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文知道和他妹夫作恶多端,被判处秋后问斩。
那些孩子的父母也全被放了回来,全村二百三十五个人,全都平安回来了。
那些孩子还有他们的父母都带着礼品感谢钱语卿的恩情,钱语卿只象征性地手下些他们自己做的小玩意和面点,其他贵重物品全都让他们拿了回去。
“大人可是在为钱庄被烧一事烦心?”说话的是小石头的父亲,他知道是钱语卿救了自己两个孩子的命,自然是想着多帮点儿忙的。
“是啊,钱庄被烧,里面的银钱也全没了,有些棘手。”
小石头父亲往前走了一步,跪下说道:“大人,草民在矿场的时候偶然听说,这京城的钱庄有些是有问题的,烧了正好一了百了,罪证全无。”
“你说的可是真的?”钱语卿听后震惊,她竟没想到这一层来。
“草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小石头的父亲发誓道,“大人,您救了草民两个儿子,草民只想为大人分忧,报答恩情啊。”
他言辞恳切,不像是在说谎,钱语卿也根据他的话将相关人员带来审问。一些人口风确实严,但更多的是见了刑具就全招了。
钱语卿将他们的供词整理成册,准备明日呈给皇后。可叫她不解的是,这些人对于纵火的过程的供词很不一致,有些更像是胡乱编造的。
“会不会是他们对纵火一事并不知情?”月盈公主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主子并未告知他们纵火一事?”钱语卿说道,“不可能,他们都能知道钱庄里的钱有问题,纵火一事告知他们又有何妨?反正全是杀头的罪过,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月盈公主点头:“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先将此事禀报给娘娘,其他的我们再慢慢审。”好歹这也算是有了一个突破口。
可没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宇文余尘呈上去了一份比钱语卿手里更详细的罪证。
“语卿,你看看这些。”皇后将宇文余尘呈上来的那份递给钱语卿。
钱语卿仔细翻阅,心里由最开始的疑惑已经转变为震惊:“宇文大人是如何得到这份证据的。”
“他说,他那日去钱庄取现银回来,却不成想钱庄里的管事支支吾吾,想方设法不给他银钱,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便着手叫人调查,没想到真的查出来这么些腌臜事来。”
钱语卿怔怔盯着宇文余尘递上来的那份卷宗,总觉得哪里不太多。
不过事到如今,钱庄里的银钱数目不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钱语卿带人搜查了宇文余尘名单上的那几个大人的家里,有人珍奇古画应有尽有,有人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弃之如履,还有人谨慎起见,建了一座密室藏匿从钱庄弄来的那些银钱,但还是被钱语卿发现了打开密室的机关,将里面的银钱全部没收。
最后,这堆黄金白银、绫罗绸缎、珍宝书画送到皇宫的时候,二十驾马车不间断拉了一整天才拉完。
皇后随即命人将这些放到国库里,并下旨:今日我朝抄检贪官,丰盈国库,为解百姓疾苦,特面赋税一年,彰显天恩。
此旨一出,天下百姓无不对皇后感恩戴德,纷纷称赞皇后是天命之女,当福泽万年。
当然,这句话并未传到皇帝耳中,因为他整日沉溺在后宫中,根本不会理会外界琐事。
“语卿,本宫将下旨赐婚孔领德与钱翩翩,你意下如何?”
钱语卿不明白,明明前些日子皇后还在犹豫,今日为何就下定了决心。
“近日有流言称,本宫这般大力支持女子做官,并非是为了天下女子,也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登基。”皇后冷声说着,“还有人说,钱翩翩与孔领德两情相悦,本宫不赐婚,是为了钱翩翩手里的兵权。”
钱语卿一声不吭的听着,这流言并非有哪里不对,只不过是现在皇后羽翼还未丰满,传的不是时候罢了。
“所以娘娘就不去过问翩翩,直接赐婚了吗?”钱语卿知道,她这个堂妹生性不喜被约束,这种赐婚怕是更会使她恼怒。
“本宫听说,钱翩翩与孔领德也算是青梅竹马……”说到这里,皇后也叹了口气,她自然不会是在为钱翩翩,而是为了自己。因为一旦赐婚,她很有可能失去钱翩翩这一助力。
“臣明白了。”钱语卿知道自己与皇后之间只有利益,如今皇后利益即将受损,她自然会优先保全自己的利益。
离开皇后宫殿,钱语卿看着桌上的医书都越发不顺眼起来。她将面前的纸揉成团扔在地上,又不解气地踩了两脚。
“暖日。”钱语卿坐回椅子上撑着头轻唤。
暖日听到钱语卿的声音很快来到内室:“大人有何吩咐?”
