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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豉鲮鱼好蛙蛙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秦近栝逐渐沉迷上阅读。或许是因为他看到同事杨铂天天在宿舍看系列文,诸如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江南的《龙族》。然后他问他为什么不去和大家聊天,而要躲在床上看书。杨铂却对他说,“因为很好看啊,你看了就知道了。”
于是,秦近栝借走杨铂的盗墓笔记和龙族看了,可是他觉得它们并没有真正走到他的内心。即使是看完了,他仍然觉得还不够。直到他在电子书上看到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这是他人生以来难得废寝忘食在翻阅一本书,每每深入阅读,他仿佛对照自己的内心深处。
“为什么一定要烧掉金阁寺?”秦近栝到底是在问沟口还是在问自己,连他也不知道。人生、官能、背叛、憎恶和爱,一切的一切。他还能直面吗?沟口的心理、行为,他的情感模式……秦近栝感觉新奇却又好像似懂非懂。
他几乎是一知半解地读完《金阁寺》这本书。于他而言,他还过于年轻。因为年轻,所以锋利,因为年轻,也会茫然。正是因为如此,以至于秦近栝总是在日常的时候也想着金阁寺,想着书里面的人物和情节。他看到米饭就联系到金阁寺里的日式大饭团,看到打火机的簇苗,就浮现到殉葬沟口父亲的火化场。
别无他法,他只能暂停继续阅读。包括卡夫卡的变形记,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等,他在阅读到大约几章节或者是一半后就像是惧怕一样的选择暂时告别文坛。他不敢看下去了,他太深陷其中,俗称入戏。
当秦近栝回归现实,又是在灯火通明的训练馆,闷热的空气似乎被空调的冷气驱散,却驱不散少年们身上蒸腾的热意与躁动。训练馆外的阳光暴烈,透过窗户把他们的脸庞染成金色。
这是一个普通的团队游戏环节,今次是需要些许肢体接O触的夺旗战。
秦近栝站在队伍里,眼神沉静,他心绪复杂。数着自己结束临时工生涯,离开公司的时光。他想,许是快了。他不用急,换个说法就是急也没用。
他有看到好多同事家里养宠物,等他回家,一定要喊老妈买猫咪给他。他都想好了,就养斯芬克斯猫(无毛猫),这样老妈就没有理由以猫毛过敏拒绝他的要求。
哨声响起,游戏开始。
秦近栝的初次对手是韩斯,他动作收敛,步伐灵活,更多依靠技巧周旋。甚至在韩斯因地面有水而脚下打滑时,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对方的手臂。两人对视一眼,他微微颔首,迅速分开,动作干净利落。他尊重韩斯,不言而喻。
轮到与袁采对抗时,他也没和他急于争抢。袁采的身上有一种近乎娴静女性的天然气质,即使他是男性,也好像模糊化了这种性别的特性。尤其是袁采身形清癯得可以称得是纤细柔软,这更加让他产生困惑,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袁采这个人倒让他理解不了。等他后来他了解到袁采60-70%的粉丝都是嬷嬷粉,他更傻眼。
当秦近栝面对袁采,似乎没有办法不去成为一个‘绅士’。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做了几个防守动作,便在对方靠近时,主动侧身让开通往旗帜的路径,脸上甚至还带着礼貌性的浅笑。他感觉自己下意识把袁采当成一个女性来尊重,好像他现在在表达,‘女士优先,男士靠边’的赶脚。
面对艾漫等其他队友时,他也充分展现了温厚和宽容,点到即止,绝不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朋友冉燃看到秦近栝‘放水’成这样,他简直不敢置信,他朝着秦近栝恨铁不成钢地呐喊道:“秦近栝,Fighting(斗争)起来啊!你还能再战不?!”
章缘也哈哈大笑着肆无忌惮调侃秦近栝,“栝栝你这是咋了???平时你最争强好胜的啊!今天怎么要做大慈善家放五大洋?”
然而,所有的温文尔雅,所有的风度翩翩,都在教练宣布最终由他和钱涵进行1V1决胜时。土崩瓦解,片甲不留。
秦近栝装也装够了。他毫不犹豫地撕下绅士的面具,斯文败类也好,装模作样也罢。他对待钱涵,总是没办法不认真相待,全力以赴。的确,他最‘讨厌’钱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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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场中央。
钱涵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姿态,脸上挂着惯常的,仿佛经过无数次社交衡量的温和笑容,眼神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秦近栝那套‘区别对待’的粗劣表演下,一种微不可察的亢奋正在他血管里蠕蠕欲动。“对别人都那么客气?”他心底冷笑,“那留给我的,该是什么?我真是…乐见其成。”
决胜哨声如同惊雷炸响!
