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开业,因为前期宣传到位,第一天销售额虽然并没有特别亮眼,但是人气是有了。
销售额不亮眼,是因为宣传吸引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白送的东西来的。
这部分客户进来后,发现日常用的香料这里买的并不贵,又有品牌加持,也不用担心质量问题,看到有需要的,顺手也就买了。
从第二天开始,品牌效应就显示出来。
孟玉宁的‘宁’字牌香料,虽然都是低档香料,但是日常会买香珠挂件的,其实在普通人中已经算是精致人了。
听说‘宁’字牌香料在州府开了店,这两天还有优惠活动,正好天气也热了,都会约着关系不错的来店里看看。
香楼开业,虽然目前能吸引来的都是大众用户,但是香楼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是高档香楼。
孟玉宁装修的时候定位高,香料质量要求更高,哪怕是最普通的香料,进的也都是上等货。
只要是习惯用香的人,对于香料的档次虽然不能精准的分辨,但是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里的香料价位不比其他香料铺子贵,但是质量绝对比其他店里的好,原本只是抱着过来看看的态度来的,看到香料质量后,大多都上手买了。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销售额开始爆涨。
开业三天,提前准备的香包在第二天就已经卖完了,后面的都是现配的。
线香第三天也全部卖完,因为顾客要凑够一百文要赠品,很多都是先把钱付了,过几天做好了再来拿。
宁安香楼的名声,在兼州府一下子打响了。
开业活动结束,店里不再人满为患,但是孟玉宁却没有闲着,得把欠客户的线香先做出来。
好在樱桃和石榴在仓房县的时候,特意让她们在作坊学了一段时间,配料她们虽然不行,制作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配好香料让她们俩做着,孟玉宁就把这次新雕刻好的模具拿出来。
二十多套模具,开业之前只做了其中的几套的存货,剩下的十几套一个只试做了一套,确定成品都没问题就先放着了。
现在有时间了,孟玉宁又重新规划了一番,从中挑出十套,其中六套制作中档香料,四套制作高档香料。
剩余六套是孟玉宁觉得最好看的,暂时先不做,等遇到不差钱的客户,可以先卖个好价钱。
香楼开起来了,孟玉宁每天都像上了发条一样。
刚把开业时欠客户的东西做好,就到了香料一年中销售最快的节日,端午节。
端午过后就是夏收,孟卫行的建筑队,是要回家收粮食的,所以从端午节前工地上就放假了。
孟玉宁开了店,自是不能跟着一起回家了。
正准备让许强媳妇过来做伴,丰三带着高婆婆的信来了。
高婆婆信上说,作坊里出货都是商行去拉,做工的也都是干熟的老人,又有小英帮着盯着,生产上面出不了问题,她就雇了个推磨的,把丰三给腾出来了。
丰三来了,让孟卫行很是松了一口气。
孟玉宁把给家里准备的东西让丰三放到车厢了,对爹爹说:“这下您总能放心了吧?”
只要自己不在孩子身边,当家长的哪里能真的放心呢,孟卫行就又嘱咐了一句:“就算丰三来了,下午也要早点关门,免得天黑了再生事端!”
孟玉宁一点也不觉得爹爹啰嗦,点头道:“爹爹放心吧,做生意不差这一会,天不黑我就关门。”
闺女越是应的乖巧,孟卫行越是不放心。
但是地里的庄稼耽搁不得,再是不放心,也得回去了。
临上车之前,孟卫行又对丰三各种交代了一番。
丰三一个劲的点头:“老爷放心吧,除非要了我的命,否则别想动姑娘一根头发!”
孟卫行拍了拍丰三的肩膀:“好,这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丰三使劲点头。
孟卫行坐上车架,对闺女挥了挥手,甩了下鞭子,骡子带动车架往前行驶。
……
来城里做工的大部分人都回乡夏收了,街面上的人流却并没见少。
端午节期间,销售最多的是各种香料,不过孟玉宁还是推出了一套新款香牌挂件造型。
顺便还推销了一下定制业务。
卖大众香料,想挣到钱必须要有足够的销售量,但是一个店铺,销售量再大,也比不上作坊往外批发。
所以大众路线只是招揽人气,真的要打出名声,还得看高档香料。
高档香料因为原料贵,就算买的贵,其实也没有太过暴利。
但是定制就不同了,如果想定制,用什么香料先不说,只设计图案制作模具,就是十两银子。
所以孟玉宁把定制业务,当做香楼的主打项目。
虽然定了主打业务,但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客户基础,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孟玉宁把现在的销售重心,放在了新款的香牌和挂件上面。
新款的香牌挂件,孟玉宁也做了详细的销售计划,最终制定了限时限量销售计划。
一个月出一套新款,新款只当月售卖,也只做一批,过了五月份,或者是这一批买完了,以后店里都不会再出这一款。
新款的,限量的,而且香料也不差,用个一两年绝对不成问题,若是用的爱惜,好好保养着,还能用更久。
其他香料铺子这种用料,一块香牌或是挂件,一个要价都是一百多文,这里一个只要一百文,虽然是一口价,不能砍价,但是在其他店铺里,砍到最低也下不了一百文,很多不会砍价的,还砍不到一百文呢!
