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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27

八点,观众们陆陆续续地进场。

几乎所有人在进入酒吧大厅的一瞬间就被现场的布景震撼到了,口中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视线忍不住流连在四周和上空,纵横交错、环轨运行的星带给人一种梦幻、晕眩、恍惚的感觉,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慢下来。

直到八点半之后,绝大多数观众才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很快,大厅里的开放座位就被坐满了,端着各色酒水的服务生来往于通道之间,大家一边点着酒水,觥筹交错地聊着天。

“咦,今天吧台的调酒哥哥怎么不在了呀。”有人的视线早已经在酒吧里逡巡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封柬的影子,心中只觉得一阵遗憾。

“嗐,没关系啊,下次再来看嘛,今天主要是来看演出的呀。”

“说的对!这次尾鱼重新复出简直太让人激动了,我还以为今后再也听不见尾鱼的消息了呢。”

“可是论坛里不是说阮清河的嗓子已经彻底毁了吗?难不成主唱要换人吗?”

“好像是的,论坛里有大佬已经散播内幕消息了,以后尾鱼乐队的主唱都会换成姜川。你们没看宣传海报吗?阮清河都没再站在C位上了啊,人都已经换成姜川了。”

“啊?可是我就是听说阮清河会出场才特地过来听他唱歌的啊,姜川的声音哪有阮清河的好听啊。”说到后面,女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见周围其他粉丝对她怒目而视。

有人忿道:“虽然主唱的声音对一个乐队而言至关重要,但决定乐队存亡最关键的却是乐队的团魂是否凝聚。我们喜欢的是尾鱼乐队这个整体,少了任何一个人,尾鱼都不叫尾鱼了,对于我们这些粉丝而言,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看见他们四个人还能聚在一起,站在舞台上继续为我们演唱好听的歌吗?”

“你说这样的话,伤的是两个人的心啊,你以为清河不想继续为我们唱歌吗?还是你以为姜川想站在那里顶替清河的位置啊!”

“我原本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失去了主唱的尾鱼,还能叫尾鱼吗?就像一条鱼被断了尾,想要再接起来简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我都以为尾鱼会就此销声匿迹,再不抱着能看到他们的希望了,可你知道当我看见尾鱼要重新开放演出的消息的时候,究竟有多么开心吗?鱼跃龙门不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更令人感动的是它不服输、坚持不懈的精神,即使尾鱼换了主唱,有可能走下坡路,可他们还是勇敢地做出了这个决定,不是吗?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跟他们一起度过这个坎,而不是在这里为他们喝倒彩,你说对不对姐妹?”

那最初发声的女生眸光闪烁,挥舞起了手中的荧光棒:“你们说得对!不管尾鱼谁当这个主唱,我都支持定了!”

“就是就是!”

而此时站在侧台的阮清河掀开幕布,将目光投向已经坐在二楼上的封柬和白易辰。

那里是视线最敞亮的位置,观看舞台效果最佳。两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脸上都挂着明显的笑意。

封柬注意到阮清河,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白先生带来的摄影师已经安装好的各个录影机位,阮清河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了。

一切准备就绪。

晚九点,演出正式开始。

倒计时结束,舞台背景屏幕上出现了硕大的两个字——“幻丶梦”,这是这次演出的主题,也是一场交织着梦境与现实的旅途,预示着在场的诸人即将从忙碌的现实步入迷离的幻境之中。

当帷幕缓缓升起的那一刻,现场所有人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灯光如梦似幻,轻雾缭绕、笼罩在舞台当中的四个人身上。

没有开场,没有预警,没有说明,第一个鼓点就突兀地迸入了人们的耳蜗,震眩了所有人的脑海,伴随着大厅正中央的“太阳”猛然膨胀、爆炸,炫烈的、火红的热浆四溅开来,朝人群扑面而来。

观众们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尖叫,那停留在视网膜上的绚丽的颜色就笼罩在舞台上穿着红黑相间的t恤的鼓手王希的身上,灯光聚焦于一点,人们这时候意识到那些熔浆不过是科技伪装而成,它们沿着四周的铁链飞速地蹿向“外太空”,将原本一片黑灰色基调的宇宙渲染成美丽动人的背景,于是人们讪讪地收起震撼,把目光放在被灯光聚焦的王希的脸上,那是一张画成骷髅的脸,据强烈要求的王希解释道,此举意味着“让这操蛋的生活去死吧,”但现场的人们大概是不懂王希的脑回路的,不过大家觉得都很酷,一瞬间现场的气氛就被点燃了起来。

