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火影 血钻 > 第4章 边缘

第4章 边缘

边缘

那晚的盛景像一幅褪色了的旧图画,连最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花火在佐助的回忆里也已经转变为虚幻且向外逃逸的光点。他记得的东西不多,但都非常关键,其中包括对气氛变化浑然不觉的鶇、必须到场的局外人大和队长、陷入了自我折磨的旗木卡卡西,以及一种提醒人想到雨水的气味,类似烤棉花糖和草坡上的腥气的混合。顺带一提,他在四年后才知道这个一直盘踞在回忆深处的男人名叫“旗木卡卡西”,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精英上忍。

他们相处的时间非常短,但在那晚之后佐助便常常见到他,在偶然停下的间隙里,在想象中的故事里。这个安全地偷看着鶇的白发男人身穿一套很难被氛围感染的鼠灰色浴衣,边上的棕发男人看起来更加宽厚老实,可能是他的弟弟……当然,佐助后来才知道大和与旗木卡卡西并不是兄弟,甚至算不上朋友……他邀请正在犹豫是否买下烤棉花糖的鶇和佐助来到了那个视野极好的山坡,那里似乎与天空相接壤。

佐助一个劲地在空中寻找棉花糖的味道。他牵着鶇,准确来讲是她的和服袖子,慢慢走上山坡,走了多久就闻了多久,实在是馋的不行了,刚坐到草地上便放肆地吃了起来。棉花糖被烤得一半黑一半白,有些金棕色的脉络,如蛛网绕在一起。原本一小块一小块的规整的体积感消失了,黏黏糊糊地化成热量,淌进他的嘴里……佐助十分体谅鶇的犹豫。不止因为她仅为了照顾自己就耗去了大半工资,也因为棉花糖是无法饱腹的食物,却要价昂贵:比肉——已经和肉的价格差不多了!鶇在心里惊呼着。她扭头向四周看去。他们在这个香气扑鼻的摊子前停了有一会儿了,是佐助还是鶇没有继续挪步,两个人同时闻到了棉花糖受热散发出的甜香,便停在了这里。在意识到自己买不起时这个小吃时,宇智波鶇发挥了一种已被锻炼得十分自然的技巧。她装作慌张地捏着佐助的手,力道之大仿佛怕他走丢或被拐,一面伪装出惊惶和对人群的恐惧,一面念念有词道:“天啊……佐助,这里的人太多了,好吵啊!”原来棉花糖是因为人群密度才变得让宇智波鶫无力负担的吗?……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知道。

就在宇智波佐助想离开或主动说服她离开棉花糖摊的瞬间,也就是在他和鶇快要成为乌合之众的前一秒,做了一晚上弟弟的大和良心发现——他终于看到了他们,他邀请、劝慰、说服了鶇,却又在她决定伪装到底的时候买下了两大袋棉花糖。人群自动分开,大和施施然地来到摊主前,没费任何力气就拿到了佐助今晚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他们走向山坡。旗木卡卡西提前占好了座位,雨后,半湿的草叶温柔地伏低做小,而微微凸起的背光处里露出了毯子的一角。那是一条纯黑的涤纶毯子,能承受大部分人造出的大部分污渍,又在花火绽放的刹那吸收了从天空洒下的一切能量。这条被用来隔绝草地湿气的毯子在佐助的眼里变得极富神秘色彩,搭配那个坐立不安的白发男人,更让人恍若置身旧式映画。在佐助的眼里,这件事是这样的:她并不知道他爱慕她,他也并不期待她反过来接受他。他们二人唯一的默契就在于对那层薄薄的窗户纸都视若无物,或者说,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他,因为他既说不出希望她走开或离开的话,也不敢伸出手去拥抱她。

