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桓:“百年前,昆仑玉被祁晔这恶人摔了,未秧子前辈将玉珏收集全,除丹凤谷那一块,又分别交给魑魅族、灵族、段族、巫族、皇族之人。”
巫苓霜眸色一沉,点点头:“我等责无旁贷。”
柏沉桓:“阿羽,你也要帮我。我用巫族灵力做数个阵法,安置古灵玉中。你将这古灵玉安置在安夷城城墙高处,由凤凰守在此处。等那魔兽从吟江上岸,吟江两岸安夷城和洄芜的百姓会首先遭受迫害。这阵法,加上凤凰的威力,可抵御魔兽半月之久。”
“魔兽滞留人间一天,从穷极之门带来的煞气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还请阿羽帮忙,让苓霜姑姑、黎风师傅带诸医师广设医堂,救死扶伤。只半个月后,古灵玉自动失效,魔兽会冲破封印上岸。”
几人骇然,苍羽沉声道:“父皇在时留给我锦囊,当时我中毒已深,觉到命不久矣,就打开锦囊。原来父皇早就有了计策,他让我去狼牙山寻巫族后人,可解我所有困惑。阿桓的要求我自然允诺。”
柏沉桓点点头,暗道:“原来他早有预谋。”
是夜,渝衍伏在桌案前。
“阿衍。”季晴音端着一碗参汤,声音清甜。
渝衍抬首。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阿衍,喝碗参汤。”
他沉声道:“晴音,你本是不会武功的,只几个月的时间,你功法竟然这般好。”
她神情有些落寞:“我被人所救,见我一介孤女,就教给我保命的功法。”
他声音柔和几分:“我只愿你安好,我们相识多年,我也不忍伤害你。”
她眼睛一红:“我想了又想,发现无论我怎样做,你也不会喜欢我,是我太过执着,感情之事一向都是你情况我愿。”
他不由叹息:“是我辜负了你。”
她声音柔和了几分:“如今看你日夜伏在桌案前,我于心不忍,做了这碗参汤给你补补身子。”
他无奈道:“如今国事繁重,我自是竭尽全力,也得事事周全。”
她拉着他的衣袖:“衍哥哥,晴音自是希望你身体康健。”
他倏然甩过衣袖,冷道:“季晴音,我百般劝慰你也听不进去,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参汤做了手脚。”
她恼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苦费神去熬制。”她端起参汤摔在地上,汤水流出来,散发出阵阵清香。
她泪水涌出来,用帕子捂住脸,哭着冲出房间,这帕子又掩盖住她眼底的疯狂。
他冷道:“岚珂,盯住季晴音,她有任何举动,立即擒拿。”
岚珂垂首:“是。”
他却觉身子发软,他看着岚珂,却觉她一个身影变成了两个。
他抚抚额头,屋子里数盏蜡烛静静燃烧。
夜色里,邬泠姬夹袖而立。
一人跪在她身后,她冷道:“通知父王,说鱼儿上钩了。”
那人道:“是。”倏然消失。
邬泠姬逗弄着缠在细腕上的双头蛇,笑意犹甚。
清晨,竹林里。
柏沉桓双手结印,一个个墨色灵石悬在空中,似感受到浓郁的灵力,竹叶皆轻轻抖动。
一个时辰后,灵石皆落地,她长舒一口气。
几人过来。
柏沉桓:“姑姑,这灵玉就交给你二人了。”巫苓霜点点头。
丹城城门口,巫苓霜、黎风二人策马扬鞭,转眼消失在视线中。
苍羽和柏沉桓并肩而立,此时似是岁月静好。
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静谧:“阿桓,那黑心肠的有什么好,你不如弃了他,跟着我好不好,我让顾南给你做好吃的。”
南宫离一身墨色长袍,站在城墙上。
苍羽脸一沉,手中出现一把利剑。
柏沉桓不由扶额:“阿羽不要。”
苍羽眸光色厉内荏,他握紧了剑,只再无动作。
柏沉桓抬首,对上南宫离的眸,他眸色复杂。
那年柏沉桓同南宫离皆五岁。
狼崖山下,柏沉桓一个人在山的这头,望着山那头,此时村里小孩子们在放风筝。
两个孩子将风筝线拽啊拽,欢呼声自山的那一头传过来。
她两手托腮,羡慕不已。
师姐对她的功课抓得紧,只给她少许玩耍时间,也不允许她下山。
除了接触寺庙里的来客,就只能与山里的蝈蝈、野兔为伴。
一日,她趴在草堆里玩蝈蝈,听得脆生生的声音:“你在玩什么?”
