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真在图书馆分了别,借口说有书落在那。
林真关心她:“你不要这么拼,要劳逸结合,早点回来哈。”
“好”
唐绵站在图书馆外,不自觉地笑了,他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自己花痴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很傻吗?
唐绵机械地刷卡进了图书馆,直奔四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风袅袅地吹进来,她的手不受控地在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是打开了三人的群组聊天,她在海上漂的太久,抓到一根浮木,便将它视为救命稻草。
她写了删,删了又写,最终点下指尖:“他好像有事没有告诉我。”
杨星铃和兰洁妮进了站就开始各自搜索到学校的导航,二人合了结果,上了二号线,幸好车厢里人不是很多,两人依靠坐在一起,倒真有些困乏,一路昏沉,兰洁妮在八号线转站,杨星铃才算清醒过来一看自己还有两站,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到了中南路,她开始摸索换乘的路线,只是前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住往车厢里探头,杨星铃揉了下眼睛,走近了看,是赵延。
她惊讶又觉得好笑:“你怎么在这?准备抢谁的包?”
“幸好赶上了。”
“啥”
“不加微信,你怎么给我发到家信息?”赵延打开了微信二维码递给她:“幸好我赶上了这班地铁,不然就错过了。”
错过分很多种,错过时间,错过班车,还有错过人。
“直接让唐绵推就好了呀,你何必跑一趟呢。”
赵延也觉得自己的用意是否太过明显,他的确是第三种,大三下学期,他开始跟人合伙搞互联网创业公司,埋头专注于未来科技里的人工智能,有时候光设计一个软件就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在学校的红枫创业基地里将就几晚,旁的事,他的确没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可是现在缘分摆在他面前,他想试试,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单方面的东西影响到了对方,一见钟情的化学反应需要的是长久的了解和陪伴,赵延在有意压住某种冲动,又用了对唐绵的借口:“我来中南路帮朋友救场”
赵延的确跟人约好了今晚的碰面,但也接到了临时改约的消息。
杨星铃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微信的时候,她眉头紧皱,又抬眼看赵延,像在逼问地说:“你的兄弟林凯德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而后匆匆回复:“我刚没注意看消息,所以你打算怎么问他?”
赵延被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不得看别人**的不礼貌,径直绕到她身边,看了群里的对话。
他心下已明白了些。
杨星铃来不及躲,将手机背到身后,冷眉横眼道:“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你不要跟我说话。而且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绵是个好女孩,林凯德不想错过她。而且我们都是事外人,这事没法开口。”
听起来像狡辩的解释,杨星铃没再理他,她现在很讨厌这种理中客的一套,同时又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大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赵延跟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有些委屈:“这些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呗,我们先加个好友。”
“抱歉,我不想加了,就这样。”
“问题是还没怎么样呢,你站在你朋友的立场为她考虑,我很赞同,也很欣赏,那为什么你就要判我死刑呢?”
“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如果朋友有问题我会指出来,我不会纵容,可是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有问题,却依旧支持他,为他说好话,你这就是黑白不分,助纣为虐。”
赵延被气到无语地笑:“杨星铃,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好了,我们不要扯琼瑶句式了,我直接说吧”她正对着他,一字一句:“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这么直接?”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赶晚高峰的人顺势接在了后面,他们之间驻进了乌泱泱的人,旁人看不懂他傻站在原地,一个劲地往他前面插去。
赵延坐在了地铁的椅子上,复盘他们刚刚的‘争吵’,下意识地笑了笑,他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有的人花了三年还没了解清楚,有的人花三个小时,就能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乐。算了,主线不行,那就旁敲侧击,他觉得自己还挺乐观。
返程路上,赵延在想一会怎么跟林凯德说唐绵已经对他有了猜测。他们中午在教学楼的落地玻璃处,他先发制人地问林凯德:“你和她多久了?”
林凯德说:“不要跟宋晓白提起她的存在,也不要在她们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从他们的方向,依稀可以看到围坐在一起的三人,赵延看到突然站起来的杨星铃,想起她刚刚打牌时豪迈的样子和她追问林凯德的无所畏惧,他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不自觉地笑了下。
林凯德微微从后面瞧了眼,而后手不自觉地插进口袋里:“我会跟她说的,但不是现在。”
赵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记得大一新生联欢晚会上吗?很多女孩子加你微信,你都温柔地拒绝了她们,我当时在想,这个男人不简单,笑着说出最狠的话。最初我以为她们中没有能入你眼的,后来无意得知宋晓白,一切都合理了起来,再后来看到很多过来跟你搭讪的女生,我都会在心里同情她们,风流人物的英年早婚。既是悲剧也是专情的偶像剧。”他低头又笑了笑:“看来今天,我才算了解了真正的你,既不是悲剧,也不是偶像剧,是悬疑剧。”
“赵延,那你呢?”林凯德侧头看他,眼里尽是荒诞,隐忍的笑:“这四年也没有女生入你的眼,难不成你是圣人?还是霓虹灯火里的痴情种?”
