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鱼寸步不让:“那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死,迟早有一天会杀死你。”
聂郢伸手握住她的剑锋,瞳孔中是黑色的风暴:“那你就杀了我。既然你这么恨我,就杀了我!”
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滴,但聂郢毫不在意,望向江温鱼,风暴里凝结着火焰。
声音似蛊惑一般:“你心里其实不想这样的。我是爱你的啊……杀了我,你也是会痛苦的吧?你这么善良,甚至都不愿意周琪死。你怎么会愿意我死呢?”
日沉。
树枯。
花瓣失去颜色。
江温鱼的冰剑,刺入聂郢的胸膛。
黑色迦楼罗手指青白,长出鸟爪一般的皮,似铠甲一般,紧紧抓住剑锋,使其不能往前再进分毫。
他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叹息。
“你真的……想让我死啊。”
冰封的寒气仿佛完全笼罩住那鼓噪的心脏,冻结得发痛。
江温鱼收回了剑,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讥诮说道:“怎么,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没意思,原来只是说说而已。”
聂郢以为江温鱼不会出手。
可江温鱼知道聂郢必然会去挡。
她憎恶聂郢的不诚。这几天的轻松相处,都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山雨来时,只是更加撕开两个人之间的裂痕。
贪狼剑的评价果然没错,魔神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喜欢上这样的魔神在幻境中的化身!
如果让贪狼剑或者师父知道,一定要嘲笑自己了吧。
冰剑碎裂,聂郢猛地抓住江温鱼的手腕。如拨云见月,禁地秘境中的一切景色都散去,江温鱼感觉四肢百骸传来钻心的疼,让她几乎跌坐在地。
——他们离开了禁地秘境,回到了最初的山洞中。秘境里的一切都如幻影,时间似乎没有流逝,除了火焰消失留下一片枯黑,地上还有圣女灵珠的尸体。
聂郢掐着她的手腕,却并没有扶起她的意思。被他拉扯的手臂也觉得疼,只听见他阴鸷说道:“你想要离开,你想要真实,那就随你的愿。怎么样,感觉到没有?真实就是……你快死了。”
江温鱼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却一时半会儿挣不开。正想要反唇相讥,堵塞的山洞被人从外面破开,罗澜的身影出现,惊愕地望向地上圣女的尸体。
他看了看活着的两人,目光定在江温鱼身上,迟疑道:“你杀了圣女?”
他有理由这样怀疑,毕竟江温鱼在罗澜办公室指着他脖子威胁他的时候,的确有说过要杀了圣女的话。
江温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勉力问他道:“罗澜,你是不是又设计了我一次?”
圣女怎么那么巧将他们堵在禁地山洞里,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聂郢恰巧激发禁地秘境,他们两个可能就要被圣殿火焰烧死了。
而且圣女进来的时候就质问江温鱼交出离火令。按理说没人知道离火令在江温鱼手上,除了罗澜和聂郢。
聂郢知道是因为在树上江温鱼主动拿出来给他看了,好让他带自己进禁地山洞;罗澜知道是因为江温鱼就是从他那里抢到的离火令。
罗澜整个上山的路上都没提离火令的事情,也没和金目君说,江温鱼还以为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在乎离火令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呢。
可没想到圣女早就在这等着。
再联想到罗澜和圣女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指不定就是罗澜这灰毛鸟背信弃义,吃完原告吃被告。
罗澜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
他话音戛然而止。
僵硬地低下头,看向那只穿透自己身体的青锋利爪!
血液顺着往下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聂郢冷漠地抽回爪子,发出利器剥离□□的声音:“聒噪。”
他只觉得罗澜的存在是如此碍眼,分享着江温鱼的言语,分享着她的关注,而这都是他已经失去的。从前他做一件事之前总是要仔细谋划,要达到圣女的要求,要避开大祭司的锋芒,要平衡几方的势力。
可聂郢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感觉不到,他的神经、他的情绪,都被江温鱼烧成了灰烬。
罗澜的双眼仍是不可置信,身躯已轰然倒地。
江温鱼失声尖叫道:“罗澜!”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罗澜身边,试图按压住他的伤口,可那伤口完全地塌陷下去,鲜血如地泉潺潺往外冒。
“罗澜……罗澜!”江温鱼慌张喊他的名字,却完全无济于事。
“我……我是想来救你的……”罗澜缓缓抬起手触摸她的脸颊,可是只来得及在她下巴留下三道指血痕,就无力垂落。
他甚至还勉强笑了笑。这也许是他面对江温鱼最真诚的一次。
最后轻飘飘的落下:“……对不起。”
然后,再无声息。
江温鱼简直不敢置信——聂郢杀了罗澜!
