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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布票惊澜,暗涌初现

秋意渐浓,晨起的风里已然带上了凛冽的寒意。田枣枣裹紧了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旧夹袄,结束了每日雷打不动的半小时晨间慢走。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带来一丝粘腻,但胸腔里那股气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畅。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沉重躯壳的内在,正被系统每日微小的体质加成一点点撬动,焕发出新的生机。

【日常任务:持之以恒。完成。积分 3,体质 0.1。】

脑海中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

她调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看着那缓慢但坚定增长的体质数值,以及角落里那个即将完成进度的【阶段性任务:焕然一新(一)——体重减轻5公斤】。

只差最后一点了!那20积分和“肤质初级改善液”仿佛在向她招手。

她拎起放在田埂上的小篮子,里面是她清晨锻炼时顺手采摘的几把马齿苋和荠菜,鲜嫩水灵。

这只是掩人耳目的“常规操作”,她真正的收获,是藏在系统空间那十来个圆滚滚的野鸡蛋和一小捆晒干的金银花。

利用【初级动植物识别】技能,她如今进山不再盲目,目标明确,效率极高。

心情颇好地回到田家小院,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嫂张秀兰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语气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气。

“……娘!这话我憋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看就要入冬,石头那棉袄您也看见了,补丁摞补丁,棉花都硬成疙瘩了,根本不保暖!

去年就说换,拖到今年,今年这点棉花票够干啥的?建国是家里老大,挣的工分最多,我们房什么时候能有点优先权?总不能好东西都紧着……”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股酸溜溜的指向性,隔着院墙都能嗅到。

田枣枣脚步顿了顿,脸上那点因运动带来的红晕迅速褪去,眼神沉静下来。该来的,总会来。

张秀兰的暂时偃旗息鼓,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布票和棉花票,才是她心底最深的刺。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迅速换上那副惯有的、带着几分怯懦和小心翼翼的神情,推开了院门。

堂屋里,气氛凝重。李秀英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手里拿着火钳,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张秀兰则叉着腰站在屋子中央,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父亲田老栓不在,估计去了大队部。大哥田建国蹲在门口,埋头整理着锄头,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吭声。

“娘,大嫂,我回来了。”

田枣枣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她将手里的菜篮子放在墙角,目光怯生生地在张秀兰脸上扫过,又迅速垂下,

“我……挖了点马齿苋和荠菜,晚上可以拌着吃。”

张秀兰正在气头上,看见田枣枣,更是火冒三丈,尤其是看到她那张似乎比前几天清减了些、眼神也越发清亮的脸,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她刻薄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拔得更高:

“哟!咱们田家的大功臣回来了?天天不是野菜就是野果,知道的说你挖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山找灵芝呢!怎么,今天又找到什么宝贝了?能当布穿还是能当棉花盖啊?”

李秀英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怒意:“秀兰!你胡说八道什么!枣枣挖菜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能省点口粮!你不领情就算了,说的这叫什么话!”

“为了这个家?”

张秀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刺耳,“娘!您看看!这个家,挣工分的是我和建国!操心劳力的是我们!她田枣枣干什么了?

干点轻省活儿,挖点破野菜,就成了有功之臣了?这家里好的、稀罕的,是不是都得先紧着她?那布票呢?棉花票呢?她也能变出来吗?!”

田枣枣被这劈头盖脸的指责“吓得”后退了半步,眼眶瞬间就红了,盈满了水光,要掉不掉。她用力咬着下唇,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委屈,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说:

“大嫂……对、对不起……我知道我没用……挣不了工分,是家里的拖累……我挖野菜,就是想着……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没想抢什么功劳……我真的没想……”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背用力擦着眼睛,那副柔弱无助、努力辩解却又仿佛越描越黑的样子,让李秀英的心疼得像被针扎一样。

【叮!收到李秀英的强烈怜惜,好感度 8。】

【叮!收到田建国(暗中观察)的同情,隐性好感度 2。】

“张秀兰!”