看到这么合适又限量的东西,只要日子过的宽裕的,喜欢了,顺手也就买了。
孟玉宁觉得自己严重低估了城里人的消费能力,一百多个香牌和挂件,从推出到全部卖空,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后面有当时错过没买回头再想买的,来店里发现已经买完了,一直缠着让孟玉宁再做一批。
孟玉宁制定限时限量销售,要的就是现在这种效果。
再做一批,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预订下个月的新款。
遇到家境实在优越,或者是家有要成亲的女儿的,孟玉宁就开始推销定制业务。
到回乡夏收的人回来,六月的新款就已经预订了将近五十个,定制也接了两单。
还没等孟玉宁向爹爹炫耀自己的成绩,先听到了一个大消息,孟老八家被衙门里收税的给针对了。
孟玉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正清干的,这个时候,县令正是看武家不顺眼的时候,他还这么干,孟玉宁担心:“这不是正好给了上面发作的机会了么!”
孟卫行:“放心,武家几辈子的胥吏不是白当的,更何况今年又是县令的考核之年,他若是对武益州出手,武益州就能让他考核不过关。”
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又在仓房县待了一年,孟玉宁早就明白,这个时代的胥吏都是家传的,他们手里掌握着整个县的基础信息。
朝廷官员想正常展开工作,是绝对抛不开这些当地胥吏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真的见识到武益州以一介胥吏身份,硬抗县令权势,不但把县令夫人侄子看中的闺女自主嫁人,回头还能在衙门里继续上值,没有足够的能力,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
孟玉宁感叹道:“武家舅舅可真厉害呀!”
孟卫行点头,然后哼笑道:“孟老八这次的地税,比往年多交了有一成!”
孟玉宁听完,心里一阵畅快,解气的很。
但是畅快过后,又是一阵茫然。
孟老八行事固然可气,但是自家这边在交税的时候故意为难他,难道不也是在用权势来压迫他!
孟玉宁想到这里,心脏如同被巨锤砸了一下,沉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孟卫行见闺女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担心道:“怎么了宁宁,是哪里不舒服么?”
孟玉宁看向父亲,喃喃道:“爹爹,咱们这样对孟老八,是不是也是在用权势打压他?”
孟卫行:“他当时不也是仗着家里人多势众来欺负咱们的!”
孟玉宁:“……”
孟卫行平静道:“自古以来,都是谁势大谁有话语权,要想不被欺辱,唯有自己能有足够的话语权。”
孟玉宁觉得爹爹说的对,想不被欺辱,唯有自己能有足够的话语权。自己现在努力挣钱,不也是为了能有足够的资本,好在某一天来换取话语权。
孟玉宁觉得自己是认同爹爹的说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就做起了梦。
梦里,孟玉宁身穿黄袍,坐在龙椅上,大殿外,一队侍卫压着孟老八跪在阶梯下面。
看着跪在那里的孟老八,孟玉宁只觉得身心舒畅。
侍卫首领指着跪着的孟老八,说:“此人曾经欺辱过陛下,其罪当诛,应该拉出午门斩首!”
侍卫首领说完,大殿内,刚才还虚无的殿堂,文武百官分站两列,纷纷出言附和。
孟玉宁想顺着大家意,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念叨。
孟玉宁听不清念的什么,本想忽略它,但是却怎么也忽略不掉,只能凝神去听。
慢慢的,念叨声清晰了一些,直到孟玉宁听到:富强民主文名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围喊杀声却变得小了起来,随着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围也重新变得虚无起来,唯有侍卫首领还在那里说着:当杀!
上一世的种种附上心头,孟玉宁忍不住也念:富强民主文名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孟玉宁念着,已是泪流满面,周围的一切全部化为虚无,孟玉宁也流着泪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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