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当天，郑坤带着七班的人早早霸占了热身场地。他故意把球砸向二班这边的休息区，球重重撞在长椅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哟，二班今年带了个眼镜仔和矮子当替补啊？”郑坤咧嘴一笑，露出虎牙，眼神却阴恻恻的，“待会儿可别哭着找老师。”
张祐宁瞬间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你他妈——”
顾迟舟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冷静点，别中计。”
郑坤吹了声口哨，带着人扬长而去。
二班的五个人围成一圈。江屿夏蹲在地上，用粉笔快速画着跑位路线：“郑坤防守时习惯往左偏，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张祐宁你假装突破，实际传球给顾迟舟，让他中投。”
“学委！”张祐宁突然向场外的王磊大喊一声，指着王磊的眼镜，“你的眼镜可不能白戴啊！”
王磊推了推镜框，一本正经：“我的眼睛就是尺。”
众人憋笑，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场比赛，没那么简单。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七班凭借郑坤的强硬突破和裁判的几次“疏忽”，上半场结束时领先3分。江屿夏喘着气坐在场边，额头上的汗水滑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陈波走过来，眉头紧锁：“要不要换人？”
五人异口同声：“不用！”
江屿夏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水顺着下巴滴到球衣上。他看向记分牌，咬了咬牙。
下半场，二班调整战术。江屿夏的精准三分、顾迟舟的稳定中投，加上张祐宁的鬼魅传球，比分逐渐反超。最后五分钟，二班领先5分。
场边欢呼声震天，七班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
江屿夏一个反跑甩开防守，张祐宁的传球精准送到他手中。他起跳，准备投出关键三分。
郑坤突然从侧面冲过来，肘部狠狠撞在江屿夏的肋骨上！
“唔——！”
江屿夏重心失衡，脚踝在落地时猛地一扭。剧痛瞬间炸开，他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
哨声尖锐地响起，但已经晚了。
江屿夏蜷缩在地上，手指死死抓着脚踝，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张祐宁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推开郑坤：“你他妈故意的！”
郑坤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只是防守，他自己没站稳。”
场边炸开骂声，池珏直接翻过栏杆冲进场内。裁判拼命吹哨，场面一片混乱。
哨声刺穿球场的喧嚣，比赛被迫暂停。江屿夏蜷缩在地上，手指死死掐着脚踝，疼得嘴唇发白。陈波拨开人群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肿胀的脚踝，江屿夏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能走吗？"陈波皱眉问。
江屿夏摇了摇头，声音发紧："扭到了……"
张祐宁在旁边低声骂了句脏话，拳头攥得咯咯响。池珏已经和七班的几个男生吵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陈波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周鹤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鹤川，"陈波当机立断，"你带屿夏去医务室，我去处理这边，其他同学在这等着。"
陈波立马开口“你们那边的！干什么呢！”
周围的同学立马让路，深怕遭受陈波的唾液攻击。
周鹤川点了点头，弯腰扶起江屿夏。
江屿夏的右脚完全不敢着地，整个人几乎挂在周鹤川身上。他单脚蹦跳着往前走，每一步都疼得皱眉，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来，浸湿了球衣领口。
"……慢点，"他喘着气，"我脚快死了。"
周鹤川没说话，手臂却收紧了些，让他靠得更稳。
走到操场边缘时，江屿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头抵在周鹤川肩膀上歇了一会儿。周鹤川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我背你。"
"……不用。"江屿夏嘴硬，"我能走。"
周鹤川没理他，直接半蹲下来，手臂往后一揽，扣住他的腿弯。江屿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背了起来。
"喂！不是放我下来！很丢人！"他挣扎了一下，结果膝盖不小心撞到周鹤川的腰侧。
"别乱动。"
江屿夏僵了一下，终于老实了。
校医掀开江屿夏的球裤检查膝盖擦伤时，周鹤川站在窗边，目光落在江屿夏的后背上——T恤因为动作掀起一角，露出腰侧几道淡色的旧疤，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鞭痕。
周鹤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袋边缘，眼神暗了暗。
"校医剪开江屿夏的球袜，露出已经肿成青紫色的脚踝，"至少静养一个月。"
江屿夏"嘶"了一声，手指攥紧床单。周鹤川走过来，把冰袋轻轻按在他脚踝上。
"忍着点。"
江屿夏疼得抽气，却还是扯出一个笑："……谢了，周老师。"
周鹤川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散落的绷带。
郑坤推开门时，医务室里弥漫着云南白药的气味。江屿夏正坐在床边，校医刚给他的右脚踝缠好弹性绷带。
"哟，这就包扎上了？"郑坤靠在门框上，虎牙闪着光，"装得挺像啊。"
周鹤川站在窗边，手里捏着一瓶冰镇矿泉水，闻言抬眼："有事？"