江温鱼对罗澜的感情很复杂,她很防备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可罗澜的确也没有真正害过她,反而是最积极给她真相的人。
她的确在怀疑罗澜,也在质疑他,可是没想让他死。
就算是想让他死,也该是江温鱼亲自来动手!
聂郢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讥讽道:“你都要死了,还关心他的死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要去激怒江温鱼,为什么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也许这样能让她回头再看看自己。不管是憎恨,不管是怨怒,至少能有只言片语的回应。
江温鱼抱着罗澜的头,没有搭理他。
她只觉得聂郢疯了。
昨日还如亲密伴侣,今时已成相看两厌的仇敌。
江温鱼跪坐在罗澜的尸身旁边,聂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去的悸动、心脏旁震颤的酥麻、如小溪汇聚围绕的暖流,现在都已冷却。
江温鱼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而这个将死之人,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他的厌恶。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也已经死了。大脑无法思考,十指控制不住地长出鳞状纹,只想要发泄愤怒,只想要毁灭。
罗澜轰开山洞的动静很大,很快就引来了护卫队,一看到这里的景象,惊慌地离开了。
不多时,所有羽族战士已经在禁地山洞外严阵以待。
他们指责聂郢狼心狗肺,辱骂他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血杂种,但是他充耳不闻。他盯着江温鱼的姿态,目光幽沉中还混杂着渴求,仿佛等着她说点什么。
可是江温鱼什么也没有说。
不少羽族战士都虎视眈眈欲杀聂郢而后快,但是他们还没有动。
直到——
“你们先下去吧。”
昏暗的天色中透进金光,金目君走了过来。他手持一柄长.枪,不用多言语,羽族战士皆向他低头示意。
聂郢终于转过目光,正视对方。
金目君之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是高山仰止的人物。
他杀了圣女,杀了罗澜。毫无疑问,金目君是来杀他的。聂郢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金目君打算亲自动手,这是多么看重他啊。
那么——他怎么会让金目君失望呢?
没有半点迟疑,几步蹬上山洞墙壁,借力飞跃,利刃直取金目君的咽喉!
枪柄挡住攻势,金目君也急退几步。聂郢的力量让他心下惊异,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实力竟然远胜从前!
聂郢看出他的惊诧,故意说道:“金目,我已经取得禁地的传承,等杀了你,这大祭司的位置就是我来坐!”
他从来没想过做大祭司,他也没兴趣。羽族从来都不是他的家。
可聂郢知道金目君看重这个,他想要激怒金目君。只有看到别人的激动,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情绪更有出口。
“你不配。”金目君冷冷说道。他的话语里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嫉妒,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凭什么?!”聂郢低哑地嘶吼着,“我不配得到该得的?我不配得到回报,我所付出的根本没人在乎是不是?我就该被讨厌,就该被憎恶是不是!”
江温鱼终于抬头看了聂郢一眼。
她觉得聂郢在指桑骂槐。
但聂郢已经没再看她了,完全与金目君缠斗在一起。他的速度很快,角度刁钻,不多时已经划开金目君手腕,让他一时脱力,长.枪飞了出去!
金目君单膝跪地支撑,其余羽族战士立即想要帮忙,但他立即喝止:“退回去!这是我与他的决斗。”
金目君这样说,其他的羽族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退回去不插手。
决斗是两个人单独的战争,是一种荣耀之战。尽管他们认为聂郢根本配不上这样的荣耀之战,可是金目君享有绝对的尊敬。
“纵然你成为迦楼罗,纵然你得到禁地传承……”金目君单手抹去嘴角鲜血,目光坚定澄明:“可是阴险之辈不配在天空翱翔,邪恶之人永远无法成为光明之子!”
“祭司,是护佑羽族的存在,是与天地生灵的沟通者。你再强大,也只能成为深渊的恶魔。”
这一瞬间,江温鱼完全被金目君吸引,甚至能看到他身上散发出金光。
金目君展现出了类似于“神格”!
江温鱼不禁开始思维发散,金目君在魔神的幻境里代表着什么?难道说,北方大帝也有过畏惧的神明吗?
金目君不同于圣女,哪怕他跌落在地,哪怕他武器脱落,也显得有神圣的光辉。这也就意味着,在真实世界里,被称作魔神北方大帝也有一位和他不对付、但却令他尊重的神明。
此时两个人的决斗进入更加惊险的时刻。
聂郢挥动翅膀,平地卷起一阵风,只不过片刻就将金目君的长.枪握在手中!
他并没有迟疑。
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反正最怕失去的,已经失去了。黑色的羽翼扇起飓风,刹那间飞沙走石,沙尘遮蔽了启明星——
那把长.枪,眼见就要刺入金目君的胸膛!
可是停住了。
那是一张脆弱的冰盾,挡住了长.枪的攻势。
冰盾碎裂的同时,江温鱼踉踉跄跄地跑到金目君面前,背对着金目君,直面聂郢:“你不能杀他!”
