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9085元?!呵呵……帮我用员工折扣……”许小陈不情愿地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一个N形解锁,迅速定位到二维码,准备扫码支付。
宁辞一把抓住她的手机,另一只手捂住扫码处,极不耐烦地质问:“我给你的卡呢?绑到你手机上了吗?”
许小陈心虚地挪开手机,试图将宁辞的手格开。
“就是那张深蓝色的卡,”宁辞死死地盯着许小陈的眼睛,带着抱怨的口吻,“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咱家的日常开销,全都从那张深蓝色的卡支付。那些钱在活期账户上,一分收益都没有,就是用来零花的,你存着一分钱不花,它还有什么意义。”她顿了顿语气,“对了,你卡上所有的钱,包括你的那笔奖金,早都已经被我转走了,拿去理财了。所以,你那张招商银行的卡,没钱。”
宁辞的一番言论,引得店员纷纷侧目。许小陈连忙打马虎眼,眨巴着眼睛对她说:“好啦好啦,别说了,回家再说。”
咖啡店里大多是年轻人,大家都八卦兮兮地点点头,目光齐刷刷投向许小陈,仿佛在无声催促“展开说说”。
自从与家族决裂,在公司公然出柜,官宣靓照荣登财经版头条后,宁辞便展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睥睨天下的姿态,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许小陈是属于她的。
她鄙夷地扫视着每一个围观者,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今日财经网,搜索词条‘金融高管公然官宣’,那张照片里的人,就是我,被打了马赛克的,就是这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向许小陈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呵呵……”
许小陈尴尬地笑着,她甩开宁辞的手,飞速扫了二维码,果然支付失败……随即,她又赶紧从宁辞兜里,摸出她的手机,指纹轻触解锁,瞬间支付成功。
宁辞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面对大家好奇的目光,许小陈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大家,大家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借用,借用她手机一下。”
宁辞瞪了许小陈一眼,目光炯炯地环视了咖啡店一圈,激动地宣告:“就是大家想的那样!今天的咖啡,我们全包!剩余的饮品,放在门口,邀请路人、环卫工人和外卖员一同享用。”她一把拉过许小陈的手,紧紧攥住,“即使她害羞,不愿公开关系,但她依然是我的,而我也只属于她!”
店里立马爆发出一阵阵咖啡店罕见的哄笑声,店员们也纷纷向许小陈投去祝福或羡慕的目光。
……
回到车上,宁辞立刻换了副表情,她咯咯地傻笑着,装疯卖傻似地扑向许小陈的怀里:“哎呀,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把你放到阳光下,能够、能够……让那些肮脏的手无处遁形,这才是最有效的保护……”
许小陈装出一副嗔怪她的样子,满不在乎地将她推开:“谈到保护,你安排的那些保镖,究竟藏在哪里?怎么一个都不见踪影?”她皱起眉头,又朝车窗外、后视镜里张望了好几回,依旧不见人影。
“还有,你每天支付给他们多少报酬?”许小陈的眉头拧得更紧。
“在那边……还有那边……”宁辞依次指向停在街角的两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脸上浮现出难为情的表情,“一天……一天五百、五百块钱。”
“五百?”许小陈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的光芒,故意拔高嗓音,“真的只有五百?”
宁辞被问得一时愣住,她避开许小陈那灼灼的目光,声音压低几分:“五……五千。”
“五千?!”许小陈惊叫起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宁辞,你是疯了吧!你花五千请保镖,护着我去挣一百二一天的辛苦钱?!”
“可是我让你别去,你也不会听……不会听我的话……”宁辞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声音里透着颤抖的胆怯,认真地解释道,“你也……你也不能这样算账……他们是在保护你,又不是为了换算你挣的钱……你安全了,我才有心思工作……这样算来……性价比、性价比还挺高的。”
许小陈沉重地叹了口气,拧着眉头,解开安全带,转身推开车门,“啪”地关上车门。她要去车外透透气,做几个深呼吸,缓解缓解心情。
宁辞望向车窗外许小陈的背影,忐忑之际,不忘迅速掏出手机,急切地给陆鹏举发送信息:[日本那边,叫人盯紧,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
然而,江彻早已在清晨时分抵达东京,在日本侦探的指导下,秘密地与罗皓康进行了视频通话。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江彻朝着视频电话里摆摆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你的账户上,会有一笔进账,就当作是见面礼了。”
罗皓康警觉地环顾四周,起身从客厅快步走回卧室,迅速拉上所有窗帘,这才谨慎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便会有一笔客观的收入进账,何乐而不为呢?”江彻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平淡而自然,“我是一个想了解宁家过去的人。”
罗皓康立刻拧起眉头,他这段日子以来,因为那套房产里发生的事情,受尽折磨。他身为教师的妻子,因为受到电话与邮件的疯狂骚扰,不久前刚与他办理了离婚手续。
“你想知道什么?”罗皓康沉住气,佯装淡定地追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彻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六年前,那套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房产,罗皓康的心理咯噔一下,视频里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要比他想象的知道的更多。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罗皓康苦涩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是那套房产的代持人,偏偏那天出现在那个该死的案发现场,撞见了不该看的秘密,被逼得只能远走他乡,你应该也知道,宁国栋权势滔天,他一手遮天,想怎样就怎样!”