激烈的鼓点形成磅礴的气势,为整场演出的开始奠定了恢宏的基调。

随后鼓点渐歇,掷地有声的贝斯声开始变得喧宾夺主,灯光从王希的身上移向站在舞台左侧的高原,只见他脸上同样画满了迷彩,脸颊上、胳膊上全是原始风的条纹,高亢的贝斯声接踵而至地调动着人的情绪,刺激着人的神经,人们的血液开始变得沸腾,随着高原高举起来的手不断地摇摆身躯以及手里的应援棒。

这一段旋律是常用在尾鱼乐队的开场的热场BGM,因此一些老粉丝们更是激动不已,热情相当高涨,然而,当旋律结束,灯光突然熄灭。

就连酒吧中心旋转的“太阳”也似轰塌了一般,黑洞般攫取了现场所有的光芒。

舞台上以及在场的人声突兀地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东西,酒杯、应援棒……心弦骤然紧绷起来——

下一刻,所有点缀在轨道节点上的小行星忽然或明或暗地亮了起来,开始沿着自己的轨道绕场运转,它们互相碰撞,散发出更多微小的星点,速度从缓慢逐渐变快,直到飞速运转,犹如无数条漂亮的、耀眼的弦把人们包围起来。

人声惊叹,目光随着飘转的“弦”疾风般汇入舞台正中央。

此时灯光重聚,将舞台上的阮清河和姜川两人推入人们的眼帘正中央,那些光线顿时成了组成两人身体结构的弦,而台下的观众的视线仿佛像是被操纵一般,心甘情愿地跟着落在两人身上。

一些老观众们顷刻间就发现了舞台上两人站位的变化。

平时站在舞台最前面的只有阮清河一个,而这一次,除了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的阮清河,还有跟他并列地站在话筒前、手握麦克风的姜川,同样地站在舞台最前面。

所有人都在屏息静气地等待着。

姜川的视线落在阮清河的身上,而阮清河的目光则从台下的观众身上扫过,一一地与那一双双或熟悉、或陌生的眼睛对视。

面对众多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垂下眼睫,随意地拨动了一下琴弦,扫过一段音阶,闭上眼睛感受着琴弦带给自己的余震。

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弦在颤动,可是当空气结束共鸣,人群中忽然爆发雷声一般的呼喊声的时候,他的心底却感受到了从来有过的安宁,因为那些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最终形成了统一而有节奏的词汇——“阮清河,加油!”

阮清河用力闭了闭双眼,止住眼眶中上涌的酸意,几秒后,才睁开眼,朝着台下微微笑起来,“我回来了,大家。”

说罢,他不管台下诸人对自己声音的反应,直直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同样望过来的封柬。

封柬的目光是那样坦然,他坦然地相信着他的软软可以面对台下的一切,他的软软永不怯场。

而事实也是如此。

只见阮清河朝他露出一个自信且骄傲的笑,然后才转头朝姜川点点头,姜川会意,姿态轻松地拾起话筒。

承接着开场时的震撼,伴随着在阮清河那双好看的手的弹奏下所发出的充满力量、令人动容的旋律,演唱会的第一首歌开始了。

封柬见过节目单,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低烧》。

而这首歌与姜川的低音尤其适配。

“生活像一场持续的低烧,每天都如此疲惫,躯壳败退,坚持的灵魂终将破碎。顽强的人还在负隅顽抗,但没人教我们怎么抵抗,又怎么保持舒畅,什么梦想、什么愿望,统统变成过眼云烟,只剩惆怅,谁来告诉我怎么摆脱?这一场低烧、怎么治愈,又有谁能来帮帮我。为何它永远没有尽头,我感觉我快要死亡,低烧把我的五脏六腑从外到内焚烧,可外表却一如往常,我该装作若无其事、还是把痛苦当成教条、对爱我的人喋喋不休,换得唏嘘一场……”

屏幕上不断闪现的歌词劈头盖脸地砸在在场众人的身上,让人们不断地想起自己在现实中所经历的各种低落、愁苦的时刻,不论是被老板劈头盖脸的训斥、还是受到周围人的排挤、又或是经历的无数场失败的实验,还是遭遇了考试失利的人好像都从这首歌里获得了相同的感触,重新回到了那一段仿佛被灰色笼罩的、怎么也过不完的低谷期。

