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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校惩14

会议室全员屏息凝神,站在最前面的顾裘厉缓慢地来回踱步,时而看两眼全数摊在桌上的照片资料,久久才有个响∶

“一天过去,你们那么多人,只查到了这些?”

比起苏玄旭那位副局,顾裘厉身为正局,在大多数小辈面前,他的形象总是更为亲切温和,少有现下这副低气压的模样。

纵使是常年挨骂如沈衡翳,也发现些不对来。

平日顾局因为案情进展问题,再怎么发火,更多的也只是浮于表面,像这样由内而外散发怒意的模样,就算是他也是头回见到。

屠章与赵泽宇的案子仅有他们少部分人的猜测,大部分参与林安一命案的刑警尚未知情,并且也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将三个案子进行合并,因而有关前二者同陶于昌相联系的线索,他并没有放出。

因而目前他们提交的线索,只有岳池州那边提供的尸检结果、对凶器的推断以及简单的犯罪嫌疑人画像,以及他们提供的有关凶手属于仇杀的推测,和……

……和十来份有犯罪动机、且概率相当的嫌疑对象。

猜测、猜测、以及…猜测。

这么看来,顾裘厉不生气才叫奇怪。

由于气压低得吓人,沈衡翳注意到队里的大多数年轻刑警都不自觉垂下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出于体谅下属,抱着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以及必死的决心,他开了口∶

“顾局,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再加上案发地点地形复杂,当地除却死者学校,也没有可运用监控的地方,确实难……”

“难?复杂?”

顾裘厉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桌面,巨大的响声震得现场全员皆是一怔∶

“没监控你们就办不了案了是吗?!这监控难道有上下五千年历史吗!你们看看你们那些前辈当年破案的时候!有什么条件?!有个屁的条件!”

他吼得嗓子都被扯出些哑音来,发出极具压迫的“嘶嘶”响,可一句刚停下,他便自主灌了口水,又猛地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人家办案排查嫌疑人,你们倒好,哦,十四个嫌疑人!连连看还是消消乐?啊?

十四个嫌疑人都没法继续排查下去,你们想干嘛?留给我排吗?!那么多人!那么多刑警!都没带脑子吗?!真当来警局上班就是捧着铁饭碗吃白饭了是吧?!

尤其是你,沈衡翳!”

突然被当众点名,沈衡翳难免身子一激灵,心中暗暗叹气,形同赴死般咬咬牙,心中已经大抵拟好了对方会如何拿他“打牙祭”。

可他刚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讯,忽然便感到手上传来阵温热。

“顾局现在正气头上,他说的话,你别全数往心上放。”

晏景医像是抚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凑近些轻声道。

……耳朵有点痒。

沈衡翳微愣,心里没由来升起道异样,呆了好几秒才想起回应∶

“没事,我明白,我挨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啊,是吗。”

晏景医转眸时注意到对方耳根泛着别样的红,虽奇怪,但也没多说,重新将注意投回顾裘厉身上。

还真是不出沈衡翳所料,顾裘厉情绪再激动,教训的话依然是那老套路。

“嫌案发现场地形复杂?哼!你也知道你们还有案发地可以查啊?!需不需要给你放几天假,好好和你老爸你姥爷好好打听打听,他们当年在连案发地都找不到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精准找到凶手的!

成事不足,借口倒是一个比一个多……”

“老顾啊。”

顾裘厉还碎碎念地各种唠叨,忽而一遭打断,便转眼看向淡定坐在另一侧的岳池州。

岳池州神色如常,甚至颇为惬意地端起陶瓷杯缓缓喝了口,这才继续出声∶

“教训的话,咱们说说就得了,别上头,这年纪一大啊,上头容易动气儿短命,不值当呐。”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叫顾裘厉,别再为了教训人而浪费时间。

岳池州能力高,她和她师父又都是局里的老前辈,在局里的话语权仅次于副局,既然她都在开口劝和,顾裘厉顾及到对方颜面,也不好再硬来,便只能不情愿地作罢。

茶杯再次被震响,顾裘厉长叹一口气,连带着喉咙发出几声混沌音节,最后下达了最后通牒∶

“……两天时间,起码把嫌疑人排查出来。

如果两天后不行,别说岳支队,就算你爹你姥爷来我这给你求情也没用!”

他说话时瞬间朝沈衡翳瞪去,后者立马坐得笔直∶

“是!”

“…唉……”

顾裘厉有一声轻叹,这次稍微柔和了些,随即朝众人摆手∶

“……散会吧。”

转而他便先行出了门,几秒后,余下的警员也陆续出去,有了局长那通火的爆发,这回谁也没敢在出门时窃窃私语。

见岳池州在大部分人出去后仍在原地不动,沈衡翳先低头给林郁青发了条消息,又转头正想叫住晏景医,却见对方本就没动,似是在等他,于是便松了口气,朝桌子另一端双手合十∶

“岳姐,感谢解围!”

