能劝得动皇帝,也不必在这里同皇后费什么口舌了。

她无话可说,瞪了皇后半天,也不见她抬头。正要发作,皇帝来了。

“母后心情不好?”他无比自然地坐到皇后身边,随口问道,“表妹今日入宫可还适应?”

从前的皇帝连她这个母亲都难以近身,如今却主动靠近皇后,两人挨得极近,衣摆之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空隙,太后心里更气了。可再看皇后,除了开头的行礼,从头到尾端坐着,看都没看皇帝一眼,更别说什么邀宠献媚了。

太后没有把柄可抓,一股气闷在胸口发不出来。见皇帝主动问起杨采雪,她才气顺了些,用眼神示意下首的人主动搭话。

后者心领神会,开始滔滔不绝,把宫廷琐事都讲得绘声绘色,逗得众人直笑。

除了皇帝。

谢槿语悄悄瞥了他好几眼,确认他真的毫无反应。

毕竟是他表妹,好歹学她装模作样笑几声也好啊。

可他连嘴角都未动一下。

下首的孟才人一开始还跟着笑,到后来看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妙,也不敢笑了,老老实实埋头夹菜。周贵人还是一如往日地神情淡然。

不尴不尬地用完饭,谢槿语不欲久留,行了礼起身要走,刚迈出一步,才发觉皇帝也跟了出来。

她本无意去探究他今日为何如此空闲,破天荒地陪着后宫女眷们坐了这么久,但既然他跟出来了,她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只好停下脚步等他:

“陛下有事同臣妾说?”

“听闻你昨日身子不舒服,今天可好些了?”

“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病去如抽丝,还需将养些时日。”

皇帝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这是让他最近都别来了。

这下他终于确定,皇后确实有意躲着他。

难道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在吃味?

他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丝弧度。

本以为皇后温顺恭谨的性子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变,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为了他吃味成这样。

既然如此,便是把当年那些事全告诉她也无妨。赐婚圣旨已下,一切过往都是时候翻篇了。

他正要开口,却被一道矫揉的声音打断:

“陛下,我们兄妹许久都没见了。入宫之前父亲还特意在信中叮嘱妾给陛下带个好。父亲虽远在边疆,心里却十分挂念陛下……妾也是同样。”

杨采雪含情脉脉,一副柔情诉说得柔婉似水,丝毫不顾皇后和一众宫人还在旁边。

等他耐着性子把杨采雪搪塞过去,一回首,连皇后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

又是半个月过去,皇帝竟未踏进过后宫一步。

后宫的流言众说纷纭,对此,以小远子为首的御前红人们嗤之以鼻。

什么政务繁忙,什么力不从心……都是谣言!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上赶着的不想去,想去的去不着。

想想前日皇后在御书房待了大半天,皇帝都一路陪着皇后到坤宁宫了,硬是被拦在门外,说是风寒入体怕有违圣安。

这种借口听了一次两次还行,到了这第三次,陛下终于不干了,一把按住面前徐徐合上的门,抓起皇后的手腕就往屋子里走,气势十分迫人。

小远子当下心头一喜,吩咐人关好门,预备在殿外候着。可还没等他站稳,只听殿门被人猛地拉开,木门撞到柱子又弹回来,噼里啪啦一通响,玄色身影再度出现在门口。

“——便依皇后所言,”皇帝怒气冲冲出了门,“摆驾翊坤宫,朕现在就去看看丽妃。”

小远子不明所以地跟上,连跑带走地才勉强没被皇帝甩在身后。走着走着,眼见就要错过去往西六宫的岔路,他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陛下,不是要去翊坤宫吗?”

前头的人停下脚步,凉凉地扫他一眼:“不如朕去翊坤宫,你去御书房替朕批奏折?”

小远子低下头装哑巴,心内叫苦不迭。

帝后两人就这么冷了半个月。

*

四月初三,殿试如期举行。三日后,翰林院官员至午门外张贴金榜。

一甲三人,状元张岳衡,探花乔景羽。

清远侯府双喜临门,拜帖礼品应接不暇,张府更是喜气盈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纷纷来打秋风,什么珍品古玩,玉器珠宝不要钱一般地送,张岳衡挑拣着笑纳了,但他最期待的礼物,还在宫里。

揭榜没几日,进士们要进宫谢恩,张岳衡特地起了个大早,穿上状元红袍兀自在屋子里自我欣赏了好一阵,才坐上马车出发,走在宫道上,恰巧碰见了乔景羽。

乔大公子与他在扬州曾是同窗,二人是旧识了,但乔家这样的败落门庭最讲究礼节,乔景羽见了他,礼节一丝不苟,拱手道贺:“这几日府中事忙,还未来得及向贤弟道贺,论文才,早在扬州时我便知比不过你,没想到竟然有幸在科考场上一较高下。”

乔景羽今年二十四,在世人看来已是颖悟绝伦,可较之张岳衡这颗二十一岁就连中三元的启明星,就稍显黯淡了。

启明星摆摆手随意道:“乔公子不必多礼。听闻你快要成婚了,对方还是谢家之女。这才是福分啊。”

