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怪物终于死了,在它死之前,它又想攻击杰西明,杰西明用屏障阻挡它,瓦解了它的一些攻势,但还是被对方利爪划伤了。
但很明显,她伤得没有丹尼尔重。
她走过去,清楚地看到,丹尼尔就要不行了。
“丹尼尔。”她说了一声,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认为丹尼尔救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清醒过来后就会后悔,临死之前,比起跟她,丹尼尔估计更愿意跟他的表弟艾维斯聊聊天。
影子怪物消失后,托马斯的本体就变得疲弱不堪,艾维斯解决了托马斯的本体后走了过来。
但丹尼尔没有看他。
丹尼尔用颤抖的声音说:“杰西明,我之前绑架你,是因为害怕你取代艾维斯,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
“现在我要死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把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让给艾维斯?”
人死为大,可惜这个世界上的誓言是受魔法约束的,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杰西明只能说实话:“不可以,我不能答应。”
她只能拒绝。
谁曾想,丹尼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好,这才是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应有的姿态。”
“什么?”杰西明一时不能理解。
丹尼尔说:“杰西明,我当初绑架你的时候还不接受你,但现在我接受了,无论是你还是艾维斯还是克里斯托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我都能接受。”
杰西明惊讶地看着他。
丹尼尔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虚弱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很意外我的决定吗?可是我本来就不认同父亲的想法,你们,要获得魔石的承认,要利用魔石的力量把世界变得更好。其实,世界变得好不好都无所谓……我只是很遗憾,我还没有看到魔石的力量,光听艾维斯提起过异空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见识过,真想看一看啊,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的诞生。当然,艾维斯,那个大魔法师要是你,就更好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艾维斯说的。
艾维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在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后,丹尼尔停止了呼吸。
杰西明返回宿舍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打开宿舍门,看见门外站着克里斯托。
克里斯托说:“杰西明,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杰西明让开让克里斯托进来,然后关上宿舍的门,问:“怎么了?”
克里斯托说:“这次回家,我试探了一下父母,大致想明白了丹娜和凯瑟琳究竟被五大家族威胁着要做什么了。”
杰西明这才想起来,因为她当众揭露五大家族的内幕时克里斯托不在,所以过去她与她之间是存在信息差的。
于是她只好默默听着克里斯托把杰西明早已弄清楚了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这完全是值得的,因为克里斯托解释完之后问了杰西明一个问题:
“杰西明,你说现在五大家族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杰西明想了一下,回答:“应该是知道了吧,不然也不会有托马斯的事情。”
克里斯托摇了摇头:“你错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托马斯不过是一次尝试罢了。”
杰西明思考:“有什么区别吗?”
克里斯托说:“起码现在采取行动,我认为我们可以阻止他们做更过激的尝试。”
杰西明问:“什么行动?”
克里斯托说:“很简单,五大家族做出这些行为,无非就是怕‘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这个头衔落到外人手中。而我们可以给他们造成一种假象,让他们认为,我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要怎么做?”这回开口道是艾阿娅。
克里斯托说:“我们可以从上到下维持一种口风,让五大家族以为,消灭托马斯的影子怪物的人是我。”
杰西明思索着:“这一点重要吗?”
克里斯托说:“我会告诉父母,我之所以能消灭托马斯的影子怪物,是因为……关键时刻魔石将力量借给了我。”
克里斯托语出惊人,但经过思考后,杰西明和艾阿娅都同意了她的建议。
“接下来就是说服学校里的其他人了,希望他们当中没有人嘴快,把真正的真相弄得人尽皆知。”杰西明说。
克里斯托说:“还有一件事,是我想到这个建议时注意到的,杰西明,你注意到了吗?”
“什么?”杰西明问。
克里斯托不带感情地复述道:“‘这是给校外生的讯息:查清学校里发生了的事情的真相,查清者胜出。’”
杰西明打了一个寒战:“你的意思是,魔石早预计到了今天?它要校外生查清的真相,就是我们正准备编造的这个?”
