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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记得他

一连十天钟青阳都没能走出万物卷,十天的日子没想象中水深火热,只要愿意,钟青阳有的是办法操控这条无法无天的小龙。

声音冷一点,身上衣服就体面一点,眼神阴一点,压在身上的动作就缓一点。钟青阳看得出怜州渡满在乎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样。

不过这办法的时效短暂,很快怜州渡也摸清钟青阳的性子,此人虽怒,但并没有十分排斥,总有那么片刻,怜州渡从他脸上看见稍纵即逝的欢愉。

他不排斥,那就是喜欢,凭此简单粗暴的道理,怜州渡有用不完的劲。

后来钟青阳就只能破口大骂,一边反抗,一边藏住那不堪言喻的迷乱,掩盖克制**时令人同情的局促。

第十一天,钟青阳终于忍无可忍,扶住快断掉的腰盘腿坐在怜州渡对面,一字一句,平心静气地说:“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堂堂真君,为避免被人侮辱,不惜拿命威胁对手,传出去,唉,传出去应该很没有颜面吧。

他一掌切断左臂以示决心。

怜州渡盯着那条挂在身侧的断臂,目光森冷,把下唇咬出血。

“接下来是腿。”钟青阳眼神挑衅,准备把自己慢慢切割了给他看,举起掌对准左膝关节利落斩下另一掌。

骨裂的声音很脆很锐,穿透耳膜,怜州渡双眼赤红,大吼一声:“够了!”

明知他死不了,断肢也能再续,但这为了逃离万物卷使出的残忍手段他忍不了,“我放你走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起作用,是不想你讨厌我,走吧。”

钟青阳被怜州渡扶住,小心翼翼走出万物卷,重获新生的兴奋让他忘了身上的断胳膊断腿,一个劲向外猛冲,脚底踩滑摔了个猪啃泥。

这一幕恰好被李灿瞧见,从此世间又多了个传言:青冥真君不敌伏辰七宿被囚禁虐待半月之久,最终被打折手脚丢出万物卷。

钟青阳拖着断腿在百禽山四处乱走,十几天的非人日子越想越气,越走越狂躁,突然刹住脚原地坐下,在周身打下屏障护住身体,用两个时辰养好手脚,撤去屏障拔出龙渊,指向一直跟随在五步开外的怜州渡,“出剑。”

“我不跟你打。”

龙渊一刀斩下,罡风烈烈,近来本就开的不够繁盛的梨树如枯枝朽木般折了数百棵。

怜州渡将身一闪,顿时没了身影。

钟青阳刚用神识摸查他的位置,忽背后一凉,人已静悄悄站在身后。钟青阳迅速调转手腕,刀尖猛地向后一插,锋刃从血肉割过的顺畅丝滑感让他心头一紧。

把身一转,正对上怜州渡漫不经心的戏谑黑眸,举起血淋淋的左手向他炫耀。

“明明可以朝腹部捅,却只伤了手,你是不是舍不得杀我?”

“畜生,”钟青阳生怕被他勘破心思,立即跃出三步,转移攻击目标并发狠立誓:“你说我破不了你的阵,现在就让你瞧瞧我在黑域百年并不全是睡觉。”

他把元神外显,凝成一具两丈高的乾坤像,煌煌金光刺的怜州渡半天没睁开眼。

只见那尊酷似钟青阳的乾坤像如离弦之箭冲向碎光阵中心,越飞越急,快要接近大阵的薄壁时,走石飞沙开始肆虐,刀枪剑戟也密密麻麻刺来,乾坤像虽无疼痛知觉,也被阵内几把凌厉的宝剑阻碍到寸步难行。

这外显的元神已然惊到怜州渡,从没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法术,正发愣震惊间,乾坤像似乎又壮大数倍,立在数万丈的高空亦透着无尽的磅礴威势。

钟青阳刚把乾坤像壮大,忽见高天之上飘飘忽忽飞来一人。

定睛细瞧,正是和怜州渡不对付的云摩焰。

云摩焰轻轻落在碎光阵上,银甲加身,披帛随风飞旋,英姿勃发尽显优美,他托一盏老旧的油灯,睥睨下方的伏辰,两人针尖麦芒对视几眼,才想起是来救人。

“师兄,我来助你。”

怜州渡恨不得把云摩焰捅个对穿,他与钟青阳之间的事哪轮得着这小子插手,提剑气势汹汹飞腾而上。

破剑对旧灯,两人在碎光阵外乒乒乓乓斗了一阵,反倒把钟青阳撇在旁边无所事事,钟青阳收了乾坤像悠哉悠哉抱臂观战。

油灯的灯芯光芒夺目,火焰千变万化,此刻从灯芯里爬出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龙,向怜州渡撕咬而来。

玩灯的终究不敌玩剑,怜州渡敞开左手任那游龙似的火焰吞噬,右手凌空一斩,把云摩焰啰里啰嗦正用咒施术的油灯劈成两半。

云摩焰“啊”一声惊叹,还没开始发威呢,灯就碎了。

正蹲在地上心疼碎成三瓣的旧灯,阴影从背后压上来,云摩焰仰起头,只来得及看清眼前迅猛飞来的坚硬一拳,目绕金星晕死过去。

怜州渡拍拍弄脏的手,转头对钟青阳说:“别试图撬阵,带上天界的小毛仙给我走。三天后我去找你。”

钟青阳捡起云摩焰和油灯的几块碎片,骂骂咧咧御风而去,心道:“你敢来天界我也叫你困在天上走不了。”

钟青阳回到露华宫的事立即在小仙当中传扬开来,他恶狠狠闭上大门谢绝一切来关心他的小神小仙,这更加重众人的猜测,青冥真君果然被人骚扰了啊。

钟青阳在露华宫布下天罗地网时,住隔壁院的程玉炼从高墙伸出一颗头来,问:“要不要再向善童道君借两把剔骨刀?”