李秀英“腾”地站起身,指着张秀兰,气得手都在抖,

“你给我闭嘴!枣枣是你小姑子!有你这么当大嫂的吗?天天不是挤兑就是挖苦!她病才好多久?身子还没利索!你不说多照顾点,还在这里撒泼!布票没有,是家里的难处,你跟枣枣较什么劲!”

张秀兰被婆婆当着田枣枣和自家男人的面如此训斥,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尤其是看到田枣枣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更是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地吼道:

“是!我撒泼!我不好!她田枣枣好!她什么都好!有本事她真去弄布票回来啊!光会躲在家里装可怜、掉眼泪,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把布票拍桌上啊!”

这一声吼,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田枣枣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

李秀英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张秀兰,半天说不出话。田建国更是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死寂的、充满火药味的僵持中,田枣枣缓缓抬起了头。

她脸上泪痕未干,眼圈鼻尖都红红的,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倔强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

她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张秀兰,声音不再哽咽,反而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轻轻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嫂……如果……如果我……我真的有办法,弄到一点布票……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说我是拖累,是光会装可怜了?”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张秀兰和李秀英都愣住了。

张秀兰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怀疑,嗤笑道:

“你?田枣枣,你发烧说胡话了吧?布票?你上哪儿弄布票?去偷?去抢?还是指望哪个野男人送你?”

话语恶毒,毫不留情。

李秀英也回过神来,又急又气,连忙拉住田枣枣的手:

“枣枣!你胡说什么!快别说了!这布票是能随便弄到的吗?你别听你大嫂瞎咧咧!”

田枣枣却轻轻挣脱了李秀英的手,目光依旧定定地看着张秀兰,那眼神里有委屈,有倔强,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破釜沉舟。

她没有理会张秀兰的恶言恶语,而是缓缓地,将手伸进了自己夹袄内侧一个缝得严严实实的小口袋里(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和藏东西的地方)。

在张秀兰不屑的冷笑和李秀英担忧的目光中,她慢慢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油纸包。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仿佛捧着什么极其珍贵易碎的东西。

张秀兰的冷笑僵在脸上,李秀英的呼吸也屏住了,连一直装鹌鹑的田建国都忍不住抬起头,好奇地望了过来。

田枣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最后,一张淡黄色的、印着清晰字样和图案的票证,静静地躺在她略显粗糙的掌心。

——全国通用布票,三尺。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秀英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过那张布票,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都变了调:

“真……真的是布票!三尺!全国通用的!枣枣!这……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啊?!”

她抓着田枣枣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张秀兰也傻眼了,凑过头去,眼睛死死盯着李秀英手里的票证,确认那鲜红的印章和清晰的“叁市尺”字样绝非作假后,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怀疑、狂喜、以及一种被无形巴掌狠狠扇过的尴尬和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张还算清秀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这……这不可能……”

她喃喃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田枣枣看着母亲和大嫂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泫然欲泣又带着点后怕的表情,她低下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细弱,带着一丝颤抖,开始讲述她精心编织的“故事”:

“我……我前几天,去后山那边挖野菜……就是宋岩哥说的那片向阳坡……在一个老槐树的树洞里发现的……藏得很深,用油布包了好几层……我……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道是谁藏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没敢声张,就……就偷偷拿回来了,缝在衣服里……本来想找机会交给爹娘的……可是……可是我害怕……怕说不清来历,给家里惹麻烦……”

她说到这里,适时地抬起泪眼,怯生生地、充满愧疚地看向张秀兰,声音带着哭腔:

“大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的……我是真的害怕……今天……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不敢拿出来……我知道我没用,这布票……就给石头做件新衣裳吧……算是我……我这个当姑姑的一点心意……也……也求大嫂别再骂我是拖累,是装可怜了……我以后一定更努力干活,尽量不给家里添麻烦……”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逻辑“严谨”(结合她常去后山、以及之前“病后开窍”认得野菜的铺垫),将一个意外获得横财却又胆小怕事、被逼无奈才拿出东西、并且一心为家着想的“小可怜”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李秀英听着女儿带着哭腔的叙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红肿的眼睛,再想到她独自一人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心都要碎了!她一把将田枣枣搂进怀里,声音哽咽:

