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断因果,叶夜囚忆魄。”这句话不知道被谁标注在了夜流光的日记上。
(以下是夜流光的日记内容)
一、时代的线
那个雨夜。
我逃走了,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城市
我想我不再是那个叶妄归了,我不会是叶妄归。
那个他温柔成绝对
不对,那个他或许也不是温柔。
温情化为怨念,留在世上痛苦的游荡。
矛盾,矛盾是一切的开始。
虚伪,虚伪是世界的本源。
时间的线束缚着
往日温情化以生灰,怒火于葬过去。
无论是恨、或是爱
对一个人的情感始终无法轻易淡忘。
我可能已经忘记他们的声音、样子、外貌、名字。
但我仍记得他们干的事情,无论善事,亦或者是丑恶。
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出来不会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
现在,我是
夜流光。
二,鬼神
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能不能理解一下呢…这些烦琐的规择,算了,总比那里好多了。
又要去祭台,祭什么呢?祭神,这天上的神明倒是落个清闲,睡睡觉吃吃饭,反正也死不了,虽然我是不信鬼神的。
传说黑白无常一黑一白,这我倒是有些感兴趣,不知道如果私下骂鬼神会不会被看见,自然,我对骂鬼神这事是坚决不干的,除非是罪大恶极的鬼神。
若我也有个伴,那多好。
话说阴间管生死,他们管猫的生死么?我要是求神,他们会把猫还给我么?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吧。
三,飞鸟
门口落下一只鸟儿,洁白的羽毛好漂亮,我注视着它,它一蹦一跳,用嘴去叼地上的小虫,它看见我了,歪头,然后飞走了。
阿七回来了,我跑过去,和阿七说,我想要一只白色的鸟,阿七却说,会被猫吃掉,我眼巴巴望着阿七,但阿七也不能为力。
门口的黑猫睡着
门口的黑白跑到阳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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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死了。
我问阿七,现在可以养鸟了吗?
阿七没有说话
肆,阿七
讲到阿七,她是一个扎着两个辨儿的阿姨,在我游荡时收养了我,她很善良,也很温柔,和我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秋日,门口的红灯笼摇曳,落叶沉积,无人打理,那是阿七带我回家的日子,我记不得是几号了,毕竟我没有记日期的习惯,我也懒得去记。
阿七见我沉默,便自顾自给我喂吃的,阿七不算瘦,也不算很胖,她人很好,但是有点蠢。
她不懂事理,女儿远走,亲人已故,丈夫和女儿一起走的,四合院里空落落的,于是只留她一人在院子中心静静地坐着;落叶时不时飘落在她身旁,她也不清理,随这落叶如何。
她除了睡觉,吃饭,每日休闲时,便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什么都不看着,又好似什么都看着。甚至我来了之后,有时也会如此,这么看,阿七倒是孤独的,或许什么时候我能和她有话题聊聊。
她大概三、四十岁,却穿着大妈似的衣裳,她审美不好,这点令我有些苦恼。
算了,改变别人这一点,我真无能为力。
五,清明
话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我一直想,这真有那么神吗?阿七也说的那么玄幻,别人去祭祖,难不成我跟着去祭猫么?
要说家人啊,阿七倒不去祭,全然因为她并不觉得家人死了。
雨确下的很大。
人们撑着油纸伞,泥土的恶臭味,混杂着石砖味,令人反胃,“路上行人欲断魂”还真对上了,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无论去不去祭祖。
“有人在祭祖,你就不能笑”,街上一但有人,或有孩童嬉笑,就会被说没教养。
我像人们一样,撑着无彩的油纸伞,在街上走着。
人们匆匆走过,全然暗淡无光,我注意到一位姑娘,像是位学生,麻花辨,蓝衣,长裙。
她是明亮的,至少在这里,唯有她。
六,看戏
说是戏,却又处处是现实的倒影。
戏这东西,我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传说《霸王别姬》我听了个大概,老人又说,虞姬的眼泪化作虞美人,红艳又美丽,这倒是个真感人的故事,可惜我不怎么能感受到。
前篇讲到的那姑娘,也时常来看戏;不知怎的,台上的人儿唉呀呀的唱着,那姑娘就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一到精彩的地方,她就睁大双眼,整个人容光焕发似的,连气场都是向上的,似乎头发都要竖起来。
我不理解为什么,只能远远注视着她,她看戏倒看的认真,没有发现我。
也好,要是发现了,大概又会被说“喜欢”“爱恋”之类的字眼。
散场,人都走了,那姑娘也叹息着离开明亮的眼却依然没有暗淡。
七,暑季
天热了,孩童们都放假了,过了今年冬季,我就也能上学了。
酷暑炎炎,众人皆穿上短袖,一些女子却依然穿着厚重的长裙,大概是“女孩子的教养”吧,那位明亮的姑娘,也见到了,在院园里。
她依然扎了个麻花辫,端庄又不失活泼。
正值六月,万里无云,园里的花都开了,(这里的描写不包括心花)那姑娘看见我,便向我走过来打招呼,她很热情,不像其它的姑娘文雅,她摘了一朵红花,戴在头上。
经过交淡得知,她十四岁,名叫江春,学习并不很好,但独一份的明亮气质,倒令我注目。
八,相识
我和江春姑娘聊的挺好,在这个封建地区,也算为数不多的“朋友”吧。
她在任何地方都不怎么被看好,无论学习,还是朋友间,她不苦恼于经常背黑锅,也乐于帮别人,虽然换不来别人的怜惜。
毕章吧,这里封建;她其实写过类似改革的事,但当地的村民不听,也对,如果真的有用,估计这地区早在几年前就改革了。
我年纪小,但已明事理,她说的话,我也都听得懂,但却不知如何回话,便只能,讲一句,点点头,讲一句,点俩头。
对于她说的话,我并不大记得,只记得当时在发呆,看地上蚁虫,从地土的左边爬到右边,再爬回去,再爬回来。
我不听她说话,她倒也不恼,反倒讲地更有劲,更卖力。
九,重病
那年大寒,我生了一场重病,平躺在床板,望着天花板沉默,我想大声吼叫,却生生忍住,但只要孤独着,怒火大概就会被盖住吧?
