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未完成的晚安
——她说那是她最美好的夜晚，而我的回复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风暴里。
林未回到公寓，背靠着门板缓缓坐下。指尖轻触唇角，那里还残留着许南知的气息。这个冲动的吻来得突然，却感觉无比自然。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许南知发来的消息：
「这是我最美好的夜晚。」
林未看着这行字，忍不住微笑。她正要回复，苏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好友的声音充满期待，“约会顺利吗？”
“很顺利...”林未轻声说着，目光仍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你声音不对劲。”苏晴敏锐地察觉，“发生什么了？”
林未深吸一口气：“我吻了她。”
电话那头静默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呼：“天啊！然后呢？”
“然后就逃回家了。”林未老实交代。
苏晴在电话那头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林助理终于开窍了！所以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让林未愣住了。她看着许南知发来的那句话，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我想...是的。”
挂断电话后，林未终于给许南知回复：
「对我来说也是。」
发送完这句话，她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里许南知被吻时怔住的表情。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许总，原来也会露出那样可爱的表情。
就在这时，手机连续震动起来。林未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许南知的来电。
“未未。”接起电话，许南知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公司出了点事。”
林未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了？”
“瑞科那边突然毁约，带着我们的核心技术资料投奔了竞争对手。”许南知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但林未能听出其中的紧绷，“明天早上八点，紧急董事会。”
“我马上回公司。”
“不用。”许南知阻止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很漫长。”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许南知显然已经在处理危机。林未握紧手机，忽然很想此刻就在她身边。
“南知，”她轻声说，“你需要我。”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是的，”许南知终于承认，“我需要你。”
半小时后，林未匆匆赶到公司。顶楼的灯光亮如白昼，许南知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文件。
看见林未进来，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不该来的。”
“我应该在的。”林未将带来的热粥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
许南知看着那碗粥，眼神柔软了一瞬。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工作状态：“瑞科带走了新能源项目的全部核心数据，董事会认为这是我的失职。”
林未在她对面坐下：“我们需要制定应对方案。”
这一夜，办公室的灯光始终亮着。
她们查阅文件，分析数据，制定应对策略。凌晨三点，林未发现合同中的一个漏洞：瑞科虽然带走了数据，但核心算法的专利权仍在南知科技手中。
“这里！”她指着条款给许南知看，“他们可以带走数据，但不能使用基于我们算法的任何衍生技术。”
许南知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个突破口。”
她们重新调整了应对策略，天光微亮时，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许南知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晨光透过落地窗，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未未，”她轻声说，“谢谢你。”
林未走到她身边，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我们是一个团队。”
许南知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却有力。
早上七点五十分，董事们陆续抵达会议室。林未作为战略顾问陪同出席，她站在许南知身后，看着那个挺直的背影，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坚定。
会议开始时，气氛相当凝重。几位董事直接质疑许南知的管理能力，甚至有人提出要重新考虑CEO人选。
就在争论最激烈时，许南知缓缓起身。她环视全场，声音清晰而冷静：
“各位，在质疑我的能力之前，请先看看这个。”
她示意林未播放准备好的资料。大屏幕上显示出合同条款的详细分析，以及基于专利权制定的反击方案。
“瑞科带走的只是数据，而真正的核心技术仍然掌握在我们手中。”许南知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而是应该团结一致，让对手为他们的背叛付出代价。”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林未适时地补充了市场分析和应对时间表，每一个数据都精准有力。
最终，董事会全票通过了许南知提出的应对方案。会议结束时，几位原本持反对意见的董事特意走过来与许南知握手。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许南知转向林未：
“我们做到了。”
阳光正好洒进会议室，在她们之间流淌。林未看着许南知明亮的眼眸，忽然觉得，经过这一夜，她们之间有什么变得更加坚固了。
“是的，”她微笑回应，“我们做到了。”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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