如果真的像她所猜测的那样,金目君在幻境中的意象,在真实的神界中意味着一位他尊敬的神明,那么在幻境中杀了他,可能会对魔神的心境造成影响。
到时候会不会有连锁效应很难说。
聂郢完全不能理解江温鱼的举动:“你维护他?”
这个认知让他暴怒,嘶嘶喊道:“你连他也要维护?江温鱼,你就这样恨我,存心要折磨我是吗?!”
江温鱼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是扭头对金目君说道:“大祭司,请您给我个机会。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你们羽族都暂时离开禁地附近,我能解决这件事。”
金目君站了起来,他一边的翅膀已经折断,耷拉下来,可看起来仍然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将江温鱼从自己面前推开,挡在身后,淡然问道:“这是大人的事,不需要你解决。”
“你——”江温鱼话还没有出口,就开始剧烈的咳嗽,用手捂住发出痛苦沉闷的声音。
手掌拿开,全是暗红色的血。
她郑重地向金目君说:“我很快就要死了。你打不过他,事实很明显。给我一天时间,你并不会损失什么。还是说,为了你的骄傲,为了所谓的荣耀,你非要在今天送命,抛下你的族人?”
到这时候江温鱼还敢无视他,不搭理他,聂郢忍了一下,可是看江温鱼和金目君说话没完没了,忍无可忍道:“说够了没有?”
金目君凝神望着江温鱼。
江温鱼无所畏惧。
“好。”
当他答应这一刻,就完全不拖泥带水,转身走开。
天边即将日出,云光大亮。
江温鱼坐在山洞前面,看着日出。
贪狼剑好不容易重新爬上线,这个局面有点看不懂,连忙问道:“”怎么了?罗澜和灵珠都死了?”
“你来晚了。”江温鱼鄙夷道:“修罗场刚刚结束,聂郢想杀金目君,被我阻止了。”
贪狼剑:……???
它上线的时候金目君已经离开,没有看到之前那场。哪怕只是这样它也相当惊讶,聂郢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
江温鱼没有体谅贪狼剑复杂的心情,她直接问:“我如果在幻境里死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贪狼剑也知道她中了毒,倒是没有多想她这样问的用意:“应该没问题,大不了就是下次融入幻境的时候困难一点。”
它之前被魔神屏蔽强迫下线的时候就考虑过了,如果不能让江温鱼安然从幻境中返回,唤醒魔神也没有意义。和澹台慕商量过,就算是没找到魔神信物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让魔神那个老家伙沉睡到死。
又或者发生江温鱼在幻境中死亡的情况,澹台慕那边已经有了应急预案,到时候及时把江温鱼的神识拉回来就行,问题不大。
贪狼剑把这个话跟江温鱼说了,她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打算做什么啊?”贪狼剑追在她后面问。
江温鱼没有回答。她坐在山洞前面,仰头看着天边的红。
太阳要出来了。
聂郢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他看着江温鱼的侧脸,晨曦铺在她的脸上,多么美丽。
多么短暂。
多么虚假,虚假的就像在禁地秘境中那样,让他以为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也许是命中注定,从一开始就不能拥有。强行挽留只会越来越错。
天边一片浓郁的红。
天光大盛,金光闪耀!
江温鱼在晨曦中转过脸来,流光溢彩,眼眸含雾,好似枝头树叶般轻轻的笑,太浅看不清。
“多么好啊。金黄的日出,热烈的生命。”她感慨道:“聂郢,你有没有体会过?”
她忽然抬起手,扇了聂郢一耳光!
聂郢躲闪不及,面无表情地挨下这一掌,却并没有动作。
他只是看着江温鱼——
像是在等待一艘永远不会返航的船,等待一句无法说出口的话。
“我从来、从来没有爱过你。”江温鱼绽放大大的笑,一字一句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你真让我恶心。”
“遇见你真是我的错误,我再也不会遇见你了。”
“被你这样的人爱上,我不如去死——”她面色突然狰狞:“或者,你去死吧!”
江温鱼不想说这样的话,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如果她要以死亡来终结幻境,也许这是最好的注解。
她掌心瞬间凝结三寸长的匕首,往聂郢脖颈划去!
但是聂郢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表演,不躲不避。
可是江温鱼伸出的冰刃,不会消失。就在离他的皮肤差几毫米的时候,突然调转回头,狠狠扎向自己心脏!