二人正说着,就见不远处一行人走来,轿辇中赫然是谢家另一位容颜姝丽的女儿,当今皇后。

皇后停了辇,特意走下来向今科进士们道贺,浅笑盈盈。

进士们从五湖四海而来,不少都是第一次进京,更没见过皇后,这一照面,纷纷看直了眼,等到皇后的身影都消失了半天,才终于回过神。再一想,脸又是一热,只觉自己作为臣子这般行径有辱斯文。抬眼看去,状元和探花郎却面色如常。

探花是皇后未来的姐夫,与皇后熟识这好理解,可这状元郎又是怎么回事?直勾勾盯着皇后便罢了,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要不是皇后娘娘脾气好,即便他是状元,也是要被治一个举止轻浮的罪的。

一二甲进士跟他说过几句话,凑过去好言相劝:“张贤弟,这宫里规矩多,可得小心些,饶是皇后娘娘再如何风华绝代,你也不能这么看呐。”

“兄台多虑了。某不才,正是皇后娘娘的旧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得意道,背着手扬长而去。

那进士语塞,看向探花,见后者点了头,再看向状元郎的背影时,眼里满是艳羡。

等到谢了恩,状元郎已不见人影。

*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张岳衡一袭红袍,堵在外朝和内廷的必经之路上,相当惹眼。

谢槿语看四下无人,一把把他拽到宫墙底下的一个角落,从袖子里掏出个物件扔进他怀里。

“香囊给你了,你快走吧。”她说着就要把他推出去。

答应的时候没多想,临到头了,才发现这事多多少少有些暧昧。

香囊本来就是男女之间传情的信物,小时候大家都不懂,看谁顺眼便送来送去的,才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是完成当年的承诺就爽快应下了。早知道,该把香囊换成别的。这样,刚刚在宫道上碰见进宫谢恩的一众进士时,也不至于因为惦记着袖中的香囊,而不敢回看张岳衡,总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眼神交换都像是在偷情似的。

对方却不买账,直直站着像堵墙,她耳根已悄悄染上红霞,他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香囊看起来颇为别致,技法从前也没见过,你新学的?”

“……你走不走?”

“急什么?”张岳衡不以为意,“大白天的,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新学的。好了你可以走了。”她后悔了,早知道就随便戳几针交差了,谁让她无法接受自己经手的东西平庸,纠结了半天还是用了那个复杂的新技法。

“等等,”他仍旧八风不动,“我先前给你写的信你可看了,那句诗对上了吗?”

“……我没工夫对什么诗。”

“那就是看了。”张岳衡从善如流接过话,“我已向陛下递上奏章申请外放,若是顺利,应当会在三月后启程。”

谢槿语一顿。朝廷前些日子由谢甫牵头,对土地税法进行了一干大刀阔斧的改制,虽然朝野上下反对声颇多,但有皇帝在背后撑腰,新法还是一力推行下去。

想起信件上他对新法侃侃而谈,说要贡献自己的力量,却不知他要如何做。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外放。

要知道,景朝到了如今,内阁的阁臣无一不出自翰林,便是她爹外放多年回京,当年也是做过三年编修的。作为状元,他不出意外会进入翰林院,修几年的书,在京城一步步稳扎稳打,进入内阁大有希望。主动外放,无疑是放弃了这大好的前程,放弃了全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进入内阁乃至官至首辅的机会。

她沉默半晌:“这么着急?新法初开,层层下达还需要时间,你先在翰林院等几年,再找机会外放也来得及。何必放弃这大好前程呢?”

“谁说我要放弃前程了?”张岳衡反驳,“外放做官,造福一方百姓,怎么不是前程?”

“不是只有登阁拜相才是前程。”他话锋一转,不屑道,“况且成日修书有什么意思?人生苦短,我得抓紧时间建功立业名垂千古。”

她仍旧不赞同:“你说得轻巧,没了状元头衔加持,外放从七品知县做起,能做到三品大员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连中三元的更少,我不也做到了?”他自信满满,话锋一转,“大小姐,今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谢槿语却笑:“随你,我看陛下是不会同意的。你还得入翰林熬着。”

他眉头一挑:“那便要拜托皇后娘娘了。”

“我可不帮你。”嘴上虽是拒绝,眼角眉梢却尽是轻松的笑意。

二人笑语间没注意,远处树木假山掩映之下,一玄青色衣袍伫立良久。

初时,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素来温婉端庄,连微笑的弧度都仿佛拿尺量过的皇后,怎么会对旁人展露那样的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肩膀一颤一颤的,时而叉腰时而托腮,那双眼睛灿若繁星,发髻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本是随意一瞥,却让他不禁驻足,移不开眼。

那样张扬明媚的笑容,成婚至今,从未对他展露分毫,却毫不吝啬地给了别人。

他认出对方是他钦点的新科状元,脸色阴沉,额角青筋显现。

“张士子如何识得皇后?”

小远子想来想去,斟酌良久,还是道:“听闻张公子与皇后在扬州便认识,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

皇帝扶靠在墙角手指一用力,指节泛白,指甲深陷进墙漆。

等到远处的两人都不见人影了,皇帝才沉声吩咐,声音比那冰山上的雪水还要寒凉几分:

“他不是要外放么?你去跟他说——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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