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夏风簌簌,午后微风吹的道路两边大树沙沙作响,白云薄薄一层飘在天空阻挡了烈日,飞鸟缓缓划过天空,整齐的落在阁楼的屋檐上,只有一只落在戗脊上,不知是天气太热脑子不太清醒,还是这就是它的“目的地”。
宋飨正撑着脑袋吹着风,系统正偷偷给着提示,要宋飨注意此行的安全,嘴里正默念着,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刚要问什么意思,就被“咚”的一声巨响拉回现实。
祝勤急的满头是汗,冲进屋内,不见了,不见了,都不见了,乌沁和那个女子还有柯医师都不见了。
宋飨被冲进来的力量震到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听着祝勤说的这番话。
祝勤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宋飨,这可怎么办啊!宋先生。
宋飨揉着屁股回神,林二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守着人的吗。
林二已经沿着地上的线索去找人了,祝勤有些定下心神。
宋飨突然想起系统的提示“等闲平地起波澜”,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挠了挠祝勤的脑袋,怎么现在这么不稳重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祝勤着急的看着宋飨,王......,主子不在,会不会出什么差池啊!
不......会子还没出口,就听见身后一声窗户被打开的声响。
刚一回头就被百里祁抱了个满怀,宋飨“哎呀”一声,抬起头。
再不回来,这就要人去楼空了,还神神秘秘的把我迷晕了再走,真是可恶!!!
百里祁伸手揉了揉宋飨的脑袋,脑袋瓜还疼吗,声线平和稳重,像是对突发事件有把握的样子。
宋飨见状放松下来,低低的回答,不疼了,但......,目光转向了祝勤。
祝勤定定的看着二人,半晌回过神,刚要开口重复,就被百里祁打断。
我知道了,人已经转移了,林二在看着,现下这里只有我们几个。
随后瞟了眼宋飨,这是家“黑店”。
宋飨:......。
内心腹诽,是怎么精准的找到家黑店,还入住的!
百里祁看宋飨呆愣的样子,捏了捏人的鼻子,不过不用担心,刚刚已经去看了其他客栈......。
百里祁牵着宋飨坐下,给自己和他都倒了杯茶,半天都没继续说,气的宋飨抓起百里祁的手,咬了一口。
你怎么说一半还哑火了!
宋飨怒目圆睁,像是着急急了的样子,百里祁却被他这个样子逗笑。
低声在耳边道,你这个样子本王真想亲一口。
宋飨退回原来的位置,不说话了也和百里祁一般,倒了杯茶水,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祝勤:......。
半晌百里祁只是勾着唇看着宋飨,祝勤小声试探,那我现在收拾收拾,我们准备离开,换一下客栈!
百里祁伸手把人拉近,好了,不逗你了。
抬眼看着祝勤,不用了,这整座镇子都是“黑店”。
林二已经带着人先上路了,我们修整半日再出发,有我在不用怕!
祝勤听完,小小的松了口气,刚刚转身离开,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小声嗫嚅了两句。
百里祁刚要在碰到宋飨的唇,就被一把推开,踟蹰两步,找了个椅子坐下。
宋飨走近了些,低声问,祝勤,说了你最近怎么声音都这么小,是我最近恐怖了吗!
祝勤想了想开口,我能不能搬来和您二位一起啊,不睡觉也行,守着们也行!
宋飨反应了一秒,点了点头,当然啊!
就为了这事,你就不敢开口了啊!
祝勤支支吾吾,瞥了眼百里祁,百里祁则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一旁林一见状赶紧把人带走,片刻后屋内就只剩下二人。
宋飨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大步上前,坐在百里祁身侧。
祝勤走后的最后一眼为什么要看你啊!
百里祁喝完一杯茶水,放下茶杯,这茶叶不好,涩口,随后就起身把人抱起往小榻上走。
低声在耳边道,先休息休息,晚上有事要办,这次你要和我一起了。
宋飨趴在百里祁的胸膛上,瞬时感到很安心,乖乖闭上眼,沉沉睡去。
午夜,月亮像是个半闭上的眼睛,盯着大地上的人们,午后那几只鸟雀不知是一直没走还是又飞回来了,位置一动不动,连那只站错了小鸟也在戗脊上望着月亮。
宋飨在酉时就被摇醒了和百里祁一同躲在窗外的屋檐上,但行李却没收拾,一副匆忙逃跑的样子。
微风吹起额前碎发,宋飨伸出个脑袋向下看了看,心道,还真不矮。
百里祁把人拉回来,带上兜帽,小声嘱咐,别被发现了。
宋飨点点头,乖乖的靠着百里祁不敢再伸出头去,二人靠着剪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路上行人都归家了,大街上变的寂静无声。
宋飨小声道,灵州城此时该是载歌载舞,一定还是很有趣的!
