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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同上望崇

舟行水上,一路向东,已至崇水。

船家撑着竹篙靠岸,“姑娘,到了。”

拂衣道过谢后,和谢与灵一同下船。两人的手里还各拎着一条肥美的大鱼,据船家所说,这是一个钓鱼老翁特意留下赠予两人的。

船家看着一旁那锭金元宝,笑道:“渡船而已,可用不了这么钱。”

拂衣笑道:“有劳前辈。”

那船家掂了掂那锭金子,满脸笑意:“这两人果然不错。”

冰室之内,寒气缭绕。

拂衣打量着这间冰室,笑道:“看来任掌门应该是经常在这里打坐练功的。”

谢与灵随意地靠在一张桌子上,看着拂衣:“我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件有意思的事。”

拂衣走到他身旁,一同靠在桌上问道:“什么?”

谢与灵道:“传闻玄灵内功属阴寒一脉的内功,只有先天体质阴寒的人才能修习。有人为了强行改变自己的体质,每日都会强迫自己在极寒的冰室中静坐,还有人整日浸泡在冰水中。”

拂衣笑了笑,“能不能修习成内功不好说,但是想来肯定很抗冻耐寒了。”

这传闻中需要炼制傀儡修炼的邪功不知被多少人忌惮,似乎永远都没有人希望它再出现。可是一旦再被人提起,随着忌惮而疯长的,是再难抑制的窥伺和觊觎。

谢与灵想起拂衣提到过她和师父苏寻在北境遇到的场景,这份许多人艳羡的极寒体质背后,是年幼的拂衣被困在漫天的大雪中,饥寒交迫。

如果说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有后悔的事,那谢与灵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在十一年前出现在北境遇到拂衣。想到此处,轻轻握住了拂衣的手,抬眸注视着那张数日不见又略显消瘦的脸颊。

拂衣轻声唤道:“谢与灵。”

“嗯。”

拂衣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寒室确实是修习内功,调息疗伤的绝佳之地。”话音刚落,手腕一翻,搭上谢与灵的腕脉。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不等他开口,将他按在冰床上,沉声道:“你受伤了。”

谢与灵刚想解释,却被打断,“还中毒了。”

拂衣神色有些难看,“这样的毒气,是毒谷的人。”

谢与灵安慰道:“这毒素在体内还未运转就已经解了,只是破阵的时候有些着急,气息乱了些,已经全好了,不碍事的。”边说边追着拂衣的视线,却见她绕到背后,盘膝坐下,双手贴在他的背心上,一丝清凉的内息缓缓流入经脉,好似酷暑灼热天气里的一阵清风,轻轻拂过心间,在四肢百骸内游走,抚平所有的燥热不安。

谢与灵缓缓闭上眼睛,调息运气,神思清明之际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她想要解毒,该直接来找我的。”

语气冰冷,带着令人发颤的寒意,即便是这寒气缭绕的冰室也不如。

谢与灵极少听到拂衣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即便是被江湖追杀、众人围剿时,也不曾有过。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虞山派那天的大雨,拂衣孤身执剑前来赴约,将内力全无的他背在背上,闯出阵法,乘马而去。

那日不曾看到拂衣的神情,可惜,今日,仍是没有看到。

半晌,拂衣回到他的身前,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不等谢与灵开口,两人相视一眼,神色一沉。

冰室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外面那人正是望崇派的师兄庄深。

任自其离山去云山镇,留下数十名弟子守在门中,自是以他为首。他今日只是照例去冰室巡视,却不想听到一阵铃响。那是任自其闭关时门中弟子有要事禀报用的。

庄深脸现喜色,“师父回来了!”快步奔到冰室前,却见石门突然打开,一阵寒气溢出,两道黑影并肩站在弥漫的白气中。

一人面色阴冷,另一人却带着笑意,只是那笑中,却没有半分暖意。

庄深一惊,看着这两张熟悉的面孔,右手急忙握住了腰侧的长剑,“叶拂衣!谢与灵!你们怎么在这儿!”

拂衣道:“看来还记得我们。怎么?任掌门还未回来吗?”