她怎么会真的杀死聂郢呢。她所能杀死的,也只有自己了。
可是她不想让聂郢为此愧疚。那么,口出恶言也好,针锋相对也好,就让他抛弃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吧。
贪狼剑在一旁叽哇哇乱叫,江温鱼全不理会。这是她想好的办法,她实在对付不了聂郢,也找不到信物,干脆决定放弃这个任务。
死回去,是最快捷的方法。
回去之后还是好好修炼吧,再也不来这破幻境的。
魔神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倏忽,一根羽毛落地。
切断了她的冰刃。
“啊……”
聂郢发出一声悠扬又漫长的叹息。
“真傻啊。”他轻轻地说:“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江温鱼的脸颊,轻柔的好像羽毛。可离开她皮肤的时候,开始伸长,变得锋利——伴随着利刃入血肉的声音。
扎入了自己的胸膛。
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也不如江温鱼的唱作俱佳。
江温鱼眼睁睁地,看着他捏住自己的心脏,在他手中流血,化作一粒黑色的珠子——
住手!
她下意识想喊出声音,却喊不出来。
那颗黑色珠子被钳住下颌塞进她的嘴里,四肢百骸流过一股暖流,所有损伤的经脉都在修复。
黑色珠子竟然完全化解了江温鱼体内的毒素,让她身体状况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这是解药。
他用心脏,做成的解药。
“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聂郢趴在她的耳边说:“……只要你好好活下去。”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江温鱼身上,失去生机。
江温鱼似乎看见他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化作云,化作雾,然后彻底消失。
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江温鱼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山海融合,胶卷褪色。
幻境,破灭。
*
“你真是好棒棒哦。”
江温鱼醒来就听到了贪狼剑冷漠的声音。
她的头很痛,摸着头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观星台上。
原来真的死回来了,计划通。江温鱼沾沾自喜。
她刻意不去想聂郢最后的那句话,那声雪落冰川的叹息。
聂郢不是什么黑色迦楼罗,也不是备受欺负的孤儿。他是北方大帝不佞天的化身,是幻境的根本。
在幻境里她没有死,江温鱼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聂郢挖了自己的心脏,凝结成妖丹,喂进了她的嘴里。
所以幻境破灭了。
可有些事情,其实不用太明白。她必须硬起心肠——在凡间挣扎不能飞升的是她江温鱼,而不是北方大帝不佞天。
人家不值得可怜,她也没有资格去可怜。
面对贪狼剑的冷嘲热讽,她懒洋洋地说:“魔神这条路走不通了。他的幻境根本找不到什么信物,反而把我折腾的够呛,我还是向澹台君道个歉,回自己的琥珀山庄待着吧。”
洛川河畔,琥珀山庄,是洛川宗主的根据地。
贪狼剑在半空中晃了晃,罕见的沉默了。
江温鱼逗它:“怎么,没想到我这么轻易放弃,失落了?”
她正经地说:“果然捷径不好走,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修炼比较好。修为越高寿命越长,大不了再等一两百年,魔神总归会自己醒过来的。”
虽然这样说,可江温鱼如果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就不会年纪轻轻就一心想成仙了。
“可是你已经拿到信物了。”
澹台君穿着一身青衫,步如踏云地走过来,他长得好看,走路好看,声音也好看。
所以澹台君出现的时候,江温鱼就全程望着他看。
然而澹台君现在说的话却更值得注意。
“信物?”江温鱼皱眉:“我什么都没拿到啊。”
澹台君朝她腹部一指。
江温鱼突然觉得胃里面翻涌,一阵恶心,张嘴就吐出来一颗黑色的珠子。
是聂郢的妖丹!
江温鱼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黑色珠子,她想到聂郢那双黑色的瞳孔,仿佛留下深刻的痕迹,很难在记忆里抹掉。
“誓言之珠。”
澹台君解释:“上古时期大鹏金翅鸟以毒龙为食,当毒气聚集,它在天空上下翻飞七次之后,便落到金刚轮山顶上,然后向东飞,一直飞向太阳直到**而死,身体化为灰烬,只剩一颗心脏被火煅烧成为纯色琉璃的宝珠。”
“远古神会把这种宝珠当做发誓的媒介。誓言封存在宝珠里,如有违背,就如大鹏金翅鸟一般,烈火焚身而死。”
江温鱼若有所思:“佛教里面称大鹏金翅鸟为迦楼罗。所以,在幻境里,魔神把自己设定为迦楼罗是有意义的?”
“他曾经违背过自己的誓言,害死了对他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澹台君缓缓说道。
“这也许是他内心的愧疚吧,就像因为他的血,害你中毒一样。最后死亡的这个结局,是他自己选的。”
澹台君特别强调一般说:“所以你不用感到愧疚,你没有做错什么,从来没有。”
江温鱼:“……”
她严重怀疑,澹台君和北方大帝是不是有仇。可有仇的话北方大帝怎么会选择让澹台君接替他九幽主君的位置?
【迦楼罗】周目已经结束,下一周目【吸血鬼】文案上有写,剧情会偏轻松一点,相信我,真的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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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迦楼罗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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