“我的傻闺女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娘说!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幸好!幸好没事!”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拍着田枣枣的背,既是后怕,也是心疼。

【叮!收到李秀英的极度怜爱与愧疚,好感度大幅提升!】

【叮!隐性家庭声望提升!】

张秀兰站在一旁,脸上火辣辣的。田枣枣每一句“对不起”,每一个“求”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脸上。

她看着被婆婆紧紧搂在怀里、贡献出三尺宝贵布票的小姑子,再看看自己刚才那副咄咄逼人、口不择言的泼妇样子,强烈的对比让她无地自容。

那三尺布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

“娘……我……我……”

张秀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道歉?拉不下脸。道谢?更说不出口。

李秀英发泄完情绪,抬起头,看着僵立在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张秀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秀兰!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枣枣为了这个家,冒着风险弄来布票,心里还想着石头!你呢?你这个当大嫂的,除了会吵会闹,还会干什么?!”

张秀兰被训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最终,在那三尺布票和婆婆严厉的目光下,所有的气焰都灰飞烟灭。她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没话说……谢谢……谢谢枣枣了。”

这一声“谢谢”,轻若蚊蚋,充满了不甘和尴尬,但终究是说了出来。

田枣枣依偎在李秀英怀里,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听着张秀兰那声憋屈的“谢谢”,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然的、属于胜利者的光芒。这一仗,她赢得漂亮。

不仅堵住了张秀兰的嘴,稳固了家庭地位,更重要的是,为以后合理拿出系统物资,铺平了道路。

“一家人……不说谢……”

她从李秀英怀里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泪花的、疲惫又懂事的笑容,

“大嫂不怪我就好……”

风波暂平,暗涌未歇。

布票事件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田家乃至整个红旗生产大队,都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田枣枣“福星高照”、“运气逆天”的名声悄悄传开,连带着她最近瘦了些、精神了不少的变化,也落在了更多人眼里。

几天后,田枣枣终于完成了【阶段性任务:焕然一新(一)】,体重成功减轻五公斤!虽然相对于她庞大的基数来说并不明显,但她自己能感觉到衣服宽松了些,动作也灵便了不少。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积分 20,肤质初级改善液x1,万能布票三尺。】

看着系统空间里新到手的奖励,尤其是那瓶晶莹剔透的“肤质初级改善液”,田枣枣心中充满期待。她没有犹豫,当晚就悄悄使用了。

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蔓延至全身皮肤,尤其是脸上,那种常年因肥胖和虚弱带来的油腻、粗糙感,似乎得到了细微的抚平。

第二天清晨,她对着那面破旧的小圆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色似乎透亮了一些,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带着一丝健康的润泽。

变化极其微小,若非她观察入微,几乎难以察觉。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其鼓舞人心的信号!

她小心地将新得到的三尺布票收好,暂时不打算动用。同时,她记着宋岩的人情,将之前晒好的一小包品相上乘的蒲公英仔细包好,准备送过去。

下午,她避开人,来到了宋家院子外。宋岩正坐在院里的石磨旁,就着最后的天光,打磨一把猎刀的刀刃。

他神情专注,侧脸线条冷硬,动作沉稳有力,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

“宋岩哥。”

田枣枣站在篱笆外,轻声喊道。

宋岩动作一顿,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放下手中的猎刀和磨石,站起身走了过来:

“嗯。”

篱笆不高,隔开了内外。田枣枣将手里的小布包从篱笆缝隙递过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女的羞涩和感激:

“这个……是晒干的蒲公英,品相挺好的……我听人说对咳嗽有点好处……给宋大伯泡水试试看。谢谢你上次……告诉我蕨菜多的地方,还有……还有之前的兔子。”

她这次把兔子也带上了,显得更真诚。

宋岩的目光在她递过来的布包上扫过,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抬眸,那双深邃如同古井的眼眸直视着田枣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似乎,很懂这些草药?”

