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愈来愈近,却见恶兽铺天盖席卷而来。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离嵘诧异:“这山谷之地,如何会有恶兽,这分明要将我们活吞了。”
天空中,三头凶鹭、赤头长尾蝙蝠将天空铺满了,三头巨猿、血蜘蛛、双头巨蟒两侧奔来。
这天上地下的恶兽,将几人围个水泄不通。
苍羽提着利剑,利剑飞转,剑锋划过的弧度,恶兽皆被劈成两截。
南宫离、柏沉桓、离嵘同时出剑,剑锋如虹,恶兽触之皆亡。
奈何恶兽如流水般,愈来愈多。
柏沉桓气息不稳:“到底是何人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苍羽眸光一紧:“阿桓,此番分离,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自去找你。”
柏沉桓手下动作未减,急道:“你说什么?”
瞬间,苍羽提着利剑抛到空中,又刺破手臂,血水弹到空中。
他身子一跃,置身半空,双掌合实。
所有的魔兽似乎得到某种警告,一时踟蹰在原地,噤若寒蝉。
柏沉桓诧异,这是龙啸诀。
南宫离暗道,这龙啸诀果然厉害,他应该只用了七成功力,假以时日,又不知会有何等威力。
柏沉桓急道:“我们快走。”说着身子一跃,提着利剑在空中划动,剑锋如虹,所到之处,血水飞溅,
南宫离跟了上去,离嵘还在踟蹰,眼见恶兽似慢慢恢复过来。
下一刻,他叹息一声,提起利剑杀出一个出路,身子一跃,冲到双岔路口,待恶兽有所动作,他随意选择一条路冲出去。
柏沉桓脚步飞快,待甩开兽群好一截子,站在树下连连喘气。
南宫离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好笑道:“桓桓,你是要弃了那黑心肠的,那你不如跟了我吧。”
柏沉桓不由道:“说什么胡话,他自有办法脱身,眼下我们得加快步伐,只是不知我们来到了北州,还是南州。”
离嵘顺着小路一路走去,树林阴翳,鸟雀清啼。
出了林子,寻到几户人家,买下一匹马,跃身上马,快马加鞭,奔赴西州。
山谷里,苍羽收回掌,神色倨傲,他四周,天下地下的兽群将他围地密不透风。
他掌心凝聚起一道劲气,唇角带着几分讥诮。
却听得一阵乐音,这声音,一会轻柔婉转,一会绮丽悠扬,却让他想起铁骑踏破沙场,想起千军万马臣服脚下,想起他一声铠甲,所到之处,战无不胜。
倏然间,恶兽散了开来,皆跪在脚下,苍羽诧异,抬首间,山谷上站了一人,他苍颜白发,拿着一支玉箫。
对上苍羽的眸,他忽而跪下身来:“小人未韫,此番也是奉命行事,惊扰了主上,还望主上莫怪。”
苍羽冷道:“你认错人了。”
未韫笑了:“主上是忘了,自己写下的‘归去来兮’,我等诚盼主上归来。”
苍羽狐疑:“你们是什么人?”
未韫笑而不语,只道:“主上切莫耽误大事,我等筹备太久。”说完转身离去。
一众恶兽一一散去。
山谷中,只剩苍羽一人,就如同他昨夜一直重复的梦境,他这是,被妖邪附体了?
只他拥有皇室血脉,邪祟难以近身。
他暂且放下疑虑,加快脚步。
走在镇子上,街市如常,只来往的行人脸上都没有笑颜。
柏沉桓不由道:“这南州确实诡异。百姓看起来或是困顿嗜睡,萎靡不振,或是暴躁癫狂,举止异常。”
南宫离眼眸向四周看了看,凑近些:“我们一入城就被盯上了。”
柏沉桓冷冷笑着,却不言语。
走到宽敞些的地方,她冷声道:“出来吧。”
听得一人哈哈大笑,紧接着一队兵马从西面八方赶来,将柏沉桓二人围起来。
那人自人群中走来,他年近四十,一头红发,脸上没有一声血色,白地透明,身子这般纤细,仿佛风一吹就可倒。
柏沉桓冷哼一声。
那人道:“在下欧阳端,柏姑娘,南宫公子,我等你们多时了。”
南宫离眸色沉吟:“你要作何?”