岳池州颇为傲娇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半认真半玩笑地举了举手里的陶瓷杯∶

“真要谢啊?那帮我把杯子拿去洗洗。”

见那陶瓷杯中未喝完的液体还在冒泡,沈衡翳毫不意外∶

“…岳姐,您平日里也少喝些碳酸饮料,血糖高也会短命……”

“那正好,提前结束我的上班生涯。”

岳池州无所谓地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起身时还不忘抱怨∶

“成日成日工作也没个休息,人还没清醒呢,解剖刀就先动了!咖啡和茶不是苦就是涩,你们年轻人乐意受那苦,我可不乐意,费钱又废命,还不如喝带咖啡因的甜饮料……”

她充满怨气地朝门口走去,离开前突然想到什么,又朝沈衡翳认真道∶

“对了,你们顾局这几日老心神不宁的,大半夜我还能听他办公室传出响,脾气大些也正常。

你们呐就多顺顺他意,嗷,你俩都不容易,这要杠上,到时候惹得两边都不自在,那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嗯、就这样,走了啊。”

岳池州前一刻刚出门,后一刻便从外边传来干脆的一声“岳支”,随后,林郁青的身影又一个闪身进来,行步迅速∶

“沈队,你说这案子有疑是怎么回事?”

她走路时,挂在腰间被外套遮挡住的手铐发出阵阵响,配合那张铁面无私的脸,硬是让人无端生起股压力。

还好沈衡翳早已习惯这股气场,淡定地将先前准备好的资料与照片一一摆好∶

“我们怀疑,林安一这场命案,可以与屠章以及赵泽宇的那两场命案进行合并。”

“你是说…连环杀人?”

林郁青蹙起眉,将桌上几张人员资料拾起仔细看了看,忽而抬眸将目光放在一边的晏景医身上,半刻后,她才重新低头∶

“资料是东都那边的人帮忙查的吧。我看到了培才和登科,而且,”

她随意举起一张示意∶

“上面还留有东都市局的水印。”

协助办案也算常事,更何况是性质严重的连环杀人案,只是一经林郁青提醒,沈衡翳也意识到些不对。

协助办案的前提也得是与东都那方有所关联,可无论是陶于昌,还是那三名死者,都是纯正的湖西人,和东都打不着关系才对。

可是东都那边看起来,却比湖西还要重视此案。

……看来是另有目的。而至于是关于什么目的,沈衡翳也能大概猜到了。

他目光复杂地迅速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晏景医,最终还是没顺着林郁青暗示里的意思往下说∶

“嗯,是东都,他们那边的技术员很厉害,把能在现有条件下查得到的信息都查出来了,就是这些。”

林郁青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异样,可终归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声“嗯”,继续低头翻查手头的资料。

在拿起一张监控照片时,她手一顿。

“怎么了?”

见对方目光有异,沈衡翳赶紧问。

林郁青就着这一问题,用手指了指照片上,赵泽宇的左手手腕,而上面则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中央似乎还被编了个图案。

虽说照片清晰度过低,看不清图案的具体样式,但按照传统,赵泽宇的出生年份是06年,那么上面的,应当是他的生肖戌狗。

似是觉得光指着还不够,林郁青又在红绳的地方圈了圈∶

“赵泽宇的尸体刚被捞上来的时候,尸体上有长年佩戴装饰的痕迹,但没有这条红绳。”

这类红绳的扣法,就是将末尾的绳结卡进另一端的开口处,只要戴的时间一长,就算是平常系着都会掉,更别说在佩戴者在水里飘了那么长时间。

按照经验,质疑林郁青不清楚这点的选项首先被沈衡翳排除,那么剩下的选项,便是对方额外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追问∶

“林姐,你在春华村的时候,是又发现了什么吗?”

林郁青依旧紧蹙着眉,紧盯着照片上本就被刻意圈出的身影,片刻后反问一句∶

“沈队,你们现在,确定是将连环凶案的最大嫌疑,放在了陶于昌身上,是吗。”

看来是与陶于昌相关的发现。

沈衡翳了然地点头回应。

林郁青片刻停滞,像是在回忆什么,接着缓缓开口∶

“我在陶于昌家问话的时候,注意到陶于昌的弟弟手上也戴了条红绳,但是和平常只有一圈的手绳不同,他的那条,尺寸很大,在手腕上被缠了两三圈。

只是,那条红绳上的图案好像不是狗,具体什么样…我当时只是意外瞥了眼,没注意,就记得整条绳子都很皱巴。”

原先她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毕竟照平常看,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一条寻常红绳与一起命案相联系。

可眼下这状况,不联系都难。

见又是沈衡翳明了点头后,林郁青便继续开口∶

“其实陶于昌的疑点不止这点。

你带他回去后,我询问了他父母很多关于他的事,结果都是不清不楚,甚至还不如时老师来得明白。”

沈衡翳一愣∶

“…可是,他父母不应该很重视他的教育才对吗?不然也不至于次次给他报机构,甚至还留在本地没出去打工……”