所有人都是安静的。

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深红色的荧光棒如海浪般无声摇摆、翻涌,直到歌曲结束,掌声雷动。

坐在封柬身旁的白易辰道:“很有灵气的一首歌,这也是那位吉他手创作的吧?风格跟《抱厦》如出一辙,一如既往的唱到了心里头啊。”

封柬听出了白先生对软软的评价颇高,解释道:“今天的演唱会上所有的歌都是清河作曲,主要的作词者也是他。”

“那看样子,这个阮清河应该是乐队里的灵魂人物咯,”白易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既然是他自己创作的,为什么他自己不唱?把这么好的歌交给别人,别告诉我说他是五音不全啊。”

封柬道:“其实在来的路上我给您放的那一首《抱厦》就是清河唱的,只不过他的声带出了些问题,没办法再担任主唱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你给我放的跟现在这个主唱的声音不大相同,”在音乐界混迹已久、见多识广的白易辰可比一般人更清楚声带出问题会带给一个歌手什么影响,他追根究底道,“那是出了什么问题?严重吗?”

“声带……癌。”封柬艰难地吐出了这个词,“不过已经彻底切除了,不再影响他的生命健康了。”

“哦!”白易辰恍然大悟,感慨道:“那倒是有些可惜。对唱歌的人而言,这可不是一点儿小毛病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带过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可惜他后来同样是声带出了问题,不过他没台上这孩子严重,但仅仅是声带息肉,也跟反反复复的病情纠结了很多年。这小孩如果是癌症的话,恐怕情况要更严重吧。”

封柬神色黯然道:“是的。”

“可惜了,天赋这么好的孩子。”白易辰不禁叹息道,“看来我还是来得晚了些,没遇上这孩子最张扬的时候,不过现在也很好,气质看上去虽然收敛了,但人也变得成熟了。人呐总要经历些挫折才会成长,你是不知道啊,柏逸最近签的那些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上了,性情难驯、一个比一个骄纵,实在是为难我这个老头子啊。”

封柬见白易辰面露苦恼,微笑道:“白先生人情练达,何必跟那些不懂礼数的小辈们一般见识?”

白易辰“哼”了一声:“我原也是这么想的,谁能料到我白易辰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现如今居然被自己亲手带出了白眼狼摆了一道。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你不要以为我是怕拂了单家的面子,我其实早就想亲自来一趟,来看看这个叫阮清河的小伙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才气,竟能在刚成年的岁数便创作出《抱厦》这样的歌,我还要看看他的才气到底能持续多久,到底有多少惊喜是值得我来挖掘的。”

封柬道:“那依您看来,清河他是否有这个荣幸呢?”

“比起才气,我更看重这孩子沉稳踏实的品性,无论是作品被窃,还是生病之后他都能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坚持创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是今天的主唱换成他,或许在见他的第一面,我就会生出签下他的冲动,但是啊,这世上从不缺有天赋的人,更何况他的嗓子还没恢复好——”白易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下忽然响起来的前奏打断了。

姜川低郁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酒吧中,伴随着有些诡谲的贝斯声。

“当我不再摇头摆尾做一条自由的鱼,我气喘嘘嘘,我遍体干涸,泥泞的河床把我的鳞片污浊,干燥的泥土填满我吐出的泡沫,我的腮半截入了土,可我的尾巴还在挣扎,噗通、噗通,扬起了沙。

粗糙的沙砾灌入我的鳞片,褐色的鲜血溢满我的肺泡,扭曲的身体凝固成雕塑艺术,我绝望地合上圆挣的双眼,我决定沉睡,在安息中沉睡。噗通、噗通,打起了鼾。

随着“噗通、噗通”的鼓声渐弱,贝斯声也跟着低落了下去,朗朗入耳的和弦声从阮清河的手下逸散出来,姜川的声音陡然一转,变得无赖起来,像一条摆烂的咸鱼。

“我是一条死鱼,何必临终关怀。我早已怒目圆睁,我恐怕死不瞑目,这操蛋的鱼生,究竟还有多少时日啊啊啊~~”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阵轻笑声。