“哦?”江彻心里咚咚作响,他的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案发现场?”
罗皓康叹了口气,避开江彻追问的目光,佯装无奈地吐槽道:“总之……事发后,宁国栋找到我,给了我一笔封口费,让瞒住宁阳和宁辞。我当初暗恋过宁辞,这种事,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选择远走他乡。”
罗皓康心里清楚,宁国栋和宁辞,都没打算真正放过他,隐瞒真相远比坦诚其实安全得多。提及宁国栋,既能模糊焦点,又能暗示对方“水深”,说不好,还能将水搅浑,扭转全然被动的局面。
江彻倒吸一口凉气,罗皓康刻意模糊的说词,意味着宁国栋很可能在那套房子里,侵犯了许小陈。而宁辞的所作所为,她那极致的保护欲与决绝的反抗态度……正是源于她得知真相后的“为爱弑父”。
然而,江彻很快察觉到一丝异常。
身为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宁国栋是否有绝对的必要,亲自下场去解决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麻烦;如果他真的要做,为何会选择宁阳试图隐瞒的房产。以他的身份,去一个临时居所,或者会所、酒店、游艇……都比那套房子,安全得多。
在沉默许久后,江彻试探道:“你想把脏水,往宁叔叔的头上泼?”
罗皓康脸色骤变,这种不知其身份的恐慌,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宁辞方面,暂时没有以这种方式追寻真相的动机。她的人早已跟至日本,并通过多种手段,导致他失业、离婚……而她手中的证据,尽管是非法获取,却足以使此事立即进入司法调查程序。
而宁国栋方面,或许仅仅是因为他的回国记录,便派人试探他?面对宁国栋这种深不可测的大佬,罗皓康本能地渴望斩断一切联系。
他下意识地想掐断视频通话,却听见江彻冷冷开口:“别挂断,只要你如实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摆脱现在这种鬼鬼祟祟的生活;要是不说,你将会失去唯一一个寻求庇护的机会。”
最终,在江彻的趋利引导与强势施压下,罗皓康不但承认了那套房产里,许小陈惨遭侵犯、被迫消失的事实,而且还诉苦般地将自己身为“目击者”的悲惨遭遇,通通告诉了他。
罗皓康唯一隐瞒的真相是,他自身也是侵犯者之一。
挂断电话后,江彻也难免唏嘘不已……但他立刻向罗皓康的账户汇入一笔巨款,以兑现其“实力者”的承诺。而转瞬间,他又暗自惋惜:罗皓康口中的那个凶手,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并无任何可用来直接调查的信息。
不管怎么样,江彻心里清楚,自己从罗皓康手中“买到”的这个筹码,足够赋予他掀翻牌桌的力量。
他虽然尚不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也无法确定宁国栋是否愚蠢到亲自动手,但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能与许小陈单独碰上一面,就能撬开所有的真相。
……
然而,许小陈对已发生的危机浑然不觉,她仍站在车外,纠结着如何才能说服宁辞撤走那些昂贵的保镖。她早已不再是六年前的许小陈,怎么可能再次被骗到那种地方……
况且,宁辞早已将她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宁国栋又怎会冒着舆论反噬的风险,再度对她施加迫害。
她转身轻轻拉开车门,重新坐回车中,专注地凝视着驾驶座上的宁辞,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决心,强压着翻涌的情绪说道:“宁辞,关于六年前的事,我……我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真相……你听了,千万别生气。”
宁辞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刹那间挺直了身子,目光紧紧地锁住她,语气中透着坚定:“好,你说,我不生气。”
许小陈深深叹了口气,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缓缓吐露:“那套房子,是我……主动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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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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