庄深拔剑出鞘,皱眉喝道:“邪魔外道!竟敢擅闯师父练功的密室!”

拂衣冷笑一声,毕竟这擅闯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想到望崇派的人还是这么大惊小怪。

庄深一个箭步奔到旁边的石壁上,扳动机括,四下里传来一道震耳的钟声,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留守山上的几十名弟子急忙执剑奔来。

剑光森寒,几十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两个竟然还敢来!今日便为死去的师兄师弟报仇!”

拂衣轻轻握住谢与灵按在剑柄上的手,冷声道:“报仇?望崇派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视线落在为首的庄深身上,“数月不见,还是没什么长进。任自其门下收了这样一群弟子,也不知那问鼎江湖的梦几时才能实现?忘记问了,任掌门上次的伤好了吗?”

一人喝道:“你修炼邪功,残害江湖同道,纵是功力深厚又有何值得炫耀的?掌门立身持正,总有一天会为江湖铲除你这邪魔外道!”

此言一出,望崇派弟子均觉胸中大快,确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但转念一想,上次叶拂衣只身一人便已挑上望崇派,这次还和谢与灵同行,传闻中二人更是功力大进,只怕此话惹恼了她,杀心大起,倒也不易应付。

但话既已出口,总没有收回的余地,便是打不过,也要口头上争个高低。

又有一人朗声道:“你若不是忌惮掌门,为何只敢趁掌门外出偷偷潜进我派,此等见不得光的行径,果然是阴毒小人所为!我们今日便是死在此处,那也是为惩奸除恶而死,竭力而为,并无遗憾!他日江湖上望崇派声名显赫,而你,只不过是个叛出师门的孤魂野鬼罢了!”

几十人纷纷附和,“你杀害师父、残害同门,竟还骗得天水境将你列为掌事弟子,你的师姐析木本是去年比武中最年轻的在榜之人,竟也被你害死!”

拂衣神色一暗,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带着笑容的面孔,析木师姐气竭力衰,最终倒在了她的怀里。

众人见她神色有变,尽皆凝神聚气,瞅准时机准备突施奇袭,却不料过了片刻,拂衣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有人以为这是她杀心大起、将要失控的前兆,却不知此刻拂衣的心中有些庆幸。她想的是——幸好,他们没有牵连天水境。

而这样的翻来覆去的喝骂,就好像是春日里飘飞的柳絮,虽然有些缠人,但风一吹,总会散去的。

拂衣转头去看身旁满脸担忧的谢与灵,回想起北境那日,如潮水般汹涌的喊杀声中,有一道坚定有力的声音压过所有的喧嚣,落在自己耳中。

而那个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边。

拂衣笑着握住了谢与灵的手,转头看向那些神情激愤、如临大敌的人,“这么说来,各位也确实是很认可我们的功力了。”

众人脸上的神情僵住一瞬,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师父任自其如今江湖排名第四,内功深厚、剑术高超,江湖中有目共睹。但叶拂衣和谢与灵初入江湖不久,便已能将任自其打伤,实力自是不可小觑。

那日她孤身一人闯上望崇派,便是最得师父青眼的同门也轻易败在她手下,众人心中虽是不忿,却也暗暗赞叹过她的身手。对于那传闻中的玄灵内功,心下总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

拂衣道:“不如这样,这掌门一位,由我来坐如何?”

话音刚落,立时便有人挺剑骂道:“贼子,你痴心妄想!当我们望崇派是什么地方!”

“你害死了我们的少主,如今还想来图谋掌门一位!师父回来,定然让你血溅当场!”

愤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可人群中有十几人始终一言不发,凝神沉思。

拂衣随手指了一个低头不言的人,“看,他就没有意见。”

一群人纷纷转头去望,“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真想让她当我们的掌门吗?师父知道了定会狠狠责罚你!”

那人撇过头避开那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心道:“是啊,师父向来严苛,对待弟子总是责备天资欠缺,努力不足。自己入门十年,剑法平平,纵是缺少悟性,难道师父就全然是对的吗?望崇派的剑法或许真的不如天水剑法,修习玄灵内功或许真的能让自己的功力再进一层呢?叶拂衣功力江湖人人皆知,确是难遇的天才高手,便是师父也曾在无人处偷偷赞过,不是吗?”

