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江屿夏脸上时,手机显示已经九点二十。蛋卷用湿漉漉的鼻子顶着他的手心,尾巴在地板上扫出"唰唰"的声响。
"知道了知道了..."江屿夏揉着眼睛给金毛犬套上牵引绳,石膏腿碰到床角也不觉得疼——医生说恢复得比预期快,或许他还能赶上运动会开幕式跳个舞。
小区公园的长椅上,几个老爷子正在下象棋。光头爷爷老远就挥着蒲扇喊:"小夏夏!你家蛋卷的毛该梳啦!"
"陈爷爷您少来,"江屿夏把飞盘扔向草坪,"上周您还说它掉毛害您输棋。"
"说起输棋——"穿白背心的李爷爷突然拍腿,"上次那个小同学什么时候再来?上次让我三子还能赢!"他转头问光头爷爷,"老陈,人家叫什么来着?"
"死老头记性!"光头爷爷的蒲扇指向江屿夏,"不就他那天在窗台喊的那个周...周..."
"周鹤川。"江屿夏脱口而出,耳根突然发烫。蛋卷恰在此时叼着飞盘冲回来,湿哒哒的口水全蹭在他裤腿上。
老人们哄笑起来。李爷爷眯着眼摸棋子:"小夏夏啊,你叫人家名字可比喊'周老师'顺口多喽..."
江屿夏低头假装整理牵引绳。
【夏】:周老师,棋艺不错啊[偷笑]我们小区棋王点名要找你报仇。
【夏】:[图片:光头爷爷抓耳挠腮下棋照]
光头爷爷喊江屿夏过来“小夏夏来陪我下一盘,好久没和你下了。”
“爷爷你这是又要打击我对下棋的热爱吗?”江屿夏走了过去。
“没事,这盘我让让你。”
……
江屿夏把光头爷爷悔棋的照片发到对话框时,蛋卷正叼着飞盘往他身上扑。手机震动起来,周鹤川的回复比平时快了三分:
【周鹤川(小小老师版)】:李爷爷用炮习惯走田字
【周鹤川(小小老师版)】:第三排卒子没动过
江屿夏放大照片——果然在棋盘边缘找到一颗被阳光模糊的小卒子。他笑着打字:周老师,你上周到底陪他们下了多少局?
消息变成已读状态,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十几秒,最后只发来一张照片:社区老年活动室的象棋桌上,摆着用粉笔画满箭头的棋谱示意图,日期是上周日。
"哎哟!"旁边的李爷爷突然拍腿,"小夏夏你笑这么甜,是和小女朋友聊天呐?"
光头爷爷赶忙说“女朋友的消息再重要也得把棋下完,放心,我们不会和你爷爷说的。”
江屿夏慌忙锁屏,却见聊天框又跳出一条:
【周鹤川(小小老师版)】:明天特训早一点到
【周鹤川(小小老师版)】:你认真陪他们下完这局
阳光把手机屏幕晒得发烫。江屿夏把棋局照片发给周鹤川,得到五条秒回的走法指导。当李爷爷的"车"被绝杀时,老人们围着手机大呼小叫:"现在的年轻人!谈对象还带作弊的!"
"不是对象!"江屿夏手忙脚乱地撤回一条周鹤川发的语音,却不小心点开了公放——清冷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江屿夏,你的卒子该过河了。"
蛋卷突然对着手机"汪"了一声。江屿夏最后一条消息:赢了,能少做一点点的题吗?
周鹤川的回复在十分钟后才到来,“可以。”
江屿夏盯着那个"可以"看了足足半分钟,直到蛋卷用湿鼻子顶他的手背才回过神。他飞快打字:【那假如说,我是说假如我做对的频率高有没有奖励?】发完又赶紧补了张蛋卷歪头卖萌的照片。
手机很快震动:
【周鹤川(小小老师版)】:带错题本,明天数学试卷及格就可以
光头爷爷突然凑过来看屏幕:"哎呦,还讨价还价呢?"他的老花镜反射出对话框最上方备注名,"'小小老师'...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喜欢那么奇怪的名字?"