她猛然抬头。
小娃娃白皙小脸上,一双狐狸眼波光流转,小脸上还带些婴儿肥。
她忍不住将伸手捏他脸蛋,小娃娃躲开脸。
她声音如春季的新芽:“你是何人?”
小娃娃朗声道:“我叫阿离。”
她道:“阿离,小离——子。”她尾音拉长。
他有些愠怒:“是阿离。”
她对他耍个鬼脸,他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
她捂着吃痛的脸,恼了,欺身到他身上,小拳头狠狠打在他脸上。
两个小娃娃都有功夫在身。
柏沉桓气狠了,手下力道也重些。
南宫离一时躲闪不及,只连连求饶:“别打了,饶了我吧。”
她这才起身:“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南宫离坐起来,摸摸胀痛的脸,将脸上的眼泪擦去。
眼前女娃娃一脸凶相,他连连点头。
城墙下,柏沉桓叹道:“你我自小相识,这么多年,我们居然以这种方式相见。”
南宫离身子一跃,径自走过来,眸光带上几许温柔:“当年南宫云璟死前,怕仇人找上来,安排母亲带我离开。南宫翼的母亲嫉妒族长对母亲的偏爱,害死我母亲,外公赶来时发现暗道里的我,将我带走。”
“为躲避魑魅族追杀,外公带我到狼崖山村子里居住。那天外公带我到寺庙,认出静言师傅。机缘巧合,我与你相识。那段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南宫离神色一变:“后来南宫翼终究找到村里面,杀了外公,又对我施了魂术,我便忘却了在狼崖山的时光。这么多年我为她卖命,也四处去寻找巫族后人。”
柏沉桓有些伤感。
苍羽搂住柏沉桓,冷声道:“南宫公子,若非阿桓为你求情,我定不会放过你。说起来公子真是好算计,竟将徐老安插在皇宫这么多年。”
南宫离脸色一沉,嘲讽道:“羽公子前些日子才成亲,却抛下新婚妻子站在这里,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苍羽嘴角挂了一丝浅笑:“我心仪之人只有阿桓,又如何会娶他人?”
南宫离嗤笑。
柏沉桓正色道:“这段时间,我想找到一个古老的法子,其实也并非要伤我性命。我给你个方子,你将药材收集齐全。我布下阵法,使用灵术,再加上我的三滴心头血,就能让魑魅族血脉新生。”
南宫离眸光一紧,苍羽脸色漆黑如墨,他抱起柏沉桓就往回走。
柏沉桓羞红了脸,连连道:“你放我下来。”
苍羽脸色愈发铁青,并不理会她。
南宫离看着她二人如此亲密,他苦笑一声。
苍羽抱着柏沉桓进了城,走到巷子里。
他放下她,她杏眸打量他。
他高大身影逼近,她后退一步,他一步步将她逼至墙角。
她心里一慌,还未言语,他的唇贴上来。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肆意而猛烈,带着惩罚意味。
她呼吸都快被夺舍,就想要推开他。
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觉到快要窒息,他忽而离开她的唇。
她脸色潮红、唇色红润,湿漉漉的眼看着他,不甚娇羞。
他心下难耐,又低头吻下来。
他的吻温柔而深邃,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她的吻。
须臾,他放开她的唇,声音音哑:“当时段顾笙将你带到离魂岛,我自责不已,发誓定不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在魑魅族,你差点丧生在南宫翼的剑下,我悔恨不已。我本想杀了魑魅族所有的人,却知你生性善良,怕你日后会怪我,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做。”
“这次你又要为了魑魅族取你的心头血,你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你是看不到我的担心。还是从一开始,你心里只装着别的事情,装着别人,我也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她忙道:“不是这样的。”她有些紧张,睫毛微颤。
他低首看她,眸光深沉。须臾,他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她忙追上去:“你听我说。”
他只管大步向前走,脚步也快,她竟够不到他的衣角。
待他消失在视线里,她定定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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