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回说:
“可你不是说过时机得当,出去就走吗?”
“可现在时机不当,我也好累,况且已经许久没有回过村子了,杨槿又不许我回我的宅中,这可如何是好啊。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小槿儿,你快帮我想想,我当如何是好啊。”
杨槿轻笑出声:
“那方思无可愿意随我回家?”
“愿意愿意。”
方思无拉着杨槿就往外走,杨槿突然想起来,小刨子要给方思无治外伤的药。
杨槿把小刨子又拿回来:
“刨啊,方思无用的药什么时候能送来啊。”
小刨子回:
“出来的时候我就放你屋内桌上了。”
“好刨。”
随后,杨槿便带着方思无去敷药了。
小刨子也开始忙碌起来,终于可以随心取东西了,向主刨要了忘忧粉之后便赶紧行动起来。
第一个先给姜期行,既然是第一个对他所讲的这件事,也便第一个喂他,省得往后抱怨,虽然姜期行也不会记得了。还怪舍不得的,这几个人中,也只有姜期行最让刨觉得亲切了,也是怪可怜的一个人。
再就是,柳仰,好聪明的一个人,快撒快撒,撒慢了万一之后被她察觉到可就麻烦了。
林缃照,好漂亮,山内总是灰蒙蒙的,都看不清楚什么,但也能觉出她的好看。现在明亮之时再望,原来如此好看,轻轻地撒哦。
林锦清!吵得很,嗯...没多少了,都给他吧。
很好,收工。
小刨子设好往后只有杨槿一人可以听到它讲话之后,也就脱离了石头刨的身子,化为无形走了。原先的石头身子也变为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此时,杨槿的宅子里,虽是白日,屋内却昏暗朦朦。
杨槿手拿药瓶,坐在软榻之上,仰头望思无,眸中无其它,尽然仅唯他。方思无一只腿跪在软榻上,手撑着扶手:
“杨槿,你帮我上药会好得快些。”
杨槿见方思无此时里衣也敞开,胸前所受的伤显于眼前,道道疤痕骇人,可此时怎么起了别的心思。
不行不行,正事要紧。
方思无见杨槿迟迟不动,便拉着杨槿的手给自己上药,被牵动着摸到的伤口处,是不同于其它地方的硬感。
但又比那日泡温泉汤之前要好上许多,算是万幸,有那样一处药浴温泉,使得杨槿和方思无的身子能缓上一缓。
身上多数伤口已然结痂,不再感知痛楚,只是有些时候,手不小心过重,再加之药粉覆上,还是会有些疼痛。
杨槿见方思无额上多了许多汗,伸出手想帮他擦一擦,却不成想,碰掉了方思无的里衣。
杨槿一愣,眼睛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向那儿,但的确也是也挪不开:
“我,我不是有意的。”
方思无看着杨槿那挪不开的眼眸,故作失望地讲说:
“可我是有意如此的。”
杨:“嗯?!!!”
此时药已然上好,方思无换了地方,坐在软榻之上,将杨槿抱起,耳鬓厮磨。
杨槿环着方思无的脖颈,气息早就乱了,虽然有了准备,但时机不对,杨槿轻轻推了推方思无:
“在等三个时辰伤口才好。”
方思无只顾着和杨槿再近些:
“能与杨槿在此,这些伤就算是留存一生也是无憾。”
随后便吻了上去,一只手扶着杨槿的腰间,另一只手卸去杨槿的钗环。
发簪、耳环、项圈......
拆去发髻,头发散落,两人的心也零零散散。
方思无眼眸之中湖色涟漪不断,望向杨槿的眸子似是被投了一枚又一枚石子的湖面,无法停息。
但,
“杨槿,倘若我不能早日归来......”
杨槿撇了撇嘴,问:
“那你现在是不愿了?”
随后,杨槿便从方思无身上跳下,站在一旁:
“那你出去吧,旁的那间屋子我也时时打扫着,很干净,可以住人。”
方思无忙站起身,环住杨槿:
“不要,赶我走。”
随即,杨槿与方思无两人便陷入情意缠绵,单手抱起杨槿便向着那轻纱软床走去。
杨槿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找小刨子寻了不伤身子的凉药,但终究是担忧方思无这未痊愈的身子。
可别刚恢复了一些,又加重了,还有便是,别摔了我......
思及此,杨槿环着方思无的手更紧了几分,这倒是引得方思无有些误解。
落在软床上时,杨槿说着:
“要不,你还是先歇歇吧。”
方思无问:
“小槿儿莫不是在等你我吉时。”
“浑人。”
方思无轻轻吻了吻杨槿的耳朵,在一旁嗡声诉说:
“杨槿,唤我列墉可好?”
杨:“列墉。这是为何?”
“无以木槿枝,何以筑列墉。”
随之,轻纱下落,屋外也下起了雨。
起初并不很大,然不多时,天色已然变如黑夜一般。
黑夜,即使放纵一些也可以的。
人生难遇此般情,纵使由着自己的心,忘我沉沦一番,也是心甘情愿的。
屋外,雨打荷花片片,暴雨声、风声、树叶吹动声......