"陈爷爷!"江屿夏手忙脚乱按灭屏幕,拐杖差点戳翻象棋桌。李爷爷趁机偷偷挪了个"车"的位置。
清晨的书城刚刚开门,江屿夏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的生物笔记上,照亮周鹤川用红笔标注的「易错点」三个字。他正用铅笔在空白处画小橘子,突然一片阴影落在纸面。
"吃过早饭了?"周鹤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秋日早晨特有的清冽。他手里提着便利店塑料袋,水珠顺着冰牛奶的杯壁滑下来。
江屿夏下意识盖住涂鸦:"吃过了。"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响亮的抗议。
周鹤川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从袋子里拿出铜锣烧:"红豆馅的。"顿了顿又补充,"店员说这是最后一个。"
——其实是特意让店员现做的。江屿夏上周提过想吃这家新品,但总买不到。
"先做生物。"周鹤川翻开习题册,指尖点在昨天讲过的遗传图解上,"错三道以内..."他忽然从包里拿出个橘子放在桌上,"这个归你。"
江屿夏咬着的铜锣烧突然不香了。那个橘子表皮上被人用马克笔画了笑脸,和周鹤川错题本角落的涂鸦一模一样。
做完生物后江屿夏休息了一下就赶忙开始做数学试卷及格
"及格了了吗"江屿夏把周鹤川刚刚看的《天体物理学简史》挡在面前面前,他指尖因为紧张有些发凉,"踩线了吗?"
周鹤川目光扫过卷面,拿起红笔写上92两个大字。
江屿夏看着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突然发现对方左眼尾有颗很小很小的痣。
"选择题全对,多选对一个,填空错一个,大题还行"周鹤川用铅笔圈出最后一道大题,"步骤分没扣完。"他抬头,把橘子推过去,"下午想做什么?"
江屿夏剥开橘子时,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他掰了一半递回去:“要不请我看个电影"指尖沾着橘子的汁水。
周鹤川接过橘瓣的手指顿了顿。“可以。”
书城广播正好响起午间音乐,是首很老的英文歌:《You Are My Sunshine》。
饭后江屿夏和周鹤川来到电影院。
"看这部怎么样?"江屿夏指着电子屏上的科幻片海报,"听说特效很棒。"
周鹤川扫了眼排片表:"都可以。"他的目光在海报右下角"情侣厅"三个小字上停留了0.3秒,转身走向售票机。
江屿夏拄着拐杖跟过去时,听见周鹤川对售票员说:"普通厅,第七排。"顿了顿又补充,"靠过道的座位。"
爆米花的甜香弥漫在等候区。周鹤川捧着可乐回来时,江屿夏发现他居然买了双人套餐——超大桶爆米花上插着两根吸管,杯壁凝结的水珠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
"你..."江屿夏的拐杖卡在地毯缝里,"怎么买这么大的?"
周鹤川把爆米花桶塞给他:"第二杯半价。"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给他耳廓镀上一层淡金色。江屿夏突然发现,对方右耳垂上有道几乎看不见的小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影厅灯光暗下来时,江屿夏的腿不小心碰到周鹤川的膝盖。他正要道歉,爆米花桶突然被推过来。银幕的光变幻着,照亮周鹤川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盯着片头广告,喉结随着吞咽可乐的动作上下滑动。
电影放到三分之一处,主角在太空舱里发现一封情书。周鹤川突然感觉左肩一沉——江屿夏睡着了。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锁骨,带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
周鹤川僵着脖子不敢动。银幕上星光璀璨,而他的全世界只剩下肩上这个温暖的重量,和两人交叠在爆米花桶边的指尖。
电影院的灯光亮起时,江屿夏才惊觉自己竟靠在周鹤川肩上睡着了。他慌忙直起身子,对方肩头的衣料还留着一小块被他压出的褶皱。
"抱歉,我——"
"走吧。"周鹤川已经站起身。
刚走出影院,迎面撞上张祐宁一行人。沈知奕眼睛一亮:"你们……在约会?"
