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摇摇头：“没有，那里没有秦以纨的同学。”
方遇蹙眉，自己的方向错了？
“那就继续查学校里的同学，特别是有过被□□的经历，一个都不能漏！”
方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薛重说道：“你先去查吧，我看一看贩卖儿童的资料。”
薛重担心地问：“真的不用休息吗？这里我可以先看着。”
方遇不想休息，一闲下来，脑海中就全是那个人的影子，他打开电脑说道：“不用，我有分寸。”
看他如此坚持，薛重也不好再劝，转身忙自己的事情。
江因在医院里始终担心，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天空明月高悬，笼罩人们的睡颜，一只蝙蝠划过半空，带着滑翔的伞，飞向未知的远方。
第六感越来越强烈，江因最终还是太担心秦以纨，下床悄悄跑出医院，直奔学校！
秦以纨已经身在镜中。
镜里同样是夜深人静的半夜。
秦以纨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台，静静看着一个女生在篮球场开心打篮球的身影。
秦以纨的身影被隐藏在浓墨的夜色中。
女生身形高大，有些不属于女孩的健硕肌肉，她运着篮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与沉醉。
“张漫雪！”张漫雪母亲突然出现，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篮球，生气地说道：“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打篮球！”
“我喜欢……”
母亲继续劝解：“你跳舞跳得很好，老师都夸你呢……”
张漫雪赌气地抢过篮球，嘟囔着：“我不喜欢跳舞……”
母亲还是耐心地说道：“不喜欢跳舞也可以，音乐，画画……我们都可以学……”
“我不喜欢！”张漫雪忍不下去吼了一声，接着控诉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只喜欢篮球！”
“我不明白这些和性别并不冲突，为什么你非要把这些事情和性别挂钩！”
母亲没有反应，黯然离场。
“看到了吗？”镜灵来到秦以纨身边，“父母总是将他们喜欢的事强迫孩子去做，不管孩子喜不喜欢，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喜恶。”
秦以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她不会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爱，孩子感到压抑，只是父母表达爱的方式出现了问题。
秦以纨说道：“我在等你。”
“我知道。”镜灵随意坐在旁边，“看你态度这么好，今天我可以放了她。”
镜灵指了指张漫雪。
“不止是她，还有所有人。”秦以纨梦游般说道：“你恨我，我任凭你处置，但我希望你就此收手，不要再伤害别人。”
镜灵转过头，笑了笑：“你不害怕地狱吗？”
“我怕再有人因我而下地狱。”
镜灵轻轻说道：“已经有了。”
镜灵再次靠近秦以纨，勾唇笑道：“秦以纨，传说地狱有十八层，你猜，你能坚持到第几层？”
秦以纨坚定看向远方：“都上吧，反正不会死！”
镜灵十分满意，“我当然不会让你死，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还有一个问题，”秦以纨问道：“为什么你能攻击我和江因，却控制不了其他受害者。”
镜灵叹了口气：“能量不够……”
“为什么？”
“埋下的金属，被污染了。”镜灵大大方方的说道。
秦以纨笑了笑，“那你没多少时间了……”
镜灵紧盯秦以纨的双眼：“但这段时间，我仍然可以杀死很多人！”
“变态！”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我的……”镜灵望向遥远的回忆：“那时候，你说我可以有新的生活……”
秦以纨按捺住想掐死她的冲动：“我恨死那时候的自己！”
“呵，已经晚了。”
“漫雪……”镜灵来到张漫雪面前，说道：“是我错了，妈妈应该尊重你……”
张漫雪开心地抱着母亲哽咽。
“妈妈喜欢在夜里看着你，”镜灵抚摸道：“你可以让这个世界永远一直黑暗吗？”
话音刚落，秦以纨面前仅剩的一丝光亮熄灭，双眼像之前受伤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
镜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现在你的身体和灵魂，成为了永生！”
“世人皆羡慕长生，但有时，永生永世，也是一种极致的惩罚！”
秦以纨习惯黑暗，但这样的黑，他从未见过。
黑得没有任何瑕疵。
蓦地！
黑暗也没有了！
只剩下空洞……
那种空洞，就像是人们闭上一只眼，闭上的那只眼睛，看到，不，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以纨恐惧地站了起来。
镜灵“挖”掉了他的双眼！
眼泪不自主地在眼眶中打转，还没来得及适应，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突然叫出声来！
“啊——”
双手双脚同时在锯，蚂蚁蚀骨的疼蔓延全身……
江因心脏猛地一缩，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掉，“怎么回事？”江因痛苦地捂着心脏，“怎么了？秦以纨！”
一分一秒都很难捱，秦以纨浑身是汗，却咬牙嘲讽道：“你玩呢！”
“这才第二层，别急……”
心口的肌肉陡然被割掉一层，紧跟着是第二块肉被割下，割了十几刀之后，秦以纨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刑罚。
凌迟！
秦以纨动弹不得，身体被一块一块削减，嘴里仍然骂道：“就这小伎俩……”
“时间还早，”镜灵慢悠悠地说道：“别忘了，你是永生！”
秦以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年月日他已经分辨不出，只知道身体一直处于被割裂的状态，上百种刑罚全部轮流上刑，刚开始痛得满头大汗，但后来，他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疼痛……
等他好不容易习惯时，可能过了几十年吧……
镜灵赞赏地拍了拍手：“挺能忍，但是，诛心，能忍吗？”
“我不会信！”
“拭目以待。”
“林关汀，你是傻瓜吗？！”
是谢存的声音，还有纸被撕掉的声音。
谢存不再那么和蔼，语气带着十分的鄙夷和不屑，“一条狗都比你写得好！想学会催眠，你这辈子都做不到！”
“不——”林关汀尖叫：“不要——”
“林关汀！”秦以纨慌张喊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那你说什么是真的？！”万臻拍桌怒吼：“你就是精神病，难道指望我能帮你？！”
秦以纨疯狂摇头，摸着手在空洞中行走：“不能这么说……万臻，你不是那样的人……”
“叶医生，这是分成……”陌生男人悄悄说道：“这几个私自摘掉的器官全部被买走，买家很大方，给了我们这个数……”
叶凡空满足地数着钱：“早知道钱来得这么容易，当初就该多骗几个人……”
秦以纨快哭出来，“不要……”
“你是谁的儿子？”方遇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居然敢在市区飙车还撞死了人！”
“我爸可是你们的大领导，不信去查。”
“原来是他的儿子，你放心，这件事保证处理得滴水不漏，到时候查出来，你才是受害者！”方遇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当时候帮我多美言几句……”
“滚——”秦以纨口吐鲜血，心脏被碾成粉，“恶心的东西！”
“那江因呢？”镜灵悠哉地问道：“你想让她变成哪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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