种种交织,彷佛要撕碎了这世界。
也使得旁的声音也传不出去这方宅院,这世间能多一对有情人,总是好一些的。
第二日清晨,雨变小了很多,但还是有着细雨落下,滴在人的头上也不觉得心烦。在这般热的天气下,这般小雨也是让人心生欢喜。
杨槿先于方思无醒来,看着肩头上旧伤添新痕,总归是别有一番滋味萦绕心头。
许是感知到了杨槿的目光,方思无也醒来,两人相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来还沉迷于方思无貌美之中的杨槿,在此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方思无先出声:
“杨槿...”
方思无想告知杨槿她不必担忧一些事情,早前去找小刨子要来了男子吃的凉药喝下,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也没必要讲说。
方思无将杨槿滑落了几分的衣衫向上整了整:
“杨槿,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有泼皮来耍无赖也好,或就是想吃我的桂花糕也好,去信于我,我定会来的。”
杨槿望着方思无,眸中尽是无法看透的神色,像是无风无石四处环山的湖面,没有一处可以引起波澜。
杨:“方思无,你不信我可以解决?”
方:“小槿儿这般厉害,自是可以,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无论什么事都想到我,好的、坏的、大的、小的,什么都要想到我才好。”
杨:“以前怎么没看出,方思无你这般贪心呢?”
方:“于杨槿处,我自是这世间最是贪婪之人。”
杨:“浑话。”
方思无轻笑出声,又看到杨槿捂着肚子,想来是饿了:
“要吃些什么?”
杨槿摇摇头:
“不知。”
方思无坐起身:
“那便是听我了?”
“听方思无的。”
随后方思无便出去备早膳,他走后,杨槿又觉困意袭来,直接又闭上眼,眯了一觉。
再一醒来,就看见了满桌子的菜,杨槿过上外裳就朝着美膳走去,全都是杨槿爱吃的,也少不了方思无做的桂花糕。
杨槿拿起桂花糕先喂给方思无吃,方思无轻轻咬起,望着杨槿,眸中似是有千般不舍、万般缠绵。
“方思无,手艺又精湛了许多。”
只是想到立刻要来的离别,再甜的桂花糕也带着些许的苦味。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千千言,只是堵在口中,怎么也讲不出。
“方思无,事情做完了再回来也不迟的,没关系,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离开村子,你来寻我,定能找到。”
“小槿儿有想去的别处?”
“想回家。”杨槿垂下眼眸:
“你随时可回洛阳的家,我便不行。”
方思无蹲在杨槿身旁,握住她的双手,仰头望着她垂下的眼眸:
“小槿儿可得要带我一同回去。”
“看你表现吧。”
方思无见杨槿终是不再那般忧郁之色添在心头,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那我可得多多讨得杨槿欢喜,不知,不知杨槿对我可还中意?”
“好了,不许再讲。”
随后,杨槿带着方思无去了库房,给方思无装了好多东西,本想轻装简行的方思无忙着搬这些东西,搬到了午后。
整整六大车行李,额头上的汗珠还未擦净,便喘着气和杨槿诉说:
“有事若我来不及,可以分给锦清,他可当事了。”
“好。”杨槿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是拒绝的,靠谁都可以,小刨子都比林锦清靠谱。
一想到小刨子,突然就听到它的声音:
“啊!!!方思无!方思无!没有给方思无喂忘忧粉!!!”
杨槿:
“?!!!”
收回刚才的话,林锦清和小刨子一样的不靠谱,靠不住,谁也靠不住,遇到事儿了还不如我自己在前面冲。
小刨子哭着跑走了,没一会儿又哭着跑回来了:
“啊~~~主刨凶我~~~”
杨槿心中询问:
“没有拿到吗?”
小刨子哽咽着讲说:
“拿到了,但是主刨凶我。”
......
杨槿累了,山内哄它太多了,很累,自己慢慢消化吧。
小刨子抽噎着给方思无撒忘忧粉,还好现在主刨给的忘忧粉不用内服,直接撒身上就行,要不还挺麻烦的。
方思无只觉得一阵清香袭来,怔愣了一下,属于小石头刨的记忆全部消去。
但消去的不过是他对小石头刨的记忆,那些做过的事情不会遗忘,因此对某些事情总是会产生很多疑问,想不通。
(杨槿和方思无的寻药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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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的船上,杨槿睡着之后,方思无拿起装着小刨子的荷包就往外走。
走到船头无人处,轻声问着:
“小石头,你可有男子吃的凉药?”
“什么凉药,你热啊。”
“不是,就是,就是避.,....”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谁还找我要过来着,我知道,等出去吧,现在我拿不到。”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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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槿等到方思无回屋后,便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杨槿本来就可以和小刨子心声沟通。
“刨啊,给我一个女子喝的凉药,味别太苦哦,我不爱喝,别太伤身体,嗯,别的没有了。”
小刨子小声嘀咕着:
“怎么一个两个都喝这个,也不是补药啊。”
杨槿没听清:
“什么?”
“没,出去再给你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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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刨子去药库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了,给杨槿的是藕粉色药瓶,给方思无的是竹绿色药瓶。
给杨槿的是藕粉色药瓶,给方思无的是竹绿色药瓶。
给杨槿的是藕粉色药瓶,给方思无的是竹绿色药瓶。
.......
哪个来着,算了,都一样。
“给,好人。”
“给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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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兴水利,向南地(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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