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排名表刚贴满公告栏，许砚星攥着林时衍的数学卷子找到了他——红色的“60”格外扎眼，她指尖已圈出好几处基础错题。“你这函数没吃透噢，”她晃了晃满是批注的笔记本，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亮得像落星，“图书馆三楼靠窗位光线好，下午我帮你补两小时？”
林时衍笑着接卷，指尖轻拂过错题旁的“别慌，慢慢来”，声音温如午后风：“麻烦你了砚星，有你在，我放心。”
两人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许砚星讲题时会下意识凑近，指尖点着草稿纸上的辅助线，轻声解释；林时衍听得认真，递去的温水总记得拧开瓶盖。这幕落在刚从隔壁阅览室出来的沈时砚眼里，却成了一根扎眼的刺——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许砚星仰头笑时的梨涡，看着林时衍替她拂开书页上的碎发，指节攥得发白，转身时脚步声都透着冷。
第二天早自习，许砚星发现漏带物理笔记，第一反应就是戳前排的沈时砚：“借我看看笔记呗，我昨晚整理漏了点。”软乎乎的声音没得到往常回应，沈时砚盯着课本，语气冷得结冰：“自己的东西不保管好，凭什么借你？”
许砚星愣住了，眉头微皱，却没低头，反而撑桌往前凑了凑，声音清亮：“我就是忘带了，你至于吗？”
“我说话一直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沈时砚翻书动作加重，余光瞥见她攥笔的手指泛白，心尖涩了涩，嘴上却硬邦邦补句：“下次自己记牢。”
冷战就此开始。许砚星没再主动找沈时砚，她从不擅长低头；沈时砚看着她和林时衍讨论题目、收下林时衍递的热牛奶，喉结滚了又滚，始终没迈步。一周里，他们走廊遇见会刻意避开，课桌上的分界线像道无形的墙。
直到某天，许砚星收拾物理课本时，发现抽屉里多了颗草莓糖——透亮粉的糖纸，是她最爱的口味。她捏着糖转了两圈，没想起是谁放的。
“在找什么？”林时衍的声音传来，目光落在糖纸上，笑着递来一颗同款糖：“这么巧，我上周买了两盒，分你一颗。”
许砚星接过糖，瞥见前排沈时砚猛地攥紧笔，背脊绷得更直，草稿纸上被划出深痕。她嚼着糖，忽然觉得没往常甜，抬头看向沈时砚的背影，见他耳尖泛红，心里冒出个模糊念头——这糖，会不会是他放的？没等细想，上课铃响，沈时砚立刻转身，冷着脸拿课本，没分她一个眼神，把在意藏回了傲娇伪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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