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陈将脸轻轻埋进宁辞的肩颈,感受到从她锁骨、脖颈中传来隐隐的香水气息,好像清新的薄荷叶中添了槐香的花蜜;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小鱼,突然从堆满淤泥的小河涌游进了宽广无垠大海,一种归于平静、安宁、自由的感觉油然而生。
“嗯……这样的你……我怎么会舍得发脾气。”她声如蚊蚋,心底一片柔情蜜意。
宁辞担心她后背的伤口,强忍心中的悸动,身体稍稍向后拉开点空隙,而目光却不由地从她的领口探进内里……
“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出去走走,要熟悉熟悉周围环境……看看哪里方便买菜,需不需要租一个车位……”许小陈抬眸,认真地安排日常琐碎,试图将二人的注意力,从那通电话中转移出来。
而宁辞的大脑显然一片空白,她面色红晕,沉浸在视线游移的亲密感受中:“嗯……哦……好……”
……
电话另一头,江彻一身休闲装扮——一条深灰色长裤配浅灰衬衫,外套是看似普通的墨绿色夹克,腕间一块绿色表盘的腕表,却价值百万。他正守在接机口,眼看整个飞机的人散尽,仍未看到宁辞的身影。
江彻周六给宁辞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出于“安全”考虑,他竟直接打给了自己的大伯江维义,从江维义那里得到了宁辞的往返新加坡的行程信息。
而宁辞早在昨天就改签了返程机票,回到了许小陈身边。
……
许小陈看宁辞红着脸发愣,这才意识自己碍于伤口,穿得宽松。她立刻捏紧领口,忍俊不禁:“现在知道分房睡的必要性了吧?”
宁辞猛然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买菜,找车位,出去走走!”许小陈拍拍宁辞的胳膊,打趣般说,“宁总!您现在要去洗漱,化妆,换衣服。”
“哦哦!”宁辞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又嘟嘟嘴,对着许小陈隔空亲了好几口。
……
磨磨蹭蹭好久,宁辞才收拾好一切,带着许小陈出门。
“那个拐杖拿给我……”
“没事,你这样,这样靠着我走……要不我背你也行。”
“你……你太不靠谱了。”
二人上一秒还在电梯里开着玩笑,可下一秒,电梯门打开,宁辞的脸瞬间垮掉……
“唉?许医生?云朵蛋糕?怎么是你们!”黄晋尧正拎着一兜子菜,眼里闪过惊喜的光。
黄晋尧竟然还因为“云朵蛋糕”事件,给宁辞强加一个外号。
“呵呵呵……”宁辞无语至极,当着许小陈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强撑笑意。
“黄医生!你住这里吗?”许小陈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现在可以独立行走啦!”黄晋尧赶紧移步到许小陈身边,扯过宁辞手里的拐杖,递到许小陈身边,“不过这一侧的伤口还不能独立支撑太久,还是得拄拐才行!”
“谢谢黄医生。”许小陈瞥一眼宁辞,看她一脸错愕,一时忍俊不禁。
“自从刘主任接你去他家康复后,一直想去看看你,但忙来忙去,也没抽出时间。”黄晋尧笑容可掬,真心为能够独立行走的许小陈感到开心。
他上次见许小陈,还是接她出MX医院那天……他约了一部黑色商务车,与冯微微和小赵一起,大摇大摆地接走了许小陈。而那部黑色商务车,简直就是宁辞心底里一块无法抹除的伤疤!
“你现在不是还挺有时间的?”宁辞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
“对对对,现在有时间,我今天正好休息。”黄晋尧接过话茬,“你们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吃,我给你们做!”他提起自己买的菜兜子,在二人面前晃晃,又特意瞥过宁辞一眼,单眼一眨,“爱心餐!”
“好啊!”许小陈爽快答应,她身上有伤不便下厨,而宁辞只是匆匆吃了几口早饭,这会儿估计也饥肠辘辘。更重要的是,许小陈脱离职场许久,很想念并肩作战的伙伴们,渴望知道他们的消息。
“你……你……你自己没老婆嘛!”宁辞一时心烦,口不择言,没来由这样说,“我们去你家,怎么可能方便!?”
“我哪儿来的老婆?单身汉一个,你不是早知道嘛!”黄晋尧瞧着宁辞那张酸溜溜的脸,忍不住打趣道,“还故意这么问!”
