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他怎么解释?
把同性的内库放在枕头边,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个变态。
何况这件内库的主人傅谌。
傅谌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季然:“你……”
“我不是变态!”季然颇为激动的上前一步,忍不住抢先开口为自己辩解说道。
傅谌皱眉不语的看着他,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季然却咬牙立在原地,无论如何下不了开口坦白一切的决心。
——他害怕,害怕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他与傅谌之间可能就无法挽回了。
傅谌见他迟迟不说话,长长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冷:“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逼你,今天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二字从傅谌嘴里说出,落在季然耳中却有种‘再也不见’的决绝感。
季然心里不由自主的涌上一阵恐慌。
在傅谌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这股恐慌达到了顶峰。
不能让傅谌就这么离开!
“等,等等!”季然惊慌跟上前,但他又不敢贸然去拉傅谌,只得横跨出一步,拦在他身前,语无伦次的说道:“傅谌,你,你别走!你听我说,我,我真的不是变态!我只是,只是……”
傅谌顿住脚,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打算绕过他离开。
季然咬咬牙,豁出去了般喊道:“因为,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的傅谌终于停了下来,他惊愕侧首看向他。
既然话说了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季然顿了顿,他鼓足勇气抬头看向傅谌,郑重的重复说道:“我喜欢你,傅谌。”
“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像是怕被打断,季然语速极快的继续说道:“十年前的那个放学回家的晚上,是你突然出现从那群欺负我的人手里救了我,那天晚上的你,就像是天上的一缕月光一样,照进了蜷缩在阴暗角落的我。你知道吗傅谌,你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个挡在我身前保护我的人。”
“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喜欢上了你。”
“可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就好像是天上的月光与萤烛之火,我不敢让你知道,怕你会因此疏远我……我就想着,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就算永远当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也挺好的……”
“可是后来,你突然离开,我的这个愿望也落空了。”
“再后来,因为交不起学费,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退了学,爸妈想让我进镇子里的厂子上班,可我想来京城。我想来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想试试自己有没有那个与你转角相遇的好运气……不瞒你说,在和你重逢之前,经过每一个路口、每一栋高楼大厦时我都会想,你会不会突然出现。”
季然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下,那笑容看着格外的心酸。
“但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终究让我们再次重逢。”
听着面前人剖析般的表白,傅谌心想,原来他的感觉没错,这人就是对他有意思。
还编烂故事说报恩什么骗他!
傅谌心里划过一丝得意,但面上仍是装得滴水不漏。他先是表现出一副震惊愕然,进而惊愕转变成乍被同性表白之后的惊慌失措。
“可,可我们都是男人啊,你怎么可能会对我,对我……季然,一定是你弄错了!”
傅谌的话像是一桶冰水,无情地将季然心底那丝微弱的希冀浇灭——他原以为,那天早上傅谌既然能对他硬的起来,说明他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喜欢男人的。
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季然感到了绝望。
他抖着唇,半晌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有弄错,我喜欢你。不过傅谌,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不必回应我。”
季然强迫自己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说实话,要不是今天的意外,我喜欢你的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无论是年少时,还是重逢后,季然从未想过让这一场跨越了十年之久的暗恋开花结果。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傅谌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现在傅谌家里破了产,他依旧是季然只敢抬头仰望的那缕月光。
他虽不奢望能与傅谌在一起。
可爱意怎么能忍得住?在一步步更加靠近傅谌之时,贪欲也在急剧膨胀,欲、望吞噬理智,最终他将这一切都毁了……
“对不起,”双肩颓然塌下,季然微红着眼圈哑声对傅谌说道,“我是不是恶心到你了,真的非常抱歉。”
对于直男来说,被同性意、淫,就如同女生被当众性骚扰一样,令人生出心理和生理双重恶心。
但傅谌又不是。
对于季然意、yin自己的行为,他除了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之外,更多是震惊。
——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阳光开朗、一副大大咧咧憨傻耿直的季然,私下竟能做出把男人的内库当枕头巾这种猥琐变态行为。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再费心试探季然对他的心意了。
傅谌不动声色挑了下唇,脸上依旧露出有点慌的神情:“没,没有觉得恶心。”
季然现下对他只是喜欢,他必须要让季然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最好此生非他不可的那种程度,那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要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得给季然‘一线希望’,得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直男’是有可能被他掰弯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季然,双眼重新亮了起来。
只见他猛然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真,真的吗?傅谌,你不生我的气?”
