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陌生的饱胀感充斥开来,不同于以往的填充,更像是一件过于沉重的雕塑坯料被强行嵌入体内,粗粝而存在感极强,撑得他发慌。
“怎么了?”卷云舒停下动作,语气带着试探,“需要慢一点吗?”
“不…不用,”诗清欢难耐地喘了口气,指尖揪紧了枕套,“按你的…节奏来…
“那我开始了?”卷云舒拍了拍那圆润的珍珠。
诗清欢咬紧下唇,极力忍耐的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诗清欢的体验感并不是很好。
他能感觉到身体本能地想要排斥抗拒,却又被一次次强行撞开,反复拉锯间,肌肉因过度疲劳而变得酸麻无力,几乎门户洞开的迎接着。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甚至连喘息都压抑着,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黏腻碰撞声响格外清晰。
不知是空调温度太高,还是单纯的难受,诗清欢只觉得浑身被汗浸透,沉重不堪,连眼皮都懒怠抬起
他竟然觉得累了?
这是他没体会过的。
以往他总是把时间控制在半小时之内,留下足够的精力和体力把自己身上收拾干净,并换上干净的衣服。
主重要的是他习惯地位在上,不喜欢自己被玩到最后像个被人榨干的玩偶狼狈的躺在床上。所以半小时准时赶人是他雷打不动的惯例。
“累了?”卷云舒停下K间的动作,轻轻抚摸他的腰。
“嗯…”诗清欢趴着,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要洗洗睡吗?”卷云舒贴心的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看到那红辣辣地方又问:“用给你涂点药吗?”
“不用。”诗清欢艰难的翻了个身:“床位冰箱里有冰块。”
“冰块?”卷云舒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消肿。”
“哦。”卷云舒秒懂他的意思,乖乖去拿。
打开床尾的冰箱,卷云舒下意挑眉。只见只见里面的冰块多种多样,有圆的,长方形的,还有三角形的…
被精密模具塑造出的冰块,在冷光灯下折射出锐利而冰冷的光泽。卷云舒的指尖在冰格上方停顿了一瞬,最终捻起的,却是几颗最普通的方冰。
冰冷的触感瞬间刺入指尖,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用干净毛巾仔细裹好,回到床边。
诗清欢依旧保持着趴卧的姿势,脸颊深陷进柔软的羽绒枕里,露出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异常柔和,甚至透出一丝罕见的脆弱。
看着那副惯常清冷疏离的面具,在极致的疲惫中短暂瓦解,卷云舒跪坐在他身侧,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轻。
“是这里吗?”他捏起冰块,小心抵在那处明显红肿发烫的地方。
“嗯……”
冰块的侵入让诗清欢眉头蹙紧。他指节攥紧了枕套,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声音,腰身难以自持地往床垫里陷了陷。
看着那透亮的冰块被粉嫩湿热的软肉完全包裹、吞没,卷云舒只觉浑身血液轰地涌上头顶,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专注地保持着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那片光滑的脊背与劲瘦的腰线上——肌肤还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细腻而**的光泽。每当他推入一颗新的冰球,那截腰肢便会随之难耐地起伏。
他一颗接一颗地推进,直到怀里的人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拖长的“呃——”,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看够了没?”诗清欢极为压抑的声音忽然响起,裹着浓重的倦意与含糊的喘息,瞬间刺破了静谧的帷幕。他没有回头,后脑却仿佛长了眼睛。
卷云舒像被烫到般猛地移开视线,耳根烧得厉害。
也许是塞得太满,随着诗清欢呼吸的微颤,卷云舒甚至能窥见那一张一合的翕动间,晶莹剔透的冰块若隐若现。
底下的皮肤热得灼人。卷云舒终于拽回迷失的神智,他勾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指尖因一种陌生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一会化了……会不舒服吗?”他极力稳住声音,扯过被子盖住诗清欢腰际以下。
“废话……”
刚刚经历完一番“非人”对待,诗清欢没什么好声气。他疲惫地瞥了卷云舒一眼,抬手指向衣柜:“里面有尿垫。”
卷云舒愣了一下,耳尖的烫意迅速蔓延开。
捕捉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窘迫,诗清欢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尴尬什么?”
他牙关微咬,声音变得生硬:“病情晚期时用的东西。我都没嫌丢人,你倒先不好意思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卷云沉默着没有接话。他避开那锋利的目光,俯身依言取出垫子,轻轻铺在诗清欢腰下:“别乱想,先好好休息。”
别乱想?