紧接着姜川的语调又是一转,半歌唱半念白、做着动作调侃着台下的观众,“可惜有人打断我疲惫的酣眠,他捏我的尾巴抖啊抖,他扰我清梦,他拦我去死,他捧我在手,他不嫌我脏,他不嫌我丑,他二话也没说,就给了我一个**斗。我一蹦那个三尺高,我一甩尾巴就要跑,我怕他追,我使劲逃,没想到一转身就扑进了大海潮。”

伴奏中响起层层扑近的海浪声,激昂流畅的歌声再起。

“原来我的自由啊,不是我想要的自由,只是虚伪的溺亡,原来藏在心爱的人怀里的,才是最美的归巢。我大口呼吸,迎着海浪,我逆流而上、向光而行,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我的爱人,我不要这一刹那,我不要再迷茫,我要看清,我要看清我前行的方向,究竟那一束光,是从天的何方而降,我不甘心只看得着他脚下的影子,请让我珍惜这一刻,抓住他的一片衣角,跟他说声谢谢你,我的爱人啊……”

“有意思,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白易辰问道。

封柬:“这首歌叫做《竭泽》。”

虽然歌词很奇怪,曲风也很诡异,可是姜川却把这首歌演绎得恰到好处,真真切切切地让人体会到了走入绝路即将窒息的时候又被人渡了一口珍贵氧气的感觉。

白易辰笑着指了指台上姜川的方向,“其实这个姜川我认识,准确地说,我跟他的父母很熟,他在我们这些老一辈面前表现得可不是这幅调皮模样啊,比起穿着西装沉闷寡言的模样,我还是更喜欢他站在台上满是灵气,把有趣的灵魂摆出来给大家看的这一面,姜川做主唱的话……虽然也能放得开,终究是声音差了那么一点点儿,不过对整个乐队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一个组合有没有前途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台上的这几个孩子都不错,性情各异,都很有发展的潜力。”

“虽然我对音乐界不怎么了解,但我知道白先生您的一句夸奖价值千金,这杯酒我替尾鱼敬您。”

封柬递出一杯酒,把自己酒杯中的酒饮尽,向白先生敬道:“白先生,虽然清河已经明白他不能成为与您有缘的那个人,但他还是希望您能给尾鱼一个机会,所以他才想请您亲眼来看一看尾鱼乐队的演出,为着这一次的演出,尾鱼里的每个人都竭尽了全力,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您的面前,让您觉得他们今晚的表现值得您为他们伸出一根橄榄枝。”

“不必多说了。”白易辰摆了摆手,“如果只是为了给乐队拍片子,公司随便派一个摄影师就好了,我又何必亲自过来一趟。来这之前,我其实对尾鱼这个乐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要论乐队的实力,它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条小鱼了,网上很多知名都乐评人都对他们做出了很正面的评价,对此我也很赞同,我想就算没有我来领路,这群年轻人凭自己的本事能闯出属于他们的一片名堂。”

“可您还是来了。”封柬殷切地望向白易辰。

白易辰笑起来:“既然来了,就说明我是抱着挖掘金子的心态来的。我么,工作上一向秉持着贵精不贵多的理念,从三十岁出头起我的手底下就再没有同时带过两个以上的歌手或是组合,我想着既然要带,就要把手底下的人带好,带他们多往远处走走,原本我也是这么替满堂胥打算的,可惜他不中用啊。要不是这次闹出满堂胥解约的风波,我手底下也不会空出这么个位置来。”

封柬眼神儿一亮,道:“您的意思是——?”

白易辰道:“我的确有这个心思再寻摸一个有潜力的新人带一带,至少也要把他带到超越满堂胥的位置上去去,谁叫我心里不服气呢,嗐,我是真不想承认我这么多年来竟然看走了眼,被一只装成了狗的狼给咬了一口,真疼啊。我原是想着既然满堂胥当初借的是《抱厦》的势头,就把这股势头再还给那个叫阮清河的孩子,谁知道这么不凑巧,他的嗓子居然坏了,不过我这一趟来得也不亏,签下这么一支趋于完善的乐队,对我来说怎么也算得上是投机取巧了。正巧我手底下最近带了另外一支乐队,叫Universe,你应该听说过吧。同时带领两支团队,在管理方面反而更加容易,可以一起参加活动嘛。”

这名字封柬听顾嫣跟尾鱼攀比的时候提起过,是最近火爆互联网的一支乐队,相比于一般乐队,它增添了一名相貌出众的主舞,引发了很大一波热潮,不过封柬对这支乐队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没听过也不要紧,既然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又为什么这么关心尾鱼的前途问题?”白易辰倒也不介意,他眯起眼睛,抬起下巴指了指台上的方向,“让我猜猜看,你应该跟台上那个叫阮清河的孩子关系匪浅吧。”

封柬:“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白易辰:“哈哈哈,可别小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没有一双利眼可不行。”

封柬的目光从未从阮清河的身上移开过:“我跟软软……刚确定关系不久。”

白易辰:“那你不会为他鸣不平吗?”

