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阑终实在受不了这小孩的时好时坏。叶南祝不懂脸色,阑终开会锁着门呢,不知道钥匙怎么在她那,她一进来就大吵大闹,即使看见阑终阴沉的脸也一样,只能叫春伊把她拉出去,因为这事两个人吵了不下数十次。
有次阑终合同没签成还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就黑着脸,春伊叫她吃饭她也不回一声,春伊只好去她面前,“吃饭了。”
阑终皱皱眉,“不吃。”
“不吃你不饿吗?”
“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阑终突然站起来冲她发火,春伊被吓了一跳,眼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你不吃就不吃,发什么火!”
阑终见她落泪心一下软了,嘴硬道:“我说了我不吃你啰嗦什么。”
春伊眼中含泪,朝她吼:“我就不应该关心你!你特么当我一天多闲,还给你做饭!”
叶南祝刚从外面玩完回来,饭菜香气钻进鼻中,“姐姐姐姐……”看见客厅那一幕,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春伊一把抹去眼泪,笑着拉过叶南祝的小手,“饿了吧,姐姐做好饭了。”
叶南祝呆呆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在崩溃的人,现在却笑着让自己吃饭,真的……好温柔。
阑终低着头沉默,她明白自己刚才做错了,她去洗了澡,回了房间继续办公,想等春伊来房间睡的时候再向她道歉然后好好聊聊。
阑终看着手机上亮起的9时36分,平常这个时候春伊已经哄着叶南祝睡下进房间了,而今时却不同往日。
阑终出去一看客厅是关着灯的,黑黢黢的,她打开叶南祝房间的门,瞧见春伊正抱着叶南祝沉沉地睡着了,她抿抿唇,把被褥向上拉了拉,低声道:“对不起,春伊。”
阑终回了主卧,带着五味杂陈的心入睡,她又梦见了那片海,不同的是,夏竹和吴烁洙也在,夏。竹和自己在海中玩耍,少许黑发在空中飘扬,春伊在沙滩上躺着,阳光被头顶的遮阳伞挡住,吴烁洙正站在沙滩上,脚边一瓶不知名的药瓶被打翻,散落出零零散散的白色药片……
一早,阑终主动早起做早餐,把写好的道歉信压在碗底便出了门。
春伊起来就没见着阑终,却远远望见桌上的那两碗面条,她走过去抽出凳子吃了起来,今天是星期天,就睡久了些,但生物钟也没让自己多睡好久。
春伊不经意间看见纸条的一角漏了出来,便把碗端起把纸条拿起,信中道:对不起春伊,我不应该把情绪带回家中发泄给你,谢谢你的陪伴和爱。
春伊轻笑一声,把纸条揣进兜里,这事早在那一觉中被遗忘了,对于她来说,家庭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可计较的,不如拿这个时间再去签成一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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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伊拉着叶南祝上了飞机,叶南祝好奇地向窗户看外面,兴奋地说:“姐姐我们要去旅游吗?我看到白云朵了!”
春伊右边座的人不耐烦地啧了声,看向叶南祝,“我都坐头等舱了怎么还有这么没礼貌的人,不要吵了行吗?”
春伊看向叶南祝,“南南知道了吗,不要吵了,睡一觉就到了。”
叶南祝点点头,闭着眼强逼着自己入睡。
下了飞机后她们乘坐专程来接她们的宾利回了春家。
叶南祝看见春家心里就生出一股未知的恐惧,她哭着闹着不回去,但终究被春伊拖拽着交到了后妈手里。
春黯凌厉地看着春伊,听着叶南祝的哭声眼中尽是不耐烦,烦闷地说道:“我不是让你2月底才送她回来的吗?”
春伊平静无波的眸子丝毫不惧地与春黯对视,道:“太忙了,我和阑终都没时间照顾。”
“你就上个破大学怎么就忙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不养就是不养。”
春黯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神,向后转走向楼梯,“走吧,合同拟好了,签个字。”
春伊跟在身后进了书房,她翘着二郎腿嘴里吊根冒着星火的烟,一页一页地翻着,生怕这个“父亲”给她设下陷阱,终于,她在最后一页落下了自己隽秀的字迹。
春伊下楼时正巧看见后妈扇了叶南祝一巴掌,她走上前,一只手揉揉叶南祝的头,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后妈,冷冷地说道:“事不过三,如果让我再发现你打她,我将会采取法律措施。”
后妈还没缓过神来,春伊便已经出去了。
后妈气急败坏地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摔在地上,“艹你嘛的,还威胁上我了,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眼里!”