傅谌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心软那么好……
“当,当然!”傅谌移开视线,避开季然过于炽热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咳!那个,天很晚了,我就先回去。”
“哦哦……等下傅谌!”
季然一眼扫到傅谌还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急急喊住即将擦身而过的傅谌。
傅谌闻声停住脚,下意识转身回看季然。
出租屋门廊狭小,差不多只有五十公分左右。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前一后站着都有些挤,更何况眼下两人几乎是肩并着肩了。
所以,傅谌转身的瞬间,宽厚的肩膀直接撞到了季然的下巴上。
季然本来就饿得有些低血糖,再加上傅谌在撞得时候故意使了点力,这一撞,差点把季然撞摔到墙上。
“小心!”傅谌长臂一展,将季然搂了回来,顺势摸上了那把让他惦记已久的细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还好吗季然?”傅谌装作愧疚的样子,担忧问道。
“……我没事。”季然捂着下巴抬起头,这一抬,才骤然发现自己在傅谌怀里。
——刚出了那件事,眼下又恬不知耻的靠在人家怀里!
季然顿时有些无地自容般想要挣脱。
而在他欲挣动的同时,傅谌好似也才意识到了两人眼下情形,忙松开了手。
各自面红耳赤的贴着墙站着,屋内一时寂静,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一股暧昧无声流动。
墙上老式挂钟滴滴答答前进,最终还是季然受不了,先磕磕巴巴的开了口:“那个,你的外套落下了。”
“哦,哦好……”
傅谌转身去拿,又与有同样想法的季然撞在了一起。
两人尴尬抬眼看了彼此一眼。季然顿住脚,侧过了身子,让傅谌拿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我走了。”傅谌走到门口和季然告别。
“傅谌,”季然神色犹豫,“我……还能和你做朋友吗?”
站在门外的傅谌顿住了脚,听着背后季然声音里显而易见的惶惶不安,他唇角扬起。
“我不知道季然……”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犹豫和踌躇,“我现在脑子有些乱,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想清楚了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好不好?”
闻言,季然脸上漫过一抹黯然。但他很快就开解了自己——这种事情换作是他自己,也没办法立刻能给出答案。
“好,你慢慢想,不急的。”季然勉强扬起一丝笑,说道。
傅谌点了点头,消失在了暗黑的楼道中。
合上房门,季然慢慢走回床边,看着枕头上的那条白内库,捂着脸不堪重负的蹲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季然像是个等待判决的囚徒,每天都在忐忑焦虑中煎熬度日,除了睡觉,几乎时时刻刻关注着手机,生怕错漏了傅谌的消息。
而与季然的坐立难安相比,傅谌的日子就显得格外轻松自在了。
傅氏刚完成了一宗海外资产并购案,后续有各部门有条不紊的推进,作为总裁的傅谌不需要每天出现在公司。
借着这个空档,他先是去了趟瑞士,陪了父母几天,而后又顺道去了趟美国,陪宋折青过了生日。最后回到国内时已经距离上次从季然家离开,过去了大半个月。
他几乎都快忘了要给季然回复的事,还是这天晚上参加霍灼组织的他们圈子里的人聚会时,经他提醒才想起。
“哎,我说,你和那个送外卖的咋样了?拿下了吗?”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霍灼端着酒杯贴近傅谌的耳边,一脸八卦的喊道。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晾了大半个月,也差不多了该给他回复了。”傅谌抿了口酒,懒洋洋地将酒杯放桌上,伸手去掏手机。
“什么回复?”霍灼好奇。
傅谌就简单把那日在季然家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卧槽,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挺变态的。”霍灼啧啧感叹,眼角余光瞥见傅谌正在打字,他忙按住他的手,“哎,先别发!”
傅谌抬眼看向他。
霍灼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是和他‘玩玩’,又不是谈恋爱,这么不温不火的,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吃到嘴里……我教你个法子,今晚就让他乖乖上你的床,怎么样?”
说着,他勾勾手,示意傅谌将手机给他。
傅谌瞧着他,顿了片刻,唇角勾起笑,把手机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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