"来看看我的'手下败将'。"郑坤咧嘴一笑，"校医怎么说？两周能好？"
江屿夏活动了下脚踝，故意"嘶"了一声："放心，决赛前肯定活蹦乱跳。"
郑坤脸色一僵，还没说话，走廊突然传来张祐宁的怒吼："郑坤！老师找你！"
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张祐宁带头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顾迟舟、池珏、南枝和班里七八个同学，瞬间把小小的医务室挤得水泄不通。
"屿夏！我们赢了！"张祐宁兴奋地挥舞着记分牌照片，"裁判最后判我们胜！"
池珏挤到床边，递过瓶脉动："郑坤被教导主任叫去谈话了，听说好几个班都举报过他打球脏。"
江屿夏接过脉动，笑着问："那我们班晋级了？"
"那必须的！"张祐宁一屁股坐在病床边，"就算没那孙子阴你，我们也稳赢！"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比赛细节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沈知奕红着眼睛站在那儿，身后是面色阴沉的临怀。
"夏夏..."沈知奕声音带着哭腔，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江屿夏，临怀和周鹤川同时黑了脸。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差点给我吓死在台上了！"
江屿夏哭笑不得地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就是崴了一下，两周就好。"
沈知奕突然挣脱怀抱，掏出手机严肃道："我现在就给你下单个轮椅！"
"别别别！"江屿夏连忙按住他的手，"我真没那么严重！"
周鹤川默默把冰袋换到江屿夏另一侧脚踝。临怀则一把拎住沈知奕的后衣领："走了，别打扰伤员休息。"
"等等！"沈知奕挣扎着回头，"屿夏，郑坤他这人记仇，你小心他..."
临怀直接捂住他的嘴拖走了。医务室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那个..."张祐宁挠挠头，"要不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江屿夏笑着挥手："都回去吧，我休息会儿。"
同学们离开后，校医给江屿夏的脚踝又加固了一圈绷带。"两周内别剧烈运动，"她递过一支医用冰袋，"明天记得来换药。"
周鹤川拎着两人的书包站在门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屿夏单脚蹦着跳下病床，伸手去够拐杖，却被周鹤川抢先一步拿走。
"......给我。"
"你确定能撑到地铁站？"周鹤川看了眼他微微发抖的右腿。
江屿夏撇嘴，最终妥协地搭住他肩膀："行吧，周老师专车服务。"
江屿夏单脚蹦到玄关，扶着鞋柜冲厨房喊："爷爷！我回来了！"
江枫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江屿夏缠着绷带的脚踝上："怎么回事？"
"打球不小心崴了一下，"江屿夏摆摆手，"没事，休息两周就好。"
江枫皱眉，但没多说什么，只是擦了擦手走过来："同学也来了？正好，饭快好了，一起吃吧。"
周鹤川微微后退半步："不用了爷爷，我..."
"给个面子嘛周老师，"江屿夏一把拽住他的书包带，笑得狡黠，"就当是今天的犒劳了。"
江枫的手艺意外地不错，红烧排骨炖得软烂入味，青菜炒得清脆爽口。周鹤川安静地吃着，偶尔回应江枫的闲聊。
"小周啊，听小夏说你数学很好？"江枫给江屿夏夹了块排骨。
"还行。"周鹤川低头扒饭。
江屿夏用没受伤的那只脚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下江枫，
“饭桌上就不要问学习啦。”
江枫瞪了他一眼："好好吃饭，人家学习好还不用说了，我不求你努力，结果还带身伤回来！"
周鹤川顿了顿，突然开口："爷爷，江屿夏今天打球很努力。"
江枫哼了一声："这小子从小就爱逞强。"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饭后，江屿夏瘫在沙发上指挥周鹤川帮他拿冰袋。周鹤川回来时，发现他正望着阳台外的夜色发呆。
"在想什么？"周鹤川把冰袋递给他。
江屿夏接过，敷在脚踝上："在想......郑坤会不会被处分。"
周鹤川沉默了一会儿："你希望他被处分吗？"
江屿夏笑了笑："希望啊，但估计不会。"
周鹤川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阳台的夜风吹动窗帘，江屿夏忽然笑出声："其实处分也没什么用，郑坤那种人......"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袋边缘，"顶多写个检讨，下周照样在球场上使阴招。"
周鹤川的目光落在茶几下的药箱上——透过半开的抽屉，能看到里面整齐码着的进口镇痛贴。他想起医务室地上那枚带"ZK"的鞋钉，喉结动了动："我可以处理。"
"嗯？"江屿夏转头。
"没什么。"周鹤川移开视线，"你该换药了。"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两人同时噤声。江枫推门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小周啊，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周鹤川起身拎起书包，"地铁末班车还有。"
江屿夏单脚蹦着追到门口："明天帮我带笔记？"
月光从楼道窗口斜照进来，周鹤川回应："嗯，早点休息，注意别剧烈运动。"
“知道了，拜拜。”
小周要去找老爸了（动用资本的力量）
（感觉有点土土的但是没办法只想这个办法帮lp复仇）
小周的邪恶帮lp复仇计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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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篮球暗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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