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工作的看不起穷学生?”林京儒笑着说。
“没有没有,”林漫在手机上刷到一个景点,她把手机递给许嘉禾。“小禾,我们明天去这里吧。我还没去过呢。”
“哪里?”林京儒也探头过去看,林漫直接把手机递给他。
“我知道这里,有点远。林漫你开车时间不长,你开太危险。”林京儒蹙眉。
林漫就等他说这句话,顺势问他,“那你明天有没有空开车去?带上我和嘉禾呗。”
他看穿她的小把戏,无奈。“林漫你就是等我主动要求开车的是吧?”
她点点头,“对啊。”她有条有理地分析,“嘉禾没驾照,我不能开这么久。那我们都想去,只能你开车了。”许嘉禾也跟着林漫点点头,看向林京儒。
“明天早上11点,我在你家门口按门铃。”林京儒拍板。
他们去的地方叫Stawamus Chief Provincial Park,是温哥华一个著名的风景胜地,冬天也是一个雪场,但是要比Whistler离北温哥华更近一点。
上去山顶要坐缆车,林京儒硬是拦着林漫和许嘉禾,不让她们俩付钱。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温和儒雅,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不做出让步。
“林京儒,你和ABC的不同是,你还保留出门在外不让女生花钱的理念。”林漫说。
他刷卡的动作流畅自然,接过售票员手里的票分别递给林漫和许嘉禾,才慢慢地说:“这是我该有的绅士风度。”
缆车大概有十五分钟,将他们送上了山顶。
群山绵延,云雾萦绕,是难得的盛景。
“呜哇——!”林漫看着山下的河,“我们站的好高啊。”说完又耸耸肩,“有点冷。”
林京儒哭笑不得,“我们先进去里面看看,等会再出来。”
林漫进去,看到琳琅满目的周边堆在货架上,她拿起一个小的水晶球,看底下的标签。“哇这个才5刀一个,我要买多几个回去。”她兴奋地说。
许嘉禾也看上这个水晶球,“我的天,这个可爱。”她递了一个给林漫,“也给我付了吧。”
林京儒正要说话,被许嘉禾制止,“哎,你可别抢,这就得林漫付。”
林漫大手一挥,“付付付,都我付,快去挑。”说完便一头扎进卖旅行包的角落。
出了商店,他们三人手上已经提了不少东西。林京儒手上最多,大多都是林漫的东西,他叹气,“早知道我们先去走桥,再进去商店了。漫漫也是,一进去就走不动道。”
林漫听了,伸手接林京儒手上的东西。“给我拿。”她说。
林京儒一躲。
抱怨归抱怨,给林小姐提包她还是愿意的。林漫狡黠地笑,拉着许嘉禾就要去走桥。
等到他们坐缆车下山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两位女士,去哪里吃饭?给个人导航。”林京儒说。
许嘉禾划拉着手机,问他们,“downtown(市中心)是不是有Chinatown(中国城)?那里怎么样?”
林漫一听就说不去。林京儒也说不去。
“小禾,那地老吓人了,特别特别多的homeless(流浪汉),看你停车就准备来抢你东西砸你车了。”林漫说。
林京儒也说:“我们一般都不往那里去,而且天黑了,也不要往那种地方去太多。嘉禾你要注意了。”
林漫看许嘉禾没说话,看她两眼放光地盯着前面出神。她猜到她想干什么,一把抽出她的手机没收。“不能去。”她警告许嘉禾,说完对开车的林京儒说,“走,我们去港餐厅吃。”
国内此时正是天光大亮。
张言一博士一毕业,就获批进入造桥小组,不日便要启程去H市,随同勘测地形。
他回到无锡,和他爸妈吃了顿饭,桌上不可避免谈起他不愿提起的话题。
“言一,爸妈知道你不愿意提,但是今年你要30岁了,你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呢?”张爸爸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张妈妈阔达,但仍担心他。“言一,我们没有要催你的意思,但这么多年你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你,嘉禾你说你把她当妹妹,她现在也在国外。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张言一无言以对。
“我们家里是很传统,可从小到大都没有干涉过你的决定,包括婚姻我们也不愿意干涉。只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爸,妈。”他开口,“嘉禾只是我的妹妹,你们不要再多想了。至于我自己,我现在没有能发展的对象。我只想好好地跟着团队,把桥造好,造福两方百姓。”
如果你心里已经住着一个再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人,后面遇见的人,要如何超越她?
张言一觉得,这样不公平。
后面遇见的人会觉得不公平,因为他早已有此生最难忘。
对故人,他会觉得不公平。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忘记,青春悸动的回忆又显得如此廉价。
他左右为难,别无他法。
他有朋友,有兄弟,独独爱人这个位置,他一直忘不掉文晞。
将许嘉禾划分到妹妹的身份,这样张言一就能心安理得地将她纳入自己的内心,而张言一毫无负担。
张言一固执,也自私,他知道许嘉禾不把他当哥哥。
身边人不懂他这种固执是为何,张言一也说不清。
其实,他也有认真想过,他对许嘉禾是什么感情。
是因为有一次,张言一在梦里梦到许嘉禾,那个时候她已经出国了。
他梦到他在许嘉禾家里吃饭,霎那间他想,如果能一辈子都这样,她的家庭和他的家庭,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该多好。
张言一记得自己在梦里很幸福,很温暖。
以至于他醒了之后,一个人在床上坐了许久。
以前许嘉禾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每天听她说话,和她一起出门。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竟渐渐忘了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记得自己是许嘉禾的哥哥,所以理所当然地承担起照顾许嘉禾的责任,包括见她的父母,带她去见自己的父母,他都觉得这很正常。
只是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出于哥哥的感情,哪些又出于自己想陪着她,介绍她给自己父母认识的私心。
是什么时候真的意识到的?应该是在她出国之前吧。
那个时候,张言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嘉禾。恰好许嘉禾也不知因为什么不联系他了。
他想,正好。留点时间给自己想想吧,他应该认清自己的内心。
只是他能用理智控制自己对许嘉禾的感情,许嘉禾却控制不了自己的。
他无法跟任何一个人说,包括父母。
张言一不会跟任何一个人提起。
人前,许嘉禾就是他张言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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