……花火,随即在夜空中绽放。一团团金红色随着震耳欲聋的大响炸开,像毫无束缚的蜘蛛丝,掉进颜料桶后浑然天成,无形的混沌被光照披露……没有人说话了。他们默契地将自己埋入那一片轰然,因为眼前的一切比燃烧的心脏还要美丽动人,包含着生命力的花火在黑色中撕扯出裂缝,在短短几秒后就消失不见。尽管转瞬即逝,也在他的虹膜上留下了清晰如刻印的痕迹,连闭上眼也清晰可见——几年后依然清晰可见,在他离开木叶后更是越发清晰可见。当他还小的时候,很多事都被他毫无原因地留在心底。类似淘米时浮在乳白色上层的永远捞不出去的黑点,太小了,小得能逃脱时间的指缝;或太轻了,轻得不足以被往日漠然冲刷过记忆沙滩的水流带走……旗木卡卡西就是这样的存在。河床干净时,他清晰可见,水流肮脏时,他依然清晰可见,更别提干涸或下暴雨的情况了……他总是,十分的,佐助不愿去想,但:旗木卡卡西实在是太清晰可见了……

佐助在梦与梦之间的缝隙里和卡卡西再遇,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没有勇气去问鶫:“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与此同时,他既没有梦到也并不在意鶫。也就是说,这段记忆完全是他对旗木卡卡西的敌意,而且这敌意的来源并不是佐助爱上了鶫或想独占她……用红色的玻璃去看佐助的童年,会看到宇智波鼬。用金色的玻璃去看,留下的则是旗木卡卡西。用什么颜色的玻璃去看,才能真正观测到宇智波鶫?紫色?不,她就是那块玻璃。正是她,佐助才时常改变自己的颜色……不,不是这样的。宇智波鶫,她并非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不可能发展成朋友。佐助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忘记了将卡卡西记住的原因,却莫名其妙地将他记了四年,并为之感到不快。他无法忽略这种不快。而这种不快在他醒来却发现宇智波鶫依然没回公寓时到达了巅峰。佐助趴在床上,眼皮半睁并紧紧挨着不断散发香味的床单,余光里的棕色地板和阳光告诉他天已经亮了。家里静悄悄的。半个小时前,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他突然惊醒,看到百叶窗外的一线灯光。谁在那里,或是谁将门打开了?他迷惑不解地停在原地,而那线光亮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越扩越大。突然,一切都明了了……是天亮了。佐助意识到自己苦等了她一个晚上,直到不小心入睡、醒来,鶫都没有出现。意识到这点后,他抱着自暴自弃的心理睡到天光大亮,直到现在。

他依然头朝下地趴在床上,只是换了个姿势,并且将自己反了过来,像睡前那样,处在一个抬起头就能看到公寓门的位置……入夜后,佐助趴在床上,用右手肘包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他屏息凝神,自虐般地辨别着瓷砖上幽幽的橙色冰箱灯,想要看清那团水母般的存在,暗橙色的,浮在门外的,就像一切都被水淹没了,就像小时候泡在浴缸里时看到的画面……他将自己的眼睛贴着床单向外看去,视线笔直地穿过了卧室门、厨房过道、沙发背,最终到达了漆黑的门口。玄关没有窗户,没有光,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突然发现自己着了魔。但他肯定这绝对不是爱,不管他们是亲人,或正处在一段邪恶而违背人伦的关系。

当他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她几乎从未出现在校门口聚集的家长里。收养佐助之后,宇智波鶫对忍者学校的兴趣降至冰点,甚至比不上鼬还有理由来学校的那些日子。佐助欣赏她的高冷,因为这并非对外敷衍,而只是单纯地看轻一切外人,这是非常宇智波的做法,他很认可。但他更希望自己能在人群内找到她。佐助走过那些激动不安的女孩身边,以春野樱和山中井野为首,班级里的女孩们都十分关注着自己,就像那些在蜂巢表面爬来爬去但始终不肯起飞的蜜蜂,她们焦躁不安,她们束手无策。当佐助不小心打翻饮料或被漩涡鸣人打翻饮料、需要便利的时候,她们会冲上来想帮助他——但大部分时候帮的都是倒忙。有些人耗费一生寻求爱,爱对他们来说是幻影,是传说,是天边的故事和经久不衰的大雨,但他已经拥有了鶇被宇智波鼬逼迫出的爱……如果这是爱的话,佐助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出这场大雨,回到某人的身边。

