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了,不要修无情道,偏不听!”
执法堂长老来得很快,怒气冲冲地将两个元婴期的师兄逮走了。
柳衔棠和一群人在殿门前探头看热闹,那两位师兄离开时都捂着脸。
忽然,柳衔棠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秦黯,你还敢来我们面前?!”
“还来。”是秦黯阴沉的声音。
柳衔棠回头,看见秦黯正与人对峙,神色阴鸷可怖,似要冲上去撕碎对面的人。
对面是昨天那个穿黄色锦袍,其貌不扬的另一位秦家少爷,秦屿。此时换了身白衣,站在秦黯面前被衬得又矮又矬,还自以为风流地拿着折扇,扇尖上挑了个玉牌。
咦,好像是秦黯一直挂在腰上的玉牌?
因为实在朴素不起眼,柳衔棠一直以为只是个普通装饰物。
“这破牌子你还留着?”秦屿笑得有些狰狞,两只眼都挤在一起,仗着自己的修为高过大部分人,放肆得厉害,“你那勾结魔族的叛徒爹娘,不过自食其果罢了,你何必留念?安心做我们秦家的仆人,本少爷还能赏你一口饭吃呢!”
说罢,与身后几个小跟班一同狂笑了起来,极其刺耳难听。
——“啪!!”
清脆的巴掌声破空,殿内霎时一静。
秦屿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被抽肿了的猪头脸,看向冲上来扇他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柳衔棠怒极反笑,眼尾那颗小痣泛红,显得格外生动。盛气凌人地一把夺下扇子上的玉牌,眼神却直盯着秦黯,丝毫没分出去,似乎被打的不是秦屿,而是秦黯。
将玉牌掷还给秦黯,指桑骂槐:“废物,收好了你的破烂!你同我柳衔棠结了契,就是我们柳家的少夫人,戴的我柳家的头面!居然让这么个草包骑你头上?!下次再让本少爷看见,仔细你的猪头!”
“你秦黯,如今是姓柳的,只有我柳衔棠能欺负!”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秦屿再蠢也听出来了。他资质中庸,不及兄长与妹妹受宠,这柳衔棠是柳家直系唯一的少爷,他要得罪也得掂量一二,捂着胖脸,瞪圆了两只眼,显得更像猪头了。
“你、你你你!”他气急,指着柳衔棠的手都在抖。
柳衔棠转头打量了他一下,忍俊不禁:“对不住,屿少爷。我方才实在因那不争气的道侣气昏了头,不当心冲撞了,还望屿少爷见谅。”
不当心?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那一下响,没点私仇都没人信!
没错,柳衔棠就是故意的。他看原著忍这嚣张跋扈的丑八怪很久了!
柳衔棠“哎”一声,塞了只药瓶给秦屿:“屿少爷,这可是夏家的玉肌膏,本想送与母亲,如今便给您当赔礼好了。”
秦屿差点没气抽过去,送女人用的东西......
修真界男女并无大别,凡间却有;其他人收到不会觉得如何,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见了便要犯病。
奈何这玉肌膏价值不菲,拿来赔礼道歉,倒也说不出错来,秦屿没法发作,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些世家子弟都不是蠢的,心中各有成算。
这柳小少爷,看着身娇貌柔,却果真如传言中一般,不是个好惹的主!还有那秦黯,虽是秦家废子,这柳小公子的占有欲可见一斑,今后欺负他怕是得掂量掂量了。
柳衔棠哼笑,坐回了座位前。
秦黯也跟着他坐下。
良久,柳衔棠听见一句:“多谢。”
柳衔棠惊讶,立马找系统吐槽:[哎哟,稀奇。]
系统也惊呆了,倒不是因为男主的道谢:[宿主,看不出你战斗力这么强啊!]
三言两语,解决了一个秦屿,又在众人面前立威,还护住了柳家颜面与秦黯。
柳衔棠哼哼:[我在现代好歹也是个豪门少爷。]
系统在系统空间里转了两圈,想,也对。
豪门怎么可能会有不带刺的花儿,要是有,早就不知道枯萎在哪个角落了。
柳衔棠又说:[我看长辈们含沙射影得多了,熟悉得很。]
豪门中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争斗。不止是对外人,对自家人更甚。他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被养成什么都害怕的性格,当初害怕秦黯,不过是因为对修真界的陌生,更是因为自己小命捏在他手里。
系统又开始心疼上自家宿主了。
柳衔棠歪头,看见秦黯正对着那枚玉佩看,不由得好奇,问:“秦黯,这个玉牌是谁送你的?”
秦黯转过头看他,浓墨色的眼底看不见情绪:“是我母亲送我的。”
“噢。”柳衔棠看出来秦黯的情绪不高,立即找上系统:[统哥,这个玉牌有什么说法?]
系统:[原著里也没详细提,但是一个月后也有类似的剧情。那个猪头,不是,秦屿抢了男主的玉牌,当着他面丢到了宗门禁地,想让男主难堪。没料到男主直接跳了下去,在宗门禁地里九死一生,得到了他的第一份大机缘。]
柳衔棠:[唔,看来是很重要的遗物了...不过那个秦屿到底有什么毛病?]
系统卡了一下:[说来话长,秦屿是秦黯伯父的二儿子。]
柳衔棠:[...你先说。]
它整理了一下剧情:[秦家主本是秦黯父母,但在他八岁那年,他母亲渡劫,父亲为其护法时被魔族围攻,秦家半数弟子皆死于围剿当中。秦黯那时候虽年纪小,也有金丹期的修为,上了战场,却没能救回父母。
[彼时他剑折丹碎,灵根也被废了。秦伯父却在这时拽出昏迷中的秦黯,扬言他父母勾结魔族,自取灭亡;又出面主持大局,轻松成为了新的秦家家主。]
柳衔棠:[嘶...]