封柬的眼神里流出几分疑惑。

“比起签他一个人,你就不怕我把整支乐队签下来,他的光芒就此被淹没?”

封柬听了白易辰的话,不由地笑起来。

他还真的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眼里,每当他的视线投向舞台时,第一个看见的永远都是他的软软。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但精神不屈的人身上散发着的光总是与众不同的,就算他从此只作为乐队里的吉他手而露面,他的光芒也不会因此削减分毫。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尾鱼的灵魂人物,从他的灵魂里诞生的歌声才是真正带领尾鱼拨浪前行的风向标。”

白易辰用教育晚辈的后吻说道:“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封柬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软软目前的嗓音条件的确不符合您的签约条件,不是吗?”

“那倒未必……”白易辰拍拍封柬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掌声再次热烈起来,下一首歌又开始了。

那屏幕上原本汇入四人身躯当中的弦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从舞台中央发散,扭曲着、旋转着、舞动着,在交织着的、晃动着的人影之间穿梭,就像物理学中神秘的弦理论所描述的那样,把在场的每个人连结在一起。毫无疑问,这一设计来自单老板的灵感,而它起到的效果也是无比震撼的,时间仿佛在此处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自身的存在,在这里,大家都是渺茫宇宙中的一粒微尘,把所有的的苦难、痛苦、快乐、幸福都经历一遍,最后归寂于无垠的黑洞之中。

把陈旧的忘却,把崭新的迎接。

这就是人们来到弦的初衷。

伴随着一首首深入人心的歌,人们纷至沓来地迈入这一场幻梦之中,极致的痛苦之后便是愉悦的新生。

观众们刚从《竭泽》赋予的一场灵魂的救赎之旅中走出来,又迎来了一首名为《热线》的歌曲,这首歌讲述的是在通过自杀热线而相识的两个人之间所展开的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人们听完不由地意犹未尽,好奇故事接下来的发展。

紧随其后的是承接着轻松曲风的一首《小饼干》,吟唱的是陷入爱河中的两人在日常相处时所呈现出的各种羞涩、甜蜜、兴奋的心情,这也是截至目前为止节奏最欢快,让现场观众们最High的一首歌,人群中的荧光棒挥舞成一片摇曳的波浪。

“哦~哦~我是哪块小饼干~”

“哦~哦~我是你的小饼干~”

“请你快来闻闻我,请你快来尝尝我,放下你调的莫吉托,它哪有我可口,我的味道很美味,你怎么还不来吃我~”

朗朗上口的调子让人们忍不住弯起唇角,开口跟着哼唱起来。

更让现场众人哗然的是伴随着歌声忽然出现在乐队背后的屏幕上的一张张的、承载着创作者美好记忆的照片。

有封柬正低着头,神情专注手中托着杯子正在调酒的照片;有封柬靠坐在酒吧窗边读书的照片,夕阳的余光照在封柬的侧脸上,使岁月都显得安谧起来;还有封柬动作笨拙的抱着吉他,笑着朝镜头望过来的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欲语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似乎拍照的人想把这些动人的时刻秘密地珍藏起来,可又忍不住向所有人炫耀自己对照片中的人的爱意。

那些爱意不必掩藏,几乎都快要从照片里溢出来。

观众们似乎都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歌词里所描述的那位被邀请享用美餐的人,然而这个人又是如此羞涩可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流下垂涎欲滴的口水。

可是台上阮清河张扬地朝着楼上飞吻的动作又显示着:别妄想了,好看的人早就名草有主了。

当封柬坐在二楼看见屏幕上出现的这些照片的时候,不由地怔愣了下,坐在封柬身边的白易辰轻笑了一声,“倒是不辜负你这么为他煞费苦心。”

封柬的目光舍不得从阮清河的身上拔下来:“您刚才……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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