又来了。

田枣枣心里一凛,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故意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困惑,她微微蹙起眉,仿佛在努力回忆:

“我……我也说不上懂……就是……病了一场之后,有时候看到一些花花草草,脑子里就会冒出些名字,大概知道有什么用……我也觉得奇怪呢,可能是……病糊涂了吧?”

她再次祭出这个无往不利的借口,眼神纯净,带着一丝对自己“异常”的不安。

宋岩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田枣枣几乎要在他沉静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手心微微冒汗。

终于,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小布包。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布满了粗糙的厚茧和细小的伤痕,是常年劳作和握枪留下的印记。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田枣枣的掌心,那粗粝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飞快地缩回了手。

“谢谢。”

他将布包随意地揣进兜里,动作自然,

“我会让我爹试试。”

他接受了!田枣枣心里松了口气。

“不客气,希望能有点用。”

她笑了笑,准备告辞。

“这个,”

宋岩却再次开口,同时从身后拿过一个不大的、沉甸甸的麻布口袋,隔着篱笆递了过来,

“拿着。”

田枣枣一愣,下意识接过。口袋入手颇有分量,里面是颗粒状的东西。她疑惑地打开袋口,看到里面是饱满的、带着淡淡光泽的深绿色种子。

“这是……?”

“紫云英。”

宋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肥田的草籽。开春前撒在你家自留地里,等长起来犁进土里,地力能旺不少。”

紫云英!田枣枣脑海中系统知识瞬间被激活——优质绿肥,固氮能力强,改良土壤结构!

这在这个依赖农家肥的年代,简直是宝贝!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她这么一大袋?而且,他连她家自留地需要养肥都注意到了?

这观察力,这心思……田枣枣感到一阵心惊。

“这……这太贵重了!宋岩哥,我……”

她连忙推辞,这人情越欠越大了。

“自家留的,不值钱。”

宋岩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开春,我来教你怎么撒。”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在说明天天气不错一样。可听在田枣枣耳中,却如同惊雷。他还要亲自来教?

田枣枣捏紧了手里的布袋,感觉这袋草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她抬起头,撞进宋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坦诚,但她却从中读出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一种她暂时无法理解的、深藏的意图。

他到底想做什么?一次又一次,在她需要的时候,用这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方式提供帮助。兔子、信息、草药认可、现在是肥田的草籽和亲自指导……这绝不仅仅是邻里之间的热心。

田枣枣心念电转,最终,她选择了接受。无论如何,目前来看,宋岩的“投资”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肥田意味着更好的收成,更稳定的生活基础。至于他的目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应对。

“好……那就,麻烦宋岩哥了。”

她低下头,轻声道谢,姿态放得很低。

“嗯。”

宋岩应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走回石磨旁,重新拿起了猎刀和磨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顺手为之的小插曲。

田枣枣提着那袋沉甸甸的紫云英种子,离开了宋家。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心情也如同这暮色一般,复杂难明。

宋岩这个男人,像一团迷雾,看似清晰冷硬,实则内里盘旋曲折,难以捉摸。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在她精心规划的逆袭棋盘上,落下了一颗她无法完全掌控,却又至关重要的棋子。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笼罩在暮色中的农家小院,以及院里那个专注打磨刀刃的高大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

不管这潭水有多深,这盘棋有多复杂,她田枣枣,都必须要走下去,而且要赢得漂亮!

布票风波,她凭借智慧和系统初战告捷,赢得了家庭内部的喘息之机。宋岩送来的紫云英,则为她指明了另一条夯实基础、从根本上改善生存环境的道路。

逆袭的征途,从来不止是减重和打脸,更是资源、人脉和智慧的全面较量。而她,已然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道路,并且,不打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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