“我们老赵家的传统,怎么了?” 赵延有些恼怒 “林凯德,你不要摆出这种伦敦式的虚伪腔调,唐绵她是个好女孩,我看得出来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林凯德恢复了平常温润模样:“不要让她们等太久,走吧。”
赵延无意识地重复了没过脑的自创词汇:伦敦式虚伪腔调,现在想来,不过是都市精英和市井乡下的穷人,他自嘲地笑
手机震动,唐绵给他发了条消息:“林凯德在哪个教室开组会?”
“建筑学院3103” 赵延疑惑:“你怎么不自己问呢?”
“想给他一个惊喜。”
“方便把杨星铃的微信推给我吗”
“好”唐绵推完了微信,胸腔里的兔子,来回蹦跳,杨星铃刚刚问她是听到了什么八卦吗?她没有否认,杨星铃又说:“唐绵,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洁妮说的对,感情是你们俩的事,你不去问他本人,你在这听别人瞎说,然后自己还在这瞎猜,你什么时候变成闷葫芦了?”
兰洁妮沉沉地看着唐绵那句话,调动上午的话劝她:“唐绵,其实自己一个人猜想是对一段关系的不负责任。你应该亲自去问。”
唐绵能想象杨星铃气不打一处来的语气,也能体会兰洁妮对她的担忧,也正是这些点醒了她,她懊悔自己的犹豫懦弱,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这段感情的是死是活,她要从他口中去探究。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地一直往前走,马拉松的帷幕落下那刻,不管奖杯是否属于自己,时间到了,事实摆出来了,是为他人欢呼还是庆祝胜利,并不重要,只需要坦然接受并享受比赛的意义就好。
唐绵到了建筑系的大楼3103教室的时候,教授抱着书在关投影仪,组员里有人开始收拾书包,唐绵从后门弓身进去,默默地坐在角落。
林凯德在低头画些东西,教授开口说:“今天组会到这吧,大家记得论文数据要用的精准,自己设计的主题要用自己选的建筑结构,思路,适合的材料来支撑,不要张口就来。论文的格式我就不重复说了。”
底下应和:“谢谢教授。”
“林凯德,你留一下,上回你给我的设计有几个问题,我跟你说一下。”
他和教授隐入讲台桌子的横隔处,两人细密交谈一阵,林凯德起身送他,没有臆想中的花白胡子,戴个眼睛,头顶头发所剩无几,前额处几缕向后,意外的齐整,纹丝不动,教授穿着简便的中山装,手搭在林凯德肩上:“明年拍毕业照回来吗?”
“我尽量抽时间,应该可以。”
老教授拉长笑声,和颜悦色:“你的设计整体上不错的,我看到你在中西合拼式的设计中,尽量保有各方的优点,看得出你在空间利用化上下了功夫,但是光照预留空间考虑的还是不够,刚方案你先改着,后面再用邮箱发我看下也行。”
“好的,教授,谢谢你。”
“有人在等你,同学?”老教授将目光引到唐绵处
“唐绵。”林凯德惊讶地看她,教授看在眼里,过来人式的温笑,随即作别。
林凯德送他:“教授,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好,你们年轻人聊。”
唐绵起身礼貌目送他离开:“教授再见。”
她走上讲台,低头研究他的那些建筑画稿,并不意外:“难怪你下午画得这么好。”
“来了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等多久了?”林凯德摸了摸她的头,浓情蜜意时,唐绵觉得自己就是他养的小猫,温柔地被他呵护在怀里,而她喜欢听他心脏的跳动,鲜活又生动。
她将他抱得更紧,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处,她的身上总有种淡淡的自然清香,清爽沉沦,他曾问过她有擦香水的习惯吗?
唐绵乐呵地摇头:“我一般就涂点面霜保湿下就好了。”
简简单单,像她的性格。他拉开间隙问她:“朋友都送走了吗?”
唐绵点头,又低头接过他拿在手上的草稿纸,被他画得很乱,背面却是一张他的画像,唐绵皱眉:“你平时还有画自己的习惯?”
“嗯?”林凯德没明白,低头去看,恍然大悟地笑:“这个好像是下午谁塞到我手上的,我随便装到包里的,刚刚正好手边没带有草稿纸就用了。”
“哦”她只回复了一个字,听不出语气,林凯德固住她的双肩,不顾她的闪躲,直盯着她看:“生气了?”
“你看我画的你,跟这个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看来我这个女朋友当的一点都不称职,什么都不知道。”
“我喜欢你画的。”林凯德拉着他去了自己坐的位置,从包的里侧里拿出一本书,轻轻抽出夹在里面的纸递到她面前:“你看,我把你画的好好保存了,等明天去买了新的素描袋装进去。”
“你这是要当传家宝传下去嘛?”
“这适合个人珍藏,我可没那么自恋。”
“凯德,我们去外面住吧。”她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一丝躲闪,眼里生出的不知名情愫,**的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暧昧信号,爱情里的人,感受到的是爱人需要。
如果说第一次的同处一室,是意乱情迷的冲动。同个房间的现在,更像是一种正视自己需求的勇气。
她主动踮脚亲吻他,高度不够,她就站在床上,力求一种持平的深吻,她就是这样,爱了,那就完全地投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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