突然觉得有人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什么?”

而四周看向他的视线也变得有些奇怪,原来方才他不知不觉间竟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在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临敌之际,大赞对手的剑法内功,实在是长他人的志气,扰乱自己的心神。

拂衣身形一晃,格开对准那人的一柄长剑。

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拂衣和谢与灵已然离开了包围,在另一侧站定。

拂衣平静地说道:“我刚刚回来,便赶来望崇派,足可见我的诚意十足。各位若是哪天考虑好了,记得传个消息给我。劳烦各位将方才的事一字不差地转告任掌门。”

话音刚落,便和谢与灵一同离开了。

方才沉思的那名弟子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避开众人,想要偷偷跟上去。

可惜刚走出没几步,便被谢与灵一道阴冷的视线逼退了。

两人沿着前路下山,沿途却并不避开旁人的目光。

行出里许,二人突然停步,狭窄的小路上,一道身影正拦在路中。

拂衣道:“有话想说?”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那人道:“你……你在赌坊的时候就认出我了?”

这人正是赌坊中那位粉衣女子,也是望崇派那日,不顾师父命令,想要众人退进阵法自救的那个弟子。

在她看来,自己能从那日的爆炸中活下来纯属侥幸,可如果拂衣早已认出她,又为何不杀她?

毕竟,传闻中的她,手上沾满了鲜血,并不会在乎多杀一人。

但这问题梗在心里,始终没法说出口。好像只要说出一个字,自己瞬间就变成了趴在地上受人施舍怜悯的小狗。

拂衣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道:“你不需要我动手。”牵过谢与灵的手便要离开。

“你什么意思?”那人本想靠近一步,却被谢与灵一脸阴沉的不耐定在了原地。

拂衣叹了口气,“你身为望崇派弟子偷溜下山,行踪不定,数日未归,任掌门竟然坐视不理吗?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你在赌坊吗?如果你真的换血成功,功力大进,你猜,这血最终会流向何处?”

言下之意在明白不过,若任自其也对这换血之术动心起念,必然会对她下手。即便任自其对这种歪门邪道不屑一顾,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弟子留在门中。

她本以为自己的行踪足够隐秘,师父断然不会起疑,却没料到全都是自作聪明。心下惊惧交集,不知何时拂衣二人已然离开,耳边仍回响着拂衣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他是任自其,如今的江湖第四。”

竹林一战,任自其和拂衣谢与灵交手,受伤而归,总不免有人质疑他的剑**力有些名不副实。

眼看高手败阵而归,人们心中总会生出莫名的勇气,觉得自己也有一战之力。心神激荡之余,自然不会在乎,他究竟是败于谁手。

但这样不好吗?

谁知道呢?

反正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跃跃欲试地想要挑上望崇山,难以磨灭的傲气和终日难平的心气总会推着一**人拔出刀剑,意欲在东海的石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三日后,叶拂衣现身望崇派的消息传遍江湖,更有人传出她要继任望崇派掌门。

那些报仇雪恨的、觊觎功法的、铲除邪魔的,还有单纯凑热闹的,一股脑地涌入了望崇山。

山下的市镇里,往来络绎不绝。

几十家客栈一朝住满,沿街的酒馆饭铺座无虚席,比之当日挂云剑出现的场景更是热闹数倍。

望崇派起初不明就里,还以为是门派兴盛,许多人慕名而来,本要满心欢喜地迎客,却不料数百张嘴一齐开口,直吵得人心烦意乱、头昏脑胀。

自此,留守山中的弟子每日执剑列于山门前,这才守住了片刻清静。

途中的任自其听闻此事,又急又气,日夜不停地带着弟子赶回门中,神色阴沉、面容冷峻,迈步缓缓上山。

众人为这威势一逼,一时噤声。

百名弟子跟随师父身后离开,不再理会。

任自其回到冰室,想起一路上弟子讲述的叶拂衣前来挑衅一事,气血翻涌,更是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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