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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清创

钥匙精准咬合门锁,右拧,后拉——宁辞在玄关匆匆换鞋的身影,就猝不及防地闯入许小陈的眼里。目光相触刹那,许小陈猛地别开了脸。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你看看都几点了?”宁辞皱着眉头,急促的话语中难掩担忧。

许小陈的视线掠过宁辞脚上那双商务休闲风的平底黑皮鞋,接着上移,扫过笔挺的黑色西裤,最后落在那件蓝灰衬衫上。

自从与许小陈同居,宁辞几乎再未触碰鲜亮的女性服饰,日常不是利落的商务工装,便是干练的运动套装。那头棕栗色波浪长发,如今也总被束成简单随意的马尾。她仿佛刻意收敛了所有柔美的棱角,为了许小陈,活脱脱把自己拧成了男人模样。

“怎么总是穿成这样?”许小陈一进门就皱眉,顺手将手机撂在玄关柜子上,换上拖鞋,侧身从宁辞身旁擦过,进入客厅。

宁辞下意识低头扫过自己的衣着,随即趿拉上拖鞋,目光粘牢在许小陈的背影上——她没再回头,径直穿过客厅进了浴室。

宁辞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弧度,声音紧紧追着许小陈的身后:“上班呀,只能穿工装,还没来得及换呢,你要是不喜欢——”她略微一顿,尾声轻扬,“你帮我换啊!”

许小陈未作回应,卫生间的门轻轻合上,不久便传来淋浴的水流声哗哗作响。

宁辞特意换上一身天青色的丝绸家居服,窝在沙发里,静待许小陈洗漱完毕。她还没吃晚饭,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唤。她抬眼瞥向墙上的挂钟——8点35分,许小陈进入浴室洗漱,已超过半小时。

宁辞趿拉着拖鞋,贴在卫生间门口呼唤:“宝贝,你能快一点儿吗?我好饿啊,你能不能随便洗一洗,先陪我吃个饭?你吃晚饭了吗?”

浴室里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动静。

宁辞眉间微蹙,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又急促地喊:“宝贝,你在干嘛,怎么不说话啊?”

淋浴间的水龙头,被许小陈开到最大,而她却坐在马桶盖上,陷入了大学时代的回忆。

……

大一入学的第二天,宁辞才姗姗来迟。许小陈在校门口等候迎接,准备帮她搬行李、收拾宿舍。而宁辞却只背了个双肩包,笑嘻嘻地朝她扬手招呼。

“你的行李呢?”许小陈挑起眉毛,“就一个包?”她指着背包。

“喏……就在那辆车上,”宁辞转身指向校门口的商务车,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先去打扫干净,等收拾好了会有人把行李箱送进来。”

“噢,那如果不用我帮搬行李,我先回去了。”许小陈耸耸肩,转身要走。

“哎哎?怎么不需要你帮忙,你得认得去我宿舍的路呀!”宁辞急急拽住许小陈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试探,“怎么?上大学了,就要跟我分道扬镳?不再是最好的闺蜜了?”

许小陈只好随着宁辞,陪同她前往宿舍。

直到推开宁辞宿舍门的瞬间,许小陈才惊觉校园里竟藏着如此宽敞的单人间。而宁辞敞开的包内,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并非衣物,竟是一整套清洁用具——分装好的专用消毒液、针对不同材质的抹布、一次性手套,甚至还有一套折叠得规规矩矩的专业清洁工具。

许小陈被宁辞强行套上清洁手套,一块沾上消毒剂的海绵块塞入手中……

“啧啧啧,大小姐,你这样真的有必要吗?”许小陈一边仔仔细细擦洗床架,一边笑意盈盈地打趣,“自己住真的不无聊吗?”

“有必要,我有洁癖!”宁辞正色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住——当然啦,如果舍友是你,我可以考虑一下……”

……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强行打断了许小陈的回忆,宁辞焦急地声音清晰入耳:“宝贝你怎么了?你能不能先出来啊?!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啊?”

许小陈的脸颊烧得通红,她急急应声:“我……我没事!”

她急忙步向洗脸台,捧起水拍打在面部,又用清水拼命冲洗猩红的眼底。胸中鼓荡的慌乱情绪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却只能徒劳地遮掩这份狼狈。那份创伤所带来的羞耻感,已让她在情绪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宁辞,宁辞……”许小陈的声音嘶哑着哽咽,“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分开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被宁辞厉声斩断——

“不可以!”

随即门外又传来更加慌乱的声音——

“你先开门,先把门打开……那是你的心理创伤在说话,那不是真的你,你先开门!开门,开门再说……”

……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许小陈却迟迟没有回应。宁辞仿佛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猛然记起许小陈的手机还留在玄关处。

她疾步折返玄关,一把抓起许小陈的手机,指尖划过“N”字解锁,目光如炬地锁定在宁阳与许小陈的短信记录上:[你们和罗皓康究竟有何恩怨?为何不肯接受那套房子?]

