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逃生门"咔哒"弹开时，张祐宁一出来就死死抱着沈知奕的胳膊。临怀一把揪住沈知奕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似的把人拽到自己身边。
"小知奕我和你说！刚才吓死我了！"张祐宁手舞足蹈地比划，手指差点戳到顾迟舟的眼镜，"那个女鬼从镜子里——"
"怕就抱着别人抱他干嘛？"临怀把沈知奕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比密室的空调还冷，"他又不怕。"
沈知奕从临怀肩膀后面探出脑袋："其实我也..."
"你不怕。"临怀截住话头，顺手把矿泉水拧开塞进他手里。
顾迟舟看了眼手表："饭点了，一起吃海底捞？"
"我就不去了。"南枝晃了晃手机，"学姐找我核对运动会历程。"
池钰抱怨："最近怎么总往学生会跑？干十件事，起码有七件是关于学姐的，三件是学生会的。"
"你们广播站事少？"南枝说完便走就往地铁站跑，"下次约！"
“那我们也走吧“
几人来到海底捞。
张祐宁正把涮好的肥牛卷往嘴里塞，顾迟舟开始说："这次加油稿用规格10cm×15cm写。"
"这么正式？"江屿夏问到"去年不是随便撕作业本纸吗？"
"今年德育处统一要求。"顾迟舟推眼镜，"每班每天至少交三十条，我周一拿给你。"
沈知奕突然举手："我觉得跳高组可以这样写！'愿你的高度和我的数学成绩一样——上不去下不来'。"
张祐宁抢过他的话："小知奕你这叫泄气稿吧？看文科生的风范呢你要写你得这样！'致八百米选手：跑不过池珏很正常，毕竟人家腿长一米二。"
"驳回。"池珏盯着张祐宁，"这算人身攻击。"
张祐宁说“开玩笑的，珏哥。对了老周你是不是要跑1500啊？”
周鹤川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涮着牛肉片，把熟度刚好的几片夹到江屿夏碗里。
"周鹤川，"江屿夏戳了戳碗里的牛肉片，"1500米那天我给你送水。"他眼睛亮晶晶的，"赢了有奖励。"
周鹤川的筷子在蘸料碗里顿了顿："什么奖励？"
"还没想好。"江屿夏用吸管搅着酸梅汤里的冰块，"到时候再告诉你。"
池钰突然探头："我知道有家新开的甜品店，是橘子味的慕斯..."
张祐宁正要把涮好的毛肚往嘴里塞，闻言哀嚎："那我的获胜奖励岂不是只有老陈的签名照？"
"你可以选择不要。"顾迟舟突然开口，同时把刚捞起的虾滑放进碗里。
沈知奕小声对临怀说："周鹤川刚才是不是笑了..."
"好好吃饭，别乱看人。"临怀往他嘴里塞了颗鱼丸。
国庆假期转瞬即逝。
运动场上的晨雾还未散尽，各班方阵已经列队完毕。江屿夏站在三班队伍最前排，手里举着连夜赶制的班牌——"02"这个数字被做成橘色立体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现在入场的是高三（2）班！"广播里响起池钰元气十足的声音，"他们的口号是——"
"二班二班！非同一般！"张祐宁吼得破了音。站在他旁边的顾迟舟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
二班方阵踏着《运动员进行曲》的节奏入场时，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笑声——他们班服背后印着张祐宁设计的"三班出征，寸草不生"标语，还被陈波用红笔打了个叉。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三（2）班！"广播里池钰的声音突然憋笑，"他们带来了...呃...创意舞蹈《丰收的喜悦》。"
江屿夏站在方阵最后，举起道具玉米和南瓜当着脸。只有周鹤川依旧面无表情地举着班牌，仿佛上面"三班"两个大字不是被张祐宁偷偷改成了"三胖"。
随着各班的方队站好在操场上。"接下来是运动员宣誓——"
宣誓结束后代表着运动会的正式开幕。
开幕式刚结束，操场中央就铺开了拔河用的粗麻绳。张祐宁边往手上缠绷带边嚷嚷："五班必胜！输了我就把陈老师的假发捐给五班！"
"你什么时候偷的假发？"江屿夏差点把道具南瓜砸他头上。
裁判哨响后不到十秒，三班就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张祐宁得意忘形地挥舞着麻绳，差点抽飞陈波的假发——虽然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假发弄到手的。
树荫下，顾迟舟说下午项目时间。池钰突然指向操场另一端："快看五班的班旗！"
只见旗杆上飘着块白布，上面画着Q版陈波的光头形象，旁边写着"三班假发收藏协会赞助"。
"张、祐、宁！"陈波的怒吼从主席台传来。
江屿夏笑得差点打翻手中的水果盒，周鹤川伸手扶住的瞬间，指尖蹭到他手腕内侧。
"下午比赛..."周鹤川突然开口，"你会来看吗？"
"当然。"江屿夏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陈老师特批我当随队记者。"
树影婆娑间，谁也没注意江屿夏悄悄拍下了他低头时的照片。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1500的检录时间。