百里祁捏了捏宋飨的掌心,用拢了拢兜帽,你喜欢,就等我们把事情都解决了,来着住上几个月,毫无牵挂的玩。
宋飨心道,等我们解决这些事情就该离开了,到时候肯定见不到了。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一声。
半晌,楼下传来一大批人经过的声音,宋飨本想再趴在屋顶上看,被百里祁拉住摇了摇头。
宋飨明了,裹紧兜帽乖乖待着。
不多时,就听见木楼梯传出来的咚咚咚声,听声至少有二十来人的脚步。
虽然知道百里祁做了准备,还是有些紧张,吞咽了口口水,屏住呼吸,等着里面人的发作。
少顷,一阵物品被摔碎的声音,屋内亮起了烛火,只听屋内人大呵,可恶,居然让他们逃跑了!是谁走漏的消息。
屋内又是一阵窸窣声,像是在讨论什么,等带头人要冲出房门时,天降神兵把所有人都围堵了起来。
不一会,有人从里面伸出了只手,低声道,主子,都处理好了,进来问话吧。
听见林一的声音,宋飨伸出个脑袋,小小的松了口气。
百里祁把拉住宋飨起身,你走前面。
宋飨乖乖听话,二人一前一后的跳进屋内。祝勤看着二人进来了,也快速的迎上前,扶着宋飨。
尽管宋飨他们住的是大屋,但也站的满满的,宋飨刚落地就差点踩到一人,小声说了句抱歉,随后又反应过来,为何要和绑匪道歉,于是学着百里祁的神情,狠狠的剜了那人一眼。
百里祁拉过宋飨的手,拉紧兜帽,低声道,戴好兜帽,别让人看见你了!
宋飨一脸疑惑,不过很快点头,心道,等解决了此事再问也不迟。
影卫们脚踩绑匪,单手举着火把,带着褐色面罩,青面獠牙,一副罗刹之相,黑夜里看见,的确叫人害怕,乍看之下,被踩着的黑衣人倒像是个良民。
百里祁向着中间须发最多之人走去,伸手拽下了此人的面罩,男人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百里祁瞥了眼影卫就朝身后去,坐下喝了口茶水。
宋飨见状也学着百里的样子喝了口水。
影卫拽起男人的脖颈,向前走去,狠狠甩在百里脚下。
百里祁喝完茶水后放下茶碗,发出“咚”的一声,眼前人打了个寒噤,慢慢抬眼看了眼百里祁。
百里祁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眼前人,男子又迅速的低下头。
说吧,这些年你们杀了多少人!
男子大惊,猛的趴在地上,没有,没有,我们不杀人,只是夺财,之后喂一点迷药,让人认不出我们来就行。
百里祁轻笑一声,只是夺财!随后贴着眼前人笑了出来。
大玥的律法在你们眼里竟是这般解读,不知县官是如何想的。
男子听闻先是顿了顿,很快脱力的趴在地上。
百里祁目露疑惑,瞥了眼眼前男子,影卫见状半跪下拽起男子的头发查看是否已然昏死过去。
男子被拽起后,闭着眼,一副等死的表情。
老夫有愧于圣上,虽是朝廷命官做的却是鼠窃狗偷之事。
宋飨听闻,被一口水呛住,咳的昏天暗地。
百里祁起身,挡在宋飨面前,轻轻拍着背,顺气。
男子见状也不敢说话了,默默的等二人顺了气,坐会原位才接着开口。
老夫如此作为也并非自愿,最开始时,举全镇之力还可勉强支撑上贡,后面要的越来越多,老夫实在是没了办法才走了贼匪之道。
上贡?给谁?宋飨率先开口,记忆里自己做县官时皇都也并没有这个要求啊。
男子抬头看了眼宋飨很快就别开了眼。
自然不是给圣上,给的是这北边的“土皇帝”,镇北王。
宋飨点点头,心道,这就对了,没有任何事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百里祁接过话,为何不上报州府,镇北王如此行径足够削藩了。
男子叹了口气,笑了一声,报过,但州府的官员和那人沆瀣一气,得来的却是骨肉分离和更昂贵的上贡,如今几乎每一家都有人被抓去了他的封地肃城控制住了。
宋飨拉住百里祁的袖口,低声道,我见你第一面时,交的陈情书就有提过,但没想到还有用这种办法控制的。
百里祁轻轻拍了拍宋飨的手掌嗯了一声。
男人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幕,低声请求,二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求贵人帮帮我们崬卫镇的百姓,此事之后,我自会投案,但若是再换一个吃人血馒头的县长,他们怕是没有活路了,说完望了望身后的众人。
宋飨想起自己是为何进的京,虽然是也为了救出百里祁才有的行动,但这个人物的初衷就是救出火海里的百姓,这也算了了“宋飨”的“愿”了。
百里祁看宋飨在走神,捏了捏袖子下的手,轻声道,哪里不舒服吗!
宋飨回神摇了摇头,有办法帮帮他吗!
镇北王一时半会扳不倒,还需一段时间,我留些人在这,那些人在来的时候就该明白怎么做,至于他们的家人,还要从长计议了。
屋内人交头接耳,片刻后纷纷趴下感谢。
还请贵人帮忙救出被困的家人,恩人大德,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唯有性命可受差遣!
宋飨有些害怕这种“山呼万岁”的场景,稍稍向后推了点,等着百里祁开口。
百里祁站起身挡在宋飨身前,各位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算谢了恩,其他无需报答。
百里祁回身面对宋飨,朝林一使了个眼色,林一便带着众人离开,只有祝勤还待在原位。
祝勤见状上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快速溜走了。
宋飨盯着祝勤的身影,放下兜帽,轻声开口,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看见你像是看见鬼一般。
百里祁放松下来,轻轻解开宋飨的兜帽,理了理头发,柔声道,不知。
半晌解开宋飨的外裳,抱着人回到了塌上,你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不是祝勤吧!
宋飨被百里祁的柔声低语弄的有些困,下意识回到,当然不是,我在想你!
夜深人静,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些鸟叫声在回荡,你一言我一语,异常美妙,山间昙花在夜里成片盛放,散发着柔白色的光,一阵马蹄震动,一列骏马背着月光疾驰而过,花叶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摇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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