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珂径自走进宫殿。
桌案的人握笔在奏折上批阅。
他身姿笔直,一身玄色长袍,墨发用玉带束起,长睫下,狭长的眸布满乌青。
岚珂道:“回王爷,羽皇掉下去的地方山太高,况且山下就是映沧海,我们无法直接下去。我们寻遍了周边,也寻不到映苍海边际。”
渝衍脸色一沉,哐当一声,砚台从岚珂身侧擦过,在地下摔个粉碎。
岚珂面上无甚表情:“属下自当再去搜寻。”
渝衍:“如果这件事办不好,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岚珂抬头,那人俊俏的眸定定看着她,眸光极冷。
岚珂声音微颤:“是。”
她站起身,欲离去,却听到一阵咳嗽声,那人越咳越厉害。
“王爷。”岚珂猛然转身。
渝衍脸色铁青,眸色猩红,他捂着胸口痛苦至极,桌案奏折上一片血色。
岚珂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她几步上前,抓住渝衍的衣袖:“王爷,你怎么了?”
这也是岚珂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渝衍。
自她年少跟随他,少年的他,救她于危难之间,又培养她。多年来,她受命于他。
她眼中,这意气奋发、清俊无双的少年,深藏在她心底。
只他二人身份悬殊,自己还有未解的身世之谜,使她无法敞开这段心事。
此时他这般痛苦,她一时慌乱:“王爷,你怎么啦?我找太医可好。”
岚珂心下一定,忽然转身。
却被渝衍一把抓住胳膊,顺势将她带到怀里。
岚珂整个人都懵了,她仰头对上渝衍狭长的眸。
他纤长的指抚过她的脸、她的唇。
岚珂诧异:“王爷”。
他低下头来,她觉到唇上炽热,他的唇慢慢摩挲在她唇上。
她身子不由发颤。
他素来洁癖,同于姝兮、季晴音也绝无这般肌肤之亲,他却在吻她。
却不知渝衍心中也是一颤,此时他心中有一头猛兽,压抑了多少天的猛兽?
她唇上的幽香,像是雨后栀子花的清香。
他吻在她的唇上,反反复复,越加留恋。
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尽全力一把推开他。
他后背砸在椅上,眸光猩红,衣裳、头发皆凌乱些,她亦然。
她仔细整理了头发、衣裳。
看他躺在椅上,连连喘息,他身子竟这般孱弱。
她敛眸,转身就往大殿外走去。
待她走出去,渝衍一个人坐在大殿里。他苦笑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无力瘫倒在躺椅上。
却见一抹纤细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
岚珂轻声叹息,眸中深情再也遮不住。
她走上前俯身抱紧了他,眸中涌出泪水,她轻声:“公子,怎么会这样?”
他觉到怀中暖意,他将她脱离自己的怀抱。
见她的眸中尽是泪水,她眸光这般净澈。
他有些怜惜,又抱她入怀,长指慢慢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吻上她的唇。
雨后栀子花的香甜又充盈在鼻中,在唇齿间,惹得他在她唇上反复辗转。
她脸色潮红,却毫无办法,只将手挂在他脖子上。
她这一举动惹到了他,又许是药效发作,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脖颈上,手也不觉在她身上游走。
她羞红了脸。
平日里,她手握利剑,身负使命,此时被意中人这样亲吻。
她的身子软作一团,俏脸羞怯而无处躲藏。
渝衍觉到她身上处处是雨后栀子花的清香,让他格外留恋。
她身子腾空而起,他抱着她大步向一侧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望着她乌黑的眸。
她似有千百句语要说,却抿唇不语,他心中一动。
她见他三两下解除身上的衣裳。
平日瘦削的他,脱了衣衫,身材这般健壮。
她别过脸去。
他慢慢解开她的衣带,将她的衣裙剥离开,觉到身上凉意,她脸色潮红。
他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一股栀子花的清香牵引着他的心,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在黑暗中一直摸索,终于寻到了灵泉。
她觉到疼痛,他曾是她黑夜中的明灯,是她心中的彼岸花,是她毕生无法靠近的人,此时他却对她做最亲密的事情。
她只觉得心中的灯塔灭了,那遥不可及的彼岸花枯萎了,他不再是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神邸。
从今往后,他二人算两清了。
他却是不知疲倦,从白天到黑夜,她受尽了折磨,也任由他抱着她去浴房沐浴。
清晨,柔和的光照进来。
岚珂娇小身子裹在被子里,长发散落肩头,身子似是被车轮碾压过,格外疼痛。
床边也不见那人的身影。
床头还放着药碗,她苦笑一声,慢慢起身,端起碗将药水一饮而尽。
床边放着一套碧青色衣衫,再看到身上细密的吻痕和床上那一抹鲜红,她心中五味成杂。
她穿好衣裳,径自走出大殿。
苏柳公公匆匆走来,他看见岚珂,眸光一顿。
素日岚珂黑衣穿惯了,容颜精致又不怎么展现于世人。
此时岚珂一身碧青色衣衫,配上她白皙的容颜,乌黑的眸,虽不施粉黛,也掩不住绝色。
苏柳拱手道:“岚姑娘,恭喜!”