欧阳端笑道:“请二位去我的城主府做客。”
柏沉桓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欧阳端笑而不语,身子一跃,到了半空,他从衣怀掏出一块暗红色玉坠,迅速抛到空中,手掌扣在玉坠上。
玉坠发出银光,透出无比渗人的阴邪之气,周边侍卫一个个眸光嗜血,同时出手布阵,玉坠银光愈发璨亮。
他出手极快,柏沉桓与南宫离联合,利剑飞至半空,布下阵法,以阵破阵。
欧阳端冷笑:“柏沉桓,饶是巫渠喆、秋梨葵二人,在我手下也奈何不了多久。”
柏沉桓、南宫离脸色一沉,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收回手。
欧阳端看着二人,像是笼中的鸟雀,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北州城主府,庭院深深,杨明祯坐在庭院里,紫薇花瓣在风里飘动。
“城主好雅兴。”
杨明祯抬眸看过去,苍羽站在他身侧,他慌忙起身:“羽皇前来,在下有失远迎,快快请坐。”
苍羽坐下来,杨明祯端起茶盏倒入杯中。
苍羽笑道:“杨城主无需多礼,此番前来,我也有事需要城主帮忙。”
杨明祯忙道:“羽皇请讲。”
苍羽道:“此次来到西陵国,我同朋友走散了,他们可能落入欧阳端手里,所以想请杨城主出面。”
杨明祯冷了脸:“这个欧阳端,成日里只知修炼道法,暗地里做的那些个勾当,人不人鬼不鬼的,羽皇切莫担心,我必竭力相帮。”
苍羽点点,消失在院子里。
杨明祯眸色一沉,手掌猛然扣在桌上,暗骂:欧阳端屡次坏我们好事,真是不知死活。他忙坐到桌案前,执笔在纸上书写。
宫殿里,阴暗潮湿,又充满血腥味,柏沉桓同南宫离分别被绑在铁架上。
柏沉桓悠悠开口:“小离子,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南宫离一时语塞,只道:“桓桓,你是不怕死,还是不怕疼。”
柏沉桓眸色暗了下来:“这欧阳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分明在修炼什么邪术,他又会如何待我们?”
南宫离:“你看街上百姓很多人言行举止都很奇怪,实则是被欧阳端抓去吸取了一魄或两魄,所以他们看起来举止异常。只可惜,百姓自己也不知道。”
柏沉桓:“这欧阳端这般猖狂,不顾百姓死活,跟那位打破昆仑玉的人实属同类。”
南宫离阴恻恻道:“倘或他们是一人呢?”
柏沉桓好笑道:“怎么可能,这都三百年了。”
她又道:“在丹凤谷虚灵境中,同未秧子下棋那人也不知谁,二人都成尸骨了,倘或他不是摔了昆仑玉的那位,可他到底是谁?”
南宫离眸色幽深,不再言语。
就见几个黑衣人迅速打开了铁牢,欧阳端一身红色衣袍,他脚步轻盈,看得出心情甚好。
走近了,他凑近柏沉桓脖颈处闻了闻,不由深吸一口气,柏沉桓一阵恶寒。
他又凑近南宫离闻了闻,唇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他笑道:“很久没有遇见这么精纯的魂魄,一个修炼灵术,一个修炼魂术,不错,不错。”
南宫离冷哼一声。
欧阳端显得更加得意:“南宫离,你可记得我?”
说着,他端起杯盏,慢慢饮着杯中茶水。
思绪翻飞,南宫离忆起。
一日,在南宫云璟书房内,那人出现,南宫云璟脸色骤变,匆忙让母亲牡流荼将他带了出去。
房门重新阖上,南宫离透过缝隙看到那人摔杯,南宫云璟瞬间跪了下去。
当时,牡流荼并未回头,他欲动作,牧流荼慌忙捂住他的口。
南宫离:“当年,你助南宫云璟谋取炎梁国,骗他走火入魔。”
柏沉桓眸光一亮:“所以,南宫云璟身上那块邪渊,是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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