诗清欢眉头皱得更紧。他厌恶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抚,更讨厌别人教他做事。
“出去!”突然一声暴喝,诗清欢突然抬脚踹在卷云舒大腿上。
这一下猝不及防,卷云舒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见人愣着不动,诗清欢拉长声音,更清晰地重复:“出——去——!”
这次卷云舒听懂了。他点了点头,弯下腰,将被踹开的被子重新仔细掖紧,然后低声道了句“晚安”,转身离开。
夜风寒冽,刺骨的风早已穿透单薄的衣物。回到卧室卷云舒换回了自己那件旧羽绒服,他弓着腰趴在窗台上,觉浑身冰冷。
时间滑过凌晨一点,城市喧嚣已经沉淀。刺眼的霓虹熄灭,残留一片银色灯光如碎钻般铺就一片静谧的“星河”。
望着这片陌生的璀璨,卷云舒的意识像飘散的柳絮,抓都抓不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踏足这样的高楼大厦,更没想过会睡了这里的主人。
特别是当诗清欢抬脚踹在他身上时,哪怕隔着着一层布料,那温热的体温也如同烈火般要将他灼伤。
回想到这,卷云舒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任凭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这是一种陌生的、鲜活的悸动,是他二十年来贫瘠生命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活着”。
回想自己前半生的日子,那恶心的感觉就好像是家后面那条臭水沟,哪怕再猛烈的风都吹不散鼻尖的腥臭。
他记得很清楚,当母亲把他推倒在臭水沟的那天,淤泥的腐烂味就浸入了骨髓。
也许是真的被腌入了味儿,所以他才变成了一个满身腥臭的人,“劣质”的想要占有诗清欢带来的一切。
食物,住所,甚至是诗清欢的目光所及……
他心动诗清欢给他的那杯果汁,也心动初识的那天诗清欢逆着光朝自己走来。
特别是男人捡起了他的衣服,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仿佛有电流穿过了身体,让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明确的情绪。
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彻底让他变成了一条渴望被爱的流浪狗。他害怕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惹得“主人”不高兴,然后诗清欢就不要他了。
所以当他的床伴提出上床的时候,他压根没理由拒绝。
哪怕对方看的出他的不情愿,提出也可以下一次的时候,面对诗清欢转身就走的背景,心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让他失了阵脚。
他害怕诗清欢的冷漠。得不到情绪上的反馈会让他不安。想到这,卷云舒终于紧紧发冷的身体,把脸埋进臂弯里。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
梦中,那个年幼的自己淹死在家后的污河里,而母亲站在岸边冷漠地说:他太臭了,烂在粪水里正好。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卷云舒完全是被恶心醒的,当大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一大口恶臭随着呼吸钻进了胃里,难受的他一骨碌到床边呕吐。
涎液牵出细长的银丝,断断续续地坠入桶中。他撑在床头柜上的手指节发白,吐得眼前发黑,喉管像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火辣辣地灼痛。
他用手背狠狠抹过嘴角,试图大口呼吸,却引来又一阵剧烈的反胃和痉挛,仿佛有只冰冷的手在他腹腔里攥紧、搅动——
“呃——!”
黄绿的胆汁混着胃酸猛地呛咳出来,酸苦的液体甚至从鼻腔倒灌,刺激得他眼泪直流。直到最后一点苦水吐尽,那如影随形的腐烂气味才终于散去,只留下满嘴的铁锈味和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钝痛。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卷云舒完全是被恶心醒的,当大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一大口恶臭随着呼吸钻进了胃里,难受的他一骨碌到床边呕吐。
卷云舒吐得脱力,他勾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回床上。
妈的……又幻嗅了……
他使劲抹了把嘴,胸口剧烈起伏。头痛欲裂,鼻腔发麻,他烦躁地揉了揉鼻子,翻身从枕下摸出手机。
屏幕早已碎裂不堪,连锁屏上的时间都只能看清一半。他熟练地解锁,拖动着他能触控的那部分屏幕碎片,粗略地翻看信息——除了上学期加的兼职群,空空如也。
扭头看向窗帘缝隙,早上六点半,天色依旧漆黑。卷云舒抓了抓头发,再次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这几天被诗清欢“关”在这里,一日三餐有人照料,反而让他变得异常困倦,仿佛要把过去亏欠的睡眠一次性补回来。
可安逸伴随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头痛。
直到八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卷云舒才再次睁眼。他没像前几天那样睡到中午,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下楼梯。
“醒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冰锥猝然刺入脊椎,让卷云舒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循声望去,诗清欢已经在用餐了。
一件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妥帖地勾勒着他的身形,昂贵的袖夹挽起布料,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就连随意散开的领口,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精致。
这人在家里也如此一丝不苟?卷云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起吃吗?”男人抬高了声音,打断他不加掩饰的打量,随即推开手边的A4稿纸,将另一份未动过的早餐推了过去。
卷云舒怔了一下,心底莫名涌起一层浮躁。他移开视线,走到餐桌前坐下。
“在家还穿这么正式?”望着那枚扣在臂弯的暗蓝色宝石袖扣,卷云舒仿佛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个人习惯。”诗清欢淡淡抬眼,目光从卷云舒的脖颈一路扫到他松垮的睡衣领口,“就像你在家,穿的随便一个道理。”
“……”
卷云舒喉间一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
“那你今天还去工作吗?”望着桌面上散落的稿纸,卷云舒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这句话。这些天被单独留在这偌大的空间里,能说话的只有做饭的阿姨,那种无处排遣的沉闷几乎让他窒息。
看出他的烦闷,诗清欢屏退了旁的阿姨。“不去,”他放下刀叉,“今天在家陪你。”
陪?
