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渝察觉到浑身黏腻不堪,这才想起昨晚未清洗便昏睡过去。他像只猫一样低头嗅嗅身体,顿时被混杂的气味熏得皱起鼻子,那味道实在令人难受。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只能勉强挪到床沿,光是这个动作就疼得倒抽冷气。该如何拖着这副身躯爬到浴室,清洗这一身泥泞。
先前管家送餐时,他全身上下仅剩一条内裤蔽体,羞耻得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将自己埋入。反倒是管家神色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尝试将双脚垂地,刚要发力站起,全身的剧痛拉扯,腿脚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倒在地。几经挣扎不但站不起,某处难以启齿的液体止不住地渗出,滚烫的羞耻感再次灼烧着他的脸颊,竟因这种事而动弹不得。
想拉铃呼喊管家或阿姨,却怎么也够不着。没有办法,他只得用力掀翻椅子一角,制造出巨大声响。管家闻声匆忙从一楼奔来,一把将他抱回床上,语气急切:“少爷,您还好吗?
温渝用手掌压住心口平复呼吸,始终低垂着眼帘:“我想洗澡。”
“这就去准备热水,您稍等。”管家转身欲走,又迟疑地回头,“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雇主特意交代要好生照料,若因失职让人受伤,他只怕要失去这份差事。
“请,再帮我准备衣物。”温渝终于抬起眼眸,轻声补充道:“以后叫我‘小渝’就好。”他早已不是什么少爷,别人的客气话,他不能当真。
管家冲他点头微笑示意,就去浴室放水。
浸在温热的浴缸里,温渝觉得腺体被反复临时标记的伤口和那处被频繁擦伤火辣辣地疼。他伸手擦去镜面上的雾气,仔细端详身上大小青紫交错的伤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温渝不禁在心里苦笑:这几天的经历,简直荒唐得不像话。
短短五天,他经历了无数个第一次:有欢愉,有痛苦,有羞耻,有难堪,有窘迫......种种滋味,五味杂陈。
S级兽形Alpha,精力可真是旺盛,交流一茬接着一茬,他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况且主力是他,野兽般的凶悍。自己这样都半身不遂,如果是低阶Omega,估计更严重了。
温渝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如愿以偿,不辜负双方的努力。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多这样的折磨。时间拖得越久,他被抛弃的风险就越大,到那时,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即便真的怀上,就一定是男性Alpha吗?
想到这里,温渝狠狠捶了下胸口,强迫自己认清现实,这个孩子从不是为了爱而生,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更讽刺的是,他甚至无权参与这个孩子的未来。想到这些,温渝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可他有什么办法?他的命运自被拍卖就不由自己掌控。
不知父亲现在如何了?自拍卖会一别就再没见过。雇主支付的佣金,够还清那些债务吗?外界的一切消息都被切断,他就像被困在信息孤岛,他是被蒙上眼睛带到这的。
正出神时,管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少爷,您洗好了吗?”
温渝扶额,明明说好不叫‘少爷’的。他扯过浴巾裹住身体:“好了。”
管家搀扶他回到床上:“需要准备夜宵吗?”
“热杯牛奶就好。”
环顾四周,别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个Alpha回到了他的世界,不知还会不会再来,温渝竟莫名有些期待。发.情期后的Omega,总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难以抗拒的依恋。
当管家端来牛奶时,温渝突然问道:“欧叔,先生的衣服,洗了吗?”
“还没,我这就去......”管家以为是在责备他们办事不力,慌忙要离开去处理。
“拿给我。”温渝急需那些带着信息素的衣物缓解,哪怕只是放在枕边也好。
“呃,好的。”管家这才恍然大悟,松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医生定期来为温渝检查身体,定时吃叶酸。营养师精心调配孕前餐食,平衡补充营养。而那个Alpha,却再未出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腺体慢慢愈合,那种刻骨铭心的信息素渴求,也渐渐淡去许多。
白狮庄园里,慕容烬笔直地坐在妻子床前,眉宇间尽是愁绪,安静的看着妻子。虽然是被老家伙们逼宫才去完成任务,但在生理上确实体验到了快感。
那晚的迅速逃离,表面上是潇洒地宣告任务完成,实则是他莫名的动情。这让他深感愧对病榻上的妻子。其实从答应老家伙们的要求,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背叛了誓言,坐在妻子面前在忏悔,求得好过一点。
对于别墅内温渝的一举一动,慕容烬每天都会忍不住打开监控查看。在他看来,这是高契合度AO标记后的后遗症,对他的影响远超预期。自从妻子生病后,他对性生活的需求本就不大,但这次交流后,这种**似乎被重新点燃。更让他烦躁的是,梦中出现的不是妻子,而是温渝动情时的模样。
他约见了家庭医生,瞧了眼腕表,又望了望病床上的妻子,皱眉起身示意佣人退下。
“老张,那边情况如何?”
“身体方面很健康,就是,未有动静?”
“天天都是这套说辞?”慕容冷声质问。
“这,不到20天。”老张底气不足,心里默念:医学结果是严谨,还需要编花样?
“信息素的影响,要多久才能彻底消除?”
“具体看个人。”老张掂起黑色镜框,“应该影响不大,要不找个专业的腺体医生看看?”