“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

可惜当时线索太少,我们并没有把林安一的案子,和另外两名死者的相联系,所以很多事都还没问。

……况且,我对另两起案件的熟悉度也还不够,所以没能及时发现应当发现的异常。”

林郁青面上有瞬间的自责,但又很快振作∶

“但我留了时老师的联系,有些事,应该还能在她那打听打听。”

“好。”

听沈衡翳闻言应声,似是没再有需要补充的,林郁青也便干脆利落地断了这话题∶

“那我先去仔细翻看前两起案子的资料,有事再联系。”

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回首前有意无意往晏景医方向瞥了眼,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却也被沈衡翳瞧了个正着。

目送着林郁青离开,又待到确认脚步声彻底消失,沈衡翳还是没忍住看向晏景医,从几经思索到欲言又止,二人相顾无言半晌,直至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轻飘飘道∶

“晏顾问,走吧。

…我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能查到的。”

晏景医将对方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得到这样的回复却也纯属是在意料之内,也便没多说什么,只应了声“好”,随即在对方转身的瞬间,默默挂断了那个刚从“小黑屋”里放出的号码。

另一边,上午第三堂正课刚结束,时乐捧着整叠教材正要离开教室,忽而有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看着面前的人,诧异开口∶

“陶于昌?是课上哪里我没讲清楚,所以想问吗?”

尽管知道面前的是个上课从不听讲的学生,但她还是选择了耐心询问。

意料之中的,陶于昌果然只是摇头,可转而又笑着伸手∶

“时老师,您是要回办公室吗?我帮你拿书吧。”

时乐一愣,比起对方想向自己提问,这一举动反倒更令她震惊,却也没误了对方的好意,思索着在手上分出了两本教材,还没递去,便措不及防被陶于昌抢去了全数书本。

“唉……!”

不等她阻止,陶于昌便已经举着书,轻快地跑到了走廊上,甚至放肆展笑、露出清晰的八颗大牙∶

“时老师!走吧!不然待会就上课了!”

时乐制止的手还半举在空中,呆愣几秒后,她还是放下,面上温和带笑∶

“嗯,来了。”

走廊上有几个少年在嬉戏打闹,带着风在过道上肆意跑过,被时乐逮住训了顿后,也只是互换了个眼神,随即相继跑回班里。

时乐无奈,又将注意转到安静走路的陶于昌身上∶

“最近几天的课听得进吗?有没有跟不上的情况?高老师说你数学课经常犯困走神,是因为哪里听不明白吗?有的话,你和我说,我帮你去反应一下……”

“时老师。”

她本还在回忆着各科任老师向她反应的相关问题,闻言下意识回了声“嗯?”,又过了片刻才回神,却见陶于昌抱书的手又紧了几分,眉头还轻轻皱起,一副有言难语的模样。

时乐的语气又柔和了些∶

“怎么了?”

陶于昌深吸口气,垂头,视线似乎是放在了手里的语文书上∶

“……我翻了一下语文课本,看到里面有篇叫《背影》的文章。”

他转过头,又微微仰起∶

“时老师,每个父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吗?

为什么文里的父亲,就算是一个背影都能透出父爱,可我天天面对着我的爸爸,我却感觉不到爱。

……我不明白,老师。”

时乐一时哽塞。

陶于昌昨天在家被父母挨打时她在场,自是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可她只是对方的老师,没有立场去批判,更何况她尚未了解全数经过,更不应当高下立判,以“爱”或“不爱”的绝对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

迟疑良久,她也只好说一句模棱两可的安慰话∶

“于昌,很多事情…或许不像我们平日里知道的那样。每对父母的表达各有差异,也正因为这些差异,我们并不能根据经验来判断这类问题。

但……”

“时老师,他们恨我。”

时乐正在努力措辞,下一刻便被这话说得止住嘴,愣愣回道∶

“……谁?”

陶于昌语气淡淡∶

“我的父母,他们恨我。因为我不听话,也不能再给他们带去价值了。

时老师,我没有价值了。”

他将书一本一本放在时乐的办公桌上,又细心地用手比量好,一直整理到整齐一致后,才回过身,对着不可置信的时乐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他说∶

“时老师,谢谢你。”

说罢,不等时乐反应便朝外跑去。

……什么意思?

时乐刚从那句“我没有价值”中出来、想把人拉回来问清楚,便被一声手机铃打断。

她紧急拿出一看,原想赶紧挂断,在看清备注后又慢慢冷静,深吸一口气后才接通∶

“喂?…林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一修记录:

2023年11月29日,三案第十四章一修。本章主要修改的是分段问题,以及少许同义词的变化,无伤大雅,且对剧情影响无影响。

以下是初写时的作话∶

每天一句快结案了,结果每次写到让我觉得一章可以结尾的地方都发现在我意料之外()

尽量下章结吧()我是说尽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校惩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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