几乎是同一时刻,秦近栝动了。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不再是之前那种有所保留的对抗,而是将健身房里打磨出的所有薄肌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野蛮冲劲,直扑钱涵。
钱涵瞳孔微缩,但不是惊慌,而是某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快意。他本能地侧身,想用擅长的技巧卸掉这股巨力,但秦近栝的速度迅捷,力量猛烈。他似乎完全失控。
“砰!”
两人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一起,肌肉与骨骼发出沉闷的响声。汗水在碰撞间飞溅。
纠缠、抢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成了武器。秦近栝眼眶泛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赢。用最原始的力量赢过他,赢了钱涵,成了秦近栝当下的执念。
在一个激烈的贴身旋转,试图绕过钱涵防守去抓取其身后旗帜的瞬间。秦近栝的手肘,或者说他扭转的整个腰胯力量,又狠又刁钻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钱涵旧伤未愈的后腰上。
一股尖锐且熟悉的剧痛猛地炸开。
钱涵眼前漆黑一瞬。
“嘶——” 他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所有精心维持的设计感从容几乎碎裂。但与此同时,一个更清晰,更奇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闯进来了。
不是那种隔靴搔痒的营业互动,而是带着疼痛,带着破坏力,真正意义上物理性地闯入了他的绝对领域。
这痛楚是如此的清晰,像一枚滚烫的十字架,烙印在他的旧伤上。他几乎立刻将这疼痛与秦近栝画上了等号。这是独属于他的印记,是驯服这头野兽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他独占这份特殊的勋章。
而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属于熊的掌控欲和征服欲,伴随着痛楚汹涌而至。
“这么野?如此想赢我?”他几乎要气得当场冷笑出来,“这个秦近栝怎么像头虎鲸一样……”
“唔!” 一声遏制到带着真实痛楚的闷哼从他喉间OO溢出。钱涵吃痛得忍不住要停下来。
剧痛让他身体一僵,动作出现了致命的凝滞。
就是这瞬间的破绽。
秦近栝眼中精光一闪,趁机猛地发力,一把将旗帜从钱涵手中夺了过来。
“哔!”象征胜利的哨声尖锐地响起。
秦近栝高高举起那面象征着胜利的旗帜,胸膛因为缺氧和激动而剧烈起伏。他看向捂着后腰,脸色发白,眉头紧蹙的钱涵,心中涌起一股近乎天真且残忍的满足感。
然而,当他触及钱涵抬起的眼眸时,那严寒的面庞,带着被冒犯的怒意眼神。如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他所有的得意,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恐慌。
“秦近栝。” 钱涵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你撞疼我了。”
他说完,不再看秦近栝一眼,也没理会那面被夺走的旗帜。只是用手紧紧按着后腰,在快步上来的几位和他相熟的同事搀扶下,略显艰难地走向场边。
只有钱涵自己知道,在那剧烈的疼痛之下,一种更深层,近乎荒谬的满足感正在悄然蔓延。秦近栝为了赢他,竟然如此不管不顾。这份绝无仅有到滚烫到灼手,甚至带着伤害性的‘特殊对待’,远比一万次温吞水的配合,更让他觉得有意思。
这件事过后,秦近栝心怀愧疚。当他最终敲响钱涵的房门,别扭地问出“你腰,还好吗?”的时候。
门内的钱涵,看着门口这个一脸懊恼,眼神躲闪的罪魁祸首,心中那片被疼痛和愉悦交织的复杂心绪,最终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现在知道问了?’”他心想,“晚了!我可是很生你气的……”
疼痛、愧疚,深夜的探视。在他眼中,已然成为一个能让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绝佳钥匙。
“进来吧。”
他侧身让开,语气平静,但是他会不会原谅他,全凭他心意。
秦近栝脸色泛白,结结巴巴地道歉,“钱涵,对不起。”
他感觉自己现在真像金阁寺的男主人公沟口,怎么也口吃起来了,他这是怎么了?哎哟喂,他最近就不该看那么多杂书,把脑子给看傻了一样。
钱涵心里面叽叽咕咕,面上却无波无澜,忖道:“撞了人道个歉就想解决问题,秦近栝你真想得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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