克里斯托说:“我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克里斯托去找校长告知自己的建议了,而杰西明没有跟着去,依旧留在宿舍里思考:“如果有校外生查清校内的真相并让五大家族知道的话,那么我们校内生都得死,而他是不用死的,因为他在校外嘛;但如果我们告诉五大家族魔石出的难题里有“校外生查清者胜出”这句话并让五大家族相信的话,那名查清真相的校外生也是要死的;所以得知真相的他一定会希望我们这些校内生早点死,快些死,最好一句话都不要申辩地就死,冲突也就由此而生;这符合魔石一向的习惯,上一次考试,它将凯瑟琳和丹娜与我们校内的其他人对立起来,这一次考试,它对立的是我们校内生和校外生。”
想明白了这些,杰西明越发感到寒毛倒竖:“这么洞悉人心的石头,真的有可能被人控制起来吗?我还要追寻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之位吗?这一切会不会都是魔石的一场骗局?”
杰西明不愿意承认那是骗局,如果她成为不了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那么复仇还得再延缓数年,有可能她终生都报不了仇。
可是真相就是真相,它是绝不能逃避的。
杰西明下定了决心:“我依然会追寻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之位,但与此同时,我会保持戒心,不让自己成为魔石的棋子。如果我当下不能复仇,那也没有关系,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一定要复仇!”
以克里斯托的口才,说服校长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更令人欣慰的是,无论老师还是学生事发之后都顾不上联系外界,因此校外没有人知道是杰西明打倒了托马斯的影子怪物。
法尔多安站在校长室里吟诵魔法:
“真相为假,谎言为真。”
这是一个覆盖全校的魔法,吟诵完毕后校长转头看向克里斯托:“好了,我已经改写了学校绝大多数的人的记忆,只有我、你、杰西明和艾维斯保持原本的记忆,现在他们都以为,是你在最后关头打败了托马斯的影子怪物。”
克里斯托点点头,说:“谢谢您,校长”
接下来就是试着对校外的一年级生们彻底隐瞒真相了。
但一切注定不会那么成功,不过这些都是未来需要考虑的事情,在此之前,她们还有平静的一周可以享受。
例如杰西明,此时此刻就安心享受典礼上没来得及享受的蜂蜜松饼。
“蜂蜜松饼,真是美味啊……”杰西明觉得待在宿舍什么也不干吃蜂蜜松饼的日子真是幸福地冒泡。
艾阿娅问:“你不打算去维克托教授的办公室吗?”
过去的杰西明每天都会去维克托教授的办公室学习。
杰西明摇了摇头:“不了,我都受伤了,给自己放一天假。”
更何况也没多少可复习的了,再上一周的课,下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
艾阿娅也想到了期末考试,问杰西明:“下下周的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杰西明说:“没有问题。”
艾阿娅叹了口气:“罢了,原本我以为你失去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的资格后会崩溃破防、失去自信呢,没想到你对期末考试还这么信心满满,我安心了。”
杰西明笑了,艾阿娅不知真相的样子好可爱啊。不过她没打算让艾阿娅长期处在被改写了记忆后的无知中,于是便顺势告诉了她真相。
“我说出下面的话你可别吃惊,是这样的……”
听了杰西明的讲述,艾阿娅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
最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被改写记忆真可怕,这就是校长的力量吗?”
“是啊,”杰西明羡慕道,“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拥有大范围从细节处影响他人的能力。”
艾阿娅瞅着杰西明,片刻后,她认真地说:“如果你这回能获得魔石承认,那么很快就会有这样的实力了。”
“是啊,希望魔石能够承认我。”杰西明心情很好,随意地搭着艾阿娅的腔。
艾阿娅认真的表情未改,仿佛决心要讲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其实,在我误以为克里斯托已经获得魔石承认的那段时间里,我在心里想,魔石不承认你,是魔石不识货,你有这样的毅力和担当,假以时日,你不用魔石的帮助也能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我相信你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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