她的眼底骤然起了火苗,一股恶气瞬间直冲头顶。

难道许小陈仅仅因为宁阳的一条短信,就推理出她已知悉性侵犯的真相?或者说,许小陈只是对“罗皓康”这三个字产生了本能的抗拒?

而继续向上滑动屏幕,她又看到了房产过户那天,许小陈躲在楼梯间,发给姚智一的信息:[姚院长,我意外回到了创伤起源地。记忆闪回间,出现了典型的PDST症状,这是否意味着我的心理状态正在急剧恶化?请问姚院长,如果我这一生都没办法摆脱那道阴影,我爱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在PTSD全面爆发的情绪失控下,她的脑子竟然还在想……影响爱人?

宁辞深重地叹口气,似乎有一个小铁锤,在重重地敲打着她的太阳穴。

她反复回忆姚智一院长教她的,与心理创伤者沟通的方法,但此刻却被许小陈“分开宣言”彻底扰乱了阵脚。

……

宁辞不敢深究。她蹑手蹑脚地重新靠近卫生间,背靠墙壁滑坐在地,轻声唤道:“亲爱的……你能不能先回卧室?卫生间里,里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听话,好吗?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可宁辞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温柔,许小陈脸上的灼痛感便越是鲜明。她反手探向后背,指节轻轻碰触着那道狰狞的刀疤。这每一寸扭曲的伤痕,都曾被宁辞的手指细细抚过,被她的唇瓣温柔吻过。

而她自己,却始终未能亲见这烙印在背脊上的印记,只能依凭指尖的触感,在黑暗中描摹、想象它凹凸的模样。

终于,卫生间的门由内而外被拉开……

宁辞连忙起身,目光紧紧锁住许小陈破碎红肿的眼眸,试图解读出她失魂落魄的情绪。

“我、我换了这件睡衣,你看看,是你喜欢的吗?”宁辞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轻轻地碰到她的手背,又慌忙避开。

许小陈的心像是被针尖狠狠刺了一下。她嗫嚅着,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我们……做回朋友,或者闺蜜……你看,可不可以?”她不敢看宁辞,低垂的头颅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一旦发生问题,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亲手斩断我们的关系?!”理智的心弦骤然绷断,声音在无措中失控地拔高,“你当我宁辞是什么人?!在你心里我宁辞究竟算什么?!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许小陈的呼吸骤然加重,心如擂鼓咚咚作响,泪水仿佛凝固干涸,身体僵硬如桩般杵在原地。

“说话!你告诉我,在你的心底,我是不是……是不是你心理创伤的根源,是不是伤害你的——”宁辞蓦地一顿,眼泪濡湿眼眶,“凶手。”

“不!你怎么会是凶手?!你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是我在深渊里挣扎时唯一想要抓住的手!”她在心底疯狂地呐喊,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小陈恍然间意识到,是自己的懦弱与逃避,让那把本该指向真正凶手的刀刃,猛地调转了方向,刺伤了她最想护住的人。

她的心底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哀鸣,极致的痛楚几乎要撕裂她的灵魂,她已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声音几乎是从骨血中渗出:“是我……脏……”

她轻如游丝般叹了口气,任由那沉重的、破碎的灵魂,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

许小陈口中的“脏”字,像一滴浓酸,滴落在宁辞的世界里。

时间仿佛被冻结,空气里一片死寂。

她看着她最爱的人,她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人,像一片凋零的落叶般蜷缩在那里,用世界上最轻的声音,给自己判了最重的刑罚。

这种极致的痛楚与羞辱渐渐汇成了一股吞噬一切的怒火:“你竟敢这样说!”她声音不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你敢这样侮辱我的爱人?!你好大的胆子!”

她上前一步,单手撑住墙体,将许小陈死死抵在墙角,死死锁住她躲闪的双眼,身躯几乎贴上她的胸膛,喉间溢出沉闷的气声:“你在说谁脏?”

不等回答,她一字一顿,眼中交织着毁灭与重生的渴望:“你听好了——你是我的命!你觉得脏,那就是觉得我的命脏。我会用这条‘烂命’,让所有把你变成这样的人——血、债、血、偿!”

宁辞的狠厉将许小陈从悲怆的自我叙事中拉回现实。

她猛地警醒,宁辞或许真的在为她涉险,做一些违法、甚至更极端的事,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从罗皓康口中撬出真相。

她双目猩红地瞪向宁辞,如同一只濒死的困兽,即将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果然,你为了窥探我屈辱的过往,到底还是用了手段!宁辞,你以为凭你一腔孤勇,以爱为名的捆绑,就能打动我?就能逼我留在你身边?”

“你以为……你自以为是的复仇,就会将过往的创伤彻底抚平?”许小陈用尽全力,将宁辞狠狠推开。

她的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地凶狠:“如果,如果你敢背着我,刻意去揭露那些不堪的过往……我保证,保证会从这个世界——”

她语气一顿,泪水终究还是破出眼眶,“物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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