岚珂只道:“公公说笑了。”便转身离去。
苏柳目送她离去,眸光幽深。
这爷向来不近女色,昨天竟大白日就和这位姑娘欢好,晚上连叫了几回水。想不到这位爷一开荤,竟这般任性妄为。
寝房里,邬泠姬将茶盏扔在地上,摔个粉碎:“竟坏了我的好事,原来这些日子你一直在骗我,你宁可碰那个贱人,也不愿意碰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园边,渝衍站在水边,着一身玄色衣袍。
岚珂上前,跪下身来:“奴婢拜见王爷。”
渝衍转身,定定看她,她娇小的身子跪在那里,眸光低垂。
渝衍心中难耐:“你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
他忽而转身:“你下去吧。”
她道:“是。”转身离去。
他看着满湖的荷花,湖水清澈,荷花亭亭玉立。
她着碧青色的衣衫,肤色更为白皙。
她身姿笔直,就如荷花般亭亭净植,不蔓不枝……
再回想起昨晚栀子花的清香,似还弥留在鼻间,他心中一动。
再看向天际,苍羽跟柏沉桓又在何处?
他却不相信他二人就这么死了。
桃林里,花瓣漫天飞舞。
柏沉桓头上戴鲜花瓣做的花环,着身红色嫁衣。
苍羽也是一身红衣,迎面走来。
他站在她面前,定定看她。
她眸光净澈,展开笑颜。
他眸光温柔。
他牵起她的手,二人从桃花林一路走过去。
满地的桃花瓣见证他们的爱情,整片的桃花林言说他们此时的欢喜。
走到林子尽头。
淏成、成华、恒志、莫凌杉几人已等候在那里。
苍羽同柏沉桓走上前,跪拜天地、跪拜高堂、夫妻对拜。
清风徐来,柏沉桓同苍羽的眸光交织在一起。
众人笑声爽朗。
侍从喊道:“送入洞房。”
就由侍从引着二人,顺着水流一路走去。
走至一处,几座房屋挨在一块儿,屋檐上挂满红灯笼。
天色渐朦胧,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灯笼红彤彤的,在静谧的林中格外温暖。
侍从将二人引进屋中,退出去。
此时屋内红艳艳的,几盏烛火静静燃烧。
柏沉桓同苍羽走到圆桌旁,苍羽在杯中倒上酒水,将一杯递给柏沉桓。
“阿桓,可欢喜。”
“欢喜。”
二人眼神交织在一处,手腕交缠,饮下酒水。
她再看满床的核桃、花生,一时愣怔。
他将她身子掰过来,静静看她。
她迟疑:“阿羽,要不我们——。”
他下巴抵在她额头:“且莫担心,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
她低声“嗯”着。
他长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眸撞进他的眸中,长指摩挲着她的唇:“阿桓,你却不知道我这般心悦于你。”
她看着他眸中的深情,觉到他指尖的滚烫。
她笑道:“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等风吹过八万里,等到草木再次苏醒,等着天地变了颜色,等到时光再次重来。”
她眸光缱绻,他心中一动,上前吻住她的唇,极尽温柔。
她抱紧了他,同他吻在一处。
她被他推到在床上,头发披散开。
他俯身看她,她眸光如水,俏脸染上红晕。
他慢慢解开衣袍,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
他身子压下来,吻在她唇上,她勾住他的脖子。
他反反复复吻在她唇上,又细细密密吻在她脸上、脖颈上。
前世,柏沉桓虽与苍羽相恋,却是止乎于理,直到战场上他的离世,她痛心疾首。
他看她,她眸光似水,脸色潮红,唇上沾染水色,眸中满是深情。
她低声道:“苍羽。”
他声音低哑:“叫夫君。”
她涨红了脸,轻声道:“夫君。”
瞬间唇又被他的唇堵住,他吻地急切,细密的吻一路落下去。
她似待在云朵里,云朵绵软,她在云朵里身子忽高忽低。
又似是漂泊在汪洋里,她只得抱紧汪洋中的一块浮木,任身子在大海中漂浮。她觉到身上贴着一股火热,她想推开那股火热,却离那火热越来越近。
觉到痛意,她闷声一声,又无处躲藏。
她继续在大海中漂浮,她抱紧了浮木,不让自己掉下去。
他却是不知疲倦,将她翻来覆去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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