“黄医生,我们先去物业那里问问车位的事,一会儿见面再聊。”许小陈微微一笑,牵起宁辞的手,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
“好,我家在14楼,1401号。一会儿见!可一定要来!”黄晋尧注意到许小陈主动牵起宁辞的手,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片刻,欣然一笑。
……
黄晋尧不仅是年轻有为的心外科新星,更是科室里公认的烹饪高手。他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匀称而健硕,单眼皮搭配两道浓眉,透着股“痞帅”的气质,这与职业赋予的温文儒雅又形成鲜明反差,再加上他本身幽默风趣的性格。比起刘一天,黄晋尧的每次现身,总能瞬间引爆宁辞的嫉妒心。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摆脱了刘一天,又来个黄晋尧。”宁辞虽然被许小陈牵住手,但还是不免唉声唉气。
“放心吧!我都成这样了……没人会跟你抢。”许小陈捏捏她的手,又转转头示意自己的后背的伤。
“谁说不会,那个刘一天,明显得很!”宁辞想起昨晚的刘一天怒气冲冲的电话,心有余悸,“他还想不告诉我地址,还……”
宁辞一时间犹豫不决,她不知道刘一天是怎么向许小陈交代自己和江彻的事;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三人碰面的场景向许小陈提起。看许小陈现在的样子,她似乎毫不知情。
“你们周五那天晚上碰过面了?”许小陈突然接过话茬,通过刘一天的种种表现,她也大概猜出了刘一天很可能在周五晚上见过宁辞,而宁辞却在那天早上谎称自己出差。
“……”宁辞瞬间低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嗯,那时候情况危急……我不得已,不得已……才那么说的。”
许小陈叹口气,看来两人之间发生了自己并不知情的对话,而刘一天未曾提及,估计是不利于自己。
“刘一天并没有跟我提起你们碰面的事,你是说了我什么坏话吧?”许小陈向宁辞眨眨眼睛,“他回家后,可替我生气了呢!”
“我……我当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被他误会……”宁辞还是决定向许小陈坦白,“然后他就过来质问我,我怕他暴露你的信息,情急之下,我就说你是我的‘前任’。”
许小陈听完,突然停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宁辞脸色骤变,她紧紧攥住许小陈的手,连声道歉:“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你别生气……那个‘前任’不是真心的,我只是……”
许小陈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嘴角勉强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没关系。”
宁辞口中的“一个男的”,正是早上她屡次挂断电话的对象……而宁辞需要在此人面前,撇清她们的关系……他大概率就是当初她躲在树后窥见的、宁辞的那位“男友”。
那日顾奶奶离世,许小陈心底蓦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渴望,只想见宁辞一面。就连药物也未能平息这份汹涌的思念。于是她不顾一切地跑去“锦麟阁”楼下守候,竟真的撞见宁辞身着家居服,送“男友”下楼的身影。她当时藏在树后……而那一天,竟成了她出事前,见到宁辞的最后一面。
宁辞察觉到许小陈片刻间的失神,却很快就感受她指尖传来的回握力度。她将这种创伤后的依恋,误读为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撑,暗自松了口气。
“真的没关系吗?”宁辞的目光在许小陈的睫毛与眼角间游移,她想把江彻的事和盘托出,可此刻两人置身小区的公共区域,实在不方便说些引发冲突的事。
许小陈拄着拐杖,缓缓挪动脚步,她指了指小区街边的长椅,将话题拉回现实:“没关系……我在那儿坐会儿。你去那边小超市买些东西,一会儿要去黄医生家,空着手去总不太好。”
……
约莫半小时后,二人已站在1401门前。宁辞一脸不情愿地伸手按响门铃……她的车还停在酒店,带许小陈外出用餐,确实也不太方便。
黄晋尧围着一个叮当猫图案的蓝色围裙,一手攥着锅铲,一手推开了门。他熟络地将二人迎进门:“进来进来……嗨!这么见外?!还带了礼物来?”
宁辞将带来的水果、饮料等伴手礼搁在客厅矮柜上:"喏,总不能白吃你的饭!"
许小陈打量着黄晋尧的家,没想到,一个忙到脚不沾地的单身汉,竟能将这屋子打理得如此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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