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冯琚应道,“明月楼楼主与我是好友,她定会相助。”
“那就多谢了。”青蟾拱手道。
“莫要谢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冯琚郑重说道,“不过你能确定是在妖市遗失的玉佩吗?”
“我能确定。”青蟾解释说,“那块玉佩我平时都是贴身佩戴,入妖市之前,我担心丢失,才放置到了乾坤袋中。”
“如此说来,任何你停留过的地方都有可能遗失玉佩。”冯琚分析道,“我再差人问一问妖奴商贩、黄花观丹药铺子。”
“还是你考虑周全。”青蟾赞同道。
“青蟾,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使用过乾坤袋么?”冯琚问。
“在妖奴摊位打斗时取过望舒剑和蟾酥毒,在明月楼也取过望舒剑,在丹药铺子放置过衣物。”青蟾回忆道。
“好,那就重点调查这三处即可。”冯琚说道,随即又笑着看向青蟾。
“有什么事?”青蟾疑惑问。
“青蟾,若帮你找到玉佩,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是不是?”冯琚认真问道。
青蟾无奈地笑了笑,“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冯琚突然脸红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和试探看向青蟾,“我能不能,抱着你睡一觉?”
“你——”
“只是睡觉,我保证不会动手动脚。”冯琚右手立掌发誓道,“方才在卧房中,你一直在睡觉,我好想抱一抱你,但又怕你生气,一直忍到了你睡醒。”
这人说话还真是……丝毫不含蓄,与华琚告白时还要选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诗句相比,真是截然相反。
青蟾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无奈,抬眼却看到冯琚还在直直盯着自己,等待回复。
青蟾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会找到那块玉佩的。”冯琚欣喜说道。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清亮悠扬的鹤鸣,青蟾知道是镇元子带着四十六位师兄回来了,于是提醒冯琚,“师父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这就要赶我走吗?”冯琚含着几分委屈问,“也不肯让我见你师父,我就这样拿不出手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蟾有些哭笑不得,“你毕竟是妖魔身份,观里的人参果前不久刚被盗过,我是担心师父怀疑你居心不良。”
“好,我知道你关心我,方才是与你说笑的。”冯琚笑道,随即转身欲离去,却又回过头来,静静看着青蟾。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青蟾顿感疑惑。
“让我再好好看你一眼。”冯琚说道,眼睛仍是片刻不离青蟾。
青蟾骤然感到脸上有一丝发烫,虽然与华琚亲也亲过,抱也抱了,但他从未直接说过这种话。
“青蟾,你还在想他,对不对?”冯琚问。
青蟾抬眼看向冯琚,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认了。
“青蟾,我定会让你爱上我的。”冯琚认真说道,随即一道白光闪过,在原地消失了。
……
也不知是因为敖丙的一番话,还是遇到了疑似与华琚有关联的冯琚,青蟾在这日之后,灵台重新平静清明起来,夜间打坐之时,念头通达,境界在一夜之间就突破到了天仙初阶真人境后期,与天仙二阶灵人境只差一步之遥。
几天后,青蟾在后山砍柴时,碰到了冯琚。
“你来了?”青蟾问。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冯琚俯身背起地上摞好的木柴,叹了口气说道,“好消息是打探到了玉佩在何处,坏消息是玉佩在妙音公主那个疯丫头手里。”
这的确有些棘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青蟾也体会到了妙音公主的狠厉疯癫。
冯琚继续解释:“我的人探查到,妙音公主疑心这玉佩是件法宝,特意藏进了一间密室。那密室极为隐匿,就算是她的贴身侍女和侍卫,也从未进去过。”
青蟾闻言轻叹了口气,问道:“那可知密室具体在何处?”
“就我目前掌握的消息,只有几处地点存疑,还无法确定。”冯琚眉头紧锁,语气里略带一丝急切。
“无妨,不必心急,咱们可以慢慢查。”青蟾平静说道,“妙音公主既把这玉佩当宝贝护着,想来也不会毁伤它。”
“可是我有些心急。”冯琚侧过头看向青蟾,目光里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爱慕,还隐隐透出一丝欲求。
青蟾听明白了冯琚的意思,不自在的别过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那公主在妖市上,总是要挑选貌美之人带回去,你可知她要做什么?”