几人围在周鹤川身边。张祐宁正往他手里塞水，被顾迟舟一把拦住："赛前少喝点。"
"那总得有点仪式感！"张祐宁不死心，转而从兜里掏出一条红绳，"喏，幸运手环！"
周鹤川看了一眼，没接。
江屿夏笑着从自己手腕上解下一条编绳——是上周美术课编的，橘色和蓝色交缠，末端还缀了颗小铃铛。
"戴这个吧。"他递过去，"比他的靠谱。"
周鹤川低头，任由江屿夏把绳子系在自己手腕上。铃铛很轻，跑起来几乎没声音，但江屿夏知道，他听得见。
发令枪响的瞬间，周鹤川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他的步伐沉稳而均匀，白色运动服在阳光下几乎透亮，胸前"0101"的号码布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江屿夏站在终点附近的摄影区，镜头紧紧追随着那道身影。广播站的同学正念着加油稿——
"致1500米的勇士：
跑道是你的疆土，
风是你的臣民，
而我们，永远是你的观众。"
周鹤川跑过弯道时，目光短暂地扫过看台，似乎在寻找什么。江屿夏立刻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的瞬间，恰好捕捉到他微微调整呼吸的模样——眉头轻蹙，唇线抿紧，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
最后一圈，周鹤川开始加速。他的步幅拉大，呼吸仍旧平稳，仿佛体内装着一台精密的机器。看台上的欢呼声越来越高，三班的同学全站了起来，张祐宁甚至挥舞着班旗大喊："老周！破纪录今晚我请客！"
冲线的那一刻，周鹤川的胸口率先撞过终点带，计时器定格在3分58秒。
江屿夏快步走过去，递上毛巾和水，镜头仍对着他。周鹤川微微喘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眉骨上。他接过水，没急着喝，而是抬眸看向江屿夏，低声问：
"拍到了吗？"
江屿夏晃了晃相机，笑道："拍到了，第一名。"
周鹤川的嘴角极轻地上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但江屿夏知道——他赢了，而且很满意。
跳远检录处，张祐宁正往腿上抹防滑粉，动作夸张得像在给雕像上漆。"看见没？"他指着自己的新跑鞋，"限量版气垫，今天必破五米！"
顾迟舟默默翻开记录本："你去年成绩是3.8米。"
"那是意外！"张祐宁跳脚，"谁让裁判站那么近！"
助跑道上，张祐宁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裁判席坐着陈波——光头在阳光下锃亮，手里还拿着他今天"捐赠"的假发标本。
"哔——"哨声响起。
张祐宁像受惊的兔子般蹿出去，起跳时鞋带突然松开。他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然后——
"啪！"
整个人呈大字型栽进沙坑，激起的沙尘里飞出几张照片。池钰捡起来一看，竟是陈波年轻时梳着中分头的毕业照。
"张！祐！宁！"陈波的咆哮震得测量杆都在抖，"校史馆的照片你也敢偷？！"
沙坑里，张祐宁吐出嘴里的沙子，弱弱举手："老师...我好像扭到脚了..."
"装！继续装！"陈波拎着他后领往外拖，"现在就去给我把照片贴回去！"
江屿夏的相机忠实记录下这一幕：周鹤川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拿着张祐宁掉落的"幸运手环"，嘴角抽动的样子像是在忍笑。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天被他珍藏起来的橘子味便签。
回到家，周鹤川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盒子里躺着两个毛绒玩偶——一个圆滚滚的橘子，一个晶莹的葡萄。
再往下翻，是一张折叠的画纸。展开的瞬间，周鹤川的呼吸微微一滞。
画上是某天午后的教室，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课桌上。他枕着手臂熟睡，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而画纸角落还留着江屿夏的铅笔字还画了好多个不同表情的Q版周鹤川：
"周鹤川，你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可爱多了。笑起来也很好看，所以周老师，多笑笑吧"。
葡萄呢是小周，橘子就是小夏，其实小周更喜欢吃葡萄点，但是因为lp更喜欢橘子，但文里没写我提一下[红心]今天这章比较晚啦[垂耳兔头][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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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橘子与葡萄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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