“那法器邪气满满,我看了都浑身发寒,不要。”

“不想杀他,在这弄些破阵有什么用,能扛得住他三掌,你当抓雀呢?”

“就怕他不来,我自有抓他的方法。”

程玉炼啃着前些时间无畏老道刚送来的“瞎长”,嚼几口吐出一粒小小的核,又问:“过几天的盈枝会我觉得无畏送来的瞎长能夺魁,还挺好吃。”

钟青阳接住他丢来的有绿玉质感的果子,轻嗅一下放在袖子里,继续画符布阵,“盈枝会这么快就开始?还有几天?”

“花开完了自然就是硕果累累,每届都与赏花会前后的时间,你吃的不比别人少,就是记不住日子。”

钟青阳停下手里画符的笔,想起被困黑域的无拘子,若能让他尝一尝这世间的奇珍异果,也不显得那么孤苦伶仃了。可无拘子怎么敢对帝尊下手,就凭这一点钟青阳也不能对他带有丝毫的感激,“很久没参加盈枝会了!”

程玉炼咔咔地嚼着瞎长,声音清脆,钟青阳记得那果子是软的,师兄怎么吃出了别的感觉,遂问:“没熟?”

“嗯,半生半熟,其实这几粒是沈芝给我的,他说熟的都被无畏藏起来准备在盈枝会上展示。”

“你别是用手段逼人家小仙偷果子给你解馋吧?我记得你挺讨厌沈芝,从我回来都听你提他三次不止。”

程玉炼笑道:“你可能不知用真君身份对小仙压榨时的感觉有多让人兴奋,他干不掉你又不得不敬畏你,瞪着凶凶的眼对你俯首帖耳,啧,沈芝就是这种人。”

“我劝你适可而止,别把人逼急了背后打闷棍。”

程玉炼嫌伸头说话麻烦,将身一纵骑上墙头,把院子前后左右扫一遍,突然转移话题:“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

“伏辰七宿把你带走后我本想去找你,后一想这些年他游走凡尘行善也算是种艰苦的清修,我说不清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情谊,但绝不会伤你,我让别人也不必去救你,云摩焰那小子血气方刚非要去逞能,还不是被一拳撂倒。他们说伏辰欺你辱你,是不是真的?”

蘸了朱砂的笔尖落下一滴殷红的水滴,洇湿黄符纸,钟青阳稳住微微发颤的手,眼睛都没抬一下,反问:“他们都进过百禽山?亲眼看见了?”

“那畜生在华茂园当众对你……”

“行了,别说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让小仙们把感兴趣的东西收一收。”

程玉炼把腰一挺,惊道:“无足轻重?当时就有人把你俩的事禀报给下棋的帝尊,你知道帝尊是什么表情?”

“嗯?”

“帝尊那嘴张得,能塞下整块棋盘,愣了半天才问你当时是何模样。”

“帝尊好奇心真重。你刚说这百年间伏辰七宿一直行走在凡尘?他要做什么?”

程玉炼脑中又想起怜州渡清苦的鳏夫模样,啧了一声,带点私人的情感在里面:“你把他忘了我挺吃惊,你回来一直不问他百年间表现得如何我便不提。其实伏辰那小子吧,有时看起来挺可怜的。

我不知你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反正这百年他挺老实,睡不着就变个凡人出山行医,游走个十来年再回去沉睡,如此反复,除了定期去师伯处打听你近况,从来不来天界冒头。有时我都想,万灵坑一事不如就让它过去,都三百多年了,当年那些人早死的透透的,如果真想赎罪,何不找到那些人的后代一个一个去补偿,他有无尽生命,这件事办起来应该也不难。”

不等钟青阳有所反应,程玉炼又把自己的设想推翻:“不过……”

“不过”往往是一个决策较为致命的转折,钟青阳抬眸仰望高墙上的人,期望他不要再说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沿海几个渔村都淹死的差不多,死的都是全家,连补过赎罪机会都没有。”

钟青阳垂下眼盯着黄符纸上的朱砂。

“何况……”

钟青阳又失神地抬眼看他。

“随着他修为增进,七星越来越亮,引发的大火也越来越严重,我跟你说过,当他销声匿迹不出现时,七星也随之消失,三百多年,凡尘的百姓从没一天适应过夜空诡异的七星,希望他死的祝祷文也从不见少。”

钟青阳搁下笔,抱起双臂思忖了下,试问:“那如果废掉他的修为,散尽仙力,让他做个凡人如何?”

“你说凡人?”程玉炼为他的异想天开发笑:“他和帝尊一样的出生,你可知帝尊现今多少岁?伏辰在帝尊面前连个指头都不及,你让一个天地生人仅拥有百年寿命做个凡人,他愿意吗,还不够苦苦站在北海之上等你一场。”

“怎么又提到北海?”

“哦,”程玉炼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粒瞎长,咬一口,边嚼边说:“是这样,宇风道君骗他说你在天之北闭关修炼,他大概觉得北海离你近些,常杵在北海中央的小岛上吹冷风。”

见钟青阳有点出神,程玉炼朝他丢个果核,问:“不记得最好。跟你在这说另外一个男人如何觊觎你,我有那么点点的恶心。继续整你的天罗地网去,我去趟斗部。”

程玉炼跳下墙头,听见隔墙透过来钟青阳的声音,清晰有力,“我记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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