系统继续道:[自此之后,往日里追捧讨好之人,皆露出真面目。父母给他的宝物与府邸,也被堂兄弟们夺走,连下人们把他当仆人,狗眼看人低地刁难他,尤其这个秦屿。
[秦伯父虽然当了家主,可秦屿上面有个亲哥,下面有个亲妹,他修为最低,长得也不好看。秦伯父不太喜欢他,以前经常拿他和秦黯比较,这不就心理扭曲了。
[秦家表面上兄友弟恭,可秦屿与他几个兄弟姐妹暗地里没少打骂秦黯,把他当猪狗一般欺辱。]
柳衔棠呆住了,半晌才喃喃:[...亏了。早知道多抽这猪头几下了。]
系统安慰:[你别奖励他了。]
柳衔棠自信:[你说得对。]
上面已经有宗门前辈开始传道,柳衔棠不想听天书,趴在桌上在脑内偷偷看原著。
许久,柳衔棠对系统说:[男主好像有点惨。]
系统:[前期的确挺惨的。但是龙傲天文嘛,欲扬先抑。]
柳衔棠:[也对,还是我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傍晚时分,下了课,那秦屿路过他桌前时还顶着个猪头,重重“哼”了一声,怒而拂袖离开。
柳衔棠不屑:“切。”就会欺负弱小的人渣。
这时有几个世家少爷没走,挤挤挨挨的在一边你推我我推你。
柳衔棠有点不耐烦了:“干嘛?”
终于有个人走出来,问:“棠少爷,一起和我们喝酒去?”
另一人赶紧补充:“就在宗门外不远的小坊,有家酒可好吃了!”
“对对,我们如今修为不高,还能尝尝酒的滋味;待修为高了,那酒可就喝不醉人了。”
柳衔棠本想拒绝,听见最后这句话,心动起来。
从前家中管得极严,柳衔棠向来循规蹈矩,从未在非必要时喝过酒;如今宗门内也是禁酒,若要喝,就得偷偷出了宗门喝。
此刻被怂恿着,叛逆心战胜了犹豫,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他看了秦黯一眼,想起自己还在表演生气,也“哼”一声,和那些公子哥们拂袖而去。
系统:[切。]
柳衔棠一边应付着几个公子哥,游刃有余:[统,我发现你和前几天很不一样了啊。]
系统:[切!]
它实在懒得对这个宿主装软萌了!
——
柳衔棠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同几个少年郎们玩酒令,他脑子好用,吃了不少下酒菜,酒只喝了小半杯。
但是还是有点醉。
秦黯接住扑进房门的人,淡淡酒香袭入。
但是,还有其他人的味道。
柳衔棠脸颊酡红,双眸潋滟,耳畔不知从哪沾了点胭脂,红得秦黯心浮气躁;白袍微乱,尤带酒露,像一枝方探入风月人间的杏花。
人还清醒着,整只挂在秦黯身上,似是很开心。
“秦黯,”柳衔棠嘿嘿笑道,被男人半抱着窄腰往里走,似是忘了自己正在生他的气,他亟需一个亲近的人来分享自己的第一次出格,“真好玩,秦黯。”
“终于知道没事能和朋友出去喝酒是什么滋味了。”
秦黯脚步一顿,柳衔棠“哎呀”往前倒,他转身去接,却被直接扑在了地上。
喝了酒的人似乎格外重,压在秦黯身上,近四肢都紧贴着。
少年今夜格外娇艳的唇瓣擦过秦黯的颊侧,他撑起身子,湿漉漉的眼茫然地看着他。
就差一点。
秦黯心头乱跳,柳衔棠却痴痴笑了,很青涩,又很丰润。
花儿开在不合时宜的季节,是要被偷采的。
见这枝杏花生得单薄,偷盗者的指尖掐入柔嫩的花芯深处,待娇弱无力的花枝颤落蜜水,再将雪嫩的蕊瓣从萼处片片剥去。
他笑得太甜了,秦黯想让他痛。
想看他哭。
暴戾的念头如何也压制不住。
可他是唯一一个,这么多年来为他站出来的人。
秦黯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他向来过的是要靠自己争夺,甚至付出性命才能得到的日子。
这感情来得实在突兀,秦黯有些不知所措。
他轻抚腰间玉牌,平复心绪。
“宗门乃清修之地,以后莫要饮醉,于修行无益。”他道。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柳衔棠喝了点酒,动作比平日里更为洒脱开放,他跪坐在秦黯腰跨之上,撅着嘴。
两人沉默相顾,秦黯坐起来。
柳衔棠看着腰细不胜一握,臀上肉却不少,被男人抱托着坐正在他身上,很软。
身下有什么很硬的东西,硌得他疼。
是玉牌么?
柳衔棠茫然地伸手想往下摸,被男人攥住了腕子,好声劝道:“去沐浴吧,夫君。”
难受。
柳衔棠真的很娇气,他不喜欢硬的东西。窄薄的腰身扭动了一下,往前坐了,被冰凉玉牌滑擦过那段软隙,又抵在椎骨处。
男人皱眉闷哼一声。
他从上而下,捏着男人的脸颊,语气又凶又软:“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管东管西的,我以前室友的女朋友都没这么啰嗦!”
秦黯:求助,满级杀回新手村,以为会是爽文,没想到走两步就被顶级魅魔缠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
系统:...再让我看见你偷着乐我就和你爆了[彩虹屁]
——
啊啊啊啊啊啊
修了好几遍了朋友们,我是真没招了[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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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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