碎玻璃声混杂着叶南祝撕心裂肺的哭喊,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生怜悯,但春伊也没回头,她上了车就前往机场准备回去。
阑终的工作越来越繁忙,忙到两个人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阑终基本都是在公司凑合睡一觉,两个人各忙各的,春伊至少能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在温暖的被窝里沉沉地睡;而阑终,有时闲下来了就回家洗个澡睡会儿让自己不为了工作愁眉不展。
这天阑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春伊正做菜呢,门铃响了,她着急忙慌地去打开了门,面前的女生看起来约莫20岁,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黑色短裙和一件白衬衫,手里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右肩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包,看起来清秀但实在算不上美。
面前的女生看见春伊后眼中闪过一抹被美到的惊诧,后而便是慌张,她看了眼门牌号,眼底的疑惑更甚,“您好,请问这是阑总家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春伊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看起来纯真无害。
女生扬起笑容,双手把文件夹递了过去,包包因为动作的原因向下滑了些,“我叫舒伶,是阑总的秘书和朋友,她明天线上会议的文件忘带了,我特地送来。”
春伊点点头接过,“谢了,我叫春伊,阑终的……女朋友。”
舒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缓了过来,春伊道:“没有事了的话那我就慢走不送了。”
舒伶点点头,春伊直到看见电梯门合上才关上门,她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把菜盛出放在餐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她文件。
阑终出来后就看见她在看文件,笑着朝她走来,“干什么呢?”
“看你公司机密文件。”
“哦哦,走吧,去吃饭。”阑终把文件夹抽走关上放在茶几上,“等下再来看。”
跨年那天,吴烁洙大手一挥,包了个处于高处可以看见烟花有超大落地窗的包间。
因为好几天都没和阑终联系了,就连今天跨年也不陪自己还忙工作,她觉得阑终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所以她的神情看起来落寞极了。
春伊的小情绪被夏竹敏锐地察觉到,她揽过阑终的肩,“怎么了?今天跨年这么热闹你也不赏个脸笑一下。”
春伊低垂着眸子,“没什么,就是有点失落。”
夏竹拍拍她,“至于这样吗?要我说,这天底下比阑终好的人多多了,好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春伊沮丧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她不会喝酒,平常也就有点重要的场合囫囵吞枣地当上那么一两口罢了,于是,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这口下去身子也有些难受,她笑着向后靠,“那你还不是不舍得和吴烁洙分手。”
夏竹痴情地看向被围在正中央被敬酒的吴烁洙,“她对我很好,她就是我的Star,我的light,我的Redemption,我离不开她,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换个说法,没了她,我真的会去死。”
春伊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夏竹抱怨地看向春伊,春伊道:“别这么想,你去了,我怎么办?”又调笑了句,“散装英语。”
夏竹涨红着脸哦了声。
外面烟花炸响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成双成对,春伊看着烟花,拿出手机删删改改,发了句:阿终,今天回来吗?
等了好久那头都没消息,打过去也没人接。
吴烁洙脸上洋溢着笑容,拍拍手,外面等候已久的明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夏竹最喜欢那个压轴登场,夏竹兴奋地冲上去颤着手要了签名照,后又挨个要了,她拿着那一叠厚厚的签名走到吴烁洙面前,星星眼地看着她,不知道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吴烁洙宠溺地看着她,捏捏她的脸,“小财迷。”
阑终正在处理一份明天要用的合同,忙得不可开交,手机弄了静音。她公司里的人自发挂彩带吹气球,阑终看大家都很忙便给留下的人点了奶茶和一人一个小蛋糕,庆祝一下,给加班费又翻了一倍,员工们激动地跳起来。
阑终终于忙完,浅尝了口水,趴在桌子上凑合地睡一晚。
一月一日,春伊觉得太无聊又突发想起儿时那只偷养被父亲发现被丢弃的那只金毛,自己回到家就发现不见了,她当即跑出家到处找,直到天黑了,雨开始落了她也没找回来,她跪坐在地上,泪混杂着雨水一齐砸在地上,当时的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春伊当即出发前去宠物店,向店员描述了自己的要求后看了好几只,最后挑中了那只温顺亲人又活泼的那只成年金毛,春伊给它买了牵引绳,带着它上了车回家。
春伊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只好奇地在家里到处转悠的狗,她拍拍手狗就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春伊揉揉狗头,给它想了好几个名字:来财来福薯片土豆……她摇摇头,这些都太草率了,春伊上网搜索,看见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终”和“伊”恰好对应了阑终和春伊名字的后一个字,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所以她相信这是上天注定,决定金毛就叫“不悔”。
春伊温柔地看着不悔,道:“你叫不悔,我希望你做所有事都不会后悔。”
不悔似是能听懂她的话,汪了两声。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选自北宋的诗人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这首诗是两位名字的取源,那时候觉得主角就应该找诗取名字,然后有几位配角的名字也是从里面取的。
夏竹和吴烁洙是副cp,吴烁洙是比较沉闷的性子,后面会去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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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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