“应该?”慕容烬眼神锐利,“老张,没能力就找个专业的来。”
“我尽快,安排。”来自高等级兽形Alpha直视,作为Beta老张冷汗直冒。
“再安排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慕容烬的声音不容置疑。
“好的好的。”老张提起药箱离开,心里嘀咕建设:给得太多,我忍。
别墅里,面对众人的过度关注,温渝不敢表现出丝毫烦躁。他知道这是主家的特意安排,对可能存在的‘继承人’格外重视,只能尽量配合。但让他压力倍增,如果最终没能怀上,岂不是让所有人都失望?想到这,他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管家特意叮嘱不要进食,今天有专业的妇产科医生,要过来抽血检查,温渝就忍不住哆嗦抗拒。他从小就特别害怕打针抽血,这要追溯到5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体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打针抽血成了家常便饭。直到长大后体质好转才结束,但对针头的恐惧早已刻进骨子里。
在焦虑的等待中,温渝被这些纷乱的情绪撕扯着,心仿佛被掰得七零八落,却无人可以倾诉。
还没等到妇产科医生,先来了位腺体医生。对方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他的腺体,先观察表面特征,再拍片,最后提取信息素样本,简单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最让温渝痛苦的是,信息素提取过程。上次拍卖城的医生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对着他的腺体扎针,那种如蚁噬髓般的疼痛让他萎靡了好几天。
折腾完腺体检查,妇产科医生来了。对方先向管家了解温渝的饮食起居情况,然后准备进行常规检查。当看到抽血针时,恐惧驱使温渝大声喊道:“欧叔,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管家犹豫了,毕竟主仆有别,这样做可能会丢了工作。但看着温渝惊恐不安、恳切哀求的眼神,他还是心软了,下意识地靠近。
温渝紧皱眉头,将头埋在管家腹部。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抱着他,为他驱散一半的胆怯。管家真切感受到温渝的颤抖,也许是父爱使然,他轻拍温渝的肩膀安抚。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监控后的慕容烬看在眼里,很快管家就受到了警告。
白狮庄园的书房里,慕容烬翻看着腺体医生的报告。当看到最后一页时,他气得将报告掷在桌上,现在的医生水平堪忧,白白让人受罪,却毫无用处。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那位腺体医生倒是很高兴,既能获得优质样本做实验,又有丰厚报酬,简直一举两得。
当妇产科的检查结果出来后,老张早早去医院取得了报告。他踌躇了许久,不敢进主家的门,总也避不过,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书房。
慕容烬果然在书房的等着他,老张战战兢兢地汇报检查结果:“检查结果未见妊娠,是因为AO等级太高,血液检测暂时无法确认,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他畏畏缩缩地递出手中的档案袋,“妇科医生建议,要为准妈妈营造良好的环境,他这段时间饮食作息都不太好,这也会影响结果。”
慕容烬打开档案袋后,脸色骤变。自从答应老家伙们走这条路,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都一个月了,抽血还查不出结果?
“还需要营造多好的环境?”他已经吩咐提供最好的看护资源了,再说那几个老家伙天天盯着,他还能作假。
“这,”老张挠着仅剩的几根头发,“有时候过渡关注,反而适得其反。”
慕容烬想起监控里温渝瑟瑟发抖的、蜷缩的可怜样。这段时间太过关注结果,忽略了当事人的承受能力。给予太多希望又一次次落空,这种感觉确实糟糕。很大可能,要做第二次耕耘的准备了。
“给我再准备药物、营养液及抑制剂。”
“家主,暂时还不能。”老张劝阻,“万一已经有胚胎,只是还没有检查出来,同房可就危险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年?”既然已经踏出这一步,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再等一个月。”
“当初你和老家伙们一起,确认过拍卖城的检查结果吧?”慕容烬开始怀疑报告的真实性,拍卖城虚假宣传,并不无可能。
“家主,那是亚丁最权威的体检医院,绝无可能作假。”老张胆战心惊,这是要秋后算账?
慕容烬明白,受孕不是AO双方努力就一定能成的事,很多因素都可能导致失败的一环。这些生理常识小学就教过。他只是习惯用商业思维看待问题,希望用最短时间获得最大效益。
他挥手让老张退下,叫来庄园管家,吩咐别墅里只留管家和阿姨两人。
这样的安排,别墅内又恢复平静的生活,温渝显然松了口气,但是也是暂时的,他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他本就很敏感,难免焦着得又胡思乱想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温渝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饮食也是如此,本来食量也不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他吩咐管家买来许多孕育书籍,发现大部分经验都指出:妊娠会有很多反应,AO等级越高反应越强烈,比如孕吐、口味变化、嗜睡等。而他一样都没有,也许真的没怀上。
但这不应该啊。温渝想起Alpha的表现,五天内交流不下二十五次,每次都凶猛无比,强行进入最深处,成结后留下种子。按这频率,就是母猪也该怀上一窝了。
在亚丁大陆,最高等级的AO备受重视,每个人的档案都在卫生局备案,是每年重点监测对象。因为他们的精子和卵子特别珍贵,很多等级低富有的群体,不乏想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以求改善后代基因。
所以温渝的逻辑是:那么多精子留在体内,难道就没有一个看上自己的卵子?
这想起来就特别让他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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