话音未落就被临怀薅住后领拽了回去。
"好你个江屿夏!"张祐宁夸张地捂住胸口,"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说好的学习呢?怎么学到电影院来了?"
周鹤川面不改色:"劳逸结合。"
三个字就让张祐宁乖乖闭了嘴。
池钰晃了晃手机:"楼上新开了密室逃脱,既然碰上了,一起?"
众人纷纷应和。
要进店时临怀却突然揪住沈知奕的衣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那个……"沈知奕干笑两声,"我刚看见楼下有家书店,得去买参考书。"他拽着临怀就往电梯跑,"你们玩得开心!"
"啧,自己怂还要拉上小知奕。"张祐宁翻了个白眼。
密室主题是废弃校园。池珏说两人一组行动,说完拉着南枝率先冲进标着"生物实验室"的房间。
江屿夏和周鹤川选了隔壁的"数学教研室",张祐宁则死死抱住顾迟舟的胳膊:"老顾,我的命就交给你了!"两人被迫进了"女厕所"。
顾迟舟在仔细的找着线索,张祐宁在那找一下线索望一下门口,生怕一会大变活鬼。
张祐宁不经意触碰到了哪个机关,看着面前的镜子有些不对,盯了几秒后发现身后好像站着个白衣女鬼。
张祐宁被吓到尖叫,拉着顾迟舟就要跑,结果没仔细看拉着的人,顾迟舟就这样看着张祐宁拉着女鬼跑了出去,张祐宁慌慌忙忙的进了江屿夏的那间教室。
昏暗的教室里,江屿夏正研究黑板上的公式,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张祐宁旋风般冲进来,脸色煞白:"有、有鬼!镜子里的女鬼!"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鬼追着我和老顾,幸亏我跑得快……"
江屿夏表情古怪地看向他身后。
周鹤川冷静道:"你确定甩掉了?"
"那当然——"张祐宁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披头散发的女鬼缓缓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象征性的"哇"了一下。
"啊啊啊!!!"
张祐宁的惨叫声中撒开手立马又跑出了教室,女鬼淡定地捋了捋假发,冲江屿夏无奈地摊手。
"辛苦了。"江屿夏憋着笑。
周鹤川弯腰捡起张祐宁掉落的对讲机,里面传来顾迟舟淡定的声音:"张祐宁,你刚才拉走的是工作人员。"
对讲机里顾迟舟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现在时薪八十,你多跑几圈她能加薪。"
女鬼闻言眼睛一亮,拎着裙摆就追了出去,白色裙角在走廊拐角划出欢快的弧度。
江屿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转身时拐杖却不小心勾到了周鹤川的裤脚。他整个人向前栽去,被对方一把扶住腰。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周鹤川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鼻尖蹭到对方衬衫上残留的爆米花甜香。
"黑板..."江屿夏慌忙指向身后,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那个公式可能是密码!"
周鹤川的手还虚扶在他腰侧,另一只手擦过黑板上的粉笔灰:"365,学号相加。"他的指尖在某个数字上停顿——那里被江屿夏刚才靠得太近蹭糊了,像个歪歪扭扭的小橘子。
突然,广播响起刺耳的上课铃。天花板上的吊灯开始剧烈摇晃,一个拖着铁链的"老师"NPC破门而入!
"作业...交作业..."沙哑的嗓音贴着耳后响起。
江屿夏的拐杖"咣当"倒地。周鹤川抓着他的手腕躲进讲台下的储物柜,狭小空间里两人的膝盖抵在一起。柜门缝隙透进的光线里,江屿夏发现周鹤川右手一直护在他石膏腿和柜壁之间。
"同...学..."NPC在外面拍打柜门。
江屿夏屏住呼吸,听见周鹤川的心跳声隔着衬衫传来,快得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学霸。他正想说话,柜门突然被暴力拉开——
张祐宁举着消防斧道具(不知从哪个主题密室顺来的)站在光里:"兄弟们我来救——"他瞪大眼睛,"你俩躲在柜子里亲嘴呢?"
我不行了bro,写张祐宁这段真的很想笑[爆哭]今天这章写的比较多啦[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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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密室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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