“她把那些人关到一个山洞里,但不知为何,山洞里的一部分人好像突然消失了,另一部分人过段时间总是会突然暴亡,死状十分凄惨,据说被拖出来时都面目模糊,浑身干瘪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干一样。”冯琚解释道,“故而也有人怀疑妙音公主在里面修炼什么魔功,罗刹国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邪修向来不少。”
“面目模糊?”青蟾问,“有人细察过死者面部吗?”
“你是怀疑……撕脸怪?”冯琚问,随即否认道,“我也怀疑过,但应当不是。我曾派人假装刺杀,试探妙音公主的底细,她确实只有天妖境初期修为。”
“又或者,撕脸怪另有其人,也许是站在妙音公主背后之人呢?”青蟾推测道。
“青蟾,你说的有理。先前我因那山洞毕竟由王室军队驻守,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没动用雪莲宗人手硬闯,但我即便单枪匹马去探那山洞,亦有几分胜算。”冯琚道。
“你还是莫要贸然涉险,我们再从长计议。”青蟾道,又忍不住感慨,“那公主如此胡闹,罗刹国国王也从不管么?”
冯琚笑了笑,“说起来,那国王从几年前就身体不好,不理朝政了,平日里朝臣很少能见他一面,又因铁扇公主远嫁翠云山芭蕉洞,妙音公主便更加无法无天了。”
“怪不得这公主如此嚣张跋扈。”青蟾感到一丝不对劲儿,“可我在妖市上听闻,那公主似乎一直想得到摄魂幡,倘若国王病重,身边又无其他子女,应当早些把法宝传给她才对。”
“确实,那日派去的刺客回来复命时也说,妙音公主即便陷在危急关头,也没拿出什么厉害法宝来。”冯琚道。
“这倒真有些古怪。”青蟾沉吟道,“国王既这般纵容公主,却又不肯把宝贝传给她。”
“除非,那个传闻是真的。”冯琚话锋一转。
“什么传闻?”青蟾追问。
“有传言说,国王早就死了,是公主下的手。可怪就怪在,国王每个月还会出来参加几次朝议,我前阵子也见过他两次。看他那气色,倒不像是死后被人操控的修罗傀儡。”冯琚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费解。
“那有没有什么邪术,能让死者气色看着跟活人一样栩栩如生?”青蟾追问。
冯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满是惊疑:“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是画皮术!罗刹国本就鬼修众多,好多修士都精通这门邪术!”
所谓画皮术,便是将活人的皮肤生生活剥下来,再贴到鬼修身上。这般操作后,鬼修看上去便与真正的活人毫无二致。
“所以,”听完冯琚对画皮术的解释,青蟾顺着两人的思路说出了推测,“那撕脸怪撕下脸皮后,或许并不是给自己用的。可它为什么偏偏专挑长得好看的人下手?”
“因为美人的皮肤大多红润白皙,按理说,这样的脸皮能多撑几日。”冯琚说着,目光落在青蟾脸上,缓缓解释道。
“那我们要现在就戳破这个秘密吗?”青蟾问。
“自然要,”冯琚笑了笑,语气重新变得轻松,“但不是现在。半个月后是国王寿辰,那位铁扇公主自从几年前跟妙音公主吵过一架,就再没回过罗刹国。这次,该把她请回来了。”
“好!”
“青蟾,你等我的好消息。”冯琚笑了笑,随即把木柴交给青蟾,化作一道白光遁去了。
……
三日后,青蟾在后院晾晒药材时,忽有人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晒簟,稳稳搭在了晾药架上。
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冯琚。
“可是有好消息了?”青蟾问。
冯琚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能说动她,谁知那铁扇公主自嫁人后,满心满眼便只剩夫君与孩子。我在信中已言明罗刹国王性命垂危,她却始终没有回信。就连去传信的人也说,铁扇公主甚至放话,此生绝不会再踏入罗刹国半步。”
“这……”青蟾顿感意外,“这铁扇公主竟如此自私自利么?”
“我也未曾料到。”冯琚眉头微蹙,缓缓说道,“当年她未嫁人时,在罗刹国宽宏大度,待人和善,口碑素来极好。”
“既然她满心只念着夫君与孩子,我们或许能从这二人身上寻到突破口?”青蟾略一思索,轻声推测。
“牛魔王在外的名声倒还过得去。”冯琚接过话头,语气带了几分不赞同,“可此人竟为了积雷山的万贯家财和玉面狐狸的美色,将发妻都抛在脑后,我实在瞧不上他这般行径。”
“那我们是否可以借此骗牛魔王出来,再让铁扇公主入局?”青蟾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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