“书信一封给白薇,让她给我准备一个美人,一个但凡是男人都会心动的美人。”这是钱语卿第一次主动找谢白薇要人。
暖日自然也知钱语卿所谓何事,只道:“大人只管写信,其他都交给属下即可。”
皇后的赏花宴还是如期举办了,钱语卿见钱翩翩脸色不太好,想来也是知道了赐婚一事。可为官三年,她到底沉稳了不少,圣旨一下,若是抗旨,将连累整个钱家。祖母替她操心了这么长时间,她不能再连累了祖母。
“钱大人。”三皇子到底还是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酒杯,“有花怎能没有酒呢,正巧我这里有美酒,不知钱大人能否赏脸喝上一杯?”
“抱歉三殿下,臣今日身子不适,怕是喝不了酒了。”钱语卿婉言拒绝。
钱语卿与三皇子贺云客只不过是几面之缘,若是直接答应,倒更像是钱语卿有什么阴谋。
“云客兄怎么来了这里?可叫我好找。”谢白幕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真像是找了贺云客许久的样子。
“我是见这里花开得艳丽,所以特地来此赏花。”贺云客讪讪笑着搭话。他早就听说谢白幕对钱语卿也有几分兴趣,生怕谢白幕会坏了他的好事。
“这样啊。”谢白幕正好看见贺云客手里拿着的酒,“哎,正巧有酒,不如我们在这里浅酌几杯?”
贺云客这酒里被下了东西,自然是不能给谢白幕喝的。他拽着谢白幕就往别处走:“你在这里一直打扰钱大人做什么?快随我到别处赏花去。”
钱语卿继续坐在石凳上等着,她相信,贺云客还会继续来的。
“语卿。”皇后此时也过来了,“你可是在怪本宫?”
“娘娘是君,语卿是臣,臣怎么会怪君呢?”
皇后满脸愁容道:“本宫也是不愿意的,若是语卿有别的法子,本宫也不会反对。”
这意思就是,只要你钱语卿能有个正当理由阻止这次的赐婚,那她也会顺理成章地取消赐婚一事。
“臣明白,多谢娘娘提点。”
谢白薇的回信昨日钱语卿就已经收到了,信上说那美人已经在前往越国的路上,具体怎么用,全凭钱语卿自己。
现在有了皇后的口头承诺,此事也变得更简单了一些。
“钱大人久等了。”不一会儿,贺云客果然又回来了。
钱语卿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三殿下怎么一个人来了,谢公子呢?”
贺云客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又难看了些许,但还是强挤出笑来解释道:“那边有个姑娘想要去找白幕兄赏花作诗,白幕兄就顺势留在了那里。”
“原来是这样。那三殿下不去风花雪月,跑到臣这里来做什么?”
贺云客又一次将酒壶奉上,说道:“我只愿与钱大人共赏美景,其他女子在我眼中,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唯有钱大人,如同姑射仙子下凡一般美丽。”
贺云客这话说得肉麻又恶心,偏他还不这么觉得,依旧滔滔不绝。钱语卿知道自己的任务,也只能在这里强忍着敷衍下去。
“钱大人,不知您能否赏个脸,陪我喝杯酒呢?”贺云客终于停下,将话题转移到他带来的这壶酒上。
“三殿下,臣今日身子实在是不适,要不这酒改日再喝可好?”钱语卿依旧是那副说词。
贺云客怎会就此罢休,劝道:“只喝一杯来助助兴也是好的,如此盛景,没有美酒相配实在是遗憾。”
钱语卿假装经不住劝,答应只喝一杯。
贺云客差点儿没压住嘴上的笑,急急忙忙给钱语卿盛了一杯酒。
“钱大人请。”
钱语卿接过酒杯,假装没看出贺云客眼中的志在必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贺云客在酒里下的都是钱语卿熟悉的药,那这伪装起来倒也更不容易弄出破绽了。
“钱大人再来一杯吧。”贺云客又为钱语卿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
钱语卿扶着头,假装头晕,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实在是不胜酒力,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钱语卿站起身,踉跄几步,就直直摔在了地上。
暗处突然出现几个人,帮着贺云客将钱语卿带去了别处。
钱语卿待的这个地方僻静,所以此事无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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