这个字眼用得微妙,让卷云舒心头那点烦躁更盛。
他至今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决意赴死的人,怎么偏偏偷东西失手被抓,然后更莫名其妙地签下那一纸为期一年的“卖身契”——而且,是真真正正字面意义上的卖身契:以诗清欢为主导、用金钱购买的床伴关系!
卷云舒不受控制地抓了抓头发,手臂青筋凸起,手中的叉子尖利地刮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噪音。
诗清欢对这类反应不算陌生,几乎立刻判断出这是焦虑的症状。但两人关系远未到应该互相关心的地步,这声音只让他蹙眉。
“需要我帮你联系心理医生吗?”
“不用。”卷云舒眉头紧锁,几乎是强迫自己扔开叉子,努力深呼吸平复。
看他状态稍稳,诗清欢才重新拿起餐具,状似无意地问出盘旋已久的疑问:“之前跟人做过?”
“什么?”卷云舒脑子乱如浆糊,皱了下眉,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
“……没有,第一次。”
“第一次?”
诗清欢挑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甚至有一丝玩味的笑意。毕竟昨晚床上,这人虽动作生涩,却也不至全然懵懂。
被人质疑,卷云舒也没急着回答,他叉了一块鸡蛋塞进嘴里,僵硬的嚼着:“我家比较小,就两个卧室。我弟单独一个房间,我和我爸妈一个房间,他们睡床上,我打地铺,所以我爸和我妈做的时候从来不避讳我。”
这话内容有些惊人,但诗清欢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毕竟像他们这种公子圈里的事,哪个单拎出来都足够引起社会热议。
“你在家那么不受宠?”诗清欢望着对面的人有些好奇。
人嘛~听八卦的时候总想干点啥。他简单地在桌子上翻了一圈,可平常放的哪都有的烟,现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卷云舒没提烟被他扔了的事,只是点了点头,又塞了一大口食物:“我妈死得早,我爸娶了后妈,生了我弟。”
“小时候分不清亲妈后妈,只觉得她讨厌我,所以拼命想讨好她。”
“后来……”卷云舒顿了顿,像在咀嚼更苦涩的东西:“后来,我没看好我弟,他掉河里淹死了。然后我爸妈把我打了一顿,当天就赶出来了,然后我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诗清欢没料到是这样一个故事。即便好奇,他也不再准备深究下去。
好在这对卷云舒影响并不大,毕竟他能将这些说出口,就说明这些他都能坦然接受,可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影响却远不止于此。
最起码如果不是生活环境的影响,他不会在昨天诗清欢转身要走的时候变得紧张,然后讨好似的妥协。
回溯昨日发生的种种,每一处细节都仿佛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明明有多次机会可以向诗清欢坦白说出自己缺乏经验,从而扫了对方的兴,或许就能求得“一线生机”。可经过一番挣扎,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甚至在过程中笨拙地掩饰,生怕身下的人流露一不悦。
那是刻入骨髓的敏感与讨好,无法轻易剥离。就像小时候,后妈问他吃不吃苹果,他总会先遵从本能说“吃”,可一旦看到对方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不情愿,他就会立刻把苹果放回去,直到看见笑容重新浮现,才能松一口气,笨拙地跟着开心。
有时候,卷云舒觉得自己这种病态的讨好,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吐出,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郁结都倾泻而出。他抬起眼,目光有些闪烁,却直直地看向诗清欢,反客为主地问道:
“那你呢?”
诗清欢正准备送入口中的叉子,骤然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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