望着窗外的四角天空,我只想将其与情感和悲痛一起撕裂。
阿七花了家里大半的钱去帮我请医师治病。
我躺了大概半年,半年内,江春姑娘经常打开我房间的窗户来找我。
虽然我多次询问她,女孩子家家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但她却回答:"怎么啦?你同样要学他们么?"可能,我到她死后才发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半年里,她经常为我折一只雪梅,大概说我希望我像它一样坚强之类的,反正就是希望我早病好。
过几天,阿七为我请的医师来了,据说是除邪的大师,那大师带着一个类似拖把的东西,布条刷刷的,只能用一个字,脏来说。
他带着一身香火味和自信,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眼睛却装作什么都能看穿似的,昂首挺胸,看起来很贱。
阿七恭敬地引他进门,像是迎接救世主。
“这孩子,阴气重。”王师傅一进门就下了论断,眼睛盯着我发黑的眼圈,我没说话,他让我坐在屋子中央的板凳上,然后开始布置他的法器——一碗清水,几张黄纸,还有一包看起来像是香灰的东西。
“si to yi la——la yi to si;si la fu di——yi mo hua san...”他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双手合十,手指蘸了水弹在我脸上。
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我倒是想知道,这儿到底有多少痛苦,是被这样简单粗暴地归类为“邪祟”的?
王师傅越来越投入,他挥舞着桃木剑,阿七在一旁紧张地点头,好像真能看到什么似的;而我,此刻却像个道具一样坐在这里。
最后王师傅长舒一口气,把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塞进我手里,“随身带着,三天不要碰水。”
我接过符纸,触感粗糙,阿七满脸期待地看着我,仿佛这纸片真能驱散我脑中的风暴,我点点头,把符纸放进口袋。
反正我还是碰水了,他们估计没学过生物。
十,双"戏"
话说街头传闻,双“戏”,是两位瘦而高的男孩,二人经常身着一黑一白,或一绿一红,像极前几回讲到的黑白无常,但其实并不是,大概因为普通人没有权力扮吧?那双“戏”也只是以个人名义扮演,和黑白两道并无关系。
我见过他们,他们常戴着面具,有时是一对黑白,也有时是红白,红绿等,两人的本名暂且不知,大部分人都叫他们双"戏",他们也不反对,于是双戏的名号就这么传出来了。
两人活的戏谑,讲的话都怪诞不经;比方说,你和他们打招呼,他俩就哭着和你讲飞鸟被鸽儿吃掉的故事,这里不细讲,大概就是个怪童谣。
音很高,真不像一个男子能发出的声音;但不得不说,他们两人还是挺有趣,两人和街头大爷大妈吵架时,依然是唱戏的腔调,一人骂,一人劝,简说就是红脸白脸。
有趣的是,吵架时,双"戏"突然就能正常沟通了。
十一,童谣
以下皆来自街头女孩,拾染。
"白鸽,白鸽,白鸽,白鸽,"
"飞到天边,被鸟吃掉。"
"白鸽,白鸽,白鸽白鸽”
"飞到海边,被鱼吃掉”
"灰鸽!灰鸽!亲爱的灰鸽!"
"来到街上,众星捧月!"
女孩开口唱歌,歌声高扬。
女孩开口唱歌,歌声低沉。
女孩开口歌唱,歌声凄凉。
女孩开口歌唱!歌声悠扬。
女孩开口歌唱!!歌声凄美。
奇怪的是,大家都说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个名为拾柒的女孩,甚至以为这是我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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