她选择远离那些家长,这相当于是离群索居;如果宇智波鼬不离开,她或许不会这么叛逆。如果宇智波鼬不离开,宇智波鶇可能正和那些家长站在一起,那时,她们会说什么?宇智波鶇当然会嫁给宇智波鼬,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家人。他们将永存在佐助的心里,不管下过多少场雨。

当宇智波佐助的桌面被漩涡鸣人弄乱时,全班女生都开始愤怒,这多半是某种青春期提早到来了的迹象,老师对此束手无策,只好等教室安静下来才继续上课,而佐助正静静地看着春野樱训斥鸣人的样子——她叉着腰,粉红色的漂亮头发披在身后,表情十分严肃,紧张得紧绷的五官里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蜜;他幻想着这些眼熟的小女孩在未来将自己投身于人群并加固人群,人群是正常人的城墙,以血肉之躯为基础,用各式各样的偏见和难以打破的亲热氛围将九尾人柱力挡在外面。他很幸运,虽然依旧是怪胎,但被人群同情。

察觉到自己渐渐离不开这份同情,就像睁开眼发现她依旧不在——时间蜿蜒而过,宇智波佐助不得不在水中热爱火焰。他下床穿鞋,离开公寓,提回了一袋生煎。

就在宇智波佐助去买早餐的时候,宇智波鶇回来了。她看到他的房间开着门,立刻轻手轻脚地挨过去,却看到一张毫无褶皱的整洁床铺,被子和枕头被叠放在一起。她没有什么攻击技巧,也早就忘记去听音,原本以为他还在熟睡,现在却担心起来了,佐助在哪里?

她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就进房了。鶇开始对着衣柜脱衣服,想再洗一次澡。

然后,他带着一塑料袋的生煎开门,看到了她摆在门口的鞋子,一双尖头高跟鞋,内侧的漆皮掉了一半,但又被马克笔重新涂黑,走路的时候一点破绽也没有。

宇智波鶇听到他的动静,在里面发出声音来问他:“佐助,你去干嘛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把生煎放在桌上,淡淡地说:“昨天……一整个晚上,你都和卡卡西那家伙待在一起吧。”

宇智波鶇把兜住头发的衣服甩开,穿着浴袍打开门,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再往左几步就是浴室。她说:“真是够了……你为什么不去问卡卡西?”鶇发觉佐助并不把自己当成亲人,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了,却还是很不服气。好啊,她早就不想装了!鶇正欲发作——

但佐助看着她。他猛地抬起头来,鶫浑身一软,失去了一切意志。她不敢置信向后踉跄了几步,为了稳住身体便去扶浴室门——却“砰”地摔倒在地。那扇发霉的浴室门向内敞开,她被眼前旋转的万华镜迷惑住了,直到额角磕上浴缸,流出血来,才靠着这层痛感重回了现实世界。眼前渐渐清晰,她伸手摸了一把,全是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血。血顺着眉毛和颧骨流下,滴在浴袍角和大腿上,看来要用特殊的洗衣液才可以清洗干净,就用平常清理佐助沾血衣物的……还剩下半瓶吧?

到这里为止,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消失。地板上的血后来被拖鞋底蹭得很麻烦,她懒得收拾,那些血迹渐渐地干涸在原地,像被水稀释了几遍的番茄酱,被风干为深色后,更难用肉眼看出痕迹。

她靠自己的力气爬了起来:“你敢对我用幻术?”

他什么话也没说,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瞬身术来到门口,飞快地开门走了。没有带走生煎。看来这是他为鶇准备的。

而鶇被残留的影响力和幻想死死地定在原地。她摸到浴缸边,打开水龙头,艰难地躺了进去,直到热水没过胸口和肩膀都没办法自由地舒展身体。她别无他法,只好在心里咒骂起了大概尚在人世的宇智波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宁得岁岁吵

狩心游戏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怀上前夫他哥的崽

六十二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